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麽迴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沈默敏銳的察覺到,這件事恐怕真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大人,小的跟廖千戶的侄子廖洪是舊相識,當年他還沒參軍的時候,在我們當地頗有名氣,為人很是好爽仗義。


    我也是混街麵的,所以我們兩人經常在酒樓、寶局、青樓碰麵,關係還算是可以。


    所以,小的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想到了他。


    就想借著他的關係投靠到他叔叔麾下混口飯吃。


    那天我來到寧遠的時候是一個黃昏,饑寒交迫,又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廖洪的情況下,我無奈進了招兵點報名入伍。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認識了麻杆兄,我們兩人脾胃甚合一是因為知己。


    所以在他的關照下我在新兵營待了下去。


    機緣巧合之下,那一日我和麻杆兄奉命去領補給。結果你猜怎麽著?”


    這貨還賣起了關子,沈默瞪了他一眼,“別廢話,接著說。”


    胖墩嘿嘿一笑,“結果我們在迴來的路上遇到了廖洪,本來我想和他打招唿來著,可是他連連衝我擺手使眼色。


    我當時覺得他肯定有事兒不方便,所以也就沒有和他相認。


    迴去之後,我仔細思量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我感覺,他肯定是在跟蹤什麽人。


    於是我就迴想了一下沿途所見所聞,結果我意外的發現,他跟蹤的那人竟然是高應從。


    那天,高應從一身普通百姓衣服,頭上還戴了一頂破舊的羊皮帽子,遮遮掩掩的肯定沒幹好事。


    所以,我想那家夥之所以殺掉廖洪,肯定是廖洪發現了他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沈默倒吸一口冷氣,nnd果然有貓膩。


    可話說高應從這家夥到底有什麽秘密被廖洪給發現了?事情估計不小,要不然也不會到了殺人滅口的地步。


    “你在說說,高應從殺廖洪的事情。”沈默平複了一下心緒道。


    “那天晚上說來也是巧,我由於肚子疼,又不想去公用的大茅房,就一個人偷偷的溜出去找個背風僻靜的角落解決問題。


    可還沒等我解開褲腰帶呢,就聽到拐角處有動靜。


    小人好奇心發作,就悄悄的探出頭觀察。


    由於離的遠,聽不清他們說什麽;可是那天晚上有月光,卻是看的很真切。


    兩個人影,一個是廖洪,一個是高應從,他們好像在爭吵什麽。


    結果,高應從突然拔刀當場就把廖洪給砍翻在地,血都飆出去三尺多遠,當時嚇的我魂飛魄散,退都軟了。


    很丟人的是,我還拉了一褲襠,迴來之後我對誰都沒敢說,結果還引來麻杆他們都好一頓嘲笑。”


    按照胖墩墩說法,廖洪和高英從兩人是認識的,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看來以後要小心提防高應從這家夥了,他絕對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媽的,大戰的前一夜,他們會為了什麽爭吵呢?


    而且,還是跑到如此偏僻的地方?


    沈默陷入了沉思......


    聯想到高應從是東廠八大檔頭之一的身份,沈默覺得這件事變得好玩了。


    東廠是幹什麽的沈默太清楚了。


    東緝事廠,中國明代的特權監察機構、特務機關和秘密警察機關。


    明成祖於永樂十八年設立,由親信宦官擔任首領。


    明中葉後期錦衣衛與東西廠並列,活動加強,常合稱為“廠衛“。


    東廠權力在錦衣衛之上,隻對皇帝負責,不經司法機關批準,可隨意監督緝拿臣民,從而開明朝宦官幹政之端。


    而現在的天啟皇帝基本上不過問朝政,東廠的大權說實話就落在魏忠賢的手中,成為他打擊異己獨攬朝綱的一把鋒利尖刀。


    莫非廖洪是東廠的秘密人員不成?要不然他怎麽會跟高應從扯上關係?


    可這也說不通啊!要說廖洪是高應從的手下,可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爭執,以至於高應從痛下殺手呢?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呢?沈默百思不得其解。


    索性,想不明白沈默也不想了。


    與其自己想破腦袋瓜子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如做點實際的。


    高應從這貨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沈默就不信他能把屁股擦的那麽幹淨。


    他以為把知情者廖洪給找借口殺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這一幕被一個小的不能在小的小人物胖墩給看在眼裏,現在事情捅到自己這裏,這就是天意啊!


    打定主意,沈默麵色凝重的道:“胖墩、麻杆,我交給你們兩人一個任務。”


    胖墩和麻杆把胸脯子拍的山響:“請沈千戶吩咐,我等必不辱使命。”


    “好,從明天開始,你倆輪班監視高應從,一旦發現他有什麽異常,立刻來報我知曉。”


    胖墩臉色瞬間煞白,“呃......這......”


    “你不願意?”沈默盯的胖墩渾身起雞皮疙瘩,額頭上白冒汗都下來了。


    “沈千戶,小人,小人怕完不成您的重任。”


    麻杆憤而起身,掄圓了巴掌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瞧你那點出息,以後不要在爺爺麵前吹噓你混街麵的光輝事跡了。


    我看你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慫包軟蛋。


    不就是跟蹤監視高應從嗎?有什麽大不了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沈千戶如此器重關照我們兄弟二人,你但凡是有點知恩圖報的心,也不該退縮。”


    麻杆這一席話,把胖墩羞的滿臉通紅。


    胖墩,撲通一聲就在沈默麵前跪了下去,自己給自己兩個大耳光:“小人被當日高應從痛下殺手砍死廖洪的情景驚到了。


    至今都心有餘悸,是小人膽小懦弱了。


    不過我也被麻杆兄的這一記耳光打醒了,就不說別的,我和廖洪的那麽好的關係,我也不能看著他冤死。


    我要給他報仇,我要反擊,我不要在懦弱,不要在膽小怕事,請大人再給小的一個機會。”


    沈默上前把胖墩攙扶起來,安慰道:“你這表現是人之常情,那麽血腥的一幕被你看到眼中,心中留下陰影也是常人之正常反應。


    所以,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


    我感覺高應從這家夥肯定不是什麽好鳥,隻要我們抓到他的把柄,就可以給你的好朋友廖洪報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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