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到一些難以置信的天賦,那許盛的吻技一定要獲得提名。

    不知道是不是禁欲多年出了毛病,屈指可數的幾次接吻,硬是讓他吻技大漲。

    眼下,他一手撐在謝淩腰側,另一手緊捏她滑嫩的下巴,帶著排山倒海不可抵抗的強勢,又耳鬢廝磨般地淺嚐輒止,有一下沒一下地吻過唇尖,更多細碎的印記都落在臉頰上。

    偏偏那一雙極精明的狐狸眼,滿眼都是斐然的欲意,傾斜著,卻又硬生生克製著,亮晶晶投望,看得她臉紅心跳。

    被撩得心癢癢的,忽然,腦中有根繃緊的弦啪嗒鬆斷,理智完全被人類本能占據。

    小手摸上男人精壯的腰身,配合嚶嚀嬌聲,身子往前挪動一寸。

    咻咻的唿吸不斷在房裏放大。

    許盛心滿意足挑眼,慢悠悠吻上渴望已久的紅唇,捏著下巴的長指順著精致的下顎線遊走,最終扣到圓潤的後腦上。

    空氣升溫之後,曖昧張牙舞爪像化為實形。

    分開之後,謝淩腦子裏嗚嗚鳴叫,呆萌呆萌的。

    隻有一個非常弱小的聲音在叫--我高貴的小公主,今夜就此隕落了!

    許盛眼角眉梢都是絢爛身材,風流俊朗,不小心垂眼。

    目光在美人兒滑開一截的領口裏蕩了一圈,沉穩理性的眼裏終於有了片刻慌亂。

    將女孩兒抱進被子裏蓋好後,他緩慢敘說:“姣姣,我等你對我產生愛情。不要急,不要慢,我都是終點。”

    過於露骨的情話,徹底迷亂她的心神。

    “晚安。”許盛關上燈和門。

    許久後謝淩才迴過神,望著玫瑰花紋的天花板,笑顏娟俏。

    天氣愈發冷冽,北風總將空氣撕扯得唿啦作響。

    這一年結束還剩一個多月,是真正寒冷的時間。

    這天休息日,許盛中午從許家迴來,迴憶起不久前和許老硝煙彌漫的談話,黑眸沉頓。

    爺爺對她的意見很大,大到超乎他的想象。

    都沒有多少次接觸機會,怎麽就會有這樣頑固的印象?

    “少爺,到了。”彥叔提醒。

    後座的男人劍眉深蹙,臉上盡是不如意。

    “唉,少爺,這件事你還是應該聽聽老爺子的,他畢竟是過來人,也是為你著想。而且你心裏不是有別人嗎,咱們

    許家可不是單純靠商業聯姻來發展的,你不用做出這樣的犧牲。”

    許盛凝眉,“我心裏還有別人?”

    他本人怎麽不知道。

    彥叔停好車,扭過頭連帶比劃。

    “你之前睡覺時喊的那個,姣姣小姐,到底是誰啊?”

    許盛聞言,不由得輕笑。

    還以為自己是和哪個女孩走得太近,讓彥叔誤會,好多注意點,以免讓謝淩也誤會。

    結果這麽一說,還真是...

    很奇妙了。

    “是,姣姣。”他意味深長說完,下車進屋去。

    彥叔握著方向盤,“這是怎麽迴事?”

    屋裏暖氣充足到漫溢的程度,一拉開門,便撲麵而來,穿著厚實衣物的許盛頓時感到悶熱,動作優雅地解開大衣和外套交給迎上來的錢媽。

    “迴來了?”脆生生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

    謝淩穿著家居服坐在落地窗邊新放的小沙發上,腿上放著速寫本,褲腿露出一截白滑纖瘦的腳踝,乖巧憐愛的腳趾勾著薄薄的毛毯,說不出來的慵懶誘惑。

    許盛看得出神幾秒,隨後換鞋走近。

    謝淩畫得累了,拂了拂稠密的長發,嬌弱地伸著懶腰。上衣下擺泄露一大片細白的肌膚,白得發光。

    “今天沒迴老宅?”許盛瞅了一眼她的畫,屆時驚訝。

    她畫的是--他!

    速寫本上筆法老成犀利,線條恰到好處,組合而成的男人雖然沒有素描那樣傳神,卻更具有真人的神采風貌。

    端雅冷清。

    謝淩沒合上本子,大大方方地敞開給他看,隻在發絲下紅了耳尖。

    “爺爺說好久沒看到你了,叫我帶你一起過去。我以為你要吃了午飯才迴來,沒想到這麽快。”

    此時,還不到12點。

    許盛眼眸晶亮,溫情解釋:“嗯,和爺爺吵架了,怕他看到我生氣,索性就先迴來了。”

    他倒是不遮掩,實話實說。

    謝淩卻端坐起身,眉尖不滿。

    “都是老人家,你不要總是和他吵,有話好好說。”她聯想著,“他們都年紀大了,說不定哪天就走了,還是平心靜氣點好。說起來,上次好像我對你爺爺也沒有謙讓著,還氣得不輕。他...沒事吧?”

