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初立,定都洛陽,許萬民同慶。孫念雖是節儉,亦是盼此機會,揚他之君威,且收攬民心。


    故,孫念發令,四品官職以上者,皆入國都慶賀。凡武將者,特別是他的驚鴻衛,全都進國都受封。


    在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裏,有人就見不得孫念的煊煊赫赫了。


    “皆言,成者王,敗者寇,有如何收場,皆為我天時地利人和之果,怨天地之不公,恨己之笨拙卑弱。”僻靜的地道裏,竟是忽然傳出一道幹澀晦暗之聲來。不過,就其意思來看,說不得是孫念的宿敵罷了。


    且看,有別於先前的另一道聲音傳來,隻覺得其中恨意滔天,“嗬!劉後主當真胸寬厚。竟然能忘了江山被搶奪之仇?”與孫念鬥,他輸得心不服,口服。隻不過,認為上天皆有定數吧?


    “魏後主。”被稱為劉後主的,可不就是那原本被幽禁的劉禪麽!那諷刺於他的,又沾了個“魏”字的,可不就是曹丕之子曹叡?


    丟了江山是劉禪一輩子的痛楚。被人這麽揭開,真是羞憤難當。故此,他也不忍著了,隻一句一頓地諷刺他,也給他安個後主之名。隨後,更是不給他麵子,道:“好賴我也沒讓他在我舊都上建新都。且是喜歡你的呀!”這是諷刺他,連個“窩”都送與孫念了。


    曹叡氣急,瞪圓了眼,倏忽而立,抖著手,指著悠然品茗的劉禪,恨聲道:“劉阿鬥!你欺人太甚!別忘了是誰救了你出來的!不然,能今日還是她的籠中鳥,看他威風八麵,而你,卻隻能獨自飲恨而不得章法!”


    劉禪淡然而笑,“曹叡,曹元仲。敬你勇猛,不欲與你作無謂的爭論。今日,倒是說說我們該當如何通力共事,給他一個大挫。”劉禪話裏的“他”自然是孫念無疑。


    “如今我們已出了洛陽。聽說,他再過兩日就是建國大典。屆時人多如毛,我們想做些什麽還不是容易得很?”


    劉禪不置可否,隻問,“聽說,那時,他的大將們都會入長安受封。我們何不如趁著他的主將離開,我們將那要塞之處給據為己有?”


    “你以為他傻?隻是主將來罷了,除了他們的親隨白甲軍士,大部分都留守邊疆要塞。我們去,無疑,照樣是以卵擊石。”可別再天真地想著撬動孫念根基半分了。


    劉禪稍稍思索一下,明白曹叡之言甚是有理,隨即放棄了。轉念想著以後的路子,以及該如何給孫念在建國大典上惹麻煩來。


    卻說,曹叡將劉禪救走後不久,孫念已是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洛陽。擔心他們出幺蛾子,便派人去搜尋。即便不能將他們抓住,也能警醒他們,免得他們大膽地給他使壞。他可是知道曹、劉二人脾性,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接手這偌大的天下。


    “來人,即刻發布海捕文書,將兩人的畫像發到天下各地去,好讓百姓也看看,就是他們二人,再度想讓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國土再起震動。”


    來人謹慎應諾,心底可是極為佩服孫念。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將曹、劉二人陷於泥潭之中,終日見不得光,隻能隱於暗處,苟延殘喘。如此,臥薪嚐膽之成,未必能落於他們之上。


    此時,孫念更為注意的,是曹叡為何會跑迴洛陽,還成功將劉禪救走?這洛陽城裏,是否隱藏著某些了不得的秘密?是不是有誰是他們的內應?否則,緣何他在他們走了這許久,他的人才發現此事?


    若是曹叡得知孫念之困惑,必定會笑破肚皮。無他,之所以曹叡能如此順利將人救走,就憑著他無比熟悉洛陽。而那處幽禁劉禪之所,恰恰好是曹叡曾經暗裏安置之所。在那裏,他可是挖了好些地方,以備自己亟需之時可用。他亦想不到,這地方首先要用到,竟不是因為自己做了什麽大逆不道之事,而是要將自己國度曾經的仇敵給救了出來。


    但這些孫念並不能知,他又等了幾日,也不見有何異動,便繼續準備大典之事宜。


    先前說到劉禪輸給孫念,是迫於情勢,口服心不服的。這一旦不服氣了,自然是要做些什麽來發泄憤懣。


    “祁之宏安。”孫念的大祁,宏大安康?劉禪笑意滿麵的,對著暴怒中的曹叡道:“若是這兩日或者在大典當日,城裏城外出現怪事或者人命來,你說,這是否可以‘斷定’,孫念無德,不可代天牧天下之民?”


    曹叡眼皮子一跳,明白了劉禪的意圖,那恰好合乎曹叡他的計劃的話語。“你想製造混亂,趁機搞出人命?讓他吃虧?”


    劉禪笑而不語。果然,過了幾日,城裏的百姓都在議論孫念的德行,更是聽說孫念不能與女子結合以傳宗接代,王後妃子不過是擺設罷。


    這說明什麽?孫念無德以感動上天。這是上天怪罪孫念?若他當一國之尊,以後少不得請他代民求雨求豐收的。可要是他是被上天放棄的、厭棄的呢?上天可會眷顧他的國土與百姓?作為普通百姓,還能期待風調雨順,豐衣足食麽?


    不得不說,劉禪的腦子著實厲害。他的一個舉動,讓孫念陷入了困境,難以抽身而出。外麵也如同靜湖裏吹風,風浪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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