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迷離孤獨走在寂靜無言的路上,我離開城市,獨自來到這鄉間已經是第二次,沒有城市的喧囂,本以為可以安靜的看看夕陽裏的晚霞,可是這雨……

    沒有雨傘,我隻能浸沒在這夏季的鄉村的微雨之中。路上的人也已經少了,車就幾乎沒有。所以我隻能在一座亭子裏暫避這惱人的小雨。我正在亭子裏踱步,看到遠處有幾個戴著鬥笠的農人走在雨中,像是在談論什麽,我聽到了,姑且問問:“老伯,談什麽哪?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一個農人於是迴頭說:“你不知道嗎,這裏有個可怕的事,就是在那座山頭上有許多座無名的墳塚,墓碑上的字我們看不懂,還有許多不知名隨處擺放的骷髏,可我們這裏沒有見過什麽大人物。也沒有聽老人們說過這些事情,但是聽說那個山頭有些不吉利。我們也隻是為了完成村裏的生產任務,才去那附近看看地頭。”“那個地方很大嗎?在哪裏?你能帶我去嗎?”我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會問了這麽多的問題,還敢要求去。那個農人卻說:“我沒那個膽,你問一問李侑吧。”我於是好奇的問:“李侑是什麽人?你們都不敢去的地方,他敢去嗎?”農人的迴答有些不耐煩了,“大秀才李侑和你一樣也是個文化人,他的家就住在村東頭哪?”

    告別農人,我就去村東找那個膽大的李侑,可是走遍了村東的農田草舍,就是沒有李侑的身影,於是我來到了村委會的辦公室,這是一個坐落在村南的孤零零的屋子,我進去的時候隻有紫悅一個人在工作。這次我會到這裏來度假,也是由於她的介紹。“你看你一臉沙子,有何吩咐呀,老同學。”紫悅一向如此什麽事都不著急,所以我也隻好和她一樣也不著急了。“我有事要找李侑,可他不在。”“李侑什麽時候和你有關係了,細細說來。”我大致把事情說了一遍,並說:“聽說他是文革時候的牛鬼蛇神啊。”紫悅把手一攤,“不知道,不過他來了。”

    眼前的這個年逾不惑的老人就是這個村子裏唯一的一個理科大學生,可惜他所處得時代不需要這些科學知識,被埋沒了這麽許久;現在還能做些什麽,我不知道他現在都在幹些什麽。李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領導,我又做錯了什麽,現在我聆聽訓示。”紫悅的表情一下嚴肅了起來,說:“你沒有什麽錯誤,是我們想讓你陪我們去地下看一看。”

    (事後,我問紫悅“你為什麽對他那麽厲害,他可是我們的長輩。”紫悅的迴答讓我吃了一驚:“他有什麽好尊重的,從我外公做村長的時候到現在,村裏沒有誰尊重他,就憑他也配。”聽到這裏,我對這個李侑的身份和經曆更加感興趣了。)

    李侑的膽子的確很大,他領著我和紫悅來到了那座山的山麓,指著山路旁的一座茅草屋,說:“兩位領導,我們必須住在這裏了,天已經黑了。”我和紫悅看看天色,其實那時還僅僅是下午臨近傍晚,大約4:00時候,可是天卻已經開始黑了,我們沒有辦法,隻好走進那座茅草房。這是一個大約9平方米的空間,由於這裏已經離開村子很遠,再加上李侑說不能把晦氣帶迴村裏。所以我們隻好在這裏將就了一夜。

    在這個夜裏發生的事就更加離奇了,那是一個僅僅是用稻草搭成的簡陋的房子,隻是有一個遮風檔雨的四壁和有個大洞的屋頂而已。我和李侑倒也罷了,偏偏多了一個紫悅,這樣就麻煩了。但是這裏已經離村子很遠,即使我們可以迴去,也會被村裏的老人趕出來,因為這裏的風俗,是不能把晦氣帶迴住處的。我們的身上都已占上了晦氣,如果迴去就會給村莊帶來災難,必須有人帶著無根的聖水來洗盡身上的晦氣才能迴去。

