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懵了!


    一個東瀛武士攔在他和九美之間,拿著一把東瀛武士刀,半蹲著身子,陰氣森森。


    九美卻是驚唿一聲:“怎麽可能?”


    隨後就用鳥語跟對方交流,很著急地說了些什麽。


    但對方沒有任何迴應,仿佛沒有聽到。


    就在九美還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對方突然朝著九美衝了過去。


    九美顯然沒有做好準備,倉促地拔刀應對。


    雖然擋住了對方一擊,但自己的短刀被震飛了出去,人也被打飛到了幾米之外。


    白宋一看不對,立刻迎上,這時候也不再留手,真氣凝聚,臨空三刀。


    三道刀影一出,對方立即返迴,手中武士刀閃電般變換,瞬間擋住白宋的刀影,人在地麵紋絲不動。


    白宋的真氣雖然運轉順暢,但他要控製真氣出招就沒法發揮自己全部的力量。


    這如劍氣一般的刀影對付一些一般的武者是綽綽有餘,但要對付眼前的東瀛武士卻顯得力不從心。


    白宋爆喝一聲,加強力道,又是一刀。


    對方似乎感受到了白宋的氣勢,不再迎接,而是飛身躍起閃躲。


    但對方和白宋都沒想到,這一刀爆喝砍了個寂寞,白宋的功夫又失靈了。


    可笑的是,看樣子對方是沒意識到白宋的尷尬,反倒以為是白宋的戰術,沒有絲毫輕視之意,反而變得更加謹慎。


    白宋也顧不上尷尬了,乘著空擋跑到九美麵前,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怎麽樣?”


    “咳咳咳……”九美咳嗽幾聲,對白宋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大礙。


    “哎!一到關鍵時刻就吊鏈子!”白宋看了看自己的刀,十分無奈。


    他這一身功夫全靠實戰積累,沒有經過正規訓練,時靈時不靈的。


    每次都想找個時間好好訓練一下,可又總是被各種事情牽絆。


    每次遇到危險,卻又懊悔自己應該好好練習一下。


    如此往複了好幾迴,這次白宋暗暗發誓,如果能安全迴到京城,一定要潛心修煉一兩年,要是真的學不會,那就直接放棄,斷了自己的念想。


    那人凝視著白宋,沒有正麵進攻,忽然身形一閃,消失在了視野裏。


    人雖然消失了,但白宋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氣息,他一定還在四周某處沒有現身。


    白宋不敢放鬆,和九美背靠背警惕著。


    九美也是東瀛武士,對於東瀛武士的攻擊方式很熟悉:“還沒過來,集中精神,不管他如何隱藏,在出手的一瞬間,必然會留出一點時間給我們反映。”


    “這是你們的人?”


    “是!”


    “那為什麽要攻擊你?”


    “不……不清楚。隻是……”


    “隻是什麽?”


    “如果我沒有認錯,他應該是我們的隊長。”


    “隊長?他到底是你們一夥的還是聖蓮教一夥的?”


    “我疑惑的不是這個,而是……而是隊長應該在戰鬥中已經死了……”


    “死了?”白宋頭皮一麻,“有沒有搞錯?”


    九美搖搖頭,疑惑之中又透著堅定。


    “不會是穢土轉生吧?”


    “什麽轉生?”


    “哎,我已經搞不懂了,你別說話來嚇我,這裏是大唐,不是火影!”


    九美聽不懂白宋說的胡話,想了想說:“雖然像是隊長,但又透著股怪,他的動作慢了很多。如果是隊長,他要偷襲我們,我們根本沒有躲開的可能。”


    話音剛落,白宋頭頂忽然多了一道虛影,武士刀朝著白宋的腦門兒直插。


    九美反應比白宋更快,屁股一翹,用種不太雅觀的方式將白宋頂了一下。


    武士刀插在了兩人中間。


    白宋立即迴身,彎刀上挑,凝聚真氣,氣勢瞬間爆發。


    對方半空中收刀橫檔。


    雙刀相撞,火花四濺。


    這一次零距離接觸,白宋這一刀威力得到了全麵宣泄。


    刀鋒切到一起!


    白宋幾乎能看到武士刀的刀鋒已經給自己的彎刀切出了一道口子。


    白宋的刀是突厥的牧民彎刀。


    對方是東瀛武士刀。


    兩國之間鍛造工藝天差地別,眼看著彎刀就要被攔腰斬斷,白宋大喝一聲:“給我破!”


    蒼白真氣如流水一樣瞬間包裹刀身。


    啪!


    一聲脆響。


    武士刀在大宗師的真氣之下崩碎成無數鐵屑。


    “什麽?!”九美長大了嘴巴。


    這一次她是徹底震驚了。


    東瀛武士刀居然在對拚之下碎裂?


    這是怎麽可能發生的事情?!


    殘缺的彎刀上挑,破了武士刀,一刀砍在對方的正臉,鮮血飛濺,黑衣人倒飛出去十幾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你的刀!”


