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客馬往外麵一看,浥塵子已經不見了蹤影。今天跟著黑三爺出來混吃混喝,他才舍不得挪窩呢。等他把人找迴來,這幫家夥都把這些酒菜吃得差不多了。


    “三爺,一個奶娃娃,走都走球了,莫要跟他慪氣,喝酒。”癩客馬喝了酒,整個麻子臉都泛著紅光。


    “行了,三爺。今天我跟你喝一個交杯酒,做一迴子夫妻。”花豔紅也擔心心狠手辣的黑三爺對這個陌生的少年下黑手。


    “好,你他媽的今天終於是露出笑臉來了。”黑三爺高興地跟花豔紅喝了一杯交杯酒。


    “不行,我們也要喝!”癩客馬三個人也跟著起哄。


    “好,三爺我也是有福同享。花豔紅,跟兄弟們來一個。”


    “不行,三爺,我酒量不好。”


    “你他媽的少跟老子裝良家婦女,喝,趕緊的。”


    花豔紅隻得強裝笑臉跟另外三個漢子一一喝交杯酒。


    浥塵子信步漫遊,不覺間走到了大龍江邊。


    大龍江的水沒有了清水江的清澈,江麵卻更加開闊,江水也更澎湃湍急,已經有了一條大江的雛形。


    站在江邊,吹著略帶腥味的清涼的江風,看著滾滾東去的大江,浥塵子心裏充盈著一種要闖蕩世界的豪氣。


    江上來往的輪船,鳴著低沉的笛聲。遠去的火車,車輪哢嚓哢嚓地轟響。江上彌漫的薄霧被血色的夕陽映照得一片絢爛。


    暮色籠罩的小城,街上的行人都匆匆地往家趕,歸家的腳步總是那麽的急切。在這城市的某一個角落,總有一扇門,一盞燈,撫慰著奔波了一天的身心。


    浥塵子看著暮色中的行人,麵對著這樣的景色,心裏那種孤獨飄零的感覺猛烈地湧上來,蓋過了剛剛麵對大江時的那股豪情。


    每個人都有一個家,不管豪華還是貧寒,可是他卻什麽都沒有。以前師公在的時候,終南山的小道觀就是他的家。後來師公死了,跟著師傅雲遊,有師父的地方就是他的家。現在師父也死了,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家了。


    浥塵子畢竟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想起這些,心裏難免一陣酸楚。


    浥塵子轉身往落腳的旅館走去。路過那家吃晚飯的飯店時,浥塵子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花豔紅那幽怨的眼神,像小手一樣一直在他心裏撓著,讓年少的他有些動情。這一動情,那些殘留在身體裏的春藥催動著青春的激情,熊熊的火苗就在年輕的身體裏燃燒起來。浥塵子就覺得自己所有的生理反應都來了。


    浥塵子在飯店門口停下腳步,抬眼往裏看了一眼。那一夥人還在,仍舊吵吵嚷嚷地在喝酒嬉鬧。


    熱鬧終歸是人家的,自己所擁有的隻是那份漂泊天涯的孤獨。浥塵子搖了搖頭,對自己的這份莫名的情愫感到有些好笑。那花紅豔一看就是一個混風塵的女人,自己這樣的窮酸少年怎麽能夠對她有什麽想法,她也不會看上落魄江湖的他。


    浥塵子抬腿正要離開,卻聽到了花紅豔的哭聲。在一片嘈雜中,這略帶悲切,略帶委屈的哭聲,顯得更加的柔弱可憐。


    “花紅豔,你這個爛婆娘,再陪老子喝一杯。”黑三爺伸手抓著花豔紅的頭發,把她的臉扭向自己。


    “三爺,我真的不能夠喝了,真的。”花紅豔哭泣著,希望自己的眼淚能夠換來黑三爺的可憐。


    “你他媽跟老子裝,今天要掃老子的興是不是?”黑三爺不但不可憐一臉哀求的花紅豔,反而覺得這女人的哭聲,求饒,更讓他覺得很男人。


    這一幫男人,找花紅豔來就是玩的,她的眼淚更激起了他們有些變態的取樂心理。


    “喝,這婆娘是給臉不要臉!”


    “對,老子們給了你錢,就是要你好好地陪著玩,你他媽的別跟我們裝!”


    “*你媽的,跟老子哭喪啊!”黑三爺一把扯爛了花紅豔胸前的衣服。


    “哦呀,這個騷婆娘還真他媽有本錢,天生就是賺男人前的貨。”。


    花紅豔雖然是一個混風塵的女人,這大庭廣眾下,女人的羞恥心還是有的。趕緊把撕爛了的衣服在胸前合攏來,想要掩住。


    這樣的舉動無異於火上澆油,更加激起了黑三爺戲弄她的興趣。


    “你他媽個爛婆娘,你不知道他媽的多少男人摸過,還跟老子裝什麽黃花閨女,把手拿開。”黑三爺扇了花紅豔一耳光。


    黑三爺咽了一口口水,把手裏的一杯啤酒全部倒在了花豔紅的胸前。


    飯店老板和那些食客都在那裏看熱鬧,沒有一個人製止這一幫男人戲弄花紅豔,相反他們覺得花紅豔這樣臭女爛婆娘活該被人戲弄。覺著今天是看了一出免費的好戲。


    花紅豔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不敢大聲地哭,也不敢拿手去掩蓋胸前那屬於女人的私密的地方。


    花紅豔又想起了那個少年的眼神,那種憐惜,疼愛。那是記憶裏讓她覺得安全溫暖的眼神。


    “再喝一杯,來!”黑三爺抓著花紅豔的頭發,再一次把啤酒杯舉到她的嘴邊。


    花紅豔無奈地張開嘴,灌入的啤酒讓她劇烈地咳嗽起來。可是黑三爺沒有打算放過她,依舊不停地往她嘴裏灌著啤酒。花紅豔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放開她!”黑三爺聽到了一個少年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堅決有力。


    “喲嗬,嫩毛鴨子,你還真迴來了,老子正想去找你。”黑三爺抬眼看了看浥塵子說,“你這半大小子還真是被花紅豔這騷婆娘給勾引住了。”


    “我叫你放開她!”浥塵子逼視著黑三爺。


    癩客馬心想這半大小子是不是活膩了,敢來招惹黑三爺。這可是在黑三爺麵前表現的時候。


    “小子,你怎麽跟黑三爺說話呢,你他媽找死是吧?”話音一落,癩客馬抄起桌子上的一個空啤酒瓶照著浥塵子頭上打下去。


    浥塵子身子一歪,左手拍向落下的啤酒瓶,右手照著癩客馬胸前就是一掌。


    癩客馬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啤酒瓶破了,人也飛了出去。


    “哼,看不出來這嫩毛鴨子還有點功夫,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黑三爺放開花紅豔,站了起來。


    他往那兒一站,就像一座黑鐵塔,那逼人的氣勢,嚇得那些膽小的食客紛紛躲到了一邊。


    “三爺,你不要怪他,他隻是一個孩子。”花紅豔知道黑三爺的手段,不想這個孩子為了自己受到傷害,趕緊拉住了黑三爺。


    “滾你媽的。”黑三爺一把把花紅豔推了好幾步遠。


    花紅豔退了幾步險些跌倒,浥塵子一伸手摟住花紅豔的腰。花紅豔整個人都趴在了浥塵子懷裏,那柔軟的胸部就緊緊地貼在了浥塵子的胸膛上,讓浥塵子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浥塵子脫下上衣披在花紅豔的身上,紅著臉說:“大姐,你先站到一邊,我看看這黑三爺到底有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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