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阮曉鳳沒多說什麽,隻是歎氣。

    “算了。兜兜轉轉這麽多年,既然你們選擇重新在一起了,我就不說什麽,好好過日子吧”

    阮捷斂眉,最終點了點頭。

    周末,蘋蘋火急火燎地來了通電話,就知道瞞不過這丫頭,三言倆語全都交代了,阮捷說完,蘋蘋還在怔愣中。

    “所以說,你們夫妻不合到底是為了什麽?”

    沒想到蘋蘋接受能力還挺快,但是“不合”倆個字就很“尷尬”。

    “啊?”始料不及,阮捷被水嗆了一口,她忙著去擦水漬,“這事兒你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蘋蘋撓眉迴憶,“前倆天你們夫妻二人不是參加了一次晚宴,當天晚上,就有人說你另有喜歡的人,不喜歡祁宸。隻是沒想到那男人也在現場,祁宸當時在場臉都快黑了,你們當時還發生了爭執……”

    這簡直就是空穴來風啊,哪裏還有什麽別的喜歡的人?

    阮捷啞口無言,被氣的。

    蘋蘋觀察她的神色,奸笑著,“我說你為什麽多次有意避著學長,原來是名花有主啊——”說著她掄起小拳拳,知道阮捷怕癢,故意去撓她,“老實交代,饒你這次對我犯下的不忠誠,竟然還對我保密,哼”

    阮捷眼角都笑出了眼淚,她連連向蘋蘋求饒,說話斷斷續續,“你……收手…其實我們領證還挺意外的,那個時候還挺急,沒有籌備什麽……”

    畢竟誰也沒想到,倆人還能在走到一塊,雖然中間隔了一層契約關係。

    她大致說了她和祁宸的過往,以及這次雪中送炭的恩情,但是獨獨把這段“契約”給省掉了。

    如若那一天要來,那就留給以後。

    現在結婚,她要隻想著結婚。

    “既然這樣,那你們為什麽…不合?”蘋蘋小聲念叨。

    阮捷並沒有覺得她和祁宸夫妻關係不合,倒是對傳出來的謠言,深深顰眉。

    以蘋蘋這靈通的消息,這事兒該不會……

    阮捷難以置信,真就有好多人在說他們。她關掉手機,歎了口氣,不用想她大概也清楚,祁宸那裏肯定早就知道了這個謠言。

    可她這一副思成的模樣,更加讓蘋蘋堅定了心裏所想。

    “是不是,你們那個啥冷淡?”

    這話直接把阮捷問倒在原地,她抿唇,耳垂泛紅,想不

    通到底是哪裏冷淡。

    明明很熱烈的。

    蘋蘋撫慰著她,說她不比以前,現在是嫁入豪門,尤其是夫妻關係萬萬不能冷淡的,就算抓不住男人的胃,也要牢牢捆住男人的心。

    男人的心在哪?

    不得你熱情奔放點,吸引寵愛集一身?

    “……”這整的有點像宮鬥劇啊。

    阮捷撓撓眉心,惆悵著望著眼前無人售貨的店鋪,轉頭對上蘋蘋誠摯的邀請,“你看,那件,就倆根帶子,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不行……根本沒布料”阮捷搖頭拒絕,一看見就腿軟的厲害,她真的很難想象這倆根帶子會穿在身上。

    那不難受麽?

    蘋蘋眼疾手快,“唰”塞迴她手中,擠眉弄眼,小聲道,“快拿著,人都看著呢”

    阮捷臉皮薄,下意識塞迴包裏,反應過後才知道自己居然中了這小女人的奸計。

    告別迴家,阮捷一臉愁雲。

    這個時候祁宸還沒迴來,家裏就她一人,沒有多少胃口,想著一會兒出去買些菜什麽的,晚上在做。

    從浴室洗完澡後,她還不是很會處理這玩意兒,恰巧得去一趟甜品店,就隨手把它丟在了存放衣服的筐裏。

    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可能今天晚上自己要慘了。

    祁宸比她先到家一步,她迴來時,他正在端著盤子往餐桌上擺,一身灰白色的居家服,身形修長。

    “迴來了?”他頜首,有意無意的噙著一抹笑,“洗手吃飯”

    “你做的?”她湊過去盯著擺放精美的的餐盤,睜大了眼睛去嗅,滿意地點頭如搗蒜,“好香”

    期間他們有聊到過年,祁宸說把阮母接過來一起過年。阮捷停下筷子,眉頭不展,阮曉鳳的性子哪會和他們呆在一起,這不今天還跟她提了要迴自己家住的想法。

    祁宸給她添了碗粥,“不想過來”

    “嗯,我媽自己清靜慣了,說和咋倆擠在一起,嫌悶”她說。

    “嚐嚐”他推至她的麵前,戴有婚戒的手指略微扶了下銀邊鏡框,“你說了”

    他們倆在一起的事,遲早是要告訴阮曉鳳的,隻不過是選擇早晚的事兒。

    “嗯”阮捷輕輕點頭,“頭一次結婚,還挺想得到母親的祝福”

