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了現在的徒弟。


    白宋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要是讓這個東瀛棋士學會了所有的現代定式,迴到東瀛之後成為了東瀛新一代的棋聖,這會不會是一次極其強烈的文化輸出?


    至少能擊潰東瀛人棋道上的蜜汁自信吧?


    有了這種想法,白宋覺得事情很有趣,也就逐漸用心起來。


    王府之外,長安城的街巷之中,有些發生過的事情已經在逐漸影響著民間。


    民間對東瀛器物的追捧熱情有所下降。


    事情傳入東宮,丹陽公主倒是頗為意外。


    即便過了數年,丹陽公主依舊是與白宋有些不合。


    但聽說白宋迴到京城之後,短短數日就壓下了東瀛物品在大唐溢價出售的勢頭,心裏也是不得不服。


    丹陽公主有排外之心,這次倒是同白宋站在了同一條線上。


    “當真是哪裏有白宋,哪裏就有故事啊。”


    東宮的別苑內,丹陽公主坐在小亭下,欣賞著剛剛修剪過的園林,身邊幾個貼身的宮女都小心伺候著。


    想著白宋,丹陽公主的心裏卻是多有憂慮。


    這三年之間,白宋是日趨強大,一步步獲取皇帝哥哥的信任。


    如今雖未有什麽名正言順的大權,但聖寵是有目共睹的。


    即便長孫無忌等數十年的皇親國戚也隱隱感受到了威脅。


    非但是皇上信任,連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太子,也是對這位先生崇拜有加。


    更有甚者,太子最近迷戀上的女子也跟白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丹陽公主突的想到了什麽,問著身邊的宮女:“白柔那姑娘是否又在跟太子一起?”


    “會娘娘,白姑娘早早就來了東宮,正在跟太子在隔壁園子裏釣魚呢。”


    “這是那姑娘連續幾天來了?”


    “應是連續來了五天了吧?”


    “你們覺得,太子和這位白姑娘之間會不會有可能?”丹陽公主突然這般問道。


    宮女唯唯諾諾,小聲迴應:“奴婢不敢說。”


    “讓你說你就說,本宮恕你無罪。”


    “奴婢看來,太子和白姑娘之間更像姐弟,倒是並無男女之情。”


    “為何這麽覺得?”


    “白姑娘生性灑脫,又不拘禮節,看著更像男兒性子,倒是與別家姑娘截然不同。最近天天往東宮來,聽說是白先生迴家後天天事忙,疏遠了白姑娘,故而白姑娘心裏有怨,就來找太子訴苦。”


    “這樣啊……”丹陽公主點點頭。


    不知從何時起,白柔和李承乾之間已經成了至交好友,凡有閑暇,二人總會相聚。


    丹陽公主都幾次見到過兩人在一起的時候。


    白柔的確是跟尋常女子不同,跟在白宋身邊,耳濡目染,性格已經悄然變化。


    這是一個外表柔美,內心剛毅的女子,即便是丹陽公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喜歡這個丫頭。


    丹陽公主也清楚,那白柔對太子沒有半點兒男女之情,但同時也更清楚自己代打的太子殿下心中所想。


    如今的太子已是心有所屬,太子妃的人選一拖就是三年,這其中緣由是不言而喻。


    白宋已經深得聖寵,如果白宋的妹妹再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這可不是一種好的預兆。


    丹陽公主的地位已經在下降,她喜歡藏在背後掌握權力的感覺。


    掌控太子,是為將來打算,如果東宮之中再有以為白宋的至親,隻怕自己辛苦培養的太子殿下就要被人給搶走了。


    “公主殿下,可不能放任白姑娘繼續接近太子,即便現在看上去沒什麽,保不準以後呢?太子身邊還得是殿下的人。都已經三年了,太子妃可是要娘娘多操心才對。”


    跟隨丹陽公主多年的宮女知曉公主心事,於是很自然地提醒了一句。


    丹陽公主眉頭輕皺,突然是有些感慨:“哎,如今的太子已是入朝聽政,有了自己的主見,最近是越發地不聽話了。”


    “什麽不聽話,娘娘是有所不知,太子可是最聽白姑娘話的,那白姑娘說叫太子不許濫情,不能學白先生一樣見一個愛一個,結果太子便不再跟那些小宮女們廝混,還說什麽潔身自好。”


    “還有這等事情?”


    “可不是,太子已經冷落身邊的宮女的好多時日了。”


    丹陽公主眉頭皺得更緊,突然感覺這個小小的丫頭威脅比她哥還要大。


    丹陽公主坐不住了,起身走出小亭來迴踱步。


    宮女繼續說道:“殿下,要不以後就不讓那白姑娘進入東宮,隻要不跟她見麵,太子就會斷了念想。”


    丹陽公主冷笑搖頭:“如此隻能適得其反。”


    “那我們應當如何?”


    “既然太子喜歡,我們何不作個順水人情?成人之美不也好?”


    宮女不解其意。


    丹陽公主卻對自己的靈光一閃頗為滿意,愁容舒展,心說:“白宋啊白宋,要是突然來了一道聖旨,要你把妹妹交出來,你又會是什麽反應?”


    ……


    東宮小園湖邊,兩支釣竿並排著,白柔躺在湖邊草地,翹著腿嘴裏叼著根草葉子,優哉遊哉任憑陽光直射在臉上。


    過了三年,白柔已經二十二了。


    這位超齡姑娘並未顯露出任何婚嫁的焦慮,反而活得越發灑脫自在。


    她的氣質受到哥哥的影響越來越不像個貞觀年的女人。


    或許正是這股隨行和不羈,便是吸引太子李承乾的點。


    在李承乾看來,這個不會功夫的女人比那些江湖宗師更像個江湖的俠客,活得瀟灑,即便這麽隨意地躺著也有點兒英姿颯爽的感覺。


    白柔和白宋相反。


    後者是男人的外表下透著股女性的精致美。


    牽著卻是女人的柔美下有一股男人的英姿。


    白柔心裏悶悶不樂,哥哥迴家都多少天了,除了吃飯的時候跟自己說兩句話,整天整天不見人。


    這世間,能讓白柔的心情起落的男人,除了她哥,沒有別人。


    心裏鬱悶,隻有給這位哥哥的學生訴苦。


    但她訴苦的方式不是喋喋不休口吐怨言,而是用這種會給外界帶來錯誤信號的方式給哥哥一點兒提醒。


    白柔心想,要是哥哥知道自己成天跟太子混在一起會不會突然緊張?


    畢竟哥哥早就說過不許自己跟太子多接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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