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雲墨將葉勝送走之後,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胸口,一股微熱的氣流在他的胸口處盤旋著,熱氣隨之四散,流走四骸。雲墨頓時感覺自己身體一輕,全身暖洋洋的,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舒適的聲音。


    “嗯啊~”


    雲墨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況和武俠小說裏吃了天材地寶的主角的情況差不多,摸著自己的胸口,想著莫非所謂的神樹碎片就是大補藥?


    至於所謂的神樹到底是那顆神樹雲墨一時半會還真推斷不出來,中國神話中的神樹太多了,要是真的推斷的話可不是小工作。


    雲墨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的閃出自己知道的神樹,什麽反魂樹、不死樹、人參果樹、蟠桃樹、扶桑樹、建木、梧桐樹、風聲木、月桂樹、不愁木等等。


    在毫無頭緒中陷入了沉睡。


    等雲墨醒了之後,入眼的是小雲墨那張和自己差不多的臉。


    “又找我什麽事?”雲墨坐起來看著小雲墨。


    小雲墨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遠方的場景,雲墨順著小雲墨的視線看去,眼神猛然收縮,入眼的是一副崩塌的世界景象。


    天上漆黑陰沉的烏雲中電閃雷鳴,龜裂的大地如同破碎的蛛網,炎熱的熔漿肆意的從裂縫中噴出,一顆繁榮的巨樹被攔腰砍斷,繁榮的枝葉被滔天的火焰覆蓋,無數的灰塵在空中飄蕩,為整個世界染上了灰色,淒慘的哭喊聲,大聲的嗬斥聲,驚慌失措的怪叫,不知為何雲墨隱約聽到了興奮的唿喊聲,所有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在整個世界迴蕩著。


    一股沉重壓在了雲墨的心頭,微微抬起手,像是要拉住什麽,但是前方除了毀滅的世界之外一無所有。


    “看到了嗎?”小雲墨冰冷的聲音響起,雲墨仿佛自己置身於寒冬九天。


    雲墨轉頭,發現了小雲墨的眼角一滴淚水正在悄無聲息的掉落,雲墨不加思索的脫口而出“這個是你的世界嗎?”


    “聽到了嗎?”小雲墨冰冷的聲音在度響起,嚴厲的聲音像是在強迫雲墨去聽世界迴蕩的聲音。


    “聽什麽?”雲墨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略有慌亂,他像是知道小雲墨要讓他聽什麽,但是他在退卻,不敢去聽。


    “世界的悲鳴,眾生的新生,你與我的悲傷。”


    雲墨若有所思的考慮著這句話,這句話並不難懂,字麵的意思很簡單,但是這根自己有什麽關係呢?雲墨想不通。


    “我想問一下,自由一日中明非身上的事情,那個人是誰?”雲墨問道。


    小雲墨冷冷的看著雲墨身後,一道聲音從他的身後發出,“你在找我嗎?”


    雲墨轉身,入眼的是他認識的人,路明非的小胖子堂弟路鳴澤,兩人有著一樣的麵容,但是眼前人要顯得消瘦一些,整齊修身黑色的小西裝,戴白色的絲綢領巾,腳上穿著白色的方口小皮鞋,整理有序的頭發,淡黃色的黃金瞳隱藏著一股悲傷,那張清秀的臉上帶著無與倫比的貴氣,不是現實中路鳴澤帶著嘚瑟的地主家的傻兒子那樣,更像是中世紀歐洲某個國家的王子。


    “你是?”雲墨謹慎的問道。


    “他叫路鳴澤。”小雲墨開口為其介紹了。


    “你還真是喜歡擅自做主。”路鳴澤笑道“你好,我叫路鳴澤,我的哥哥是路明非。”


    “我認識的路鳴澤可不是你這樣的。”雲墨冰冷的說道。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傷害他的。”


    “這次是你找我的對吧。”


    “是的,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哥哥,他可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家夥。”路鳴澤的話裏充滿了自信“當然,我不會讓你白白幫我照顧我哥哥的,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身上的秘密。”


    “我身上的秘密?”雲墨饒有興趣的看著路鳴澤。


    “你可以考慮,作為魔鬼每一次的交易隻有一次機會。”路鳴澤說完微微欠身。


    “成交,但是我有一個問題,你是什麽東西?”雲墨的黃金瞳爆發了耀眼額光芒。


    路鳴澤直視著雲墨充滿威壓的黃金瞳,淡然的一笑,“用你能理解的話,我就是哥哥的外掛,友好和善,價格親民的外掛。”


    “成交。”雲墨思索了一下說道。就算路鳴澤不說他也會照顧好路明非的。


    “你身上的秘密現在不能全部告訴你,我隻能告訴你你的存在是一個意外,按因果的說法,你是所有的果的交匯處。”


    雲墨滿臉問號的看著路鳴澤,你擱著說什麽呢?


