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徐徐暗下來。


    傅明月趴在床上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各種各樣的姿勢都透露著興奮, 垂眸盯著屏幕上的手機號碼, 癡癡的笑, 生怕下一秒就消失了。


    他說手機號也是他的微信號?


    倏地,她收起嘴角那傻白甜的笑, 翻了個身坐起來,背靠床頭櫃,雙腿屈放著。傅明月思量了又思量,謝引給她的手機號沒用啊。


    她才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呢, 退一步說又沒什麽事找他, 給他打電話做什麽, 到時候目的不就浮出水麵了嗎?不不不不能這樣,表現得太明顯了。


    還是加微信吧。


    也不至於沒話題說的時候尷尬, 再說謝引那麽冷的人說不定就真的冷場了, 氣氛瞬間凝固。


    屆時沒台階下……


    傅明月一想到這個可能, 身子忍不住一顫。


    謝引的微信名就叫謝引,簡單,頭像是空白的, 什麽都沒有。傅明月看了又看,眉頭皺了會兒又鬆開。


    隔了會兒,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點了點下方的“添加到通訊錄”,驗證信息打了又刪, 刪了又打, 折騰了幾次後, 選擇了最簡單的兩個字“明月”,既簡單又突出身份,坦坦蕩蕩就好。


    說很多廢話,或者勉強賣萌,再或者怎麽怎麽樣還顯得作,而且會讓他覺得別有用心。


    嗯,就這樣,很好。


    她利索的點了右上角綠色的“發送”兩字。


    而後靜等著消息。


    外麵天都黑了,四五個小時了,謝引應該到了吧。對了,他說晚上有任務,肯定沒時間看手機,真是太沒人性化了,大晚上還有任務。


    也不知危險還是不危險。


    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走過,秒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分針也快轉了一圈了,手機沒動靜,一直都沒,大概是不會有動靜。


    人家在忙。


    啊啊啊啊啊傅明月,你不能這樣啊,喜歡一個人是開心的,快樂的,不能這樣患得患失,因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就變得不開心了。


    不能因為喜歡一個人而變成小傻瓜,相反,要變得更優秀才是。


    今天因為謝引,她都沒去工作室。


    墮落了。


    傅明月想,她要生在古代的話,大致是個昏君了。


    不行,要轉移注意力。她想了想,便無聊的玩了幾把微信上的小遊戲“跳一跳”,覺得也沒多大意思,隨即返迴界麵,看到鄭橘發來的消息:


    “仙女,還有幾天就過生了哦,準備在哪兒過?以前你不在國內,我隻能幹巴巴的給你道句生日快樂或是郵寄禮物,這次可不行,我要當麵給你好好慶祝。”


    12月5號,是傅明月27歲的生日。


    傅明月後知後覺的拍了拍腦袋,低笑起來,要不是鄭橘提起來,她還真心差點忘了,這段時間一心撲到謝引身上去了,訕訕地迴了句,“你不說我都忘了。”


    “我前幾天答應了爺爺要迴家吃飯的,那肯定就是生日那天了,到時候晚上一起出去玩,玩累了接著吃宵夜,到時候電話聯係~”


    好不容易迴國了,生日肯定要在家過。


    鄭橘秒迴了個笑臉,“一定喲。”


    “那是必須滴。”傅明月迴完這句後,咬了咬手指,忽地低頭把手機鍵盤敲得劈裏啪啦,“對了橘子,謝引昨晚迴來了,但生病了還發燒,我給他拿藥又燒開水,還水杯遞到他嘴邊,早上生怕他還不舒服,早早起來敲門沒人應,又怕他餓著跑下樓去買包子……直覺告訴我,他不喜歡我。”


    鄭橘打趣道:“我靠!這簡直是皇帝級別的待遇啊,明月仙女親自動手,跑前跑後,他居然還不感動得痛哭流涕,以身相許,也太沒眼光了吧。”


    “你也別想那麽多,畢竟你們十年沒接觸了,就算那時候謝引對你或許有好感,但也是懵懂的,到底是年紀小。”