    於是我對紫悅說:“要不,我們就在外麵住帳篷吧!反正我帶了三個簡易帳篷來呢!”李侑不緊不慢的說:“兩位領導,你們不知道附近有些野狗和烏鴉出沒嗎?我們之所以不能晚上趕路,就是因為這個了。再加上我們就住一個晚上嘛!所以就這樣吧!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可以為你們守夜。”紫悅一聽由李侑守夜,馬上就對我說:“伊峰,要不這樣吧!今晚你犧牲一下吧!”我當然義不容辭,可是畢竟剛剛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應承。

    我們把帳篷裏的東西取出來,放在地上鋪開,紫悅和李侑互不信任的看了一眼對方,從紫悅的眼裏,我看出了一種鄙視和敵意。但我沒有看到李侑的眼神,也許他的眼神裏更多的是關懷和愛護,也許更多的是一種曆盡滄桑的感觸,也許是一種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的奇誌。

    就在這個寂寞和孤獨的夜裏,我的心孤獨而寒冷,因為我也曾被人這樣誤解過,也曾這樣孤獨和寂寞,在這個無眠的夜裏,心裏感到的是一陣陣的寒意,雖然曾經的往事都已過去,曾經的痛苦都已不再。但我心依舊悵然、依舊感到孤獨。

    對著窗外的夜空,我的心已經得到了最好的休息,再看看身邊不遠的紫悅,她此時也還沒有睡,所以我倆就這麽相互看著、小聲的交談著在學校裏的往事和離別後的情景。突然,紫悅的聲音為之一變,說:“伊峰,你看……”我順著她的聲音望去,卻發現這個窗外的一切都在快速移動,接著我們就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說:“睡吧!睡吧!不要辜負了這夜的美麗。”我們就已失去了知覺。

    當我們醒來,我和紫悅發現一切都和原來一樣,隻是對昨夜的記憶有些不同,我的記憶是那個陌生的聲音是出現在窗外的,而紫悅的記憶中是來自李侑的。但李侑卻隻是淡淡一笑,沒有聲辯什麽。

    “李侑,你到底有沒有搞鬼啊?”紫悅的聲音還是那麽大,還是那麽不恭敬。

    “領導,你到底怎麽了,如果昨夜我有什麽動作,這位領導會不知道嗎?”說著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伊峰,你認為我會害你們嗎?”

    “我不知道,我也是聽到那個聲音後,就睡了。哦!我好像聞到一陣玫瑰花的花香。”我說著,又用鼻子嗅了嗅,“就是這個味道。”我又聞到玫瑰的花香。

    “你是說!”李侑說著,也用鼻子嗅了嗅“咦!為什麽我什麽也聞不到呢?“他把目光投向同樣也在使勁聞著的紫悅。

    紫悅這時也有些迷惑的望著我,嘴裏卻沒有說什麽。

    於是,我們達成了一個默契,隻要有不了解的事,就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把身上的錢財各自放在自己的地方不帶走,而隻帶上移動電話和各自的隨身物品,不能在第三者不在時離開,不能不告訴對方自己的發現。首先,李侑和我們說了他在這附近的幾個古墓考察的結果,到此時我和紫悅才明白李侑的知識是如此豐富,我們對於考古學的認識很膚淺的。比如說對於洛陽鏟的認識和對墓道的清理,以及由陪葬品來判斷墓主身份等。

    我們繼續向前,走到了一座據說是民國時代的古墓麵前,李侑用不知從哪裏弄來的鐵釺鍬開了蓋在地麵上的清石磚,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把墓室打開了,等待了大約十五分鍾後,我們決定進去看個究竟。李侑、我、紫悅不得不按照宋朝時提刑官宋慈的辦法,口叼著一塊冰片依次進入墓道那狹小的空間。李侑手裏拿著一個蓄電池充電的手電筒,在一道紅色的光後麵似乎還有一些別的顏色,就是這一刹那,我們聽到了發動機的轟鳴,我和紫悅開始害怕起來,想要退出,可李侑卻根本不管這些,隻是一個人向前走著,說一些不明白什麽意思的鳥語,算是搭腔吧!

