肖大勇剛出門,便感覺腦後狂風大作,一股腥澀的氣息直衝鼻端,他趕緊轉身,隻見一頭吊睛白額大虎向他撲來,巨大的虎身帶起的颶風幾乎把他掀倒。

    這隻虎比尋常老虎要大得多,身子撲起後比人還要高。

    頓時肖大勇跌坐在地,但他反應也算快,手中的鋼叉向老虎胸口刺去,那老虎一掌拍下來,鋼叉便被拍得飛出去。

    眼見肖大勇就要喪命在虎爪之下,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射入老虎的胸腹,這支箭不是專門用來狩獵的精鋼箭,隻是尋常羽箭,對皮厚肉粗的老虎來講並不能致命,但是能阻擋老虎的進攻。

    司馬措向老虎射來第二支箭,箭再次刺入老虎的頸部,這次刺得較深,那老虎發了狂,向司馬措撲去。

    血腥氣直衝鼻端,司馬措趕緊向後退,但老虎的速度遠比他快,瞬間老虎的右掌向他的頭頂拍去。

    此時司馬措向後躲已完全來不及,他就地一個驢打滾,竟然從老虎的四肢中竄出去,到了老虎的身後,拔出腰間的匕首朝著老虎的後腿就是一刺。

    匕首沒入老虎的後腿,但瞬間老虎已轉過身,作勢向司馬措撲來,但是速度卻慢了許多。

    司馬措拔腿便向山腳處奔去,那老虎被他所傷,心中對他怨恨至極,對他狂追不舍。

    肖大勇嚇呆了,半晌沒有動,見到那老虎向司馬措追去才爬起身,喊道:“大家快出來,老虎去追馬兄弟了,大家快拿上弓箭和鋼叉去幫馬兄弟。”

    司馬措從自己的姓中化名姓馬,村民都叫他馬兄弟。

    剛才眾人聽到老虎進村,都嚇得躲到屋裏,現在聽到肖大勇喊聲仍是不敢出來。

    姚荺開了門,門外已不見司馬措。

    “肖大哥,四郎呢?”

    “老虎追他,他往村子外跑去,我現在召集人去救他。”

    姚荺心口重重一痛,她不及細想,拾起地上的那根鋼叉便向村外跑去。

    這時司馬措已經跑到山腳下,按他的想法是把老虎引入陷阱中。

    但陷阱承重力並不強,大家怕承重力過強,那老虎撲過來時無法掉下去,因此坑穴上隻鋪設很細的竹條,四周用土壓住,這樣的承重量大概僅能承受一二十斤的樣子,約摸可以放一個小豬崽,或是小羊羔。

    老虎是突然進村,現在無法在陷阱上布置誘餌,即使司馬措想以自己為餌

    誘惑老虎,那他一踏入陷阱,自身也會掉下去,被削尖的竹釘給戳得腸穿肚爛。

    他一邊跑,一邊思考,但這樣他的速度就落下來,老虎的前爪離他的後背隻有一尺的距離。

    兩丈多的寬度,司馬措倒能夠輕鬆越過去,但老虎也同樣能輕鬆躍過去,甚至比他更遠。

    他幾乎已經感受到虎爪刺入皮膚的痛感,這個時候他什麽都不能想,身子向陷進裏躍去,霎時他的體重就把那細細的竹條壓垮,身體向坑穴中墜去。

    那老虎並不知有陷阱,它隻是把司馬措當作它的食物一躍而下。

    這時司馬措耳畔什麽也聽不到,什麽也不能想,他看著那些尖尖的竹釘離他越來越近。

    瞬間,他的雙手牢牢地抓了那又粗又壯的竹釘,才維持住胸腹沒被竹釘戳穿,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向牆體那側倒翻,剛等他翻過身,吊睛白額大虎也躍下來。

    但是老虎的前肢是沒人類的手靈活,也不會去抓竹釘穩住身形,它的體重又是普通成人的幾倍,撲躍的力氣又猛,這一落下十幾根竹釘都刺入老虎的肚皮和脖頸。

    “嗷……”

    它發出淒厲的嘯聲,身體企圖掙紮,可越掙紮身體的重量就往下壓,竹釘大半都進入老虎的身體中,漸漸竹釘從虎背中透出。

    司馬措喘了一口氣,如差之分毫,他和這老虎都要腸穿肚爛。

    他的雙手倒握住竹釘,其實早就鮮血淋淋,甚至兩條腿也被竹釘刺傷,隻是他心情緊張並沒察覺到疼痛,現在精神一泄竟有些體不能支。

    “四郎。”

