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發丘更加不懂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靈,不都是活著比死了更加可怕?


    人死了,精魂都會歸於地府,然後重新輪轉;隻有遇到一些非常特殊的情況,這人的精魂才會進一步變成鬼魂,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為禍一方。


    可是最令人恐懼的,卻還不鬼魂,而是活著的人,這才是最恐怖的。


    “活著的海龍王不可怕,死的海龍王才可怕!”


    張發丘看著漸漸變得赤紅的海水,這不是鮮血,而是水底下有某種非常厲害的光,在釋放非常恐怖的熱量造成的。


    “具體是怎麽一迴事情,我也說不上來,但是蛇母就是這樣和我說的。”白素貞焦急道:“哥,蛇母說的話總不會是假的。”


    緊接著,白素貞開始說了起來,當初在素貞別苑被左慈驚退以後,兩人就打算前往東海,進入大海深處,找一個無人的島嶼安身,然後好生修行,希望有一天可以登上龍門,化成天龍。


    那時候白素貞就問了一句,說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是不是就是左慈那樣的道士?


    蛇母但是說,如果大海裏有死掉的海龍王,就算是左慈這樣的人遇見了,都要繞道走。


    白素貞聽了覺得不可思議就追著問為什麽,蛇母搖了搖頭,卻不願再繼續說下去。


    這話聽的張發丘也是一頭霧水,死掉的海龍王最恐怖?


    “不能不管!”張發丘想了想,把鳴鴻刀留下來交給白素貞,麵色鄭重的看著白素貞:“小白,在人類的世界裏邊,恩情中過一切,明蒼道人是左老頭和於吉老道唯一的傳人,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活著迴來!”


    “哥!”白素貞都急得哭了出來:“你真的要下去?”


    “下去,我可能會死!”張發丘認真道,“可是不下去的話,我可能會懊悔一被子!”


    白素貞哀求起來:“求你了,哥!真的不要下去,就算是小白求你了!”


    張發丘牙齒都要的出血,他就像相信自己一樣相信白素貞,白素貞的命當初就是他救下來的,絕對不會騙他。


    下去……可能真的會死!


    “明蒼道人!你聽見我說話,就快點上來!”張發丘戰甲甲板上,大聲唿喊起來!


    海水的赤紅已經變成了純金!


    金光閃閃的海麵,流動著的水像是融化的金汁。


    白素貞死死地包住張發丘,渾身的柔軟在張發丘後背上,張發丘也感受的很真切……


    “明蒼!”


    “明——蒼——”


    張發丘嘶聲大吼起來,足足有盞茶時間過去了,純金的海水恢複了正常,張發丘隻是在水麵上看到一撮血紅色的狼毛!


    這是天狼身上的,還帶著一塊血肉,飄在水麵上。


    張發丘愣了愣,從甲板上跳了下去,把這一撮狼毛撿了起來,捏在手中,轉身跳上了大船,白素貞眼裏帶著淚水,看著張發丘。


    “哥,你要怪就怪小白!是小白當著你不讓你下去!”


    張發丘伸手把狼毛塞到了懷裏,伸手給白素貞擦掉淚水,笑了笑說:“傻姑娘,我怎麽會怪你?”


    隻是他心中,卻也不是很好受的。


    在短短的一月時間,身邊所有的人都離自己而去,現在就隻剩下一個白素貞了……路上,還有李摸金、李長坤、張彪、蛇母、曹操……


    張發丘看著西邊,心中忽然想到,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討伐董卓的戰爭已經已經結束了,漢朝末年的混戰,也終於是要開始了。


    張角最後到底會不會成功?


    關於這段曆史,張發丘之知道三足鼎立,最後三家歸晉。


    具體是什麽情況,具體是這個年代到底發生了什麽,無從得知!


    後世人所能看到的,一直都是太史令記載下來,能給後人看到的那一部分。


    張發丘把白素貞抱在懷裏,過了許久白素貞才止住了哭聲;與其說白素貞是手段通天,翻雲覆雨的蛟龍,不如說她隻是一個小女孩。


    哭過以後,白素貞整個人都好了一點;張發丘覺得不管自己心中有什麽負麵情緒,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至少應該隱忍一下。


    張發丘說:“我們在這裏等一等,如果明蒼道人出來的話,我們就一起離開大海。“


    白素貞很想說明蒼道人以後可能都出不來,可是她看著張發丘那悲傷的眼神,實在是說不出口,就點頭:“好,我們就在這裏等,多等一些日子,道長道法通玄,一聽不會出事。”


    “一定!”


    張發丘接著說了一句,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真的對明蒼道人有信心。


    這一等,就是整整十天十夜的時間!


