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進貨車車廂裏的龍王,慢慢的從裏麵走了出來,現在的龍王不再是之前花叢中鮮豔玫瑰一樣的高貴優雅,他的素衣出現了一道道口子,是貨車車廂的鐵皮掛壞的,嘴角一絲鮮血流出,臉色的淡妝也被灰塵遮掩,變得灰頭土臉的,像是從煤場剛下工的工人一樣。


    “雲墨君,真不愧是卡塞爾本部來的王牌”龍王看著雲墨將手裏的櫻色長刀插到了地板上,將嘴角的鮮血用食指擦去,在嘴唇塗饒一圈,詭異而妖嬈。


    “你比我想像的要弱上不少”雲墨說道,對方將刀插到了地上表示自己認輸了,接下來是談判時間了。


    龍王沒有說話,而是拍了兩下手,雲墨的神經瞬間緊繃,眼神掃描著四周,沒有人衝出來。


    此時戰略部的老人們,看著拍手的龍王,之前那個讀紅樓的老人再次推了推眼鏡說道“這有可能是信號,就像是江戶時代那樣,當兩個政客在談判的時候,其中一個突然將茶杯摔碎,一群刀斧手瞬間就會將對麵的人砍成肉泥”


    其他老人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這個老人,看來自己的這位老朋友是看書看傻了,剛剛進門就聽到這樣奇特發言的龍馬弦一郎,看著這位老人,想到自己是不是該清理一下戰略部了,讓一些老人迴家帶孫子了。


    接著投影的畫麵瞬間消失,眾人看著投影,輝夜姬清冷的女聲從音響裏傳出“無人機被擊落了”


    雲墨看著掉下來的無人機,看著龍王,龍王開口說道“雲墨君,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了,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跟你認真的戰上一場”


    雲墨看著龍王說道“談判之前不應該先自報姓名嗎?”


    龍王看著雲墨微微一笑,雖然他現在灰頭土臉的,但是這一笑卻蘊含著魔力,讓人不自覺的感受到了親近,龍王整理了一下衣服像是武士一樣的鞠躬說道“在下,風間琉璃,猛鬼眾龍王”


    雲墨看著風間琉璃,真是一個多變的人,剛開始的出場的風間琉璃像是一個高貴的公子,現在卻又像是一個堅守古老“武士道”精神的武士,一板一眼都是固執和嚴肅,如果他不是猛鬼眾的人的話,自己應該會在某部多情公子劍客的日本電影中看到他。


    “那麽你的目的是?”雲墨看著風間琉璃說道


    “放了明子和平野隆一郎,這是我答應他們的”風間琉璃說道


    “憑什麽?”雲墨看著風間琉璃挑眉說道。


    “我可以幫你完成你的任務”風間琉璃胸有成竹的說道,他們猛鬼眾身為蛇岐八家的影子,對自己的老對手的了解可謂是最深的,雲墨來到日本的第一天他們就猜到了雲墨來日本的目的。


    “哦?你知道我來日本的目的?”雲墨玩味的說的,猛鬼眾不像是他想的那樣簡單,也是一個能和日本最大的地頭蛇蛇岐八家一較高下怎麽可能那麽簡單呢?


    “我猜雲墨君來日本的目的是受貴校校長的指示,來日本打壓蛇岐八家的,但是單憑你一個人我不覺得你能做到,而我則可以幫你完成這一點”風間琉璃自信的說道


    “你?不是猛鬼眾嗎?”雲墨抓住一個微妙的關鍵詞,


    風間琉璃說的是他自己,而不是猛鬼眾,在話語上這是完全不同的兩點,談判的時候,如果想讓對方妥協或者展示自己的實力,一般說的都是自己所在的勢力,而不是談判人自己,因為前者更具有威信力,但是風間琉璃說的是他自己這就值得思索了,他知道猛鬼眾的掌握者有三個人,最高的掌握者是王將,而龍王則是第二掌握者。


