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麵上的神色陰晴變化不停,約莫有三四個唿吸的時間以後,左慈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摸金。


    “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隻是你現在才發現世界的本來麵目而已。”


    “那現在怎麽辦?“李摸金可沒有時間和左慈耍嘴皮子,焦急的詢問了起來。


    “轟!”


    大地再次爆發出來一陣轟鳴聲,已經能看到不少的房屋都在這轟鳴聲中倒塌,爆發出來一陣陣瓦片碎裂,牆壁崩塌的巨大響聲。


    “等!”左慈眯著眼,眺望村中的景象,這一刻,李長坤和李摸金兩人驟然感覺眼前的這個左慈變得非常的危險。


    這或許是一種錯覺……又或者是左慈身上傳遞出來了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嘩啦啦——”


    河流裏邊的各種生物都在衝擊著河岸,魚兒不顧一切跳到岸邊上,閃動著魚鰭,那動作像極了一個正在叩首的人……


    一條手指頭粗細的水蛇從水底遊了出來,高高的直起來身子,然後有低下,匍匐在地上,然後在直起來,宛若是一個正在叩首的人。


    一隻白色的水鳥,約莫有人的手巴掌大小,落在了河岸邊上,兩隻翅膀張開,頭種種的扣在地上,然後兩隻翅膀合攏過來,緊緊的貼在“腦門”上!


    虔誠無比,竟然都已經在河岸邊上的小石子上擦出了血跡。


    眾人看在眼中,一股股寒氣由然而然的生出。


    到底是這些平日裏司空見慣的動物成精了,還是說本身就是這樣的?


    “不要想要多,我們能管的事情,自然要盡力,麵對自己無法做的事情,想太多也不起作用!”左慈這樣寬慰眾人,領著大家從小拱橋上走了過去,吩咐一聲李摸金和李長坤兩人,將左小青照看好了,自己就急匆匆的轉迴道村落中去。


    張發丘死死地盯著那古桑樹,這已經是第十天時間,古桑樹的樹幹已經快要被砍斷,上頭開始冒出來綠色的鮮血!


    左慈說過,隻有龍的鮮血才是綠色的!


    空氣中開始彌漫出來一股十分奇異的香味。


    異香!


    這同樣是龍血的征兆!


    張發丘的唿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此刻莫說是地震,就算是天崩地裂,他也會堅持下去!


    事關自己能不能說下去,他如何能不重視?


    “吼——”


    空氣中產生了音爆,就像是野獸在嘶吼一樣。


    夏侯惇和許褚兩人的麵色發生了一些微妙的改變,但是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樹幹上邊流出的綠色液體中就是少數,大部分都是赤紅色的液體,粘稠無比,還帶著一股非常濃重的腥味,和人血沒有什麽兩樣。


    人的血,比豬狗這些牲畜的血腥味更加的濃重,也更加的神秘。


    “吼——”


    這一次,狂暴的吼聲帶著無邊的戾氣,如同夢魘,就在張發丘的耳邊響起。


    張發丘咬著牙,沒有吭一聲,雙耳卻已經流出了鮮血。


    “這是最後的考驗,能不能堅持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左慈不知道什麽之後,迴到了張發丘背後。


    張發丘牙關咬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來,他現在在用盡全力,在控製自己的身體,那古怪的吼叫聲,就像是能作用於一個人的靈魂一樣,叫人無法抵抗,更別談在這吼叫聲中堅持下來。


    左慈卻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站在張發丘身邊,除了麵色稍微有些凝重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變化了。


    “咚——”


    這一次,大地震動得非常誇張,整個樓桑村之下的泥土,完全被震裂分離開來,有拳頭大小的石頭從泥土裏邊翻卷了出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著泥土裏邊像是有什麽活物在蠕動一般。


    “那是什麽!”張發丘警覺,大聲喊起來,左右還有留下的士兵,也一臉震驚的看著那翻卷的泥土。


    緊接著,從這些泥土生出,影影約約可以看到森白色的骷髏從泥土裏邊露出來,張發丘看得真切。


    到了這個時候,泥土崩裂,在潮濕的泥土裏邊翻滾鑽動的活物也露出了本來麵目,這竟然是一條條古怪的蛇!


    這些蛇不是張發丘之前見過的任何一種蛇類,大的有成人的手臂粗,通體如同一根圓柱體,呈現漆黑色,一眼看過去,就給人一種非常壓鬱的感覺,而且十分奇特的是,這些古怪的蛇頭部和尾巴上,都長著一個腦袋。


    “嘶——”


    左慈倒吸一口涼氣,似乎已經把這東西認出來了。


    不等張發丘追問,左慈就說道:“這是古代巫術典籍上記載的蛆蠱!”


