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無力……


    又是一聲歎息。


    王玉明隻覺渾身都不自在了。


    “張小姐,隔壁那人顯然是誌在必得,我們繼續加價,隻怕……”


    “那……那不如多加一點?”


    噗……


    王玉明捂住了嘴。


    “公子,怎麽了?”


    “我……”


    王玉明有苦難言,他一口咬到了舌頭……


    感情還在責怪自己加價太少。


    王玉明心裏盤算,不能讓張小姐覺得自己小氣,反正隔壁那人誌在必得,估計再加價也會被人超過,索性豁出去了。


    “四萬兩。”


    “四萬!十四號貴賓出價四萬兩。”


    主持人都驚呆了,這已經超出了乘風商會拍賣的最高價。


    不管是樓下還是樓上,所有客人都開始望向十四號貴賓的窗口。


    王玉明就站在張玉寒身邊,背著雙手,一副高人的姿態,毫不避諱地享受著眾人仰慕的眼神。


    就連白宋也不禁多看對方幾眼,難怪能站在張玉寒的身邊,果然是個有錢的主,當真闊氣啊。


    眾人都在看王玉明的時候,後場的王明友走了出來,他也在往樓上看,他也很好奇十四號貴賓到底是誰,怎麽如此闊氣。


    這一看不要緊,發現十四號貴賓室內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兒子。


    “王玉明,怎麽是他?這……這混小子要幹什麽?”


    要不是在自家的場子裏,王明友肯定直接衝上去了。


    王明友氣得直吹胡子,樓上的詩詩氣得也隻拍胸口。


    心說今天是撞了鬼了,怎麽這麽不順?


    一幅畫而已,平日裏幾百兩銀子都能拿下的,怎麽今天非要跟自己爭?


    四萬兩,已經超出了詩詩的極限,她也是無能為力了。


    跟著詩詩的小丫鬟說:“詩詩姐,何必要爭那一幅畫?天下的畫那麽多,咱們換一副就好了嘛?”


    “你不懂!”詩詩喪氣道。


    “詩詩姐想要那副畫肯定是為了送給白公子的,要讓白公子喜歡,好不如叫珊兒畫幾幅呢。”


    詩詩一揚眉:“你畫?你有幾分本事心裏不清楚?”


    “又不是看畫得多好,主要看畫什麽。”


    小丫鬟湊到詩詩耳邊說了幾句什麽,隻聽得詩詩臉蛋兒微紅麵帶嬌羞,最後是狡黠地笑了起來。


    最終,一副普通的仕女圖四萬兩成交。


    張玉寒露出了得勝的笑容,甜甜地對王玉明說了一聲:“謝謝公子。”


    王玉明扶著窗戶擺擺手:“不用謝。”


    然後腿都已經軟了。


    下方王明友心頭一抽,差點兒暈倒。


    四萬兩啊!


    整個王家布行一年的營收才剛剛夠這個數。


    不過拍賣會還要繼續,不能因為這件事而砸了王家和商會的招牌,王明友已經在思量晚上該用鞭子還是用棍子了。


    王明友現在要找迴損失,自己兒子一時腦熱花出四萬兩銀子,當爹的自然要想辦法擦屁股。


    王明友擦著汗,想到了先前來賣刀的東瀛人。


    現在拍賣會的氣氛很熱烈,往後的商品應該會賣出比平時更高的價格。


    作為當下最熱門的武士刀,放在現在來賣肯定能賺。


    於是王明友重新去到東瀛人的貴賓室,重新商議賣刀的事情。


    王明友不再顧忌白宋的提醒,而是多出一千兩銀子,以一萬一千兩銀子的價格將武士刀買下。


    並且臨時將這把刀放在的壓製寶刀之後,起拍價一萬兩。


    拍賣會進入尾聲,萬眾矚目的東瀛武士刀被送到了展台。


    現場氣氛逐漸凝重,因為今日的很多客人都專門為今日的這把武士刀而來。


    為了這把刀,坊間早有流傳,說這把刀乃是東瀛的鑄刀大師製作,在東瀛武士刀中算得上是極品中的極品。


    非但是無堅不摧、削鐵如泥,甚至還達到了傳說中的百煉。


    這把刀乃是東瀛皇室成員寄售,還賦予了一個霸氣的名字——“天下第一刀”。


    為了這把刀,京城好多大人物都關注了,有些不變出麵的人也派出了代表參與到拍賣會。


    至於兩萬兩的價格根本不是個事兒,有人準備好了五六萬的現銀,就為這最後一刻。


    當主持人一本正經地介紹完畢,說出了起拍價,然後突地掀開木架上的黑布,氣氛陷入了沉寂。


    一截刀身在刀架上搖晃了幾下,然後掉落,留下一柄孤零零的斷刀停在木架上。


    刀斷了?


    “納尼?”


    白宋清楚地聽到自己隔壁的東瀛人在驚歎。


    所有的人都發出了不可置信的感歎聲。


    隻有白宋臉上有些發紅有點不好意思。


    “啊?”蘭亭也驚得長大了小嘴,“公子快看,這天下第一刀怎麽是斷的?”


    “咳咳……那個……那個我知道。”


    小丫鬟沉寂在驚駭之中,全然沒注意到白宋臉上的尷尬。


    “不是說天下第一刀,無堅不摧的嘛,怎麽會斷呢?看來都是些胡話假話。”


    “對,就是胡話假話。”白宋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好歹也是被當做當下的鑄刀工藝的巔峰,怎麽就這麽脆弱,兩刀相撞,一次都承受不住,直接斷成了兩截。


    在密室的時候,白宋把人家刀給砍斷了有些心慌,小心翼翼將斷刀拚組重新放迴原位,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原以為自己的臉皮夠厚,不會因此而尷尬,沒想到真當事情暴露,白宋還是忍不住心虛。


    拍賣會因為一把斷刀而陷入混亂,所有人都一臉蒙圈。


    反應過來之後,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說乘風商會戲弄大家,要商會會長出來給一個說法。


    王明友剛從東瀛人的那邊拿著刀出來,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傻了。


    但他跟別人不同,他知道更多細節。


    這把刀先前是好的,在拍賣會開始之前隻有白宋進去過。


    除了白宋,他想不出別的可能。


    現在所有人都吵鬧著要一個說話,這件事也非同小可。


    首先客人之中混雜著一些大人物的代表,身份地位可不比白宋低。


    其次這把刀是東瀛皇室寄售,如此刀壞了,如何賠償?


    這口鍋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商人敢背的。


    王明友直接找到了白宋:“白先生,這斷刀您是否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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