    “當然,在合作之前我會展示自己的誠意的”風間琉璃帶著微笑的說。


    “你所謂的誠意值得是你埋伏在附近高樓裏的十幾個狙擊手嗎?”雲墨對著風間琉璃說道,雲墨在暴血的狀態下,身體各個素質和對危險的感知可謂是幾何增長,雲墨看到了十幾處狙擊槍鏡片的反光,已經神經對危險的感應。


    被打暈的遠山信次和鬼拳再次蘇醒,看著對方,像是見到殺夫辱妻的仇人一樣,紅著眼朝著對方攻去。


    “當然這隻是為了保證我能帶走明子的小手段而已,我會讓明子解除對你的家臣的控製的”風間琉璃看著扭打的二人說道。


    平野明子聞言,聽從了風間琉璃的安排,勉勉強強的站了起來,解除了對遠山信次和鬼拳的控製,遠山信次和鬼拳身體一軟再次倒在地上昏迷的了過去,而平野明子的視線也開始模糊,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雲墨看著再次握住櫻色長刀的風間琉璃笑道“你可以帶走他,但是我必須要知道平野隆一郎的下落和平野隆一郎身上的情報”


    雲墨強硬的語氣不帶著一點可以商量的餘地,風間琉璃聽著雲墨的話走到了平野明子的身邊,


    將失血過多意識將要模糊的平野明子抱起來對著雲墨說道“很遺憾,雲墨君,平野隆一郎的下落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我也一直在尋找,但是很明顯有人將平野隆一郎藏了起來,至於平野隆一郎身上的情報我可以告訴你,去大阪看看吧,你會找到你的答案的”


    “哦?你會這麽輕易的告訴我?”雲墨愣了一下說道,他沒想到風間琉璃竟然會這樣輕易的告訴他平野隆一郎身上的情報。


    “王將觸碰到了我的底線,他要為此付出他應有的代價”風間琉璃神情一冷,惡狠狠的說道。


    “平野明子和平野隆一郎嗎?”雲墨問道。


    “貨車的車廂裏有我為你準備的禮物,雲墨君期待與你下次的見麵”風間琉璃抱著平野明子做了一個女性的退場姿勢,唱著雲墨聽不懂的曲調朝著遠處走去,雲墨聽著風間琉璃唱出的曲調,跟唱戲差不多,但是雲墨一句沒聽懂,他的日語僅限於日常使用,對於歌舞伎的欣賞,隻能說如同對牛彈琴,到最後雲墨這隻牛很有可能把彈琴的人給砍了,原因是打擾到了雲墨休息。


    風間琉璃走遠之後,瞄準雲墨的狙擊手也都撤退了,危險感消失後,雲墨鬆開了鳴鴻,鳴鴻變成雲鵲落到了雲墨的肩上,雲墨看著昏迷的遠山信次和鬼拳,歎了一口氣,將二人扶到一個椅子上,轉身走向了貨車車廂裏。


    雲墨剛走進車廂裏,血腥味鋪麵而來,雲墨忍著刺鼻的味道,走進了車廂裏,裏麵擺放著兩個鮮血淋淋的人頭和被分屍的兩具屍體,一男一女,雲墨看著男性的頭顱,男人的雙眼外突,嘴巴長的極大,整個麵容都扭曲了起來,看來他死前受過很大的驚嚇,女性的麵部也是如此,這兩個人雲墨認出來了,一個是平道一,另一個則是跟著平道一追查平野隆一郎的那個女的。


    真是不知道風間琉璃在兩人死亡前對二人做了什麽,讓二人這樣痛苦的死去了。


    雲墨注意到車廂裏還有一張紙條,雲墨上前撿起紙條,上麵寫著


    小小禮品不成敬意,希望雲墨君喜歡。


    雲墨將字條揉成團,裝到了自己風衣的外兜裏,走出了車廂,看著風間琉璃離開的方向,內心感歎,這到底是個什麽人啊?剛出現的時候猶如一個世家貴公子,高貴優雅溫柔,而這兩具屍體又告訴他風間琉璃卻又像一個變態的分屍狂魔。


    自己真該把剛才的事情錄下來,然後發到守夜人論壇上,指著那些說他是精神病的人的鼻子說,你看看到底誰才是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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