    “你開什麽玩笑,你的意思是說,這是蛆蟲長成了人的手臂這般粗細?”張發丘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左慈解釋起來,在道家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典籍中,記載過這種蛆蠱,這是鎮守鬼國國門的妖物,常人要是被這種蛆蠱咬上一口,連靈魂都會被吃掉。


    換言之,這個樓桑村地下,就是傳說中鬼國的入口!


    整個樓桑村的房屋全部都已經倒塌,除了劉備的老宅,還在屹立不倒,而且有十分古怪的一點,這古桑樹左右周圍,泥土都沒有崩裂翻滾,不然的話,張發丘等人那裏還能站在這裏?


    “現在怎麽辦?老張說個話!”夏侯惇嘶聲吼了起來,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已經叫他們兩人毛骨悚然了。


    許褚吭哧吭哧的輪動戰斧,倒是沒有停下來。


    “不要停!”張發丘咬牙,到了現在已經不允許他們退不了。


    夏侯惇、許褚之流,本身就是戰場上邊刀口舔血的兇煞神將,發起狠來,神都要退避。


    左慈麵色慘白,看不出絲毫血色,他嘀咕起來:“我們可能錯了,這下邊鎮壓的是一出鬼國!”


    “鬼國!”張發丘麵色發緊,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了。


    五鬼抬棺的局麵是怎麽就破除的,張發丘一直都不明白,自己身邊的人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一直都不敢和自己說。


    因為當初那五鬼抬棺的局麵要是沒有破掉,這裏就會變成千裏無人,百裏鬼國。


    左慈接著說道:“我們一開始就錯了,這不就是古代典籍中記載的那種為禍周天子京都的妖樹,而是另外一種鎮壓鎮魔的神樹,喚作建木!”


    “建木!”張發丘自語了一句,在傳說中,建木是溝通天上地下的神聖之樹,在古代的傳說中,上古帝皇伏羲、黃帝、炎帝等古之大帝,都依靠這一顆聖樹和上天溝通。


    建木就作為神話傳說中的帝皇溝通天上地下的媒介,久而久之,建木就已經沾染上了神聖的氣息,後世流傳下來的說法,這東西可以鎮魔鎮妖鎮鬼。


    隻是……傳說中的建木不應該是“其狀如牛,引之有皮,若纓、黃蛇。其葉如羅,其實如欒,其木若蓲”,張發丘眼前的這東西分明就是一顆桑樹。


    聽聞村中人說,這古桑樹結出來的桑葚還具有藥到病除的功效。


    完全和建木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啊,這明明就是一顆桑樹!


    “建木本身就沒有固定的形體,而起這一顆建木應該早就不是純正的建木,內部早就已經被它所鎮壓的妖魔之氣侵染,變成一顆亦正亦邪的妖樹!”左慈說道。


    然後左慈給張發丘解釋了一下,所謂之建木,並不一定就是和山海經上頭記載的形態一模一樣。


    這人世間所有的樹木,都有可能向著建木進化的可能,簡而言之,建木就是古代先民祭祀天地,與上天溝通的媒介。


    最開始的時候,先民膜拜的樹木,可能就是一棵平常的樹,也許是常見的鬆樹,常見的柏樹等等。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世代先民都以香火供奉這一棵樹,信念之力匯聚在一起,這一刻樹就會逐漸通靈,乃至於越發的不凡。


    走到了這一步,這一棵樹,就已經走上了進化為建木的道路。


    張發丘看著那手臂粗細的蛆蟲在泥土鑽洞翻滾,胃裏也是一陣翻騰,差點幹嘔了起來。


    另外一種天然建木的成形,則是依靠地形上山,比如這一個古桑樹,就是偷去了龍脈之氣,還有劉家時代的紫微帝星之氣,這才走上建木成形之路的。


    劉備或許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發現這古桑樹吸取自己的紫微帝星之氣,也沒有破壞這種格局。


    隻是他並不知道,這一顆還沒有完全成型的建木,早就已經變成了一棵妖樹!


    “現在該怎麽辦?”張發丘看著越來越多的蛆蠱,這一眼看過去,觸目所及的地方,幾乎都是一具具被蛆蠱鑽動而衝泥土地下帶出來的骷髏。


    要不是能看到村子外邊的李摸金等人遠遠地看著自己,張發丘都要感覺自己身在夢境中了。


    “斬了這一顆妖樹!到時候你吸取龍脈之氣和這妖樹本身的紫微帝星之氣,那樣的話,三兩年之內,你性命無憂,這區區蛆蠱,還無法奈何老夫!”左慈一臉正色的說道,緊接著左慈手指開始掐動手決,在地上踏著罡步。


    張發丘認出來了,這是引動天雷的罡步!


    “錚——”


    空氣中傳來一陣金鐵交加的聲音,張發丘看到左慈左手中再次出現了那一口符籙閃動的道劍!


    “九天玄雷驚霄破,煌煌天威,以劍引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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