    “隻要他現在沒女朋友,也沒喜歡的人就好了啊。就你傅明月那條件,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還會賺錢,隻要你願意沒有哪個男人能逃得了你的手掌心,放心啦。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你可是仙女呢;還有句俗話叫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們那關係,嘖嘖怎麽你都占優勢,哎呀,謝引遲早都是你的。”


    傅明月噗呲一笑,緊接著迴:“你就別逗我開心了。”


    鄭橘:“謝引對你肯定有好感的,不然他為什麽跟你一起去超市,還親自下廚燒菜給你吃,還有看到你生氣了立馬把電話號碼和微信給你。這一樁樁都是希望你開心,一個男人希望一個女人開心,並且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話,那就是喜歡啊。”


    傅明月一條條娓娓道來:“一起去超市是我主動提出來的,他親自下廚燒菜也是我主動提的,是為了昨晚照顧他而感謝我,至於說電話號碼和微信,就算他不給,我還是能要得到。迴去陳姨那,我爸我爺爺那都有他號碼和微信。而且我們這關係可複雜了,看在我是傅家女兒的份上他肯定也要多照拂我兩份。”


    鄭橘:“……”


    “那就慢慢來,別急。”


    傅明月迴了個“嗯”字:“我不急,我慢慢來,我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鄭橘:“加油。”


    ……


    **


    一轉眼就12月了,天氣愈來愈寒冷,既不下雪也不下雨,就是幹冷,室外的霧霾也愈來愈嚴重。一想到要出門就忍不住打寒噤,可還是得出門啊。


    傅明月到了公司,剛坐下還沒來得及緩緩,就聽到對麵的宋淼說:“明月姐,自從你上了兩次熱搜後,這段時間公共郵箱收到很多金主爸爸的信息,我篩掉了一些不誠懇和不靠譜的,剩下的做成了表格,馬上發你微信。”


    “做的不錯。”傅明月抿了口水,輕笑著,毫不吝嗇的誇了一句。緊接著開了電腦,登錄微信。


    這一項工作確實做得很好。


    宋淼按照公司,項目,時間,地點,合作內容,報酬等做了一個表格,界麵簡潔清爽,一目十行,一看就懂,能節省不少時間。


    傅明月略過一遍,忽地看到什麽,視線又折迴去看了一遍,地址在雲城?


    謝引不就是去雲城了麽?


    怎麽會有雲城那邊的合作找過來呢?雲城跟盛城的距離也太遠了吧。


    如果是以前,她看都不會看,直接就拒了。


    現在不同了,說不定到時可以約謝引出來吃個飯。


    想著想著,傅明月抿嘴笑了下,仔細端看了下項目和合作內容。《快樂你就一起唱》這是個較老牌的綜藝節目,以唱歌為節目宗旨,收視率一直很穩定。因主持人是知名主持人,氛圍也把控得比較好,所以這檔節目還是比較翹的,很多明星有劇播或者需要宣傳都會首選上此節目。


    對方怎麽想的,想到邀請她?


    她可不是明星,也並不想去博什麽關注度。


    傅明月思忖了下,她決定答應去雲城錄製節目,不知道謝引忙不忙,有沒空出來吃飯。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謝引沒時間,那也不打緊,她完全可以自己去逛逛,到處去走走總是好的。


    半晌,傅明月編輯完表格,點了保存又發給宋淼,輕聲說:“我屬意的項目都單獨標注了出來,你跟合作方聯係下,看有無特殊情況或者其它要求。然後重新做一個表格出來發我,時間一定要加粗加大,紅字著重標注,不然我害怕記漏了。”


    宋淼應聲:“好。”


    真正工作起來的時候,時間是過得很快的,可不是嘛,一天就這樣晃過去了。


    傅明月因上次的電影宣傳的事情,口碑急速上升,被多個宣傳公司青睞。這半個多月來工作室裏所有人都很拚,加班寫稿子寫到淩晨兩點都是家常便飯。她看不過,便隻接高質量的,其餘的全拒,有掙錢的欲|望是很好,但也不應該把身體壓垮了。


