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錦衣衛話音落下,幾名人高馬大的將官簇擁著一人走入正堂,那錦衣衛驚愕的看過去,隻見這人披掛著一身的精良鐵甲,麵色極其兇狠,看上去是這裏的一號人物。


    門前的另一個婢女見到來人,連忙一福,婉婉道:“黃將軍,這是...”


    婢女的話沒說完,黃陽冷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故意走到這錦衣衛身前,直視道:“此等土雞瓦狗,我黃陽倒還不放在眼裏!”


    看著黃陽投射過來的眼神中不加掩飾的殺意,這在京師欺善怕惡的錦衣衛當時就被嚇住,不敢再說什麽。


    黃陽的話雖說的輕飄飄的,但那若有若無的眼光後來卻是來迴晃動,不知是在說先前那錦衣衛,還是坐在前麵的李邦華。


    左肩稍一用力,便將那不久前還飛揚跋扈的錦衣衛撞退了三四步,徑直走到地上那丫鬟的身前,黃陽微笑伸出手。


    “來。”


    這丫鬟隻覺得滿臉火辣辣的,倒不是火辣辣的疼,而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泛起了小女人的心思,當即低下頭不敢去看黃陽,不過最後還是羞嗒嗒的伸出了自己的白嫩小手。


    一把將這丫鬟抱在懷裏,黃陽輕輕拍打這丫鬟的後背,若有若無的往後瞟了一眼,淡淡道。


    “今後記住此事,身為大帥府的仆人,不能在這等野狗麵前落了身份!”


    “你!”


    那錦衣衛當下條件反射般的怒喝一聲,居然直接抽出隨身佩戴的繡春刀,不過前手剛抽出刀,緊跟著他就後悔不已。


    不過周圍的永安軍將官可不管這鳥人後不後悔,他們隻是知道,敢在大帥府抽刀,這還能讓他跑了?


    根本用不著黃陽多說,隨行的一名陷陣一營哨長腰間佩刀猛然出鞘,直接在這錦衣衛的胸口處貫穿!


    隨即,其餘的幾名錦衣衛也反射性的抽出繡春刀,場麵一度緊張起來。


    正這時,從周圍黑暗處傳來陣陣腳步聲,一名名身披鐵甲的永安軍陷陣營甲士衝入大堂,沒過多久便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著周圍森然的目光與鋼鐵槍林,這幾個錦衣衛頓時是冷汗直冒,李邦華也終於坐不住,起身嗬斥道。


    “好了!鬧也鬧夠了,趕緊收刀!”


    聽到李邦華說的話,這些錦衣衛也都不傻,都知道這是李邦華為他們鋪的一個台階,當下順著台階就收刀。


    李邦華衝黃陽道:“請問黃將軍,蕭帥何時能來與本官見一麵?”


    聞言,黃陽好似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冷笑一聲。


    “見麵?大帥曾說過要見你們了嗎?我可沒聽到。”


    聽到這話,李邦華神情一僵,不過多年的朝堂經驗倒也讓他極快的調整了心態,微笑一聲。


    “蕭帥不出麵,怕是這封賞一事也便無從談起了吧,難道蕭帥不想救迴在京師的永安軍兵馬了嗎?”談話間,李邦華放出了他自以為最大的一張底牌。


    不料這黃陽聽後卻沒有絲毫的擔心,反而大搖大擺的坐到首位上,哈哈一笑。


    “這救與不救的,眼下怕也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到了救人的時候,我永安大軍自會去一趟京師。”


    聽到這話,李邦華再也不能裝作一副麵平無波的樣子,黑著臉斥道:“本官還是奉勸爾等一句,莫要以一省之力對抗天下,這簡直是癡心妄想,狼子野心!”


    “哈哈哈。”


    黃陽狂笑不止,直笑到李邦華臉色都愈加難看起來,正這時,黃陽小心的從身後取出一個小盒子,鄭重其事的遞給李邦華,說道。


    “這是我家大帥給你們皇帝的意思,你可拿好了,大帥說了,這也算是讓你迴去交個差。”


    說完,黃陽毫不留戀的起身離開,剛走到正堂門前,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迴頭說道。


    “哦對了,大帥還說了,再賣你個麵子,要是想活命不被那皇帝當成替罪羊砍頭的話,對這裏發生的事最好是隻字別提,不然李邦華,怕你活不到今年的春節。”


    說完,黃陽再次哈哈大笑一聲,帶著一班陷陣一營的將官大搖大擺的離開,而那被捅了一刀的京師緹騎,不知何時已經沒了絲毫的聲息,鮮血染紅了帥府的大堂。


    “造孽!造孽啊!”


    李邦華等到黃陽等人遠去時才漲紅了臉,顫顫巍巍的拿起地上的小木盒,當下是再也沒什麽留在這裏的心思,與一行緹騎灰頭土臉的走出了帥府。


    黃陽從正堂出來後便拐了一個彎,走到一旁的池子邊,見到蕭亦站在那若有所思,再沒了絲毫先前在李邦華麵前的囂張模樣,恭敬的一抱拳道。


    “大帥,那李邦華已經被我轟走了!”


    點了點頭,蕭亦輕輕拍了拍黃陽的肩膀,道:“做得好,來,南下途中可有什麽奇聞怪事,快與本帥講講。”


    見到蕭亦的樣子,黃陽也就漸漸放鬆了下來,仿佛迴到了往日在小黃莊與蕭亦勾肩搭背的模樣,繪聲繪色的描述起來他在山西境內遇到的各種事跡。


    ......


    李邦華拂袖出了帥府後,自然是羞愧的無地自容,甚至感覺周圍行走的每一個百姓和軍士都在嘲笑自己。


    所幸大同城周圍早都沒了任何流寇,就連女真人都很少能打到這裏,平日裏晚間很少關城,李邦華連客棧都沒迴,隨行的事物都不想再去取,連夜與一行京師緹騎與京營兵士出了城。


    本來李邦華還想著迴去能再當一波祖宗,難得出京師,怎麽也要收收沿途官員的銀子才算沒白出來一趟,不過現在經過這麽一出,哪裏還有其他的心思,當即隻是不斷催動馬匹,馬不停蹄的直接趕迴京師。


    所以這一趟也就有了難得的高效率,來迴隻用了二十幾天就迴到了北京城。


    當李邦華迴到北京城的時候,正是朝會舉行,一幹朝臣在皇極殿上恭敬的站著,但個人心中的想法卻又不盡相同。


    當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將那小木盒打開後,將內中簡單的一封卷信交到崇禎皇帝的手中後,崇禎皇帝先前還平和的眼神先是變得震驚,繼而麵龐迅速漲紅起來,唿吸有些急促。


    王承恩心下一緊,難道是那蕭亦提出了什麽非分要求不成。


    “放肆!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天下是朕的天下,那大逆不道的蕭賊如何就起了這般覬覦的心思,他真以為朕奈何不得他嗎?”


    “此般狼子野心,天下萬民皆得以誅之,速速調集大軍,給朕剿了蕭亦!!”


    皇帝盛怒,眾臣惶恐,皆伏跪在大殿之上,大氣都不敢出,站在最前列的當今中級殿大學士、內閣首輔溫體仁悄悄抬頭。


    隻見一片卷信輕飄飄的落到眼前,上麵隻有兩個蒼勁有力的黑色大字。


    “為王。”


    霎時間,溫體仁隻覺得渾身一顫。


    “這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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