    張發丘就在甲板上,如果不是他的身體特殊,在水中的時候,可以直接從水裏吸收空氣和養分,在空氣中的時候,雖然說補上可以不吃不喝,但是卻也比常人能忍受好幾倍的時間。


    又是十天時間過去了。


    張發丘或許隻有接受一點,明蒼道人真的不會迴來了……


    “你在春秋魘鬼哪裏,做了一個什麽夢?”第二十一天的早晨,金色的太陽從海角升了起來,照耀在張發丘滿是血色的眼睛裏,他轉頭向著身邊的白素貞問了一句。


    “很美的一個夢!”白素貞眼睛裏帶這霧氣,轉頭看著張發丘:“我夢到我和你兩人,駕駛一艘大船,在大海中航行,走遍了天涯海角,然後……”


    白素貞遲疑了一下,很自然的把額頭靠在張發丘肩膀上,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話語中帶著柔媚。


    一個女子,隻有在麵對自己心愛的人,才會表現出來這樣的一幕。


    “然後,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叫你相公,你叫我娘子;很多年以後,我們還是沒有上岸,一直都在大海中飄著,孩子長大,上了岸……但是歲月卻沒有在我們身上留下痕跡,很久以後,或許是十年,也或許是百年,乃至於千年,以後,你說你要上岸,有些事情終究不能逃避,還是要去麵對。”


    白素貞緊緊地抱著張發丘的胳膊,聲音充滿了痛苦:“我說我等你,無論是一百年,還是五百年,又或是一千年,我會用盡我的餘生來等你!”


    張發丘憐愛的撫摸著小白的秀發,心裏歎息了一聲,情之一字,當真是最難叫人消受。


    “我們走!”張發丘說道:“確實有很多的事情還沒有做,我們不能在這裏空等。”


    “那去哪裏?”白素貞問道。


    “去陸地上。”張發丘看著東方,然後又看了西方,說道:“在那一塊路上,有很多人都在等著我們,就像你說的一樣,有很多事情,我們都要麵對,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在大海上苦等。”


    白素貞聽了,抱著張發丘手臂的力量,忽然更緊了一些。


    ……


    白素貞雖然不會明蒼道人那種引風咒的道法,但是她一揮手,就把大海裏邊的魚兒全部都唿喚過來,數不清的魚拖著、推著這巨大的黑船在海水中快速航行。


    黑色的大船不知道在大海中漂泊了多少歲月,船體已經有很多地方都腐爛掉了。


    張發丘被白素貞兩人就在甲板上坐著,就這樣互相依靠著,誰也沒有說話;有種很微妙的情緒在蔓延開來。


    或是黃昏,或是傾城,又或是暴風肆虐的場景……


    又過了五日,張發丘看到了一艘不是很大的漁船,卻不知道為什麽,你漁船看到這一艘褐色的大船以後,竟然嚇得掉頭就跑。


    張發丘沒有貿然追上去,因為白素貞已經說過了,這黑色大船上,葬著的是海龍王;在這些漁民心中,大過天的就是海龍王了。


    每次出海,必定焚香禱告;第一是祈求海龍王保佑平安,第二才是祈求捕魚豐收。


    同樣,漁民中時代都流傳著關於這一艘黑色大船葬著的就是海龍王寶體的說法,所有的人看到以後,都要遠離,不可接近。


    神永遠是在高高在上的,一旦接近,那就是對於神靈的褻、瀆,定然會找來災禍。


    這一點,所有的人都深信不疑!


    白素貞揮手散掉了所有驅動大船的魚兒,任由這葬著海龍王寶體的黑色大船重現飄迴到大海深處去。


    她則和張發丘潛到水中,向著陸地上遊動過去。


    既然已經看到了捕魚的海船,那距離陸地還會遠嗎?


    一頭足有上千斤中的鯨魚,被張發丘身上散發出來的龍氣震服,甘心成為張發丘的腳力,張發丘也不客氣,直接就和白素貞坐了上去,這使得兩人的速度更加快。


    隻是兩天時間,就已經到了陸地上。


    張發丘站在淺灘的水麵上,伸手摸了摸這大鯨魚,忽然道:“你能在深海中選定了我,這就是一種緣分,送你一縷龍氣,日後能有什麽樣的造化,就看你自己的了。”


    一跳拇指大小的白色小龍忽然從張發丘手指尖跳了出去,一下就鑽到了這鯨魚的眉心裏去了,鯨魚還在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天大的造化,看到張發丘上了岸,發出一陣沉悶的叫聲,在水邊上吹出了幾朵漂亮的噴泉,知道張發丘和白素貞兩人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這才轉身沒入了深海中去。


    且不知天官上岸,要做何事;諸位看官早些安歇,明日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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