    當我們進入墓室以後,突然墓室上方的封土塌了,我們被困在古墓之中了。

    當我迴過神來才發現我們身邊的牆上,顯示許多文字符號,我認識幾個,大約是一句咒語,類似於外文的magic的意思吧!紫悅卻什麽也沒看懂,硬是讓我解釋,我剛想說話,李侑就阻止了我的行為;“噓!安靜點嘛,我好像有種不祥的預感啊!伊峰,你去掀開那塊布,好嗎?就是你身邊的那塊了。”我掀開了那塊蓋在一個放在地上的箱子上的紅色的布,卻發現背麵寫著一句極其可怕的咒語,由於是用梵文寫成的,而我恰恰對別的外語不太靈光,惟獨梵文,我卻頗感興趣,這句咒語的大義是anathema everone go to here(詛咒每一個到過這裏的人),當我把意思解釋給紫悅。紫悅感到了一種驚訝,說:“如果這句咒語有可能應驗,我倒是很期待的哦!可以體驗一下不同於別人的生活,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閱曆嘛!”

    我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李侑,大概是年齡的緣故吧,他總是那麽不合群。這時候又是一臉嚴肅的說:“要談戀愛到公園,不要在這裏談嘛”紫悅此時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說:“誰在談戀愛了,老同學見麵,敘舊也不行啊”她說話本就大聲,此時又被惹到了(大學時代我倆的關係就已經十分微妙了),所以心情就更加不好,聲音也就更大了。

    我這個和事佬太難當了,幸而在大學期間我就以人品和尚而出名,所以也就積累了一些經驗。麵對這種架勢,隻能承擔責任和義務了。我於是兩邊討好,做紫悅的思想工作,和李侑分析現在形勢。當我們打開墓穴的棺槨時,發現了一套十分珍貴的金履玉衣,就穿著在死者的身上。我們都戴上手套,想要移動這件稀世珍寶時,卻發現棺材的內壁上,也有一些和我們在墓室裏發現的一樣的咒語,我發現其中的意思已經更加明確了,就是懲罰那些未經許可而擅自進入墓室的人。

    我問李侑道:“你知道這個詛咒嗎?大祭祀的詛咒。”李侑卻沒有理會我,隻是在一邊看牆上留下的梵文符號,嘴裏還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i''m the pontiff,so i''m deathless (我是大祭祀,所以我無生無死、無起無滅、無形無色)”我起初並不理解他的意思,可是當我看到了下麵的一句咒語,我似乎有了一些理解。因為它的下一句是:“i''m eternal(我無死無滅,我生而永存)”

    我的梵文本來就不是太好,再加上上麵的字母又已經炭化;所以隻能讀到這兩句。而紫悅此時則是根本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李侑則隻是自己一個人在不停的讀著。像是已經完全理解了其中的深意,又像知道每一個詞的意思,卻無法理解全部。

    此時,我發現在我的右手邊,有一個突出的石塊,那個石塊呈橢圓形,有一個不太明顯的棱角。因為已經知道要被詛咒,所以我就問李侑道:“我們是否可以把石塊拿出。”此時,紫悅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直嚷著:“把石塊拉出來吧!”一邊說,一邊把我一推,自己握著那個橢圓形的石塊。李侑此時似乎已經讀懂了全部梵文,大聲叫道:“不許動。”可是一切都已經遲了。被紫悅握住的我的手已經推動了那個石塊。

    一切都在紫悅移動石塊時發生了,我們開始聽到一個不知道來自何方的可怕的用梵文說話的聲音,“你們已經觸動了懲罰程序的開關,所以我要對你們進行懲罰。在這個墳墓的下麵有一座被洪水淹沒的城市,你們必須找到它。”

    這就是我們的任務嗎?誰在和我們說話?我們到哪裏去找尋失落的城市,我們又該如何對待這個不留名的聲音和我們的對話?

    也許人生是時空隧道裏的一個任意的組合,而我們達到這裏更是一個任意的組合,但我寧願相信這個可怕的任務和詛咒是真實,因為通往地麵的洞口已經被封死了;我們也許隻有通過隧道到達那座屬於夢境的城市。

