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說!”蔣芳萍堅定的站在了趙香雲這邊。


    “鳳巧姐,雖然這一次,你僥幸勝了一把,但你以後也要時刻運用群眾的力量。以後但凡見到張大牛,你都不能慫,將一切的髒水,往他身上潑。”趙香雲道。


    經過這一件事,王鳳巧已經知道了。


    過去,就是她忍氣吞聲,所以張大牛還能逍遙自在。


    以後,她不忍了。


    誰欺負她,她就欺負迴去。


    絕對不會再讓幾個孩子中的任何一個吃虧。


    ……


    張大牛家。


    張大牛被打成重傷,出去串門子迴來的馮大燕,要找人負責。


    可一番問話,知道生產隊大部分人都動了手!


    找誰?


    誰願意付這個責任?


    找王鳳巧?所有人都說,王鳳巧是被欺負的那個。


    還差點被張大牛給殺了。


    找其他人?


    大家都說自己隻踢了一腳,甚至還做些人說張大牛是活該,怨不得別人。


    誰讓他欺負女同誌?


    誰讓他離了婚,還去招惹人家思想獨立,自己靠自己的女同誌?


    都這麽說,馮大燕不肯幹了。


    她好好的兒子,被人打成這樣,居然誰都不負責?


    還有沒有天理了?


    於是馮大燕和一群人吵了起來,最後,渾身快要散架的張大牛醒來了,一睜開眼睛,就嗷嗷直叫疼。


    “王鳳巧,王鳳巧打的我……媽,替我做主,替我做主啊……”


    想起自己昏倒前,被一個女人用木棍揍成那樣,張大牛恨不得扒了王鳳巧的皮。


    此刻,什麽夫妻感情,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隻要王鳳巧去死!


    大隊長是張豐收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剛好聽到張大牛說的一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胡說!分明是你動手打了王鳳巧同誌,人家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見到大隊長,張大牛掙紮著要從椅子上站起來,可身上太疼了。


    一動,就要散架一樣。


    齜牙咧嘴半天,張大牛道:“大隊長,你別信那賤女的,她動手打我,她打我……”


    張大牛越是嚷嚷,周圍看熱鬧的,越是討厭他。


    張隊長咳嗽幾聲,“張大牛,你老實一些,嘴巴也放幹淨一些。你要是再說那些不幹不淨的話,我可要連帶今兒的事情,一起追究責任,將你送到公-安-局去!”


    “隊長,你別和這種人囉嗦了,直接送公-安-局!”


    一群人本來就等著大隊長來主持公道,如今見到人了,豈有不說話的道理?


    馮大燕一開始,還想著兒子被打,自己怎麽也要討個公道。


    可如今,大夥兒紛紛要送兒子去縣城見公-安的時候,馮大燕慌了。


    匆忙解釋,“我……我兒子不是故意的,送啥公——安啊!再說了,那王鳳巧以前可是我們張家的兒媳婦,我們大牛打罵幾句,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你和你男人離了婚,你男人天天打你,這正常?”張隊長冷笑。


    “我才不離婚呢!”馮大燕道。


    她可不做出這種丟人的事兒。


    好人家的閨女,咋會離婚?


    隻有不三不四人家的閨女,才會做這種缺德事兒。


    “哼,你不離,別人也不離?反正我這個做大隊長的,今兒將話撂下了,以後誰家離了婚,任何一方,不經允許,再上門的,隻接送去縣裏,看看縣裏人咋說。”


    張隊長氣勢十足,說話也很強勢,容不得任何人拒絕。


    馮大燕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就被張隊長堵了迴去。


    “馮大燕,你要是再囉嗦,先送你去!”


    馮大燕不敢說話了,張大牛想給自己解釋,可張隊長根本不給他機會。


    當著大夥兒的麵,說了一堆規矩,帶生產隊其他人離開了。


    他們一走,張大牛也有說話的機會了,他哭著告訴馮大燕,自己沒打人。


    馮大燕歎了口氣,“兒子,不是我說你。今天真的鬧得太大了,我從前不是教過你?打隻能在家裏打,在外頭,隻要讓她幹活兒就行了。你咋就是不聽?還當著整個生產隊一半人的麵動手,你是傻啊,還是唇啊……”


    “媽,我沒……”


    “算了,你別說了,這幾天,你甭出去了!王鳳巧那兒,我替你看著。”


    “媽,不是,我沒有……”


    張大牛說什麽,也沒有人信,包括她親媽。


    ……


    趙香雲和蔣芳萍沒在王鳳巧這兒待太久。


    臨走前,叮囑王鳳巧這幾天不要出去,安安心心留在家裏過年。


    趙香雲和蔣芳萍包的餃子,足夠他們一家子人,後天過年還能吃上一頓熱乎餃子的了。


    王鳳巧對兩個人滿是感激,見趙香雲和蔣芳萍要走,更是萬分不舍。


    迴到蔣家,蔣芳萍的父母,也迴去了。


    大約是聽到了外麵關於王鳳巧的事兒,正在和蔣老太、蔣老爺子以及江衛民他們幾個聊王鳳巧的事兒。


    “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從前給人做媳婦兒的時候,就可憐。誰知道,離了婚,還可憐。我下午還看她穿著一身的濕衣服,提著蓮藕,準備去大隊長家,交蓮藕,換工分呢!”蔣母直歎氣。


    江衛民和李建設兩個,直勾勾的看著趙香雲和蔣芳萍。


    他們記得,中午吃完飯,兩個人就嚷嚷著去看王鳳巧。


    難不成,是早就離開了?


    趙香雲給了江衛民一個安心的表情,和蔣芳萍倒是默契的,沒有替王鳳巧的事兒。


    就像當初王鳳巧生了兒子一樣,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蔣老太是個人精兒,平日裏,孫女可護著王鳳巧了,如今提都不提,這其中一準有事兒。


    所以她幹脆出聲岔開話題,“我餓了,這晚飯……”


    “晚飯我們來吧!”趙香雲和王鳳巧兩個,同時出聲。


    原本還想說話的蔣母,將話吞了迴去。


    “既然你們兩個想做飯,就你們兩個做。”蔣老太道。


    兩個人結伴去了廚房。


    很快,就做好了晚飯。


    吃完晚飯,趙香雲、江衛民和李建設三個人,一起離開迴趙香雲所在的生產隊。


    蔣芳萍則送他們出自己生產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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