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夢夢哭成了淚人,加上才流產,整個人白的如同紙片一樣。


    感覺隻要來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跑。


    不過這還不足以讓陳五月同情曲夢夢。


    還是那句話,狗改不了吃shi,她也就是現在處境艱難,要自己幫忙,才會示弱,沒準在心底,不知道咋罵自己的閨女了。


    陳五月繃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我是大隊的婦女主任,聽說你被打了,才過來問問情況,我隻管保證大隊的婦女同誌不打架,不掐架,離婚的事兒,我可管不了!”


    “你……”曲夢夢流了這麽多眼淚,結果屁用都沒有,她差點生氣的大罵。


    可到底是身子太虛弱,加上陳五月現在身份不一般,曲夢夢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嬸兒,我是被打的那個,我全身都疼!之前老太婆還抓著我的腦袋撞牆,我……你們要是不給我處理,我就去縣城告,我要讓她坐牢!”


    這個時候,但凡涉及到要去縣裏告狀的,都不是什麽小事兒。


    其實陳五月倒希望曲夢夢自個兒去縣城處理,可真要是這樣,怕也會影響她男人。


    “你告啥?告他們欺負你?還是告你自己太蠢,被人花言巧語騙的結了婚?”陳五月沒好氣的道。


    曲夢夢身上那點醃臢事兒,她可清楚的很。


    一開始就被人忽悠了,還給人數錢。


    結果忽悠著,還要結婚。


    要是早點認清楊大江那人的真麵目,現在不也可以和其他知青一樣,開開心心的去參加高考?


    陳五月的話,讓曲夢夢更是如同憋了一口氣一般。


    “我能為你做的,就是讓你那婆婆和男人以後不欺負你,不打你,剩下的日子咋過,還得看你自己!”


    陳五月幫不了曲夢夢,她隻做自己該做的事兒。


    要是別人,興許她還會幫助出主意,鬧上一鬧,最後離婚。


    關於曲夢夢,她就一句話,自求多福!


    ……


    屋外,楊老太鬧得兇,男人們也不敢靠近,直到陳五月從屋裏出來。


    “老太婆,你熊啥熊?你知道你不配合大隊幹部的工作,大隊是可以把你除名的不?到時候你不許出現在大隊,我看誰供你這老太婆吃,供你這老太婆穿!”陳五月大聲道。


    陳五月才不客氣了!


    你是支書的娘,我還是大隊長的老婆,大隊的婦女主任呢。


    “你敢!”楊老太挺著自己瘦弱的胸膛。


    “你看我敢不敢,就因為你們這種老太婆太多,不給孩子們做榜樣,專拖後腿!沒錯,你是養大了支書,可他是少了你吃,還是少了你穿啊?


    大事兒小事兒,都打著他的名頭,大隊多少人被你欺負過?你這樣的行為你知道叫啥不?流氓,耍流氓!你可別逼我讓全大隊的人過來指認你做了多少壞事兒,到時候有一件算一件,讓你將牢底坐穿咯!”


    陳五月氣勢磅礴,來勢洶洶。


    相比較,楊老太就缺了那麽點氣勢。


    並且陳五月每說一句話,楊老太就矮了幾分。


    等陳五月說完,楊老太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個。


    她的確借著兒子的名義,沒少做壞事兒。


    有時候要東家一個雞蛋,要西家一把青菜,這要是真算起來,她……


    楊老太眼睛裏出現了恐懼,陳五月衝男人趙誌遠使了個眼色。


    趙誌遠秒懂。


    “哼,我現在就去拿大隊廣播,全隊通報這事兒,一件件來,十天八天的,總要掰扯清楚的!”趙誌遠道。


    “不……不許去!”楊老太直跺腳。


    楊大江也笑嘻嘻的衝趙誌遠道:“趙哥,別這樣,就當是看在我大哥的麵子上成不?他是支書,你是大隊長,你們不好……”


    “閉嘴!就是你這缺德帶冒煙兒的玩意兒惹的禍!多少好姑娘被你敗壞了名聲?老太太是耍流氓,你是真流氓,我看你要抓你去縣城,治你一個亂搞男女關係的罪名!”


    陳五月將目標轉向了楊大江。


    這個才是罪魁禍首,活該剁那玩意兒的東西。


    “嫂子,你可別嚇唬我,我可沒有……”


    “你沒有?我怎麽覺得你有?你屋裏那媳婦,你娶了也不珍惜,娶了做啥?還不如讓人考了大學,自個兒迴城裏過好日子!”


    當著曲夢夢,陳五月沒這麽說,就是不想讓曲夢夢指望她。


    至於楊大江,她從曲夢夢那話裏,算是聽出味兒來了,楊大江不是省油的,而且經常忽悠人。


    “嫂子,說話可要講證據,你這樣說我……”


    “咋的,告我誣蔑?我還就不信了,我一個個問,問不出一個來,但凡有一個說真話,你就甭想好過!”陳五月道。


    陳五月在賭,賭楊大江的膽子,是不是真的就肆無忌憚了。


    楊大江心底也是害怕的,以往他有他媽撐腰,他媽背後是大哥。


    可現在大哥不在,他媽又……


    “嫂子,都是自己人,你何必將事情弄的這麽糟糕呢?這樣吧,我道歉!我保證以後不犯錯了,行不?”


    “你保證個屁!張主任,你還杵著幹啥,給我抓人!”陳五月吼了一句。


    他們不敢抓楊老太,還不敢抓楊大江?


    兩個男人一上去,麻繩一捆,再狠狠踹上幾腳。


    楊老太見兒子被抓,衝上來,想幫忙,陳五月也不怕,她上去拽著老太太的衣領子,“趕緊的送公-安-局,兩個都不放過!”


    “哎喲,這殺千刀的玩意兒喲,老大,你死哪裏去了……”楊老太一陣哭天喊地的。


    楊老爺子去喊楊淼幫忙,跑遍了整個大隊沒找到。


    本來就心虛的人,越來越害怕。


    趙誌遠也不是鬧著玩兒的,楞是讓張主任送人去了縣城公-安-局。


    楊老太被關了三天,楊大江被關了五天。


    不過因為證據沒交過去,五天後,就給放了迴來。


    可這五天裏,兩個人也沒好過,家裏沒人送衣服,送吃的,還天天被嚇唬。


    迴來後,聽說楊老太就病了一場,再也沒有找曲夢夢的麻煩。


    至於楊大江,大約也受了驚嚇,人老實了一陣,見到大隊的婦女,都繞彎走,就怕再被抓進去。


    因為楊大江和楊老太的事兒,大隊安靜了一陣,一直到高考的成績出來,大隊才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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