    最近幾天的工作量越來越輕,但也免不了要晚上八|九點才能下班迴家。這不,傅明月生日還按時到工作室打卡寫稿子,到了下午四點,強製性讓所有人迴家吃飯,休息。


    說晚上一起出去嗨,借此機會好好放鬆放鬆。


    如果不是答應了迴家吃飯,傅明月還寧願跟她們一起去外麵吃,簡單方便,吃完了直接去ktv或者清吧玩會兒,然後直接迴家睡覺。


    傅明月五點多才到家,手指勾著車鑰匙把玩著,剛進大門,迎麵而來幾個小蘿卜頭。傅明玉直接撲過來,抱住她的腿,仰頭甜甜的笑著:“明月姐姐,生日快樂,你什麽時候給我找個姐夫迴來?生個小妹妹和小弟弟跟我一起玩。”


    傅卿煥不甘示弱的撲過來,反駁道:“姑姑生的孩子是我的弟弟妹妹,才不是你的。”


    傅明玉不服氣,提高嗓音:“笨蛋,明月姐姐生了小寶貝,我就長大了,比我小不是弟弟妹妹,難不成還是我哥哥姐姐?哼。”


    傅卿煥想了會兒,覺得不對又說不出哪裏不對,聲音便弱了下來,“我說不是就不是。”


    大一點的傅曰慎站在兩人身後,穿著黑色羽絨服,雙手插在兜裏,皮膚白,抿著唇就這樣看著,像是在看兩個傻瓜似的。


    這一刻,傅明月感覺自己看到了縮小版的謝引。不同的是,小小年紀的傅曰慎眉宇間呈現了一絲矜貴和驕傲,這是謝引沒有的。


    傅曰慎對上傅明月的目光,淡淡的叫了聲,“姑姑。”


    傅明月笑著招了招手,蹲下來挨個抱了下,把袋子裏的玩具拿出來遞給他們。


    傅明玉的是限量版的芭比娃娃,抱著親了又親,愛不釋手;傅曰慎的是模型飛機,臉上終於露出了稚嫩的笑容,終於不再像個小大人;傅卿煥的是遙控汽車,抱在懷裏笑得合不攏嘴。


    都喜歡就好了。


    傅明月忽地想起什麽,雙手放在傅明玉肩膀上,嚴肅的問:“明玉,是誰教你說什麽姐夫,弟弟妹妹的,你是乖巧可愛的女孩子,可不能這麽說話,知道嗎?”


    傅明玉眨巴眨巴眼睛,理直氣壯地問:“我為什麽不能說,媽媽在說,大伯母也在說,爺爺也在說,他們都說隻有明月姐姐生寶寶了,我就不是家裏最小的了。媽媽說姐姐又過生日了,比五個我還要大,早就可以生寶寶了。”


    傅明月:“……”這是全家集體逼婚啊。


    頓了半晌,傅明月靈光一閃,笑著說:“你傅川哥哥比姐姐還要大,也可以生孩子的。”


    傅明玉像是打開了新大陸,狐疑地反問道:“可是,電視裏都隻有女孩子才可以生寶寶啊,原來男孩子也可以啊?我這就去給傅川哥哥說。”


    傅明月再度:“……”


    對著一個五歲的孩子,她啞口無言,怎麽解釋都不對。


    傅川自從五年前那件事後,受了很重的打擊,整個人消沉了兩年,近兩年才慢慢好起來,卻變得愈來愈紈絝,典型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裏不好受,隻要不出格,也沒人去壓製他。


    傅卿煥還在糾結剛剛那個問題,追著問:“姑姑,姑姑,我剛剛說的是不是對的,你告訴明玉,姑姑生的孩子才不是明玉的弟弟妹妹,是我的弟弟妹妹。”


    傅明月訓斥道:“煥寶,這種話再也不能問了,再問姑姑就要打你屁|股了。”