    “你聽不懂很正常,最後的戰爭就要來了,到時候你會知道所有的。”路鳴澤說完,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剛想追問的時候,小雲墨開口了“現在知道太多對你不是什麽好事,迴去吧有人來了。”


    不等雲墨反應,二人就離開了,隨之整個世界也開始支離破碎,雲墨也從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誰?”雲墨猛然看向了沙發上的人。


    “是我。”隨著房間的燈亮起,昂熱開口說道,


    昂熱還是老樣子,銀白色的頭發梳得很整齊,銀灰色的眸子中跳蕩著光。筆挺的黑色西裝裹在他依舊挺拔的身軀上,胸袋裏插著一支鮮紅的玫瑰花。


    隨時作為一名龍族的送葬者出現在他人的眼中。


    “校..校長,您什麽時候來的?”雲墨起身問道。


    “你醒的前幾分鍾,看你樣子是做了什麽傷感的夢嗎?”昂熱麵帶微笑的說道。


    “我?沒有啊。”雲墨說著看向了鏡子,鏡子中的他臉上有著一道淚痕。


    “那看來是我多想了,這次的任務感覺如何?”昂熱給自己到了一杯龍舌蘭問道。


    “也就那樣,根之前差不多。”雲墨坐到了昂熱的對麵,無所謂的說。


    “這次你使用了三度暴血對嗎?”昂熱問道。


    “您..您怎麽知道的?”雲墨驚訝的問道。


    “你眼底的暴虐和身上的戾氣並沒有消散掉。雖然你有著神之血幫你消除暴血帶來的副作用,但是使用過的必定會留下痕跡。”昂熱語重心長的說。


    “我知道了,但是校長這次的任務我並沒有找到諾頓的身影。”


    “你見到了,那個黃銅罐子就是諾頓的卵,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複蘇而已。”昂熱品了一口酒杯裏的酒“很不錯的酒,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a?ejo五年的龍舌蘭了,正好處於最佳的陳釀時間,你很有品味嘛。”


    a?ejo,在西班牙文裏麵原意是指“陳年過的“,簡單來說,就是橡木桶陳放的時間超過一年以上的酒,都屬於此等級,沒有上限。它們必須使用容量不超過350升的橡木桶封存,由政府官員上封條,雖然規定上隻要超過一年的都可稱為anejo,一般來說,專家們都同意龍舌蘭酒最適合的陳年期限是四到五年,再超過後桶內的酒精會揮發過多,影響到口感。


    “這是葉勝帶來的。”雲墨說道,他對酒並不是很懂。


    “不錯的品味,葉勝和亞紀可是近些年來執行部最耀眼的組合了。”昂熱說道。


    “校長您這次來不是就為了跟我說這些廢話的吧?”雲墨問道。


    “這怎麽能是廢話呢?這是身為老師的我對你的關心。”看著雲墨大有趕自己出去的樣子,說道“還在任務的執行期間,曼斯告訴我諾頓可能蘇醒了,為了確保任務我特地飛過來的。”


    “這樣啊,不過學校能研究透諾頓嗎?別到時候給諾頓放出來了。”雲墨對於學校的裝備部那群瘋子還是了解的,萬一給諾頓喚醒了那可是一場災難啊。


    “要研究過才知道,就算諾頓放出來了不是還有你呢。”昂熱笑道。


    “龍王嗎?還真想試試看。”雲墨眼神中透露著期待。


    卡塞爾學院,一副要死的路明非從教室裏走出來了,跟他一起的有淩越和芬格爾,淩越的表情和路明非差不多,不過更惹人矚目的是他那雙大黑眼圈。


    “這個教授在加入卡塞爾之前是研究炸彈的吧,什麽東西都能爆炸。”路明非吐槽道,


    今天的這節課可是讓他大開眼見,原本滿是期待的想看看所謂的煉金學是什麽東西,在他想象中煉金學就是一口大鍋,裏麵是一些什麽的液體,將石頭扔進去就能變成金子,想著等自己畢業了也能靠著這門手藝混個不錯的日子,至於屠龍,他這樣的小胳膊小腿的當個後後勤就是頂天的了。


    現實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將他打醒了,什麽煉金術,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錯了,你敢相信一個教授教學生製作烈性炸彈,還直接引爆了一個?