    “吃吧”他沒有多言。

    阮捷看

    不出他的情緒,一時沉默,心不在焉地舀著勺裏的粥。

    “怎麽不吃牛排?”他往前探著身子,刀叉聲齊響,錯錯落落的牛排被切的整整齊齊。

    “唔”她晚上沒有多食的習慣,一般隻吃七分飽就差不多了,望了眼牛排,又去看他,阮捷摸著鼻子,小聲說,“其實我吃的差不多啦”

    “嗯?”他身子往後一靠,劍眉一挑,嘴角摻雜著笑意,“這就飽了。多吃點,我怕你一會兒體力不夠”

    “?”阮捷迷茫看他,不知道接下來有一場激烈的纏綿,呆呆地說,“我體力管好啊”

    “那就好”他彎下腰把玩著她的發尾,在她耳邊緩緩地說,“把你買來的衣服,穿上給我看看”

    “什麽衣服”阮捷越來越摸不清楚他的含義,猛然間男人身上好聞地沐浴露清香竄入鼻尖,阮捷心中亮起了紅綠燈警報。

    不自覺地僵著脖子迴頭望了眼浴室,男人大掌像摸心愛的寵物似的摸著她柔順的頭發,啞著嗓子,口氣居然還有三分哀求,“給我看看”

    “我想看”

    這是立下了什麽榮耀,使得她乖乖地被牽進去了臥室,整個人還在石化中。

    “真的不行”她手一哆嗦,保守地捂著領口,小臉皺皺巴巴地,“祁宸,這東西你認錯了,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他笑不語,“你也知道的,我從不會克製什麽,要是你願意,我可能看在這個份上,慎重考慮”

    後來,阮捷覺得自己太好騙了。

    第二天她嗓子啞地張不來口,聲音像是小貓叫。想起身離開,可那裏還有那完整的布料,連昨天那件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壓在手心,撕個粉碎。

    再說,她都沒什麽力氣。

    祁宸倒是神清氣爽,穩如泰山似的還能起床鍛煉身體,在她沒有醒來之前,他不但抱著她去做了一次清潔,還又把她摁在盥洗台上又一次碾壓。

    狀態簡直不要太好。

    直到他離開去上班,她躺在床上爬不起來,無奈隔著被子,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

    這還能去店裏頭忙嗎?

    從此君王不上朝。

    而她這是沉迷要破產的節奏。

    走之前,她把那一堆碎布子找了一個購物袋,眼不見為幹淨的裝走,毫無留念的丟掉。

    過年這幾天,他們的店反而更忙了。祁宸有好幾次提過

    ,讓她別這麽辛苦。她哪裏很辛苦,阮捷癟著嘴巴,明明這麽辛苦是有某人個別原因的。

    店裏人手不夠,她就自己挽起袖子跟著一塊幫忙。

    她喜歡沉浸式的做蛋糕,一方麵很享受,另一方麵她可以用心做的更好。

    之前一直是她一個人在忙,後來店裏稍微景氣了些,她這才招的人。

    小音說什麽不讓她自己來,恰好這個時候,店裏來了一個顧客,帶了一些蛋糕,居然和他們講了一個小時的價錢。

    小音偷偷吐槽,“這是我們最大的讓步,再講下去就白搭了,真摳門,這個男人”

    不知道為什麽,那男人偏頭,怒氣衝衝瞪著小音,“明明是你們做的太貴,還不讓我講價,現在員工都能隨便指畫別人了?!”

    這男人像一隻充滿鬥誌的公雞,說話咄咄逼人,往哪兒一坐,“你們這店怎麽對待顧客呢,啊,還不讓人多說幾句,告訴你我現在很生氣,我有先天性心髒病,小心我病發了以後,告你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小音委屈極了,臉一陣紅一陣白。

    “這位先生,事已至此,我向您道歉,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阮捷恭順地說,實際上打心眼裏恨不得揍他一頓。

    這人一眼就是典型的上門“訛人”的貨色。

    “道歉?不要放在心上!”男人光溜溜的大肉腦袋一轉,眉毛緊緊擰成一個大疙瘩,粗聲,“你給我小心點,告訴你們,我心髒病要犯了,還不送我去醫院檢查!”

    幾個員工麵麵相覷,沒見過如此糾纏不清,無理取鬧的成年人。

    阮捷冷笑,還真會碰瓷。

    別以為她們是蛋糕店就可以讓人隨意的拿軟柿子捏。

    “先生,請問我們是哪裏得罪您的?又請問您這是什麽態度”她盡量語氣客氣,“食物做出來都有它的明碼標價,我們無法調動它的價格,您買不買是看您的意願,怎麽還怪小店的頭上”

    “她說我摳門,別以為我沒聽見”男人臉上的肉抖了抖,氣唿唿地,“沒有她這一句話,我能生氣嗎?啊!原來你們店是這樣的,無良黑心店!”

    “什麽是黑心店”祁宸推門而入,西裝裁剪合身,外頭穿了套加絨駝色大衣,隨即而來的是冬天清冷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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