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睡覺的雲墨看著自己手機上的消息,這是輝夜姬發來的,他們返迴東京的計劃不變,但是巡迴檢查組的任務暫時停止,先處理卑彌唿的事情。


    敲門聲響起,雲墨跳下床,睡著正舒服的鳴鴻也被雲墨驚醒,不滿的啾啾的叫著,換了一個位置,接著睡覺,雲墨打開房門是源稚生,“學長有事嗎?”


    “我們進去說”源稚生表情雖然還是那個冷漠的臉,雲墨從他的眼裏看出了一些別樣的意思。


    雲墨給他讓開道路,兩人坐到客房的沙發上,雲墨拿出兩罐啤酒,扔給了源稚生一罐。


    源稚生看著自己手上的啤酒,說道“在日本未滿二十周歲喝酒是犯法的,也不會有人會賣給你酒的。”


    雲墨坐到源稚生的對麵,打開喝了一口啤酒說道“在中國,可沒這麽多規矩,沒人賣給我我酒,不代表我不能在酒店裏自己拿,我可不相信真的會有人遵守這個規矩,就算有你應該也不會遵守的。”


    源稚生打開拉開拉環,喝了一口啤酒說道“你說的對,我13歲就喝過酒了,我站在山上唱著奧特曼的主題曲,說自己一定會成為正義的朋友。”


    “想不到學長你還有這樣的中二年紀啊,你現在也算是實現了夢想,分部的專員,斬鬼人,為了維護日本的社會穩定到處忙碌。”雲墨打趣道。


    “是啊,是實現了,你知道我斬的第一隻鬼是誰嗎?”源稚生苦笑一聲,飲了一口啤酒說道。


    雲墨看著充滿悲傷的源稚生,想到了那個答案,“我想是你最親近的人吧。”


    “你說的沒錯,是我的弟弟—源稚女。我到現在為止都忘不了那座枯井裏,他空洞的雙眼盯著天空,恐怕他到死想不到是我這個哥哥親手殺了他,在他抱著我的時候。”源稚生還是跟平常一樣話音裏很平淡,就像是一個敘事者,而不是經曆者。


    雲墨聽著源稚生話,感受到了他平淡外表下的悲傷,親手殺死了自己最親近的人,他無法想象源稚生內心裏隱藏著多少的悲傷,或許他的悲傷早已淹沒了他,正是因為他四周都是悲傷,才會將悲傷同化。


    “你知道嗎?當初我親自調查過後,發現自己的親弟弟是失控的鬼的時候,我是多麽的不敢相信自己調查出的情報,當時我也想著放過他,畢竟這件事是我自己負責的,沒有其他的知道,隻要我將線索銷毀掉,就不會有人知道是稚女殺得人,我當時是多想違心這樣做。


    但是我一閉上眼就想到了那十四個慘死的少女,她們都是青春年華,正處於人生中最好的階段,她們在質問我為什麽不將兇手殺死,為他們報酬,她們家人的哭聲,就像是利刃一樣一刀一刀的割著我的肉,我的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我,我是正義的夥伴,是是本家的斬鬼人。我當時猶豫不決的樣子真的很無能。”源稚生狠灌了一口啤酒。


    接著說道“為了自己的親人,而放過殘殺少女兇手,那麽對她們來說太不公平,所以我決定去殺死稚女,當時我心裏還是猶豫的,畢竟稚女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當我找到稚女的時候,他滿身的鮮血,地上躺著一個少女,滾燙的鮮血像是冰冷的海水,將我心裏最後的一點僥幸熄滅。


    稚女看到我後,兇殘的表情瞬間變得親切可愛,展開雙臂朝著我跑來,就在他要抱住的一瞬間我用蜘蛛切刺穿了他,將他丟在了一座枯井裏麵。”