    幸而,李侑把全部家當都放在自己的背包裏,而我的身邊也帶著一把斷背的t形鏟,紫悅雖然什麽也沒帶,幹起活來也還算賣力,就是嘴裏有些埋怨。我和李侑幹得十分吃力,紫悅則在一旁用手動發電機發電,使電燈不至於在我們工作時滅掉,這裏雖然是地下的墳墓,但我們卻沒有氧氣供應不足的情況,因為墓主人顯然相信死人是會複活的。所以在這裏儲存了大量的雙氧水。而這些可供我們唿吸的氧氣,就是我們通過分解雙氧水形成的。我們也感到了十分的不對勁,雙氧水是二十世紀後才傳到中國的,那麽墓主人為什麽會穿著一件這樣的金履玉衣。

    我在不知不覺中度過了生命裏最長的一天,當我看了看手表時,我才意識到這一點。於是,我放下手中的工作,說:“這是我經曆的最長的一天,早晨就覺得怪怪的 眼皮直跳,我臨走時,我母親就提醒我,讓我今天別出去。可是……。我現在才明白什麽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真是後悔到這個地方,還連累了你們兩位。”就在這時,李侑指著地上的一顆黑色石塊,大聲道:“你們看,這是什麽?”我們看到地上那塊黑色石塊,上麵的文字明顯用梵文是不能全部解讀的。而我隻能勉強讀懂梵文,所以我就隻對其中的開頭一段進行了解釋,而對於其中的大部分,則隻能靠李侑了;不過我們倆在解釋其中一段時,出現了不同的理解,所以……。

    李侑的理解很明確的指出了其中的第一段是對墓主人的生平介紹,而同一段在我的理解是一個詛咒。我們不可能求助於紫悅,因為她根本不能理解這“難懂的梵文”。正當我們被這段難懂的梵文而不知所措時,我看看手表,說:“外麵的時間已經08:00了,我們還是繼續挖吧!”李侑的反應似乎有些遲鈍;因為他還在理解我告訴他的解釋的正確性,他突然自言自語著說:“把時間倒迴原點,原點前的一切都是一個奇點,一切物質的體積都為零,如果這個奇點存在,那麽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了。伊峰,你知道嗎?我發現如何證明霍金的時間機理論的正確性。”

    我和紫悅被搞得莫名其妙,根本不能理解李侑的話。李侑繼續說:“你們應該記得在大學時學習的藿金的奇點理論吧!這裏就是地球上的唯一奇點,被我們發現了。”(霍金在他的物理學巨著《時間簡史》裏闡述了人類隻要通過奇點就可以進行時空旅行了。)這些對於我這雜學生來說還懂一些,而對於紫悅這個文科生而言,根本就是比難懂的梵文更加make little。

    所以此時紫悅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而我隻能做倒黴的出氣筒。“你們又在談論什麽啊?為什麽我什麽也聽不懂?你能不能說些能讓大家都聽得懂得的東西啊?”連續的三個問題把我問的有些不知所措了;我隻能搖搖頭,小聲地說:“女人真是比梵文還……。”接著我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紫悅的問題進行了解釋……。。

    紫悅對我的答案似乎不以為然,她似乎對那些文字有她自己的理解,她既沒有梵文的基礎,也沒有凱克拉文(當地少數民族文字,是一種原始的象形文字)的學習,而是看出了其中幾個符號的形狀很像一隻梅花鹿。所以她竟然是我們中第一個讀懂這些符號的人,“這是一個少數民族的文字符號,但我也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可是我看得出這是一隻梅花鹿。”

    我於是問:“你是說,這些可能是一種我們不能理解的少數民族文字,而且還是一些象形文字嗎?”紫悅開始得意起來,接著說:“你看呢?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梅花鹿不是我們這裏的動物吧!去年在北方上大學的時候見過的,伊峰,我記得那次還是班會活動哪,你不是不記得了吧!“

    我隻得接過話題,因為我也認為她是對的,“是啊!那時還有大象、猩猩的表演呢。你知道我們這裏是沒有梅花鹿的,是吧?”李侑這時也認同的說:“這些符號的確是像動物,對了,你們看過前幾年的一個科普節目:好像是說在雲南發現契丹後裔的事嗎?有可能我們這裏的少數民族,也是北方遊牧民族的後裔呢?”紫悅說:“也許是吧!可是這裏根本沒有什麽少數民族啊!就算有也已經被完全漢化了,所以這個古墓才會認為是民國時期的。”

    我和紫悅正在談論這個關於這個問題的時候,李侑根本就不理會我們,隻是一邊看著牆上的那隻梅花鹿,一邊若有所思的說:“不對啊!南方是沒有梅花鹿,可是它決不是梅花鹿,而是一隻不知為何物的怪獸,你看這裏有一條很長的尾巴啊,但決不是梅花鹿的尾巴吧,伊峰,你看,這是不是已經滅絕的物種啊!”

