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許白萱還在閉關,裴念安已將風淩子的功法練了個遍,她練勤不練精,忍耐不了整整三年對著鳥不生蛋的懸崖日子。

    第一年過後,她就開始試探著往懸崖下麵探神識,想要找到出路。

    一次偶然,她發現了迴到山崖頂端的路。但她飛到懸崖頂不到百米的地方就聽到了有人在空中飛過,用神識搜尋著什麽。

    她偷偷潛伏到了山頂,聽到了在天上禦劍飛行的幾個築基修士的對話。

    “莫長老讓我們找尋許白萱的蹤跡已經一年了,水靈子墜入墮魔淵,恐怕早就死了吧。咱們還白費功夫做什麽,今天巡視完趕緊迴去好了。”

    “欸,話可不是這麽說。聽說水靈子失蹤的蹊蹺,有人看見她往墮魔淵這邊飛來,但隻有一天的功夫,這裏的山就傳來了死人的消息。死的那幾個身上還有水靈力的痕跡……

    你們說會不會是內門弟子覬覦許師妹的美色,想要將她奸殺在此,但許師妹修為高深,絕地反殺,最後不慎掉落懸崖……”

    “嗬嗬,照你這麽說,那外門失蹤的那個弟子和水靈子同個地方來的老相好,不也應該一起墜崖嗎?”

    “是啊是啊,聽說這五靈根有人在東洲見過他。聽說他在澤雨城的本家已經被滅了滿門,就是這個五行靈根的人做的……”

    “哈哈哈你們怎麽看見一個五行靈根的人都說他是宗門失蹤的弟子,難道他一個先天殘廢還能到達練氣後期不成?”

    “……”

    裴念安時不時往山崖上飛去,頂著懸崖下麵的吸力她飛不了多久便會下墜。

    每當這時,她都會將自己緊緊貼在崖壁上,收起靈力,隻靠凡體的力量緩慢爬上去。

    一次突發奇想,她試著斂息,收起靈力從石台上往下攀爬。風漩吸力範圍是墮魔淵的上空,所以她這麽做之後,一次就成功了。

    她在懸崖下麵看見了風漩的罪魁禍首,一枚風珠。她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沒有把嵌在地上的珠子拿走。

    墮魔淵下麵堆滿了骸骨,這些人的服飾古老陳舊,是一千多年前的款式,有修士的,也有魔修的。裴念安一碰到他們的儲物戒指和儲物袋,便隨風風化了。

    她悻悻收迴手,甚是可惜的看了一眼化成飛灰的儲物戒,然後揮手將地上的骸骨和殘渣全都吹散。

    墮魔淵的之下是一片山林,高高的山靄離開

    了懸崖石壁的範圍,眼前似乎就隻剩下一片寧靜開闊的森林。

    森林裏有鹿群棲息,鳥獸奔走,溪水裏有遊魚躍起,裴念安歡喜得就跟放飛山林的野人一樣,奔向了森林。

    她在山腳挖了個洞府,在裏麵鋪上了找來的幹草,美美的睡上一覺。

    她已經整整一年沒有睡覺,石台上什麽也沒有,裏麵的許白萱也不見動靜,她在荒野密林找到了除她以外的生靈可以說說話。

    她是神魂,自然不需要進食和睡覺,但人總要有個突破口,她無法在石台孤獨的待著,便經常爬下懸崖在山林裏找些吃的打打牙祭。

    裴念安每隔一月下來補一覺,再迴到石台,守在洞口處繼續練她的劍。

    ……

    一日,裴念安正在森林裏的溪水邊煮飯洗衣服,這是她最近才想到的消遣。

    “轟隆隆——”

    “哐當、哐啷——”

    山峰突然開始發出壘石崩裂的聲音,雷電聚集在了這片山林,醞釀著大風和驟雨。

    她抬頭看向天地靈氣匯聚的地方,發現最終匯聚在了許白萱所在的山峰。

    裴念安趕忙提起手裏浸在溪水裏的外袍,一秒內就施法弄幹穿在身上。

    她施了個訣把火堆裏的木柴撲滅,然後把一鍋用丹爐煮的蘑菇湯移進了乾袖中。

    她迅速飛往許白萱所在的石台,緊張的站在洞口張望。

    雷電在天空中遊動,時不時打下幾道阻止她靠近洞窟。

    裴念安抬頭看向天空,伸出右手掐算天諭,發現許白萱這一次渡的是五九元嬰雷劫。

    許白萱上一次渡的是三九築基劫,沒想到僅僅半年就直接跨過了四九金丹劫,直升元嬰。

    裴念安看著雷劫之中,在洞窟內盤膝而坐,現出法身的許白萱,驀地感慨道:“難怪原女主要修魔。大勢所趨,我寫她墮魔,看來她是真的很適合這條路。”