    傅卿煥一臉委屈,想說話又不敢說。


    一個多月沒迴來了,因生日,全家都到齊了,親熱的拉著傅明月問東問西,知道她不喜詢問感情的事,便絕口不提。


    向明|慧也是如此,看來是被敲打過。在飯桌上,隻往她碗裏夾菜,直唿她在外麵瘦了,肯定沒有按時吃飯。


    傅明月解釋了又解釋,見無用,便罷了,由她吧,這大概是父母的通病。


    一頓熱熱鬧鬧的晚飯後,又是吹蠟燭,又是許願,又是吃蛋糕,被全家人寵著愛著。傅明月好多年沒這樣過過一個生日了,忍不住濕了眼眶。感覺又迴到了小時候般,她是最小的,又是女兒,想要什麽就鬧上一陣,喜歡就說要,不喜歡就說不,全家人都得依著。


    被親近的人一圈一圈關心過來。


    傅明月瞬間有種不想出去的感覺,好不容易迴來了就留在家裏多陪陪家人。


    但沒辦法,朋友們還在等著她呢,放鴿子總是不太好的。


    從早上到現在,她手機就沒停過。


    熱鬧過去,磨蹭到了十點多。


    傅明月還是不得不出去,畢竟徐來都開車過來接她了。


    車上。


    車窗開了一條縫,凜冽的風猛地灌進來,傅明月打了個哆嗦,連忙把車窗關死了,轉頭看向徐來,問:“你剛剛說什麽來著?”


    徐來笑著重複了一遍,“你最近忙慘了吧。”


    “可不是嘛。”傅明月無奈地說:“我當時就想多賺點錢,想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點子出來,沒想到還被推上了熱搜,那段時間我微博的私信都不能看,全是罵人的,不知道那些鍵盤俠怎麽想的。不過對於我來說無所謂,罵就罵吧,我能賺更多的錢,這不,最近還接到好幾個電視劇的配角,還有引薦我當女主角的,而且啊綜藝《快樂你就一起唱》還邀請我去,也是醉了。”


    徐來詫異,詢問:“你答應了?”


    傅明月點頭“嗯”了聲。


    徐來:“那錄製要去雲城吧,那麽遠,而且又是冬天,那邊可冷多了啊,天天下雪。反正你又不圖名,去那折騰自己幹什麽。”


    傅明月肯定不能說自己要去的原因,便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ktv。


    一屋子的人,除了傅明月工作室的員工和鄭橘,還有一群男男女女的網紅,跟徐來走得近,多少有些接觸的,大家都是這個圈子混的,沒多久氣氛就熱絡起來了。


    淩晨時分,外麵下雨了,傾盆大雨。


    一行人本來說好要去酒吧玩會兒,吃了宵夜再各迴各的家。傅明月覺得煩躁,不想應付了,便說累了想迴家,下次有空再一起玩。


    壽星都發話了,大家隻能附和著應了。


    徐來再次充當護花使者,送傅明月迴家。


    傅明月剛喝了不少酒,沒醉但腦子混混沌沌的,心裏難受。便讓徐來開快點,送她迴傅家。剛剛本就不想出來的,但這種事沒辦法拒絕。


    ……


    **


    傅明月在家待了好幾天,就陪著家人吃吃飯侃侃天,再逗逗小孩子,每天日子可悠閑了,要實在煩悶便寫寫稿子。


    十二月中旬啟程去雲城,那邊屬於山城,比較偏僻,而且是實實在在的天寒地凍。


    盛城到雲城需要近二十個小時的火車,快車隻需要一半的時間。


    家裏人都不讓她去,是擔心她,這幾天雲城的雪越下越急,都上微博熱搜了。怕她一個人出門不方便,一個接一個的過來給她做開導工作。


    但是,傅明月她還是去了,眼看離雲城越來越近,列車卻被大麵積的積雪困在了半路上,無法運行。


    傅明月一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她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不過她的適應能力比較強,畢竟高中就出國了,性子再驕縱也是要學會獨立和適應新環境的。


    一開始,列車上有工作人員時刻安撫著乘客,也有暖氣,還有東西吃。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五個小時都還行。可十二個小時了呀,列車已經整整被迫停了十二個小時了。


