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半天,用餐的還好,迴程路上就一路緊鎖眉頭,別人看了就以為她在想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程闕。”到酒店門口,黎殷開口叫住了她。

    “嗯?”程闕迴頭,“有事?”

    黎殷眉心緊蹙,幾度欲要開口又咽了下去,神色一陣變換,隨後卻恢複了往日的冷淡,隻用她那雙銳利幽邃的黑眸上下打量程闕,沉聲道:“過來一趟,我有話問你。”

    這時候已經結束了錄製,可以稍微不必再顧忌鏡頭,程闕聽到這話就眉心大皺,“你幹嘛呀,我不去。”

    黎殷卻不管她,思索幾秒後徑直拉住她的手腕往酒店裏走,隨後竟從口袋裏取出來一張房卡,看上去明顯是早有準備的樣子。

    程闕當即就要反抗,卻被alpha冷冷的一眼掃過來,隨後就聽她冷聲道:“如果你不想被狗仔拍到什麽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

    程闕愣了一下,這就被她拽著走進了大堂,隨即大怒,“你神經病嗎黎殷!你幹嘛你想綁架我?!”

    “跟我過來,我有事問你。”黎殷對她的怒氣視若無睹,隻冷著臉拉著她往裏走,中途卻腳步一停,往某個方向掃了一眼。

    酒店經理早就等在大堂等她們迴來了,見到兩人就湊了過來,卻被眼前這情狀弄得愣了一下,“這……”

    黎殷冷冷一眼掃過來,往剛才看的地方指了一下,說:“我不希望明天早上看到什麽奇奇怪怪的報道。”

    所幸經理也是見多識廣的,短暫一愣後就迴過神,聞言也往那邊看了眼,果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裝飾用的景觀樹後麵,他看過去的時候還有白光一閃而過。他慌忙點頭,“好的,一定讓您滿意。”

    黎殷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她抓著的程闕沒注意她們在說什麽,一直在努力試圖從狗女人手裏掙脫出來,甚至抓起來上嘴咬了下去。

    感覺手腕一痛,黎殷眼神瞥過去,眯起眼用另一隻手扣住了程闕的下巴,低聲道:“你是狗嗎?”

    “你才是狗!”程闕鬆口吐出來被她咬出一圈牙印的手腕,惡狠狠的罵了迴去,瞧她那禍害過的樣,難得黎殷依舊麵無表情。

    “放開我。”兩人停了下來,但程闕手腕和下巴都被禁錮,說話都有些甕聲甕氣的。

    黎殷眯著眼,眼裏閃過幽暗深沉的光,“我隻是想問你點事。”她淡聲說,順勢鬆開了捏

    著程闕下巴的手,沒在意手腕上被她咬出來的紅痕,“你大可不必這麽排斥。”

    所幸程闕威脅的意思更大一些,並沒有太重力咬出血來。

    “就你這變態的樣子,誰信啊。”程闕空著的手揉了揉自己嬌嫩的下巴,懷疑那塊皮膚都紅了,“有什麽問題就直說,還有什麽不能見人的?”

    黎殷輕飄飄的瞥了眼跟上來的節目組人員和眼露擔憂的其他嘉賓,語氣輕緩道:“你確定要在這裏說?”

    程闕嘖了一聲,“你先放開我,我手腕要被你抓紅了。”

    黎殷放開她,指著手腕道:“你咬我。”

    “那伸過來,我給你咬個對稱的。”

    黎殷:“……”

    程闕有些不耐煩了,揉著手腕道:“有事直說,拖拖拉拉的你真夠墨跡,連漪漪都不如。”

    黎殷沉默幾秒,眯眼道:“你的信息素……”

    “等等,什麽信息素。”程闕眉心大皺,聲音不自覺小了下去,小聲了也不忘罵她,“臭不要臉的狗alpha,這種事情是能大庭廣眾之下隨隨便便說的嗎?”

    黎殷:“……”

    罵完以後程闕才想起來是自己要求黎殷說的,想了下便皺著眉往電梯那走,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慢慢說,“過來。”

    黎殷跟了過去,邊上插不上話的經理被她一個眼神打發走,自覺的去處理剛才吩咐下來的事,那個狗仔早就見勢不妙想溜了,所幸經理眼疾手快按了唿叫找來保安去圍追堵截。

    後麵跟進來的嘉賓和節目組成員把剛才那一幕收進眼底,從黎殷抓住程闕開始就欲言又止,鬱遷還想上去阻止一下,她邊上的閔鳶見勢不妙趕緊按住她,低聲道:“別忘了她倆什麽身份。”

    鬱遷皺眉,“什麽身份也不能幹這種事吧,欺負omega算什麽。”

    “你傻啊,幾年前闕闕說過什麽你忘了?她們兩個豪門千金沒事會來參加這種節目。”閔鳶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和語氣,壓低了聲音和多年好友解釋,“闕闕也就算了,黎殷現在是辰爍的老總了,她哪有這閑工夫。”

    鬱遷聽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搞毛啊,她倆不是一家人嗎?”

    “你真信啊。”閔鳶忍不住拍了下傻麅子的俊臉,語氣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些憐憫,“你看看她們的姓,先不說真假,貴族之中這種事情很少見嗎?”

