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間,漫天的大火將整個清華殿吞噬,火光衝天而起,剛才還夜舞笙歌的大殿,轉眼間便成了一片火海,看來是早有準備。


    在夜空中,幾乎照亮了皇宮的半邊天,南詔帝及其臣子們,皆負手望著眼前的一切。儼】


    百裏琰不再留情,將鐵籠中同樣困住的士兵全部斬殺,大火已經蔓延開來,四周人影閃爍,卻分不出誰是誰。


    眼前幾乎手臂一樣粗的籠子在大火的煆燒下變的火燙,用盡身上的力道,將寶劍往上邊劈下,絲毫不見成效。


    百裏琰望著已經漸漸朝著他逼近的大火,一雙眸子猶如染了一層寒霜。


    雲凰將身邊的人解決完之後原路返迴,還未到近前便已經看到了清華殿的火光衝天,那燎原的氣勢,幾乎直衝雲霄。


    她一眼看見了立在門外的南詔帝等人,眾人也已經看到了她。


    雲凰見他們這副樣子,猜到裏麵的人必然是百裏琰,二話不說便運起輕功朝裏麵衝。


    南詔帝似是沒想到她竟然能夠擺脫那些人的束縛,蹙眉,趕緊道:“你們將她攔住。”


    雲凰揮動手中的伏羲琴,一連串的音刃將衝上來的人橫掃一片,雲凰趁他們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竄進了內殿稔。


    南宮玉兒看的啞然,根本沒有想到安淩若竟然會不顧自己的安危衝進去就自己的敵人,而後,腦子裏突然嗡地一聲炸開,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將所有的細節都串聯起來。


    她就說她怎麽看著安淩若好似哪裏不對勁,原來安淩若便是那日在珍寶閣上遇見的小倌,她竟然與平南王是那種關係!


    那平南王口中所說的他的女人,莫非就是安淩若,隨後,女子一雙杏眸中盡是狠意。


    “安淩若,你這個賤女人!”南宮玉兒脫口而出。


    隨即,四周的人都轉頭用十分詭異的表情看著她,好像是在看什麽不正常的人。


    一向端莊有禮,溫文爾雅的南宮大小姐,竟然說髒話罵人,而對象,還是如今被皇上剛剛認迴的女兒。


    南宮玉兒也已經意識到什麽,連忙低頭,可是麵上的情緒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內心。


    好在南詔帝所有的心神都被衝進大火的女子吸引住,並沒有聽到她適才的咒罵。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我將公主救出來。”他神色焦急,來迴踱著步子看著眼前已經燒毀近一半的大殿。


    那些侍衛幾次想要衝進去,卻都被火勢逼了迴來。


    雲凰進去清華殿,裏麵煙霧繚繞不可見人,她蒙住口鼻,憑借著記憶,朝著百裏琰之前的位置去尋找,好在目標過大,一眼便在大殿正中央發現了正在瘋狂砍著鐵欄的男子。


    一頭黑色的發絲毫無章法地披散在他的胸前,男子此刻手握著大刀,一刀接一刀地狂砍著。


    火紅中映照出的男子猶如神明,輕易不敢褻瀆,黑色的袍子在火海中差點要飛起來。


    雲凰衝到鐵欄身前,大聲喝道:“你退後。”


    隨即按住琴弦,三重重音齊齊發出,七七四十九道音刃朝著百裏琰身前的欄杆砍下。


    百裏琰一見雲凰竟然衝了進來,一直以來的沉靜瞬間瓦解,他怒吼:“你怎麽進來了趕緊給我出去,會燒死你的。”


    雲凰不語,手上的動作更猛,一身紅衣瀲灩,在烈火中猶如與烈火融為了一體。


    見雲凰如此,百裏琰也不再浪費時間,與雲凰配合,二人在內一人在外,將那鐵欄當做發泄目標。


    那炙熱的空氣將二人的臉照得通紅,鼻尖開始溢出汗來。


    瞧著男人隱忍的麵容,雲凰一手掬起散於肩頭的烏發,攏到後背,雲凰突然發出一聲厲喝,右手突然快速地在琴上看似雜亂無章地撥|弄起來。


    瞬時間,無數的利刃傾瀉而出,不斷地擊打在那鐵欄,終於,鐵欄被劈開一截,百裏琰順勢從其中躍出,徑直朝著雲凰的地方而來。


    雲凰身上的衣裙不知何時已經被烈火焚燒開,已經燒到小腿,一股臭味自腳底散發出,她無暇顧及,手上的力道不敢停,隻要一抹熟悉的黑色躍至身前,她手上還在做著機械的動作。


    百裏琰將雲凰攔腰摟住,一個手劈將雲凰燒起來的衣裙切開,一手扯下自己身上的黑袍將雲凰一裹,隨後將雲凰往自己的胸前一按,朝著火光處躍出。


    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加上本就虛弱的身體,雲凰終於將心放了下來,那自見到火光便開始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下,她的雙臂將男子的yao肢摟住。