    “學長,你做的沒錯,畢竟你的弟弟當時已經成為了一隻鬼。”雲墨安慰著源稚生,學長如果你知道你的弟弟沒有死的話,你會怎麽做呢?而且對方現在猛鬼眾的龍王。


    “你知道嗎?我最近感覺稚女他沒有死。”源稚生眼神淩厲,仿佛是要拔刀的武士一樣。


    “這,學長你是見到了什麽嗎?”雲墨問道,難道風間琉璃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但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在大阪的時候,我見到了一個帶著麵具的戲子,他的那雙眼睛讓我很熟悉,就像是稚女的眼睛,在不斷地問我為什麽要殺了他。”源稚生將自己手裏的啤酒一飲而盡。


    “或許是你想多了學長,這件事已經成為了你的心魔了,你弟弟已經被你殺死了,這件事是你的親手做的,複活這件事隻存在神話和動漫裏。”雲墨勸慰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能說了解源稚生,但是知道如果源稚生真的知道了源稚女還活著,源稚生絕對會再殺源稚女一次,這是源稚生的正義,他隻能說表示理解,但是做不到。


    “對了,學長,你和你弟弟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嗎?”雲墨突然問道。


    源稚生也對雲墨的問題有些發懵,但還是解釋道“是的,在本家找到我之前,我們一直生活則鹿區縣,之後我被老爹帶迴了本家,我十七歲加入了執行局,便被派往鹿取調查連環殺人案的事情了。”


    “學長,過去的就過去吧,當下和明天才是我們應該把握住的,在過去的水坑裏爬不出來,受傷的隻會是自己。”雲墨勸慰道。


    “我知道,不過,你敢辜負繪梨衣的話,結果你是知道的。”源稚生突然的轉變話題,讓雲墨將嘴裏的啤酒噴了出來。


    “學長,你突然說這個很不符合氛圍的。”雲墨擦著自己的衣服和桌子,說道,啤酒、深夜。兩個談心的男人,這樣的場麵不該是傷感和唏噓嗎?你突然提這個幹什麽?


    “我隻是提醒你一下,在你和繪梨衣成婚之前,繪梨衣都會留在分部,你的那些花邊新聞我也是知道的。”源稚生終究是將這句話說出來了,這是他和他的老爹橘政宗商量好的,強行留繪梨衣在日本太過於明顯了,不如接著雲墨的生活作風問題來作為迂迴。


    “好好,我知道了,我都說了那些都是緋聞了,我們都沒什麽事情的。”雲墨撇著嘴解釋道。


    “好了,跟你說了這些,很抱歉打擾你了,我先迴去吧。”源稚生將自己心裏壓著的事情說出來後,感到了輕鬆,他有一種直覺將這件事告訴雲墨,他一定不會後悔的。


    “好,晚安學長。”雲墨將源稚生送走後,看著源稚生消失的身影,自言自語道“大家長,橘政宗,你在這件事裏扮演了什麽角色呢?”


    雲墨將房門關好,看著留下的兩個啤酒罐,將兩個啤酒罐扔到垃圾桶裏,希望這些事情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蛇岐八家和猛鬼眾的關係,源稚生和源稚女,這些人的關係太亂了,整個日本就像是黑幕下的沼澤一樣,將試圖掀開黑幕的每一個人困住吞噬掉,自己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自己來到日本之後,就像是陷入了沼澤一樣,自己越動,陷入的就越深,或許自己可以找風間琉璃問一些事情,有了更多的線索,自己也就能推演出更多的事情,隻是風間琉璃會告訴自己嗎?抱著一堆以疑問的雲墨,躺在床上逐漸的睡了過去。


    九州島東北部最頂端的遠離島,島邊的一座岩石溶洞裏,陰惻惻的風聲從裏麵傳出,像惡鬼的哭泣,惡魔的低語,引誘著人們。


    在陰惻惻的風聲裏,夾雜著一道微小但是強勁的心髒跳動聲,每一次的跳動都比上一次更加的強勁,這是沉睡千年的王,將要蘇醒的樂章,一個路過這裏的巡邏員,聽著這詭異的風聲,加快了步伐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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