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學期裏,我由於管理了學生會,和團委那邊沒有聯係了,而薛花語卻是團委的社團部成員,所以我始終以為應該讓她成為我和團委成員的中間人。而且據說團委在新生的人員安排比較多,而花語恰恰是和新生關係最好的學姐之一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應該和她多多聯係。

    找個機會帶上紫悅去看看花語,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可是不是我沒有空,就是紫悅沒空,這丫頭自從前次的報刊事件以後,就總是想著如何把這類事情壓在自己能控製的範圍內。加上她又是文學社裏的焦點人物,每天都忙於為報刊的事情服務,幾乎就是吃睡在辦公室裏,我有時心疼她,就和文社社長說能不能讓她做些輕鬆的事情。可是紫悅的性格特別倔強,說什麽也不肯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看她憔悴的樣子,每天夜裏我都給她煮上雞蛋,然後送到她的房間,讓她吃下,然後才會安心一些。

    花語最近也特別忙,幾次想找她了解一些情況,都沒有接聽我的電話。我此時也忙的很,下個月要組織一個活動,可是學校沒有把經費撥下來,我正在和胡老師商量,去拉讚助的事情呢!我讓這些瑣屑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紫悅卻又病了,這下可把我累壞了。有些病急亂投醫把電話打到班長那裏,被班長罵了一頓,這下我可算是徹底和班長鬧僵了,不過紫悅的病還是要治的,所以我最終還是把電話打給了花語。

    “花語,紫悅生病了,你能不能來幫一下忙,我要去校外拉一個活動的讚助了,多謝了,拜托了。”沒等花語反應過來,就被我用加急重磅炸彈給炸了過去。聽她還想說什麽,我就立刻把電話放下了。花語來到我的出租房的時候,我就在門口等她,她像是想要推托什麽,可是我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就直接撂下一句話,“過一會就迴來。”然後出去了。

    中午,我到達了父親在直原的公司總部以後,心裏想起了該吃中午飯了,就打了一個電話給花語。可是花語似乎沒有聽見,所以沒有接聽;我心裏擔心紫悅的病情,所以就和父親說起了紫悅的病情,父親的意思是把紫悅接迴家裏來住,並且說:“你真的打算和這個紫悅交往嗎?可不要辜負人家啊!”最後,父親並沒有答應給我活動經費,並且把我趕出了公司,說是讓我去外麵籌錢。

    我好不容易才聯係了幾個運營商,說服他們讚助這個活動,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一個業務員的難處。此時,學校裏傳來的好消息,說父親的車已經帶走紫悅和花語她們,這使我沒有了後顧之憂,把心事全部放在讚助商的問題上,可是不管我用盡什麽辦法,始終找不到一個廠商願意幫助我。我一個人在中午的驕陽下靜靜的走在直原的最大商業廣場上,這時我看到一個網吧的廣告上打著:“隻有不能,沒有不可能。”這是一個我經常去的網吧,我在這裏度過了和櫻汐分手後最痛苦的日子。我走進了這個曾經讓我從人生的低穀爬起來的地方,看著裏麵的一切,還是那麽熟悉,我走到了吧台前,和幾個熟悉的網管套起了近乎,問了一些關於櫻汐的情況,因為已經太久沒有見到這個我昔日的女友了。在網管那裏得到一個消息,櫻汐已經很久沒有到這裏來了。我暗自慶幸起來,因為櫻汐的性格就是單身的時候才會到網吧來上網,這點倒是和我相近,不愧是我的前女友啊!

    既然櫻汐已經找到自己的歸宿了,我的心也稍稍有了些安慰,這至少說明當初的那個性格開朗的她又迴來了。可是我竟然還不知道她現在的男友是誰,這就令我多了一份牽掛了。不過好歹解決了我內心的一個塊壘,心中的愉快心情溢於言表。接下來的事就是找個安靜的地方靜靜的把自己灌醉。因為我有一個臭毛病,不會抽煙,但是很喜歡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就喝酒,尤其是讓我開心的事情,我是非要讓自己喝醉不可的。

    來到城市酒吧的時候,大約已經上午十點了,我下午還要迴學校去,所以就隻叫了一紮冰啤,當我喝著調酒師為我精心調製的“春季微雨”的時候,環視了一下四周,卻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櫻汐。我不知所措的呆呆的看著已經坐在那裏很久的櫻汐的背影,像是有些不安的情緒進入我的心裏。我看了許久,才確定那個背影就是櫻汐,可是為什麽剛才的調酒師會說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這裏了。我馬上站起身,想要過去看看這個昔日的情人究竟現在怎樣了?可是當櫻汐轉身看到我的時候,我立即打消了這個想法,我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向她舉了舉酒杯,然後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櫻汐像是很憔悴的樣子,完全沒有了以前的英姿,她穿著低低的晚裙,腳上是一雙灰色的高腳鞋。