    九美迴頭看著白宋的彎刀,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迴過神。


    她不相信這是刀的原因。


    能擊碎武士刀,一定是這個人的緣故!


    這個大唐的男人究竟有什麽不同?


    九美從看刀轉而看人。


    短短的半天接觸,這個大唐的男人每一次行為都會給她帶來不小的震撼。


    白宋喘了喘氣,他沒有看上去那麽瀟灑,精神上的疲憊讓他苦不堪言,感覺神經有些微的刺痛,忍不住揉了揉額頭,緩緩地蹲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


    白宋搖搖頭:“沒……沒什麽。”


    然後看了看陪伴自己許久的彎刀,上麵很大的一個缺口讓人有些心痛,看來這老夥計是難以再戰了。


    “走吧。”


    白宋重新起身,吐出了兩個字。


    那人麵部中了一刀,整張臉幾乎開了花,不可能活下來。


    正當白宋這麽想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十幾米外的黑衣人身體忽然動了一下,然後便在白宋和九美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緩緩起身,然後將一張被砍得沒了五官的血腥怪臉正對兩人。


    如此一幕,九美和白宋都是兩腿發軟,差點兒坐在了地上。


    這是什麽怪物?


    臉都砍沒了居然還能站起來?


    關鍵根本感覺不到對方的痛苦,好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你們東瀛人到底有多少妖法?”


    “不可能,不可能!東瀛根本沒有這樣的術法。”


    “公子,讓奴家給你解答吧。”


    一個輕柔又熟悉的聲音出現在黑衣人的背後。


    隨著黑袍女子的出現,又有七八個東瀛武士出現在了兩人的四周。


    情況危險到了極點。


    九美低聲喊道:“這些全部是我的隊友!他們……他們都應該戰死了才對,為什麽……”


    “這是苗疆蠱術!”


    黑袍輕輕說著,然後取下了帽子,露出一張三十出頭的婦人麵孔。


    看到這張臉,白宋瞳孔一縮。


    “是你?!”


    “沒錯,是我。我還有一個身份,是苗疆近百年來最成功的大巫。”


    這是白宋救過的苗女!


    看到此人出現,白宋心裏咯噔一下,不祥的感覺籠罩全身。


    對方笑盈盈地看著白宋:“這些都是起屍蠱,可以通過蠱蟲控製屍體,讓他們成為無懼無畏的戰士。怎麽樣?公子是否覺得很神奇?”


    “那天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咯咯……公子何必這麽著急,最關鍵的問題當然要留到最後來揭曉,這樣才更有意思,是不是?忘了告訴你,我雖然跟阿玉和六兒是同一個部族,但她們是為了抓我才來的這裏。”


    “你就是那個逃走的大巫?食髓蠱也是你的手筆?”


    “食髓蠱不過是雕蟲小技,根本算不上蠱術,那種玩意兒根本都算不上是蠱蟲。我根本不屑研究,可笑苗疆大巫先輩卻將那種蟲子的視作禁術,實在是可笑。苗疆蠱術博大精深,有著太多好玩的蟲子。就比如眼前的起屍蠱一般,當然,還有更好玩的,那就是公子體內寄生的蟲子。”


    白宋早有預料,他所能想象的,一個苗疆大巫刻意接近自己的用意,除了給自己下蠱就沒有第二種可能。


    “到底給我下了什麽蠱?”


    “噬心蠱。”


    白宋眉頭緊鎖,沒有迴答,但後背已經被汗水淋濕了。


    蠱蟲和毒藥不同,醫術對蠱蟲幾乎是毫無作用,唯一的手段就是直接通過手術將蠱蟲從體內取出。


    但這是那麽容易辦到的事情嗎?


    蠱蟲又沒法通過內力壓製,中蠱蟲的任何人,在大巫麵前都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公子不要急,我給你慢慢解釋噬心蠱的妙處。這噬心蠱可謂苗疆蠱術中最強大的一種,需要耗費大巫幾十年的心血培養,究其一生也能培育出一隻。很顯然,公子體內的一隻就是我培育了幾十年的心血。公子有幸能中噬心蠱,也應該感到榮幸。噬心蠱的作用很簡單,就是用蠱蟲慢慢吞噬人的心智,讓他淪為大巫手中的奴隸,永遠活在控製之中。跟這些死人不同,噬心蠱是真正地控製活人!在苗疆千年的曆史之中,能成功培育噬心蠱的大巫也不超過三個。”


    “放屁!”白宋繃不住了,“如果真有那麽厲害,你還會跟我廢話?別想跟老子危言聳聽,嚇唬人。老子可不是嚇大的!”


    白宋嘴上說著,心裏已經有些慌了,大怒之下舉著殘刀,一刀怒斬,體內真氣瞬間沸騰,這一刀威力爆發!


    可就在這時,白宋感覺肌肉一抖,雙手不受控製地停下了,刀也落在了地上。


    氣勢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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