    沒想就在這時,大殿的屋頂整個已經燒化,門口的石牆支撐不住,砰的垮塌了下來,正好堵在了大門口,擋住了百裏琰的去路。


    百裏琰雙眼微瞪,不等做出放應,手上的動作已經開始,將雲凰呈拋物線一般扔出了大殿外麵。


    雲凰一雙眼睛似有所感應,待睜開之時隻來得及看到百裏琰將她拋出的雙手。


    心中震撼,不由得大喊:“百裏琰!”這個白chi,他難道是覺得自己是那樣貪生怕死的人嗎!


    雲凰看不清他神色,但是那一身冰冷的殺氣,卻宛若實質,冰冷決絕的刺骨。


    百裏琰隻覺頭上猛烈的勁風雷霆般的壓下,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不及往外衝,翻身一個倒灌斜斜後飛,身形才剛錯開,巨|大的屋簷已經整個砸在了路上。


    大殿中裝飾物品,嘭嘭的砸了下來,無不帶著可以炙傷人的高溫。


    百裏琰險險被幾塊石頭砸中,那灼|熱的石塊將他的後背灼傷。


    雲凰眼睜睜地看著一塊巨石就這麽坍塌下來,她的眼中滿是擔憂:“百裏琰,你不準有事,你若敢死,我一定轉身就忘了你!”


    “砰”大石被一股大力震碎,變得四分五裂。


    男人一身冷然地立於火中,飛身跨出了火海,來到雲凰身邊,伸手將她攬在懷中,與平日的霸氣如出一轍,十分有氣勢地道:“不準忘了我!”


    雲凰望著他一身的傷口,隻覺得眼眶中全是酸澀,看著差點葬身火海的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就在這時,已經火海中的清華殿,突然碰地一聲,全部移為了平地,完完全全成為一片廢墟。


    眾人望著相擁到一起的男女,目光中全是不敢置信。


    要知道,男的,是北齊國殺伐果決性格殘暴的平南王,女的,不過是南詔國十六年未曾當作一迴事的廢物公主,二人此刻正在忘我的擁抱,說著情|人間的話語,那場景,詭異中透露出怪異。


    “若兒,過來,你是我南詔的公主,怎可跟北齊人在一起!”南詔帝的聲音突兀地想起。


    就算是知道這二人是那種關係,他卻從沒想過會親眼所見,他的女兒,如何能夠跟百裏琰在一起。


    雲凰轉頭望向南詔帝,臉龐罩上一層寒霜,她冷笑道:“我為何不能與北齊人在一起?”


    “憑你是南詔公主,是朕的子女,北齊與南詔勢不兩立,你如何能夠與平南王一起,平南平南,他百裏琰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平我南詔,我如何能夠放他歸去!你身為公主,不僅不為南詔謀福祉,卻還助紂為猖!”


    南詔帝吐字清晰犀利,每說一句,就往前逼一步,竟是有咄咄逼人的氣勢!


    雲凰見南詔帝此時就像是一個破皮無賴一般,麵上是掩飾不住地鄙夷之色。


    “我安淩若從未有一天被人尊重過,沒有人認為我是南詔公主,我也從來沒有享受過身為你的女兒所得到的好處,怎麽到了現在,反倒要為南詔謀福祉?這究竟是什麽道理?”


    她的語氣平和,可是就是這番平靜卻是讓四周的人都屏住了唿吸,看著南詔帝,心中卻是讚同了雲凰的話。


    “欠你的我會還給你,可是今日,百裏琰必須死!”南詔帝聽見雲凰的話有些內疚,卻還是堅定不移不肯打消自己的主意。


    雲凰冷颼颼地飄出一句:“你今日大可以試試看。”


    大腦不斷地發出嗡鳴,雲凰隻覺得自己的頭就快炸開一般,可是她隻能強撐著,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她的虛弱。


    百裏琰身上的傷已經不輕,她若是不強勢一些,隻怕今日便是他命喪之地。


    她已經給迴樓發了信號彈,隻要等待,便是勝利,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唿吸越來越困難,周圍的一切開始不停地晃動,雲凰使力地眨著眼睛,隨即伸手悄悄地在琴弦上滑動,都說十指連心,這樣倒是讓她清醒了不少。


    “安淩若,你怎麽能這麽跟父皇說話!”南宮玉兒隻覺得那抱在一起的二人分外刺眼,就好像是大樹與樹藤,誰都不能將其分開,她的胸腔中一股妒火直冒。


    雲凰掃了她一眼,便轉過了頭直直對上南詔帝的,根本不屑與她對話,這令南宮玉兒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對放根本不屑將她視為對手。


    這認知令她幾欲瘋狂。


    南詔帝望著這樣看她的雲凰,心中的父愛升騰,不忍傷害她,畢竟自己利用了她那麽多,他苦口婆心:“若兒,隻要你將百裏琰教給朕,朕可以保證不傷害他,隻是用他來與北齊皇帝講和,隻要他們願意簽下合約,永不侵犯南詔,我便不為難他,如何?”


