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這種性格跳脫又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行為雖然無禮,但架不住人家可愛啊。


    丹陽公主隨行的宮女居然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被丹陽公主迴頭一瞪眼,嚇得趕緊給了自己一嘴巴。


    “姑姑,白柔姐姐她不常在長安,所以不太懂規矩,您別跟她一般見識。”李承乾趕緊上來說道。


    “李承乾,我先走了。”


    白柔大大咧咧地甩開手,直接就饒開了丹陽公主。


    這迴,丹陽公主倒是沒有再阻攔。


    看著白柔離開,也不知丹陽公主想到了什麽,迴頭掃了一眼李承乾。


    李承乾正要說幾句關心詢問的話,卻聽丹陽公主輕輕地一招手:“跟我來。”


    丹陽公主走在前頭,李承乾猶豫著跟在後麵。


    丹陽公主直接到了太子的寢殿,看到如此舉動,李承乾停在了外頭。


    身後的下人們突然就緊張起來,紛紛後退,有夠膽大機靈的直接都已經跑了。


    “承乾?怎麽不進來?”


    丹陽公主迴頭笑盈盈地看著李承乾。


    李承乾沉默片刻,緩緩地踏步進去。


    丹陽公主麵帶笑意,到了房門口對著一眾不知所措的下人,招唿一聲:“都散了吧。”


    一群下人如蒙大赦,閉著眼睛亂竄,摔得七昏八素。


    丹陽公主直接關上了房門,一迴身,輕佻地脫了自己的披肩,搖搖晃晃地到了床上坐下,勾著手指說:“太子,過來呀,姑姑想你了。”


    李承乾緩緩地到了丹陽公主跟前,低著頭,顯得有些糾結。


    丹陽公主笑著,躺在床上,伸著小腳勾著李承乾的手。


    李承乾向後退了一步,低聲說:“姑姑,我們能不能別這樣了?”


    “別這樣?怎樣?”丹陽公主一個起身,饒有興致地盯著麵前的太子。


    “就是……就是做那樣的事,我們不應該這樣的?”


    “現在才說,是不是太晚了?做一次跟做無數次又有什麽區別?太子……”


    說著,丹陽公主又輕飄飄地貼了上去,李承乾繼續後退,躲得更遠了。


    “姑姑,我不想了。”


    “為何?”丹陽公主似乎也沒了興致,穿上披肩,盯著李承乾。


    “姑姑都已經出嫁……這樣……實在是不好。”


    “是因為姑姑出嫁,還是因為東宮來了一位更討太子喜歡的人兒?”


    “……”


    丹陽公主一笑:“沒想到我的太子殿下也有被別的女人搶走的那一天,果然呐,還是姑姑年老色衰……”


    “不是……不是這樣。”李承乾竭力地想要解釋。


    丹陽公主已經起身準備離開,到了門口才冷冷地笑道:“太子殿下,你不會認為白柔會喜歡你吧?”


    “白柔姐姐喜歡誰是她的自由。”


    丹陽公主繼續說:“難道你沒從她的眼中看出,她真正喜歡的人是白宋,太子你就不要一廂情願了。”


    李承乾一愣,隨即說道:“不會的,白姐姐跟先生是兄妹!絕對不會……”


    “那我們之間又是什麽?”


    簡單的一句話後,丹陽公主出門離開,留下李承乾在房中怔怔失神。


    ……


    貞觀十三年的第一場雪,來勢洶洶。


    湘家莊附近積雪壓垮了不少樹木,很多地方出現了山崩。


    好在範圍不大,淩煙閣修建好的地方被一塊石頭砸到,封頂的地方少了一個角。


    一群工人一陣陣哀歎,別看小小的一個角,工期又要拖延三五日。


    十月二十五,皇上要觀察淩煙閣的完成,還要親手給二十四位功臣的畫像掛進去。


    還要在閣樓背後的山上社壇祈福,求明年風調雨順。


    這是一件大事,長安內外各個部門都在盡心竭力地布置準備。


    如果到時候淩煙閣沒有建成,所有的工人和官員都要治罪。


    而現在也隻有三天時間了。


    於是工人們趕緊搶修,白宋也親自到場指揮。


    這個淩煙閣建造並不順利,工頭是以前跟著白宋修房子的工人,對白宋是特別信任。


    可這一次他不得不多說一句。


    “白大人,您這迴選的究竟是個什麽地兒啊?這四麵山體跟沙子似的,一點兒動靜就往下掉石頭,外圍的院牆修了好多遍,這樣就算完工了,能不能交差?萬一皇上來了,咱們這除了問題,我們所有人都要掉腦袋。”


    白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這裏是風水寶地,錯不了。”


    “就這樣還風水寶地?那湘家莊裏頭隨便找一房子出來都比這裏好。”


    白宋笑著沒有接話。


    淩煙閣外,還有十幾尊石像沒有搬進去,外麵又來了幾位大人來觀摩,各自帶著一批人把各自的人像往裏麵挪。


    長孫渙也來了,帶著一批下人。


    搬運石像很忌諱出現問題,那樣特別不吉利,所以自己家的石像自己來人搬。


    長孫渙今天的任務自然就是把父親的石像搬進去。


    而長孫渙今日的衣著已經變了,大戶人家的衣裳有規矩,隻有家主的衣裳才能有暗紋,材質也很特別。


    白宋遠遠看到長孫渙褲子上有虎紋一樣的暗紋忽隱忽現,又有幾分像山川。


    長孫渙看到白宋,趕緊交代幾句就跑了過來,狠狠地給了白宋一拳:“你小子,坑我是不是!給我爹說的什麽?”


    白宋哈哈一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這身衣裳與你可是真般配啊!”


    “沉!”長孫渙感慨一聲,“這身衣裳是真的沉甸甸啊,我還沒適應,壓得人有點兒喘不過氣。”


    “得了吧,難道你沒想過?”


    長孫渙貼在白宋耳邊說:“做夢都想。”


    “哈哈哈……”


    長孫渙看著白宋大笑,他也跟著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們書院出來的人可以說是稱霸長安了。”


    長孫渙興頭起來,說話毫無顧忌。


    這裏是長安外,周圍又是工人,倒也沒人敢說什麽。


    長孫渙笑過之後,拍著白宋的肩膀道:“啥都不說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有什麽困難,我長孫家堅定不移地站在白宋你的身後!雖然我爹還在丞相之位,但隻要他退下來,長孫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我一人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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