    “修為漲的這麽快,不愧是我女朋友。”她沾沾自喜,然後閃身離洞口又遠了點。

    如果天道不長眼,突然給她冷不丁劈一下,那她不得當場魂飛魄散,連她袖子裏的蘑菇湯都不能喝了。

    就在裴念安緊張的等待雷劫過後,她能夠迴去繼續煮她的飯。

    反正許白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墮魔淵現在無人敢跳,她何必一直守著。

    紅色

    的雲霧遮蔽了天空,像是有無數的血蝶在天空中飛舞,這是魔修元嬰大成的天地征兆。

    裴念安好奇地看了一眼,正準備轉身走人時,就感知到洞口的封印……破了。

    她迅速轉身看向洞口,一陣塵煙遮蔽了她的視線。

    有一道高挑的倩影從中走了出來,隻一眼就應證了何為膚白貌美大長腿,讓人鼻血倒灌,血氣上湧!

    裴念安心心念念的許白萱,閉關了三年,今日終於出關了!

    眼前的女子,像許白萱,又不那麽像。

    隻因對方長了三歲,卻不像裴念安記憶裏她十八歲的清麗模樣,反倒更像是一壇釀好的美酒,姿態成熟,體魄極具風韻。

    裴念安聚精會神,定睛看著她披了一件法術幻化的紅裙,這一身露肚臍的抹胸裝束,許白萱倒也絲毫不介意,邁開隱約可見的大長腿徑直就往自己這邊走來。

    她長了個頭,和自己隻差一指的高度,額心多了一個紅色的印記,似蝶衣,又像水紋滴。

    勾唇笑起來的樣子,似嗔似嗲,似魑魅勾魂,如美人含珠。

    裴念安心裏的那一顆“通明淨澈劍心”在瘋狂震動,識海中那把劍影在發出劍鳴,警告著她離眼前的人間尤物遠一點!

    嗡嗡嗡——劍心不穩,劍身不定。

    恐她傷身!

    許白萱光腳赤膊,身姿勻稱,昂首挺胸,她的滿頭青絲長到了腳跟,掃在小腿肚上隨著身形婀娜搖曳。

    走到裴念安跟前後,她一眼掃過裴念安握緊的雙拳,還有隱隱戒備的樣子。大方一笑,先去扯了她的手來,抱在了懷裏。

    許白萱柔聲媚語道:“阿裴怎麽如此戒備,萱萱心裏好不傷心。可要你的親親才可好~”

    裴念安隻見她口含朱丹,櫻唇微起,倚在自己肩上嗬氣如蘭,心間不由又是一顫,兩耳完全沒在聽她說什麽。

    隻見那雙唇不斷吞吐,訴說著什麽。

    她的劍身化影見她如此不聽勸,狠狠在識海命穴用劍身拍了她一下,疼得她頓時清醒過來,靈台都幹淨了。

    裴念安陡然清醒,心中默念起了清心決。

    她先發製人拉住了許白萱的手臂,兩人一副“好姐妹”的模樣,拖著她往洞窟裏走去。

    許白萱從後方攀住她的肩頭,身子前傾抵在她背上,悠然地說道:“阿裴怎麽走了?你不想我嗎?三年了

    ,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想快點修成魔功,和你相見。”

    她的前胸貼在裴念安的後背上,裴念安備受折磨,拖著她不斷前行。

    她將許白萱甩了坐在巨石上,然後一言不發開始脫衣服。她心裏憋著一口氣,絲毫不看許白萱用腳底磨她小腿的動作,更不聽她滿口的晦澀言語。

    許白萱撫摸臀部:“阿裴阿裴,你摔疼我了,屁股痛痛,要唿唿~”

    裴念安解劍服外袍(就是她閑著沒事幹剛剛洗著玩的那件):“……你堂堂元嬰,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不會痛。”

    許白萱手中纏了一絛青絲把玩,矮了矮身子便可見身前的風光畢露。

    她撐臉翹起二郎腿,抬臉看著裴念安的動作,調侃她道:“呦,阿裴在做什麽?你可是要與我白日宣……”