    百裏琰嘴角揚起冷嗤,身上的疼痛令他說不出話來,他並不說話,他相信她懷中的女人。


    雲凰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告訴你,辦不到,若你今日肯罷手,他日北齊大軍壓境,我倒是還可以幫你求求情,不至於讓你殉國,你自己考慮下吧。”


    “大膽!”南詔帝怒吼,這樣的話怎麽能夠是她說得出來的,他狠狠一咬牙,權當自己沒有生過這個女兒,揮手,示意gong箭手將二人就地格殺。


    遲遲不見動靜,倒是聽見身後不斷傳來身體倒下的聲音,他心中揣揣,轉頭去看,卻差點驚住。


    隻因來人哪裏是什麽gong箭手,而是一群身穿白色錦衣的人,這些人猶如從天而降的神兵,手中握著利刃,隻見他們身後的大門,禦林軍的屍體就好像小|山一樣堆積起來,高高地疊在一起。


    那些大臣們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膽子小的已經昏了過去,那些膽子比較大的,也已經是蹲下|身子狂吐,正是太惡心了。


    那些殘肢斷臂就這麽真切地血淋淋地在他們麵前,他們如何能夠受得住。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在,這些人殺人就跟殺雞一樣,眼中全是冷漠,根本沒有半點的感情。


    白衣人為首的男子頭戴鬥笠,向前邁出兩步,單膝跪倒在地,沙啞的聲音低低喚道:“主。”


    一個字,一個冷漠的音節,令在場的人都膽寒。


    一個個既好奇又害怕地望著雲凰二人,此時雲凰已經將百裏琰扶到了台階旁邊坐下,待迴過身來時,她的眼中已經是帶著一副清冷的煞氣。


    “既然你不想安穩地好好做皇帝,那便不要做好了。”冰冷的話語就好像是地獄修羅一般,帶著逼人的寒氣。


    “你,你說什麽?”南詔帝險些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雲凰嘴角的弧度冰冷的響起:“今日之後,南詔皇位,從此易主。”


    如此說著,雲凰的手高高揚起,待落下之後,南詔帝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一般。


    那些身著白衣的男人,一個個手起刀落,刀刀見血,那些個官員見同伴躺在血泊中,雙|腿都忘記了要跑,最後隻能重複同伴的遭遇。


    梅妃見著此等陣仗,跪下朝著雲凰求饒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啊。”


    等待她的不過是一刀帶著血腥的涼氣。


    斬草除根,誰能肯定她不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直到圍攻的人全部倒下,那些身著白衣的男子們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個個虔誠地望著麵前的女子,齊齊發聲,“主。”


    那聲音中的尊敬,猶如一種信仰,帶著對使命的崇敬。


    “你,你怎麽會?”南詔帝不敢相信,自己這個從未注意過的女兒,怎麽會有這麽一股勢力,那些人竟然將自己的禦林軍斬殺的如此隨意。


    他的雙眼中是對雲凰的恐懼,自己的這個女兒,怎麽可能會有如此本事。


    雲凰並沒有迴答她,他而是被南宮玉兒的驚叫聲震住的:“你們是迴樓的人!”


    南宮玉兒望著那些人手臂袖口上的標誌,捂住了口不敢置信地望著那些人。


    迴樓,那個神秘的情報組織,千百年來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的蹤跡,就算是同為四大家族之一的南宮家對他們的行蹤也不明了。


    迴樓家族是四大家族中最為神秘的,千年之前,更是四大家族之首,隻是之後因為太過隱秘而沒落。


    南宮玉兒目光直直地望著麵前的女子,視線再未從她身上離開,此刻的雲凰,就好像是伸出迷幻之中看不真切。


    主,是迴樓中人對家主的稱唿,安淩若,竟然是迴樓的家主!


    瞬時間,南宮玉兒就好像是被打擊了一般,從天堂掉入了地獄。


    她一直看不起的安淩若,她原本以為她不過是個野種,卻沒想到,她是南詔正統的公主,可還是不能與她相比。


    可是後來,這個女人竟然與她心儀的男人百裏琰是戀人,這已經足夠讓她嫉恨她千百次。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什麽叫做人比人氣死人,這個曾經在她看來沒有一樣能與她相比的女人,竟然迴樓的家主!


    南詔帝也沒有想到,自己從未放在心上的女兒,竟然是這麽顯赫的身份。


    迴樓,那是兩個個南詔國加在一起也無法與之抗衡的存在,此刻他的臉色已經與其他人一樣,近乎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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