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護衛隻覺得腦海的嗡名聲不斷,像是有無數蒼蠅在耳邊盤旋,令人心煩。


    好在這樣的聲音隻持續了幾秒鍾,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白宋再看護衛:“請問,我現在還有沒有別的選擇?”


    護法已是滿頭大汗,震驚地盯著白宋,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李湛並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但他從未見過這護衛露出這樣的表情。


    “方才……”


    護法附耳在李湛耳邊小聲說著:“此間有超級高手!”


    李湛臉色一變,知道能聽到從護衛口中說出超級高手有多困難。


    要知道,之前三個墨家家奴已經是江湖中相當厲害的人物了,卻在這位護衛眼中任就是不入流,便是以一敵三都很有信心。


    而剛才那一針怪異的聲音之後,從護衛口中傳出超級高手四個字……


    李湛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白宋,點了點頭,終於是明白這小子為何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出去一趟找到了新的靠山。


    估計在河口鎮的一切,都是他背後的那位超級高手所為吧?


    “白宋,你當真不再考慮一下?不管你身後有誰,跟朝廷作對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白宋沉聲道:“多謝王爺的美意,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隻想留在家裏。還有就是,不要給朝廷的樹敵太多,我隻是為求自保!”


    李湛沉著臉,沒有再說,轉身準備離開。


    “對了!”白宋忽然叫住對方, “王爺,順便把您賞賜給我的家丁丫鬟都撤走吧,我的家人我自己可以保護,不需要勞煩密詔司了。”


    李湛點了點頭:“白宋,你要好自為之。”


    很快白府有了大動靜,幾十個下人離開,原本十分熱鬧的白府忽然變得冷清了。


    香兒等幾個女人知道這些下人的來曆,並不喜歡這些人在家中上下伺候,可惜對方是王爺,她們一幫女人無法拒絕,現在看所有人都走了,大家都有些惴惴不安。


    打發了王爺,剩下的依舊是跟許久未見的家人們說話的時間。


    房間內,一屋女人圍著白宋聊了整整一日,直到三更天過了才各迴各屋。


    或許真的已經是家人了,在香兒身上並沒有感覺到太多小別勝新婚的濃情蜜意,聊的更多的是白宋離開後的生意,酒樓賺了多少錢,有多少人才催促著更新三國,竹紙又賣到了什麽價之類的東西。


    總體來講,白宋離開的一個月,手頭的生意情況並不好,三國還沒有更新完,白宋走了內容就斷了,這不單單是影響到了酒樓和書社以及竹紙的生意,還是影響到了整個產業鏈的聲譽,這一個月,整個白家的收支隻能勉強維持。


    而白宋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目前自己的生意好不能做到正產運轉,要讓手上的產業在沒有自己的情況下也能運轉起來,這其中有不少事情可以做。


    除了完善自家產業之外,白宋還有更重要的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傳教。


    白宋心中的傳教不是答應玄普大師的傳播佛教,而是真正的傳教。


    受到河口鎮鎮民的影響,白宋第一次有了為這個時代的百姓做點什麽的想法。


    他要開始辦學堂,除了常規的四書五經之外,還要學生學習數理化、生物地理等知識。


    這聽上去有些可笑,但白宋相信隻要能堅持下去,至少在下一代人之中,不會再出現河口鎮那麽荒唐的事情發生。


    白宋要讓自己的學堂辦成一個遍布天下的品牌,成為大唐最高端的學府。


    第二件事就是自保。


    自保就要組建屬於自己的勢力。


    任何勢力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名號。


    例如聖蓮教、名劍山莊之流。


    白宋也在考慮自己勢力該叫什麽。


    某某教、某某會?


    一聽名字就不太正經,太容易暴露。


    想了半天,白宋有了想法。


    想要掩人耳目,那肯定要有一張不被人注意的皮。


    白氏錢莊!


    以錢莊為皮,卻在暗中建立屬於自己的情報網。


    用錢莊收斂金銀,用於籠絡高手的資金支持。


    大唐沒有錢莊,白宋早就懂了辦錢莊的心思。


    什麽酒樓、紙行、書行……都是為錢莊作準備。


    在組建錢莊的同時開始籌備自己的護衛力量,足夠隱蔽,又能滿足龐大的資金需求,簡直就是個完美的閉環。


    在薊縣,白宋已經有了足夠的名氣,而錢莊的初期開展正是需要名氣和信譽做擔保,才會有人願意將錢存入錢莊。


    錢莊鋪開,隻要前期能頂住資金壓力,讓資金流動起來,就會形成滾雪球的效應,發展會異常迅猛。


    一年時間,白宋就賭這一年時間內能讓自己的勢力有所雛形,到時候就算玄普大師要走,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有了這些想法,白宋覺得未來的路變得很清晰,心裏也越發興奮。


    天黑盡了,香兒拖著腮幫子打著哈欠,白宋卻精神奕奕地給香兒講述自己心裏的構思。


    隻不過這些對於香兒來說都太遙遠了,她並不懂什麽是數理化,什麽是錢莊和銀票,隻是不時的瞥一眼撲著香粉的床鋪,眼含春思。


    香兒想的卻是別的事,自打跟相公圓房後,算算時日也差不多了,肚子卻遲遲不見動靜。


    這天大的事兒也沒有給白家延續香火的事情大。


    香兒心裏還奇怪呢,自家相公平素裏壞壞的,今日怎就變了心性,老不開竅。


    見相公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香兒沒了耐心,假作無意地去了披肩,露出白嫩嫩的雙肩,又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衣領,露出鎖骨,取了一邊花樓姑娘才常用的小圓扇撲打撲打地扇著,拉長了聲音,有氣無力地打斷道:“相公,天兒可真熱。”


    “熱嗎?”白宋突然被打斷,思緒恍惚,看看外麵,風吹得窗戶搖擺不定,身上還有些涼意。


    可再一見身邊的香兒小嘴撅著,扇子扇著,胸脯挺著,眼裏怨念頗深。


    白宋恍然,幹笑一聲,搓了搓手,十分萎縮地說了一句:“還真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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