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久久剛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秋葵上偶爾有個小蟲眼不是很正常麽,不少顧客還喜歡買帶蟲眼的秋葵呢,說明這個打藥少啊:“這……你的意思是?”


    熊立本輕慢地哼了一聲,沉聲命令道:“我們遠山是什麽格調,這樣帶蟲眼的秋葵發出去,隻會對我們的名譽造成影響,你這責任我也不追究了,重新給我們補發批秋葵過來。”


    葉久久聽了後,氣得說不出話來,人怎麽就能夠這麽不要臉呢,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抖:“關於這個……我們簽訂的合同中,並沒有特別注明……”


    熊立本粗暴地打斷她的話:“我管你什麽合同,不按照我說的做,尾款就別想拿了。”


    說完以後也不管葉久久是什麽反應,直接掛斷電話,萬分有恃無恐,根本不擔心葉久久這邊的反應。


    聽著裏頭的忙音,葉久久又氣又急,補貨是不可能給他補貨的,熊立本根本就是借機故意耍無賴,找各種借口從她這裏撈油水,那筆尾款整整三萬元,叫她這麽算了也是不可能。


    葉久久先開車到遠山基地附近,這時怒火已經散了不少,她一個女人這樣找上門討說法,感覺是要吃點虧,但是事情在電話裏麵溝通不了,不去溝通又不行,總不能有點問題,她就直接報警吧,報警隻能作為最後的手段。


    生意場上就是這麽煩,有時候說這個月給你的貨款,下個月能給你都算萬幸,拖個半年的也不是沒有,大家也都是互相扯皮,真正起訴的人卻很少,沒這個時間精力不說,除非金額特別大的,幾十萬的,不然甚少有人這麽做,一般來說最後貨款都能拿到手。


    葉久久想了想幹脆把車停在附近,叫了輛出租直奔遠山。


    遠山身為溫城第一種植基地,占地麵積十分遼闊員工眾多,不少高級酒店餐館都是從他這兒訂食材,隻要提到名字,溫城這塊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葉久久讓司機將車停在外麵點,沒有直接停到遠山門口,雖然覺得光天化日之下,熊立本也不敢做什麽,對於這種老無賴,她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的,付完車錢之後,又遞了兩百過去。


    司機詫異地看著她,葉久久指了指遠山的方向:“師傅你先別走,等會你要是看到我舉高手揮動,就幫我報警,多拍幾張照片。”


    司機有點猶豫望了望錢,又望了望遠山的方向,盯著這錢不知道該不該接。


    葉久久給他解釋:“怕什麽,你人坐在車裏,誰知道你在做什麽,他們要是敢追過來,你也老早能開車走了,一個電話的事情就有兩百塊,不比你累死累活開一天車賺得爽快啊?”


    司機的麵色有所鬆動,但還是沒有接這錢。


    葉久久繼續給他分析:“要是等會談完,這裏這麽偏僻,我還是要坐你的車走的。”


    聽還能賺一筆車錢,司機徹底被說動了,收了兩百塊錢還要催:“那你快點啊,我五點有個客要拉。”


    葉久久將手機亮度設置成長久不暗,再調到錄音界麵記下開關位置,才走到遠山電動大門前,迴頭望了一眼出租車還在,剛想著用什麽辦法把熊立本給叫出來,那電動大門忽然開了。


    熊立本挺著個大肚子顛顛走出來,本來還對身邊的人有說有笑,一見到葉久久那笑容立刻沒了,很是不耐煩地揮手:“秋葵送過來了?那你趕緊走,不要擋在大門前。”


    他是銷售部的總監,一群人當中也是站在靠近中間的位置,老總聽了就說:“老熊,這人你認識啊,說話帶到邊上去聊,把大門讓出來啊。”老總一邊說一邊點自己的表。


    “好,”熊立本沉著臉道,“你跟我過來。”


    葉久久沒動,仔細盯著遠山的領導團看了眼,裏麵還有幾個上過本地電視台的麵孔,當時喝口茶都要慢慢抿,此刻這些人卻都望著對外的水泥路翹首以盼,似乎在等什麽重要的人。


    熊立本見自己被無視,麵色更加難看,也不再開口邁開腿就往旁邊走。


    能好好談,葉久久還是想好好談,這畢竟是別人的地方,自己又是過來要錢的,配合地跟了上去。


    熊立本跟過來張開嘴就噴糞:“瑪德……”


    葉久久直接打斷他:“熊先生,請你尊重自己的母親,還有秋葵我是不會補送的,我們之前簽訂的合同,如果你以秋葵有蟲眼為理由,拒絕支付尾款,我就將起訴你。”


    “你他媽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熊立本眼睛徒然瞪大了一圈,他又不是剛出社會的毛頭小子,一聽到起訴就被嚇個半死,反而更加囂張地說,“去啊,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你那小破公司害人中毒,你那病死鬼老爸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裏,告我?打官司費時費錢,別到時候連訴訟費都出不起!”


    葉久久的肩膀微微聳起,繃得緊緊的,她在遠山麵前那麽不硬氣,除了三萬元的尾款之外,還為了以後的長期單子,隻要和遠山建立穩定合作,就有了穩定的銷售渠道,對於葉父和公司來說,真的可以說是一筆定生死。


    她忍著工人的黃.腔,平均一天隻睡五個小時,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遠山一個電話她隨叫隨到,哪怕原因是對方因為放久了秋葵,導致秋葵發軟這種事。


    那段時間遠山每兩天就有一個電話,現在想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撐過來的。


    更加無法忍受的是,對方辱罵自己的父親,就這麽放肆如此有恃無恐。


    熊立本忽然笑了,可那雙奸詐的小眼中根本沒有笑意,他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既然這樣,你那筆尾款沒了。”


    葉久久的右手緊緊握拳,指甲陷入肉裏產生強烈的疼痛感。


    “何必呢,”熊立本把手按在她的右手上,拇指曖昧地撫摸她的手背,“這麽漂亮的手,看了真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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