    傅明月睡不著了,也開始慌了。


    她還有大好青春,大好前程呢,有這麽愛她的媽媽爸爸,爺爺,哥哥嫂子……最主要的是,她長得這麽漂亮,還沒談過戀愛呢。


    若人生止步於這,就太不值得了。


    列車上的食物有限,供應能力到了極點,乘客們開始熙熙攘攘起來。


    傅明月忍住不哭,可是忍不住鼻酸,須臾間大顆大顆的眼淚珠子就這樣順著臉頰滾落。


    她從來沒如現在這般無助過。


    突然想到了謝引,便越哭越狠。


    列車長沒辦法,隻得出來安撫乘客的情緒,說附近有幾支軍隊,正在趕來救急,請大家稍安勿躁。


    不一會兒,軍隊果然來了,正在積極疏通車道,還有兩三個穿著軍大衣的人上了列車,給乘客一人發一個麵包,遞一瓶水,當然,這種關鍵時刻水之珍貴,幾個人合夥喝一瓶,管他認識不認識,在窘境麵前,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其中一個穿著軍大衣的男人就是謝引。


    傅明月見看到他的一刹那,瞬間覺得心裏踏實了也不哭了,眼裏直冒星星,仿佛自己看到光了般。


    倏而,接過他遞過來的麵包,沒有水。傅明月仰頭看他,杏眸瀲灩,噘著嘴一臉委屈地樣子,剛哭過眼睛紅紅的,略腫。


    “不夠了。”謝引隻瞥了她一眼,潦草解釋了一句,而後把自己身上的水壺解下來,遞給她,沉聲說:“我的喝不喝?”


    傅明月這時候已經沒法顧男女有別,間接接吻之類的事情了。她隻想喝水,便乖巧的點點頭,無聲接過他的水壺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擦了擦嘴還給他。


    謝引準備走了。


    傅明月拉著他衣角不讓走。


    謝引低斂著眉眼看著她,勾了下唇角,抬眸對旁邊的人說:“剩下的你去分發。”


    “謝隊,這……”


    “趕緊去。”


    隊友走後,謝引垂眸低聲問:“有事?”


    傅明月實在受不了了,眼裏蘊滿水霧,啞著聲音說:“謝引,我跟你走好不好。”這列車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而且不知道還要待多久。


    謝引直接拒絕了,“不行,車上的檢查嚴格。”特別是這種時刻,更甚。


    傅明月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緊,嬌嗔道:“你就說我倆的關係,肯定可以的。”


    謝引放肆的打量著她,思忖了幾秒,痞笑了下,問:“我倆什麽關係?”


    傅明月很急,未曾細想,既沒心情也沒時間想那麽多,便迴:“什麽關係都行,隻要你帶我走。”


    後來,傅明月順利的跟著謝引下了車。


    謝引瞬間就變臉了,臉色緊繃著,音量略大,嚴厲地質問道:“誰讓你來這種地方的?”剛剛在車上看到她的時候很驚訝,轉瞬即逝,畢竟車上不是說話的地方。


    聞言,傅明月愣了幾秒,本來就很委屈了,現在更難受了,吸了吸鼻子,仰頭看他,不可置信地說:“你吼我?”


    她的初衷是,為了他。


    謝引薄唇抿成一條線,也不笑,直勾勾地看著她,沒說話。


    傅明月氣勢見長,便把所有的委屈都吐露出來,她的嬌嗔渾然天成,“你這個壞人,明明看到人家很難受很傷心了,也不知道哄哄我,還吼我,你什麽意思啊你,再說,我來這種地方怎麽了,我又不是來玩的,我我我是來工作的,你以為我想啊,你憑什麽吼我……”她喋喋不休的說著,說著說著就哽咽了,須臾間,眼淚就掉出來了,看來是真委屈。


    身子都冷得直哆嗦。


    謝引喉結滾動了幾下,眸色沉沉,啞著聲音問:“冷不冷?”


    傅明月點頭。


    下一秒就被他納入軍大衣下,她頓時就像是被一個暖爐暖著一樣。


    她起先愣了下,然後撲倒他胸前哭得更委屈了,雙手徐徐穿過他腰間,緊緊環抱住。


    謝引身子驀地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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