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梓染剛想說什麽,君墨塵就已經接過楚晗的話,“不勞煩你的關心了,染兒有朕就夠了,謝謝。”


    垂在兩側的手不著痕跡地捏緊,楚晗輕擰一下眉頭,“抱歉。”深深地看了泠梓染一眼,隨後就走了。


    “染兒,他這是什麽意思?”明明泠梓染依舊是他的女人了,怎麽還有沒長眼的人來肖想他的女人?


    睨了他一眼,泠梓染高冷地甩身,“不知道!”


    “……”果然養大的女人都是白眼狼!


    ……


    陰暗的空間,一身白衣的淑妃滿臉陰鬱地走進來,摘下麵紗扔在桌上,洛丞襄眼珠子轉了轉,湊上前來。


    “哎喲,這是誰這麽不長眼,惹了咱們淑妃呀?”


    淑妃睨了洛丞襄一眼,冷笑著,“得了,說話不用這麽陰陽怪氣的。”


    “嗬嗬,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洛丞襄笑了笑,扯開話題問道。


    淑妃手指點了點桌麵,“按照計劃,讓皇上到了冷宮抱走小孩,並且灑了藥粉,接著,下一步要做什麽?”


    “隻要灑了藥粉,下一步,直接搞定泠梓染,得不到皇上,我也不會讓泠梓染過得安寧!”洛丞襄眼中透露著兇狠,冷冷地勾唇笑。


    許久的沉默後,淑妃瞥了一眼洛丞襄稍微隆起的肚子,“這孩子,你還真打算留下?”


    看了淑妃一眼,洛丞襄笑著,卻笑不達底:“自然不可能,不過暫時還不能打掉,這張牌,還大有用處。”


    ……


    次日,泠梓染早早就起身了,剛踏出房門口,就跟洛丞襄撞上麵了,不看不知道,一看這才想起洛丞襄還賴在這不走。


    環手抱胸神色睥睨,輕不可聞地哼了一聲,裝作看不見洛丞襄,剛想走,就被叫住了。


    不耐煩地轉身,“有事?”


    洛丞襄心裏不滿,但表麵還是維持地好好的,柔弱地笑了笑,“皇後娘娘,您生過皇子比較有經驗,臣妾想要向您討教討教懷孕期間該注意的事。”


    “不敢當,太醫院裏太醫那麽多,自己去問唄。”泠梓染懶散地抬手揉了揉眼眶,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那,那好吧。”


    泠梓染瞥了她一眼,心裏嗤笑著,這女人還真是能裝,那麽能忍怎麽幹脆不去當忍者神龜呢!


    不再多留,抬步往外走去,走到外殿喊了幾聲,紫衣‘嗒嗒嗒’連忙跑過來,微微喘著氣,“娘娘,什麽事呀?”


    “跑那麽快幹什麽。”泠梓染幫她弄好亂糟糟的頭發,後退一步說道:“你去吩咐禦膳房送早膳過來,一會熙熙和軒軒該起來,我就沒得吃了。”


    “噢,是!”紫衣應了一句,又急急忙忙地往外衝去。


    “慢點兒啊,別急!”


    看著紫衣橫衝直撞的背影,泠梓染揚唇笑了笑,剛轉身,就撞上了熟悉的懷抱,“怎麽不多睡會兒?”


    獨特的嗓音在耳邊縈繞著,讓她的耳根紅了紅,“不怎麽困,就起來了。”突然想到了什麽,泠梓染看著君墨塵,“對了,洛丞襄怎麽還在這兒?”


    皺了皺眉頭,君墨塵像是在思索著什麽,“她沒走?”


    “沒有。”


    “劉公公!”君墨塵摸了摸她的腦袋,喊了一聲。


    劉公公連忙趕過來,擦了擦額上的虛汗,“皇上,您喊咱家?”


    “洛丞襄怎麽還在這?”君墨塵擰著眉頭,神色有些不悅。“讓她收拾收拾迴她的絡香閣。”


    不等劉公公迴話,君墨塵就已經不耐煩地下令,揮手讓他走。


    劉公公在原地躊躇半刻,見君墨塵神色已經漸漸臨近微怒,隻得訕訕地走了。


    剛踏出門口,正巧跟洛丞襄遇見了,劉公公猶豫了下,上前,“襄妃娘娘,皇上讓老奴告訴您,讓您迴絡香閣住……”


    洛丞襄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迴頭,微拔音調,“你說什麽?”


    “皇上,讓您迴絡香閣……”劉公公掬了把汗,訕訕地說著,小心地觀察了洛丞襄一眼,低著頭沒再出聲。


    又是泠梓染,一定是那個踐貨在皇上麵前說她的壞話,她在這裏住了兩日,皇上都沒說讓她迴去,今日才遇到泠梓染,皇上馬上就下令讓劉公公趕她迴去。


    這個女人,太賤了!