    焦急而又關切的聲音從坑穴上傳來,司馬措循聲看去,從發絲裏滲出的汗早濕透雙眼,他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但他聽得出那個聲音。

    “阿荺。”

    司馬措吐出一口氣,他欣喜地笑了,在他危急的時刻,第一個趕來的是姚荺,是他的妻子,他沒有娶錯女人,也沒有愛錯女人。

    姚荺急得要哭,向坑穴中扔下鋼叉,但鋼叉的長度完全不夠。

    正在一翻莫展之時,肖大勇帶著一幫村民趕來,手中拿著鋼叉、弓箭和繩索,頓時姚荺大喜道:“肖大哥,四郎他在陷阱裏,你們快下去救他上來。”

    眾人瞧著坑穴中的情形無不嚇出一身冷汗,司馬措和老虎皆墜落在竹釘上,那老虎還沒死,頭部也插入竹釘,仍在嘶吼。

    司馬措麵朝天,

    背向下貼在竹釘上,雙手倒抓住竹釘,那血把竹釘都染紅,兩條腿也刺入竹釘,但他上半身在用力支撐,卸掉兩條腿的部分重量,雖刺入竹釘但不深。

    這種情況必須是先下坑裏,將刺入司馬措腿部的竹釘取下,這樣才能把司馬措救出。

    “我下去。”肖大勇立即道,如果不是司馬措,他早就成為虎口之食。

    眾人在肖大勇腰部綁了繩索,慢慢地沿著坑穴的牆壁把他放下去,眾人也不敢放得太快,怕他一不小心就撞到竹釘上。

    牆壁的內側沒有埋竹釘,肖大勇下去後,便將竹釘拔除出一條路。

    “馬兄弟,你支持住。”

    肖大勇想要抱起司馬措,但司馬措的腿還插在竹釘裏,他隻得又喊了一名村民下坑。

    他抱起司馬措的上半身,那村民便將司馬措腿上的竹釘取下,再用繩索把司馬措吊到地麵。

    “四郎。”姚荺眼淚撲簌往下落。

    “我沒事,你別哭啦!”司馬措想伸手擦她的眼淚,但手剛抬起便又倏地掉下。

    他暈過去了。

    “快把馬兄弟抬到我家裏。”肖大勇和兩名村民抬著司馬措往家裏飛快趕。

    隔壁的肖伯以前是個土郎中,因為是自學的,他也不敢開藥鋪,另外也沒錢開,隻在村裏幫人看看病,給采幾副藥。

    肖伯被找到肖大勇家裏,他脫了司馬措的衣裳仔細檢查傷情。

    司馬措胸腹和後背有被竹釘刺傷的傷口,不過不深,但劃傷挺多。兩條腿的傷口要略深一些,有半寸多深,流血較多。

    肖伯先檢查他的傷口中有沒竹刺,大概竹釘削得比較光溜,除了手部的傷口外,其他傷口裏沒有竹刺。

    肖伯將竹籃裏的草藥放到嘴裏咀嚼,等嚼成一團泥後敷在傷口上,然後他發覺眾人都在瞧他,怒道:“你們看我做什麽,還不照著我這樣做,我一個老東西嚼得過來嗎?”

    眾人趕緊抓了一大把草藥往嘴裏塞,拚命地嚼,嚼碎後吐出遞給肖伯,肖伯全部敷在司馬措的傷口上。

    “拿布帶過來。”

    這時姚荺和肖大嫂也正在把布單子撕成條,肖伯把司馬措腿上的每個傷口都用布條子綁上。

    處理完司馬措腿部的大傷口外,肖伯出了一身的汗,肖大嫂拿了絹布給他擦汗。

    司馬措手上的傷口不是刺傷,是被竹釘的外側

    緣給劃傷,因此傷口中有竹刺,須得把竹刺挑出來才行,不然就會長到肉裏麵。

    屋中的光線太暗,村民都各自迴家,點了油燈拿來,把屋裏照得像白天一樣光亮。

    直到忙活到天亮時眾人才散去,姚荺守在司馬措的床榻前,用絹巾給他擦臉。

    “在我心裏,你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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