    出於對朋友的關心,我的同情心開始起作用了,走了上去,把她手裏剛剛倒上酒的酒杯奪了下來,她的確已經喝醉了。這令我實在很心痛,又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她,她緩緩的把頭放到我的肩上,然後很深的睡去了。我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她這樣的一係列動作給搞蒙了。她像是還在喊著我的名字,又像是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可是對我來說這一切已經不屬於我了,我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我知道我現在愛的不是她,她也不會再愛我了,也許她隻是在想起和我的往事的時候才會來這裏的,而後來的事實也的確證明我的正確。

    當我把櫻汐的繼父找來以後,他對我說了一些令我很不安的事,櫻汐因為得不到另一個男孩,而開始了自我的放逐,每天的唯一事情就是喝酒,她已經在酒館裏住了五天了。我不停的要求他把那個男孩的名字告訴我,發現他原來就是和薛花語在一起的那個學校裏團委的李鬆。

    我有些後怕的告訴櫻汐的繼父說:“叔叔,我的一個朋友現在還和那個男生在一起呢,您好好勸勸櫻汐吧,我迴去把這個小子揪出來。”說完,我連續掛了幾個電話,以學生會主席的名義召開了一個會議,要求全體學生會和團委的部級以上成員全部,還特別通知了校長和我父親呢。我迴到學校後,先到了校長那裏,因為父親的關係,我和校長是認識的,並且一直關係很好。所以我才有了這樣的特別權利,可以直接把事情通告校長,而我來到校長的辦公室以後,聽到校長正在和一個商人模樣的人商量著什麽,當我進入辦公室後,才把那個人看了清楚,此人就是我的班主任胡老師。我傻傻的看著校長和胡老師,胡老師先對我開了口,“李鬆的情況,校長已經看出來了,伊峰,來。告訴胡老師,你是怎麽想的。”我想了想,說:“我首先要作自我檢討,因為我也和李鬆一樣,一腳踏兩船來著,校長、老師,請你們處分我吧!”校長這時才說了話,“林伊峰,我知道你是說你和薛花語、夏紫悅的事吧?”“是啊!我的問題不隻那麽簡單,我還和白櫻汐也有些事說不清楚。但是,現在不是說大學生可以自由戀愛嗎?”

    “許你自己自由戀愛就不許李鬆一腳踏兩船了。”胡老師有些生氣的說,“你呀!你呀!還把班長也給得罪了,是不是?”“是他自己的態度不對,我不過是秉公辦理而已。”我這樣說著。“你好小子啊!你敢想敢幹啊!”胡老師的話峰又開始轉了,“不過你做的對,紫悅已經跟我說過你的情況了。幹的很好嘛?特別是你把她的病給照顧好了,她對你的感激是真誠的。”“好了,你以後繼續好好幹吧!”校長這樣說著,向我點了點頭。

    “那這次李鬆的事情呢?”我有些驚訝的看著校長和胡老師。“由你處理了。”校長說,“我們應該好好抓抓這些學生會、團委的幹部隊伍了,雖然不是正規的幹部隊伍,但對他們一樣馬虎不得的。”這時,學生會那邊把電話打了過來,說是各個方麵都已經通知到了,就等我了。我合上電話,向校長和胡老師匯報道:“剛剛得到通知的那些部長都已經到了,老師要不要去看看。”胡老師說:“我現在的關係已經不在學校了,校長,要不您去看看吧!”校長說:“好!那伊峰,我們走吧!”

    會議在學校的大禮堂裏舉行了,我作為新任的學生會主席先上台發了言,“同學們,老師們,大家好!首先我要為我過去的一些不好的行為對大家說對不起了。因為我的失察和一些學生會成員的失誤,導致了一些不可挽迴的錯誤。我們的李鬆同學因為一些個人感情的問題,而使一個失去父愛的女孩受傷了,而且三天三夜沒有迴家,她的繼父今天跑到我那裏哭訴說是這個李鬆同學因為嫌棄她,引起了她情緒的波動,使她最終離家出走,今天又差點出了車禍。現在已經被送到了心理醫生那裏治療了,對於這一情況,我本人作為她的朋友是應該承擔一些責任的。可是,我們是不是更應該想想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什麽會有那些來包養大學生的人呢?就是因為我們大學生沒有經曆過社會,那麽我們的同學應該如何去適應社會的殘酷競爭環境呢?這是我們應該思考的問題。那麽我們的學生會和團委幹部就更應當成為我們學生裏的模範了,但是李鬆同學的這個行為是極度錯誤的,是我們應該嚴厲譴責的。”接下來,校長宣布了對李鬆的處分決定,以嚴重違反校規處以了開除學籍的處分,教務主任也做了相應的發言。對於李鬆的這個處分決定很快就執行了,李鬆的父親來到了學校裏,把他的兒子給帶走了。看著李鬆被帶走的情景,我開始後悔了,是不是我做的太過分了,其實還可以有其他的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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