    垂在兩側的手不由得捏緊,一雙媚眼狠狠眯起,閃過一抹狠戾,睨了劉公公一眼,“行了,本宮知道了。”


    哼,她好不容易才住進龍君殿,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離開,絕對不可能!


    想著,她昂首挺胸,踩著蓮步款款走進去,臉上馬上就換了另一副麵孔,嬌蹂做作的樣子讓還站在門外的劉公公不免搖搖頭嫌惡。


    “皇上,您怎麽讓劉公公趕臣妾走啊……臣妾、臣妾可是懷了龍胎的……”洛丞襄垂然欲泣,掏出手帕裝作拭擦著眼眶,其實沒有一滴眼淚。


    君墨塵側了側身子躲過洛丞襄的觸碰,眼中滑過一絲不耐煩,冷聲道:“襄妃,不要讓朕再提醒第二遍。”


    “皇上……”洛丞襄又湊上去,抬起手想要挽住君墨塵的手臂,卻再次被他躲開了,不甘心地捏緊拳頭。


    “夠了,出去!”君墨塵朝案桌走去,掀開龍袍坐在龍椅上,眉宇間盡顯帝王之氣,不容拒絕。


    洛丞襄不甘心地跺跺腳,咬著後牙槽轉身走了。


    突然想到了什麽,腦袋滑過一絲精光,拉了拉裙擺,腳步搖晃幾下,‘不小心’踩到裙擺,“哎呀!”


    吃疼地捂著磕到門框的肚子,眼中閃爍著淚光,“皇上……臣妾肚子疼……快救救皇子……”


    無力地說出最後兩個字,洛丞襄兩眼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君墨塵狠狠擰眉,“劉公公!”


    “誒誒,來了!”劉公公急衝衝進來,差點就踩到暈在門口的洛丞襄,驚唿一聲,“哎呀,襄妃娘娘這是怎麽了?”


    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君墨塵揮了揮手,“去找太醫。”這個洛丞襄,暫時還不能去除,她的爹,根深蒂固,一時半會難除掉。


    ……


    紅色的簾帳,搖曳的燭火,映照出一張清俊冷厲的臉龐,臉上正掛著一絲不耐煩,站在眼前的中年男子滿臉深沉。


    “皇上,微臣想知道,為何襄襄自從進宮之後,三番兩次暈倒受傷?皇上能否給個說理?”洛丞襄的爹洛征的一雙渾濁的眼珠帶著算計。


    撐著下巴,君墨塵輕輕皺了下劍眉,璀璨的黑眸像是在思索著什麽,淡淡勾唇,卻笑不達底,“洛丞相,你女兒的身子狀況如何,不應該是你最清楚?怎麽,還反過來問朕?這就是你作為父親的失職了。”


    洛征一時被噎住,隻得幹癟癟地咽下這口氣,笑了笑,“皇上年少氣盛,自然不懂作為父親的難處,既然我這小女交給您了,您就該好好愛護,不是嗎?”


    當今終朝臣中,也就洛征敢這樣對他說話了,嗬,不過以後應該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手指一挑,拿起桌上一份冊子,扔在洛征麵前,挑著眉,“丞相,不妨打開看看,這裏麵,可都是關於你的事。”


    洛征臉色沉了沉,伸手拿過那份冊子,翻開第一頁,臉色大變,不敢相信地看著君墨塵,“這……”


    “嗬,丞相近日來可真夠猖狂,連朕都不放在眼底,搶奪百姓口糧,押扣資助難民糧食,就連稅錄,也是不放過啊……”


    君墨塵滿臉笑意,卻冰寒刺骨,冷到心尖,薄唇一張一合一一說出洛征近日一來猖狂的罪行。


    冰冷的語氣,就連躺在床榻上裝暈的洛丞襄,也忍不住抖了抖身軀,暗自捏緊被子。


    洛征腳步連連往後退,難以置信地睜大眼,顫抖著手指指著君墨塵,“這、這些你是怎麽查到的?”


    他明明做好了措施,根本查不出什麽蛛絲馬跡,君墨塵,他究竟是怎麽查到的?


    君墨塵淡笑著,“丞相,你大概聽說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恐怕沒聽說過這句話,錢財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吧?“


    在官場上遊行這麽多年的老狐狸洛征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被擊敗,緩緩吐了口濁氣,嗬嗬一笑,“皇上,微臣果真小看您了,微臣隻是想試探試探皇上的能力,皇上果真不讓人失望!”


    “還真是勞煩洛丞相費心費力了。”君墨塵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這個老狐狸,還真擔得起這個稱唿,罪行被抓了,還能如此冷靜,嗬,不過他是冷靜不了多久。


    “既然這樣,那微臣先行一步,襄襄,就勞煩皇上關照了。”洛征找準機會,便提出離開。


    看著洛征微微慌亂的腳步,君墨塵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盯著洛丞襄微微顫抖的眼睫,淡淡開口:“下一次,你就不是躺在這了。”


    洛丞襄身軀顫抖,緊緊地咬著牙關,悶聲不吭。


    君墨塵輕不可聞地輕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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