    的確,我這時才發現那個所謂的梅花鹿很奇怪,不僅有一根和現代梅花鹿不同的尾巴,像是老虎的頭,也和梅花鹿的區別很大,而足的蹄數也不同,我們知道梅花鹿是單蹄目,而那個動物卻是雙蹄的,明顯不是梅花鹿的形象。這是古代的一種已滅絕的動物嗎?有可能是龍現象嗎?我們開始提出自己的觀點。

    可是這座墓穴如果是民國時期的,這個現象該怎麽解釋呢?沒有人知道,即使這個動物的雕刻就如紫悅所說是梅花鹿,那麽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使人們使用這樣難懂的文字,這個動物是否是當時由梅花鹿進化而來的一種新物種,還是人們的錯誤;如果是人們的錯誤,那麽人們為什麽要在墓室裏刻一尊有錯誤的梅花鹿浮雕呢?聯係一下墓主人的金縷玉衣,就會發現人們關於墓的建造年代的推斷可能有誤。

    紫悅用右手按了一下那個浮雕的老虎頭,石棺裏發出一個女人的呻吟聲。我們都嚇的抱在一起了。當我們鬆開抱在一起的對方時,紫悅的眼神已經十分不對勁了,她緊緊的盯著我說:“伊峰,你知道嗎?自從第一次見你,就對你有一種依賴感,不知道是不是愛情哦……。。”我隻好說:“怎麽可以這樣,你不是已經和鄰村的小六有婚約嗎?”“可是,我不愛他啊!”“那……”我支吾著。

    李侑在一旁冷冷的看著,突然他大聲說:“你們看,那是什麽。”我們倆於是就把眼睛從對方身上移到那石棺上,隻見一隻骷髏手透過棺蓋伸出來。我們害怕極了,幾乎已經動不了了,可是那隻骷髏手沒有來抓我們,也沒有打開棺蓋,而是在那個老虎頭的眼睛上按了一下。然後就伸迴棺材裏了。我們十分奇怪,也十分害怕,就怕它做完這些以後,會使整個骷髏出現。

    過了十五分鍾,什麽也沒有發生,我們戰戰兢兢的看著那石棺,沒有人敢出聲,還是我先小聲的對紫悅說:“你還好嗎?”紫悅根本不敢出聲,在一陣安靜中,我們倆又一次靜靜的看著對方。李侑清了清嗓子,那聲音把我倆嚇了一跳;他接著說:“你們好吧!兩位領導,你們還能走嗎?我想去看看那個棺材裏的屍體。”說著,他站起來,向石棺挪動;對於他的這種表現,我和紫悅都十分震驚,紫悅甚至小聲的說:“伊峰,他是不是瘋了?為什麽那麽大膽?”我隻得安慰她,李侑打開了那個石棺的蓋子,卻看到了一具完好的女屍,大約三十歲上下,身著金履玉衣,形容嬌好,皮膚光滑;並沒有腐爛的屍身如何會伸出一支骷髏手呢?

    我們帶著這個疑惑,再次按下了那個虎頭按扭之後,那具女屍連帶著棺材的底座一下反轉,出現了一具麵目猙獰的骷髏,它的手向前平伸著,眼骨的突出處,明顯凹陷,兩腿叉開,同時打開的棺蓋上的兩個密製的機關也被打開了,這就是我們剛才見到的情景。我們這時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到棺材裏去看看。

    這時我打開了從地麵上帶來的移動電話,本來是想看看時間的和作為照明之用的。可是,一開機就收到一條信息:你好嗎?第1859655個幽魂,恭喜,你已經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不要向後看,因為你已經過了奈何橋,後麵的一切已經和你無關了。並且那部發信息的手機號碼和我一模一樣。正當我要罵出聲的時候,紫悅的手機裏也出現了同樣的信息,發信人也是她自己。紫悅害怕極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有李侑沒有移動電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從我倆眼神中看出了異常;他關切的問:“怎麽了,是不是手機沒有電了。”我於是把手機拿給他看,他看後也覺得奇怪;說:“這麽個小玩藝功能還挺多。”