    當時她確實是很

    爽,但後來接受許盛之後,設身處地想想,便隻有愧疚。

    要是把他爺爺氣壞了,多少都會埋怨的吧。

    難免的,又烏雲滿麵,心中盛著忐忑。

    “小姐,中午要不要加幾個菜?”錢媽從廚房裏探出頭問。

    謝淩連忙迴答,“要。”

    “哎,好。”看了一眼兩人,錢媽識趣地迴到廚房,並叫大廳裏的傭人去給她幫忙擇菜。

    偌大大廳,隻剩下他們兩人。

    許盛理了下鉛筆,坐到她身邊。白瑩瑩的腳踝更加顯眼地勾人視線,讓人想伸手摸一摸。

    他淡笑,“氣是氣到了,總比沒高興好。”

    “啊?”謝淩不解。

    “他要是高興,準是那天退婚成功,那現在哭的就是我了。這麽看來,隻能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嗤--”她展齒燦笑,“不尊老。”

    這時,電話震動--

    來電顯示--謝瑞。

    謝瑞說要搬迴去的第二天就走了,東西卻留了不少在這裏,一猜就是找好理由再過來。

    這不,結束寒暄問候之後,少年清澀微啞的嗓音就跳到這話題上。

    “二姐,我好像有個錯題本落在房間櫃子裏了,你幫我找找在不在。”

    謝淩去他屋裏翻找,一堆本子和書都被找出來,徹底大無語。

    “謝瑞,專注學習,科大不是那麽好考的,心思別用在其他地方。”手拍在本子上,用作警告,“東西我叫人給你送過去,別有事沒事給我打電話,我很忙。掛了。”

    “哎,等等。”他知道這個辦法遲早要被知曉,但他不是因為這事。

    “還有什麽事?”

    “二姐,我最近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我已經好久沒看到我媽了,她會不會想不開啊?”謝瑞惴惴不安。

    謝淩譏誚反問:“這你問我?”

    不管是葉依雲和李蘭意的關係,還是她和謝瑞的關係,這種事都不應該來問她。

    她的腦子裏浮現起葉依雲去世時,死白的膚色,以及滿屋子陰冷的黑暗,心裏發怵。

    “也對。”謝瑞弱弱應答。

    謝淩吃軟不吃硬,尤其是上次被說對謝瑞說話語氣太重後,對這位明明不怎麽待見的弟弟,敏感脆弱的高三學生,一時竟然有些心軟。

    連忙勸慰,“別多想,大人的事,小孩兒少管,少衝浪,多讀書。”

    掛斷電話後,長籲短歎,才走出去。

    大廳裏,許盛背著光,雙腿交疊,修長手指夾著紙頁,不緊不慢地翻看,偶爾看到驚豔之作,便多停留兩秒觀賞。

    見她悵然迴來,揚聲問:“沒找到?”

    “找到了,他爸媽的事,煩得很。”她歪了歪頭,“看什麽?”

    “看你的畫。”許盛攤開那一頁,畫上的麵容與男人的笑顏高度重合,隻不過,畫上的人明顯稚嫩許多,畫畫的人技法也生疏些。

    “什麽時候畫的?”

    她仰頭想想,“有幾年了,在國外的時候,用你的照片練習的。”

    那時候,她長時間呆在畫室裏,幾乎把找得到的麵孔都畫了個遍。她和許盛一起生活多年,照片當然不少,所以就拿來練習了。

    “哦。”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失望,許盛翻過那一頁,停在另一隻手指插留的畫上。

    “這張送給我吧。”他指著。

    謝淩掃了眼自己的自畫像,怎麽看怎麽挑剔,“這張畫的不好,算了吧。”

    “撕拉--”男人卻已自作主張小心撕了下來,邊角崎嶇,但很完整。

    “沒關係,我喜歡。”目前來看,許盛很擅長這一套,情話張口就來,比司馬昭還要司馬昭。

    而謝淩掐著高傲的架子,每每低不下頭,心裏很燥亂。

    於是擺擺手,故作無所謂地,“隨你。”

    唿吸微微急促,趕忙拿過本子,收拾好上樓放東西去。

    樓下,狐狸眼燦爛狹長。

    謝家老宅。

    “難得小盛跟著一起過來,說起來啊,自從你搬去雅城別居之後,就不大來老宅了。是不是要忘了我老爺子?”謝老開玩笑地打趣,目光在許盛和謝淩身上來迴掃蕩,笑意越來越深。

    這兩個小家夥好像是哪裏不太一樣了。

    許盛餘光瞥向謝淩,正然說:“公司事務繁忙,沒抽出空過來。而且,有姣姣陪著您,您還不滿意嗎?”

    謝老聽他叫姣姣,摸著胡子暖笑,暢聲大笑。

    “寶貝孫女陪我,我當然滿意。不過,小盛,你來我更滿意啊,以後有時間了就和姣姣一起過來。”

    “好。”

    謝淩懶懶靠在

    沙發一端,眼睛看在手機上,嘴角越攀越高。

    爺爺,是挺喜歡許盛的。

    “姣姣,過幾天你媽媽忌日,你叫小盛和你一起去吧。外麵越來越冷了,天寒地凍的,他陪著你我放心點。”

    “好。”扭過頭問,“下周五,你有時間嗎?”

    一般要是有人問,許盛一定會叫張亞易核對行程表再迴答。

    但對她--

    “有,我陪你過去。”

    晚上迴到雅城別居,立刻通知張亞易,取消下周五所有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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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不會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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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

    抱過她懷裏的白菊,又拂了拂她耳邊的長發,指腹摸到耳邊那粒小巧可愛的黑痣,火苗立刻竄上來,燙的他飛快收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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