    鬱遷:“……”你

    是不是說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她倆嘀嘀咕咕,呂含秀和付秦恬也好奇的看過來,再看看那邊的好像鬧矛盾的程闕和黎殷,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好在職業素養還在,又深知這個圈的規則,雖然很是好奇,終究是沒有多嘴問出去。

    不過她們見到經理叫人去抓那個狗仔的時候還是有些好奇,付秦恬忍不住道:“節目組有安排這些嗎?”

    “程闕姓程。”一邊傳來女人幽幽的聲音,幾人一看,發現是嘉賓裏最沒用存在感的趙祁女士在說話,“能被北鬥酒店經理主動討好,她什麽身份不是昭然若揭?”

    站這的人基本都不是傻的,立馬想到了一個橫跨多領域,又在圈裏有巨大勢力的龐然大物,包括最遲鈍的付秦恬都在翟蒼的提醒下想到了那裏。

    他瞬間嘶了一聲,“天哪,富婆。”

    “富婆也不是我們的。”施雲說著去問了下,經理很禮貌的致歉,並且暗示她們不用管。施雲猶豫了下,看著那倆人進了一個私人電梯。

    有時候人與人的差距真的挺大的,有些人出身優越,天生就站在了其他人努力一輩子也爬不到的高度。

    施雲心下微歎,很快斷了繼續交往的心思,能掛個眼熟也不錯了。

    黎殷帶著程闕上了頂樓的總統套前,哪怕和一線城市的四星級酒店相比有些破敗,這家北鬥分店還是在很認真經營的,最上麵的三層也設置了最頂尖的總統套。而全世界各地的總統套一貫都會有留下一間程家人或者身份貴重之人住的房間,這些人一般都會有程家送出去的黑卡,到店憑卡消費。

    黎殷拿的就是程知許給她的卡,這卡程闕也有,不過不是很常用,上學的時候出門有家裏人安排,出國了要麽宅要麽有克裏斯蒂打理妥當,根本不怎麽需要她自己動用這卡去白嫖。

    頂樓的燈光打的很柔和,走廊盡頭的窗外還有燈光照射進來,總統套又少有人來,安靜的樓道裏奢華中又帶上了點溫柔。

    這種溫柔很快被微重的腳步聲打斷,程闕的運動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悶悶的聲響,她抱著胸對著身後慢吞吞走進來的alpha挑了下眉,“這裏沒人了,有什麽事你說。”

    “你確定?”黎殷慢吞吞的掃了眼四周間隔很遠的房門,那意思很明顯。

    程闕嘖了一聲,“你怎麽磨磨唧唧的。”頂層一般不對外開放,哪來的什麽其他客人。

    黎殷沒說話,越過她走到一

    間房門前刷開了門,隨後側身看她,那意思很明顯。

    “孤a孤o獨處一間,你不會想幹什麽不好的事情吧。”程闕卻沒上去,狐疑地打量一遍她,再看了眼房門。

    黎殷眼角一抽,不再管那什麽紳士風度,一伸手把人拽了進來,隨後一腳踹上房門,把人壓在了門板上。

    近黃昏的光從正對的窗戶那打進來,在高大的alpha身上鍍上了一層陰暗的光膜,光影在她棱角分明美豔無雙的臉上投下明顯的輪廓線條,讓她低頭時的神情也看起來莫測了很多。

    程闕又被這張臉閃了一下,一個恍惚間,她還沒來得及生氣就發現女人低頭湊到她脖頸間聞了聞。她腦子一炸,瞬間紅著臉想把這變態抵開,“變態!黎殷你幹什麽!你這是性騷擾你知不知道!”

    “鈴蘭……?”然而黎殷卻沒有在意她的話,甚至又用力嗅了嗅,被推開時臉上還露出了迷茫無措的表情。

    “鈴你個頭蘭。”程闕咬牙切齒,一腳踩在了女人腳上,“你這個變態。”

    腳上的疼痛讓黎殷迴過神來,她往下看了眼,一錯抽出來自己的腳,眯著眼問道:“為什麽是鈴蘭,你的信息素不是玫瑰嗎?”

    “什麽玫瑰,我信息素一直都是鈴蘭,從沒有變過。”程闕隱約覺得玫瑰這個設定有點耳熟,但一下沒想起來,腦子裏被黎殷剛才的變態行為占滿了,好一陣都是又羞又怒的,捂著脖子冷笑道:“以前你還隻是陰鬱冰冷,怎麽幾年不見這麽變態了,難道辰爍這麽鍛煉人嗎?黎總。”

    她咬牙切齒地念出來兩個字的稱唿,譏諷味兒十足。

    黎殷卻沒注意,聽到她的諷刺也隻是慢慢皺起了眉,眼神飄落在程闕身上,低聲自言自語,“不應該啊,怎麽會……”

    她重生幾年來除了她自己改變的事件,幾乎所有事情都在按照記憶中的軌跡行走,一切從無逾越,除了……

    她看向程闕,終於找到了多年來一直無法找到的違和點。

    除了這個從一開始就愛慕自己的,言行舉止與記憶中有很大區別的omega。

    是蝴蝶效應?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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