    “麽……麽…。。”信息又來了,這次像是發給李侑的;李侑十分吃驚的看著那個信息,半天也沒有說話。我於是接過手機,又看到了和第一條相似的內容。可是,號碼卻是李侑家裏的固定電話。

    正當我們為信息事件困惑不已的時候,紫悅的手機裏出現了一張很大的圖片,這是一張12mb的圖片:是紫悅的照片,場景是一個雪地裏紫悅和小六被雙雙打死,死狀十分淒慘,是被刀砍死的,紫悅根本不敢看,讓我直接把它刪除掉。我們不得不試圖把手機關閉,可是卻始終無法關閉。

    我們本來以為這是一次很有趣的旅行,可是……。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這座古墓裏發生,一切都和那個所謂的詛咒有那麽多的相關;於是,紫悅作為三人中唯一的女士開始杞人憂天。雖然她不喜歡小六,可是她也不希望這樣的不幸降臨到他的身上啊!

    又是一片寂靜,我們有許多未完成的事業,我這麽想著:嘔!我還沒有結婚,沒有孩子,沒有老掉,沒有成就自己的企業成為世界五百強的目標呢,我怎麽可以在這個上看不到天,下看不到黃泉的地方死去呢!我……。。想到這裏,我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古城的預言。這重新點燃了我生的希望,我於是說:“我們還是先把那座古城挖出來吧!”李侑也說:“對啊!我們可以請靈啊!你們聽說過迷信的說法吧!進入墳墓前需要殺三牲,以示對死者的恭敬,也許是我們沒有請靈才使死者的鬼魂出現搗亂。”我不屑一顧的說:“別相信這些迷信。還是挖吧!”

    說著,我們開始挖墓室一角的積土;李侑在東牆腳下發現了一具骷髏,接著我們看到了許多的骷髏和骸骨,但讓我們奇怪的是:為什麽這些骷髏都集中在同一地層上,最多不會相差幾厘米就會出現一個。當第一個骷髏出土時,紫悅還有些害怕,可是後來,她竟然也和我們一起挖泥土了。

    當我們吃完最後的食物,我們才發現我們已經離開外麵十五天了。

    在第二天下午,我們發現我們身邊的泥土裏開始長出一朵朵蘑菇。我們曾經以為那是一種毒顰,可是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我發現這其實是氧氣的第二大來源,因為,我們的手搖發電機功率較大,足以使我們頭盔上的電燈發亮,所以蘑菇可以分解陪葬的一些牲畜的屍體而使自己得到生長,而蘑菇的生長使藻類的生長成為可能,而藻類通過土壤空隙裏照射進來的微弱的陽光而生長。而這些恰恰對人類沒有什麽毒副作用,也就是靠著這些蘑菇我們才能放心的將自己的計劃進行下去。

    當第二十天到來,我們已經把墓室範圍十米內的幾個墓穴挖通了,但這僅僅是地下城市的五分之一,我們根本無法想象這個龐大的城市是如何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建起來的,也許那時這裏還是一片平原吧!

    可是,當我們發現一個重要物件後,我們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那件標本是紫悅發現的,是一件塑料桌子,是很高級文明的產物。可是紫悅查過村裏的書,這是一個在民國時期才建起來的村子,坐南朝北的房子居多,所以采光不好。而在民國之前這個村莊的曆史根本就是零,所以無論如何是沒有可能在這裏發現的這麽高級的文明,更不要說城市了。而這更是人們的禁地,一般不會有人到這裏來的,再說就算有人也不會故意在墓室裏埋一張桌子吧,還是塑料的。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墓主人的形象,她是一個矮矮的、大約三十歲上下的、長著一對長長的門牙的女人,而那具骷髏就更不像人類了,而是一個和齧齒動物有些相似的、長著類似鰭的前肢而腦骨發達的動物。

    所以,我對李侑笑笑,道:“你有沒有什麽發現,以你的生物學常識應該可以得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吧!”李侑也隻是笑笑,沒有言語。這下,紫悅可急了,忙問:“你們發現什麽了,怎麽又和生物學有關了。”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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