    “這個教授是裝備部的人,教你們的東西肯定和爆炸有關。”芬格爾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我還想上課睡覺呢,剛睡著一個爆炸直接將我嚇醒了,我還以是恐怖分子襲擊了。”淩越話裏全是不滿,今天早上六點鍾啊,六點鍾,他就被叫起來晨練了,說這是獅心會的規定,他隻能被迫的起床晨練了,關鍵是他昨晚是兩點多才睡的啊。


    “裝備部不是應該管理分配裝備的嗎?”路明非問道。


    “明非,你是不是還沒看完入學指南啊?”芬格爾捂著臉說道。


    路明非也是一時尷尬,他確實沒有看完入學指南。


    “我就知道,裝備部是學校用來研製對付龍族裝備的,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無論研製的什麽東西都能爆炸,比如說他們給了一跟筆,說是裝備部最新研製出的鋼筆型手槍,你一定不要相信,因為你說不準就在擰筆帽的時候,整根鋼筆就爆炸了。”


    看著芬格爾煞有其事的樣子,路明非和淩越一愣說道“不..不會吧。不會這麽坑自己人的吧?”


    “我告訴你,這都是小事,裝備部狠起來連執行部那群殺胚都敢坑的。”芬格爾給二人講起了故事。


    “我去,施耐德教授也是狠人啊,在我們那妥妥的大哥級別的人物啊。”路明非感慨道,施耐德那張能嚇哭小孩子的樣子不用說混黑道了,站那就靠那身殺氣就沒人敢靠近。


    “用大哥稱唿也沒錯,教父更適合點,執行部確實就像是黑道社團,不過他們更狠一些。”芬格爾點點說道。“而雲墨和楚子航就是他手下的兩大紅花棍了。”


    “芬格爾師兄,你連這個都知道?”淩越說道,紅花棍的就是指社團的金牌打手。


    “那當然了,我可是看過很多中國電影的。”芬格爾自信的說道。


    “要是施耐德教授知道了你們在後麵說他壞話,小心你們的實踐課成績。”雲墨的聲音在三人的身後響起,將三人嚇了一跳,


    “我說雲墨,你能不能別老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啊。”路明非將自己扔到地上的書撿起來說道。


    “是啊師弟。”


    “你們敢在背後說施耐德教授的壞話就不怕被知道嗎?”雲墨看著三人說道,


    “反正就我們幾個知道,你也不會說出的。”路明非無所謂的說道,給老師告密的人向來都是全部學生的死敵。


    “誰告訴你知道我們知道的,你當諾瑪不存在嗎?”雲墨提醒道。


    “啊這....”路明非慌了。


    “哈哈哈,逗你的,諾瑪哪有時間關注學校裏各種小事啊,就算教授知道了也沒事。”雲墨笑道。


    “墨哥屠龍的感覺怎麽樣?”淩越問道,急切的樣子仿佛要屠龍的是他一樣。


    “感覺一般,不是龍王是一個次代種而已。”雲墨無所的樣子引得三人一人一個白眼。


    “師弟,你這就有裝逼的嫌疑了,什麽叫做一般。”芬格爾喊道。


    “又不是第一個了,殺多了就沒感覺了。”


    “雖然很像反駁你,但是我竟然毫無理由。”芬格爾無奈的說道,可惡啊,被他裝到了。


    “不過你們是怎麽知道的,按說s級的任務不會被泄露的啊?”雲墨問道。


    “是校長,校長昨晚上就全學校通告了,墨哥你現在可謂是火透了。”淩越說道。


    “師弟在學校的人氣一直沒有低過,就是經常見不到人而已。”


    三人說著就迴到了諾頓館裏,淩越聽著鐵十字薔薇的各種福利,嘴角流出了不爭氣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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