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裏養病的日子,我一直在看著叔叔送我的那幾本考古學書籍,在書裏我發現了一些讓我感興趣的東西。紫悅每天除了上課之外,就是坐在我的床邊呆呆的看我,有時我新認的妹妹——花語會來看我,在這個時候,紫悅就成為了最活躍的人,總是拿我和花語的關係開玩笑。這時輪到花語不高興了,她以前可是最會拿我和紫悅的關係開玩笑的人了。此時卻被紫悅開起了玩笑,自然心情不會太好了,可是也拿她沒有辦法,隻好在一邊發怒,有時還會讓我受些池魚之怏呢!

    看書時的我總是很安靜的,於是她們倆就沒事找事的把我的眼睛蒙上讓我和她們玩,一次紫悅拿來了一個青花瓷做的花瓶來給我看,問我知道這是什麽時代的東西。我看了看那個花瓶上的印泥,馬上說:“至少是清朝康熙以前的。”紫悅又問我:“你怎麽知道的?”我指著那個印泥說:“這個性德是納蘭容若的字,他的印泥我是見過的,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應該不會有誤的。”紫悅若有所思的說:“原來如此,那就沒有什麽價值了,不和你說了,我走了。”我看著開心的紫悅,心裏卻有些說不出的酸楚。

    因為小時候的我就喜歡和叔叔談論一些古玩一類的學問,且還是頗有些天賦的,也鑒定過一些不同時代的玩物。當曾經繁華的古城被曆史的塵埃所埋沒,那些城裏的故事又有多少人知道呢?那裏的人物又有多少可以被我們考究?可是因為父母的反對,我隻能和這一具有冒險性的行業說再見了。現在的這些養病的時間,因為父母沒有太多的幹涉,所以我又試著看起了那些叔叔留下的書籍和古玩字畫的鑒定筆記,感覺到自己的功底依舊還是沒有荒廢。剛才紫悅拿來的那個青花瓷瓶如果不是贗品的話,其市場價格是很高的呢?我這樣想著,把紫悅叫了迴來,讓她帶著我去看看這個瓶子的出處。她有些為難的說:“在我家呢?要不等暑假了,你和我一起去一躺鄉下,也見見我的父親嘛!”說到這裏的時候,紫悅又高興了起來,眉飛色舞的向我介紹著她的故鄉,一個叫霸橋南的村莊。

    薛花語的性格似乎在這個時期開始了一些變化,多了一些含蓄,少了幾分魯莽,多了一些文雅,少了幾分率直,且其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好聲色的小丫頭了,變的多了幾分穩重,像是一個大姑娘了。學生會裏的一些人又給她起了個不太文雅的外號——薛大姑,她也不再斤斤計較,悻然接受了。我們都驚訝於她的改變,直到我大病初愈的那段時間都在納悶,為什麽她會有此有變呢?也許是因為我們都不太了解她,也許是我們用舊眼光看人了,但我總覺得她變的是那麽離奇而富有神秘色彩。

    而對於櫻汐,我根本不知道她最後去了哪裏?養病的時期,她還是來看過我的,不過像是明顯有些生分了。對於這個最初的愛人,我始終是有愧於她的,所以她如果有求於我,我是會幫忙的。

    我的病大約養了兩個星期,在這期間,幾個部長商量著處理了學生會裏的日常事務,盡量在我麵前報喜不報憂。有時在我的一再逼問下,才會說出一些問題;有時根本不說話,隻呆呆的坐著,等我問他們。這些人畢竟是明漢學長和夢澤學長的老副手了,對我也是如同諸葛亮對待後主一樣,把什麽事情都辦好以後才來向我匯報,有時我在病床上聽他們的匯報時睡了,他們也不會打擾我,隻會等我醒來,然後繼續匯報。

    經過李鬆事件以後,我也一直在反思自己以前的行為,是不是對學生會的成員太過苛刻了,因為這段時間的高壓政策已經使一些成員離崗或退會了,其中有不少是和我關係不錯的老同學、老戰友呢!而紫悅的一席話更是讓我迴味無窮,“你要在學生會這種地方當個頭頭,不難,以你的性格,我有些害怕你不能融入社會了。”她的話說的是有點重了,可是對我來說正是一頓當頭棒荷,使我十分清楚的看明白了社會關係裏難得糊塗的真正含義。再想想以前在明漢學長手下的時候,我也是經常開會遲到的人啊,為什麽現在就容不下這些性格上的小缺陷呢!

    因此在養病期間,我就經常一邊看著叔叔留下的那些考古學的書籍,一邊思考著為人處世的道理。迴到學校以後,我寫了一篇《檢討書》以個人名義交給校長,向他講清了自己在前一段時期裏的錯誤,同時提出了把李鬆請迴學校的要求。當然校長是沒有把李鬆請迴來的,但在檔案裏解除了對他的處分,又讓一家電子企業招收了李鬆當業務員,經過幾年的發展,李鬆也成為了一個熟悉電腦網絡的工程師了,關於他和櫻汐以及花語的情感故事也卻是無果而終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事件,而使我喜歡上了那些古老的石頭和藝術品,不過經過這件事情後,我的確看出了學生會裏還存在著一些體製上的問題,也就是需要做改良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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