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頭一次進到清朝的飯館。這裏看上去還很是高檔,豪華的屏風,珊瑚的盆景,還有牆上掛的古樸大氣的壁畫,看的玉珠直懷疑,這是吃飯的地方嗎?就算自己阿瑪身為當朝一品,府裏也沒有這麽多好動西呢!


    在小二的帶領下,一行人上了二樓雅間。憑欄而坐。


    說是雅間,也不過是把一個一個的飯桌用木頭打的精美隔斷隔開,隻能阻擋人的視線,據玉珠猜測,這種設計是完全不可能隔音的。


    不過幾人也沒什麽秘密不能被人聽去,也就無所謂了。


    這清代沒有菜譜,各式菜肴的名字都被寫在了木簽上,讓掛滿了牆壁的四周,無論坐在哪裏的客人都能看到。


    淩柱先要了一壺碧螺春,“夫人,珠兒,想吃些什麽?”


    “阿瑪,珠兒要吃好吃的。”玉珠也不知道什麽好吃,什麽不好吃,還不如讓自己的阿瑪點呢!


    錢氏也說道:“夫君,你來叫好了,妾身也不知道這裏什麽菜肴做的比較好。”


    至於肉肉,則被有誌一同的忽視了。


    淩柱也不推辭,這是他比較喜歡的一件酒樓,要不然也不能帶著一家人過來。就對小兒熟練的說道:“蒸魚唇,燒鹿筋,鬆花豆腐,醉蝦,再來四個冷菜。”


    等菜的時候,玉珠有些無聊,就朝著欄杆外麵看去。


    這不是官道,地上並沒有撲上青石磚,馬車滾過,地上的塵土飄起,黃沙迷了接到一旁小販的眼睛。


    玉珠心想,這算不算恃強淩弱呢!


    不過,玉珠歎了口氣,還以為這次出來能看到欺男霸女,賣身葬父呢!


    撲哧,玉珠後麵的包廂裏傳來了幾聲嗤笑,玉珠心慌抬頭一看,淩柱正睜著老大的眼睛長著個大嘴看著她,好像不認識她了一樣。


    該不會,說出聲來了吧!


    玉珠恨不得給腦袋埋到桌子底下,也好過淩柱和錢氏的透視目光在身上掃來掃去,此時她才體會到,為什麽那麽多的人想要求購後悔藥。


    “那個,阿瑪,我是在書裏看到的,很多書裏都有寫,所以我。。。。”


    玉珠也不知道是解釋好,還是不解釋好,幹巴巴的說了幾個字,就看見自己的包廂門被打開了。


    後麵小二尷尬的喊:“這位爺,這於理不合,這是人家的包廂,”


    直到發現,根本沒人理他,這人也隻好灰溜溜的走了。


    玉珠看過去,發現走進來的是一個五官陽光但多了一些豪邁的青年。玉珠點點頭,論長相,這大概是自己來到清朝後,看到的最好的了。


    淩柱一見這人就要打千,被此人上前兩步止住了。


    “淩大人,出門在外,身份還是不要透露的好。”聽到耳邊的聲音,淩柱也隻好又坐了迴去。


    “十三爺,可曾用飯,要不要一起。”包廂裏沒人說話,淩柱隻好清了清嗓子,然後邀請道。


    “爺吃過了,隻是剛才聽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所以忍不住過來看看。”


    玉珠此刻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迴過神來,又把自己埋起來反省了。


    錢氏見對方是成年男子,也不便搭話,隻好一點一點的給肉肉喂著剝好的蝦肉。


    “那個,你給爺抬起頭來,”


    包廂裏鴉雀無聲,氣氛尷尬的要死,淩柱一看人家明顯是衝著自己的女兒來的,看著無動於衷,渾身散發著我不在,你們看不到我的氣息的女兒,也隻能輕輕的喊道:“珠兒,珠兒。”