    “宣什麽?”裴念安轉身過來,解開了衣帶,她方才沒聽見許白萱在說什麽,便隨口問道。

    許白萱狡黠的笑笑,攏了攏垂落在腰身的青絲,她眼中清明感動,言語依舊調戲地道:“我問你是不是想要大白天就與我睡覺。我還沒準備好呢,到底要不要答應你。”

    她假意羞澀,勾著長發垂落身前。

    裴念安見她一頭長發很是豔羨,一見她這麽好的頭發落在地上沾灰就心裏泛軸,心疼不已。

    她把許白萱的頭發撿起來,用纏腰的錦帶中一條布帶給她紮上。

    她把脫下來的衣服披在了許白萱的背上,彎下腰給她一個結、一個結的穿衣。

    她現在劍心穩得很,聞言隻道:“睡覺啊?睡啊。不過現在你要先穿衣服,穿鞋子。”

    許白萱聽著她的話,感覺很意外。

    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裴念安這個假把式。她每每聽這些話,難道不應該先臉紅,然後拒絕嗎?

    “哦。那我穿好了呢。現在可以睡覺了嗎?”許白萱套上裴念安不知道打哪拿出來的兩隻鞋子,站起來後一蹦一跳的往裴念安身上撲。

    她知道自己這個樣子,裴念安絕對把持不住,所以才敢大膽的往她身上廝磨。

    裴念安覷了她一眼,忽地又不說話,半背著她往外頭走去。

    許白萱心裏好奇,也跟著她的往外走。

    裴念安停在了山崖的崖邊,轉身隱隱有往下跳的意思。許白萱趕忙跳下來抱住她的腰身,製止她。

    “等等!懸

    崖下麵有風漩!”

    “沒關係。”裴念安搖頭,她指了指懸崖峭壁,然後打起精神往下跳,幾個飛身間她停在了山壁中間,然後並用四肢往下攀爬。

    “你下來,爬下來,不要用靈……魔力。”她道。

    許白萱看了幾眼危險十足的風漩,收了心思也學著她的動作往下爬。

    裴念安爬出幾米就往上看幾眼,確認她的位置和速度。等她站到地麵後,這才又抬頭留意許白萱所在。

    許白萱剛剛一身紅裙哪哪都露著,看的她心亂如麻。如今她再抬頭看,一覽無遺許白萱的裙底……

    “!”裴念安鬧了個大紅臉,然後收起眼神,不再抬頭張望。

    她的劍身化影在她識海裏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不知敲了她多少次,戳了她命穴多少下,見她還是一副“劍心動搖”的樣子,遂徹底不管她了。

    劍身化影封閉了識海,對她“眼不見、心不煩”。

    兩人來到崖底,裴念安帶著許白萱參觀了她蓋了兩年還是一貧如洗,隻鋪了些幹草的洞府。

    然後又帶著她來到山林的小溪邊,看一看她親手用靈劍挖出的水邊土灶台。

    等她雙眼亮晶晶,一副求誇獎的樣子拎出袖中的丹爐煮鍋時,許白萱已經徹底放棄了與她旖旎的心思。

    她看著裴念安脫離了修士的模樣,見她如此質樸的洗衣做飯,明明可以用法術解決的……但她好似總能自己給自己找事做。

    許白萱內心悲喜交加,十分複雜。

    ‘三年,到底對於不是本土修士的阿裴來說,還是太勉強了……’她知道裴念安的驚慌,因為她也是一樣的。

    她們生怕自己某一天貪戀上了修真界的奇異,法術的方便,最後忘了要迴家的想法。

    人在山中坐,不問世俗事,百年眨眼而逝。

    對於修士來說,這是滄海一粟,一個閉眼睜眼的功夫。

    可對於凡人來說,生老病死,已是一生。

    許白萱在修煉時也是如此,她渴望睜眼便是裴念安,想起這些便心急如焚,時光飛度。她的三年比起裴念安來說,卻是不算什麽。

    你要問裴念安為何不閉關,也去度這三年?

    可她真要閉關的話,誰來守著許白萱?

    她總得給自己找事做,才能不胡思亂想,才能心存希冀。

    作者有話

    要說:作者君:今天是正人君子裴念安~

    (ps:明天就不是了=v=)

    感謝在2021-05-3016:52:59~2021-05-3102:16: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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