    玉珠還是很聽淩柱的話的,聞言就抬頭看向淩柱。


    “好一張大餅臉。”一個聲音從被稱作十三爺的人的身後傳了出來,直把淩柱一家都雷的外焦裏嫩,


    淩柱想發火,可待到看清了說話的人,卻隻能嘎巴嘴,握著拳頭,什麽都說不出來。


    玉珠現在可謂是怒火衝冠,自己就是臉圓了點,可怎麽說也是清秀小美女一個,她又不知道說話的人的身份,就看此人年紀不大,臉型也是眾美女欲求的瓜子臉,雖然算不上是劍眉星目,但也稱得上眉清目秀,直挺的鼻子,就連嘴唇都薄薄的。麵相雖好,隻是稍顯刻薄。


    這時別說淩柱一家,就連被稱作十三爺的人都尷尬了,:“十四弟,你,,,”


    “怎麽了十三哥,我又沒說錯,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圓的臉呢,像平日吃的餑餑一樣。”說話之人好像還為了配合,邊說還邊笑。


    這人還越說越來勁。


    玉珠隻覺得一股邪氣從體內油然而生,腦袋一熱,不經思考,嘴就張開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你好看,嘴長的像雞屁股似的。”


    剛說完,玉珠就感到一股冷風從身邊吹過,


    淩柱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天不熱,但汗水就像小河一樣,從自己的腦門上麵流淌下來,腿一軟,身子就要彎下去。被十三爺扶住了。


    錢氏雖然對那個人如此說自己的乖女兒非常不滿,但聽到女兒的迴答之後,更覺得像看怪物一樣,這,這是怎麽了,


    說話之人,大概從來沒被人如此形容過,玉珠看他的樣子,連拔刀看人的心都有,連忙又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那人越來越淩厲的眼神,玉珠越發的慌亂,直覺得自己三十年的時光都不知道活到哪裏去了,“我的意思是,你的嘴比雞屁股好看。”


    說完,發現有些不對,又改口道:“不是,我不是說你的嘴是雞屁股,我的意思是雞屁股比你的嘴好看,不是,我是說,”


    此時的包廂門是敞開的,就好像平靜過後的暴風雨,聽到玉珠說話的人此時都齊齊的大笑了起來,給那個少年臊的,不過也可能是氣的,脖子都紅了。


    一直站在門口沒進來的冷麵青年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輕輕咳嗽著,而最先進來的那個人更是笑的腰都哈了下去。


    玉珠頭一次發現以前能侃侃而談的自己口舌那麽笨,眼淚刷的就下來,哭喊道:“你欺負我,阿瑪,阿瑪他欺負我。”


    淩柱是安慰自己的女兒也不是,安慰那個少年也不是,他自己還想哭呢!


    那少年本來火冒三丈的,看到玉珠這耍賴式的哭法,就好像自己怎麽地她了似的,可明明是她說的自己,怎麽好像比自己還委屈了,


    “你哭什麽,爺才不稀罕欺負你呢!”少年緊咬著牙齒,就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把拳頭揮到女孩兒的身上。


    十三爺可能笑夠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好了十四弟,這事兒也是你先挑起來的,人家小姑娘也不過就說了一句罷了,算了算了,咱們走,今天四哥做東,我們可要好好吃他一頓。”


    說著就要給這個少年拉出去。


    少年自是不幹,他的臉麵都落這了,臨走前還衝著玉珠喊道:“爺要不是看你是女人,爺要不是看你年紀小,”


    玉珠就像那風中的篩子,抖個不停,又覺得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在那爺來爺去的很是好笑,忍不住樂了出來,好在她是低著頭的,沒人看到,要不然,,,


    等到人都走了,包廂裏又恢複了寧靜,玉珠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著淩柱,隻覺得自己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嚴肅的表情。


    一家人在寂靜無聲中吃了午膳,然後就打道迴府,也沒有按照定的更好的計劃去了野外。


    一到家,淩柱就對玉珠說道:“去你房裏跪著,我沒叫你,你不許起來。”然後就虎著個臉,不容錢氏說話,迴到了自己的屋子。


    錢氏安慰的拍拍玉珠的肩膀,趕緊跟在淩柱的後麵,雖然自己也月的女兒今天實在是不太靠譜,但,她怎麽能舍得自己的女兒吃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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