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辛西亞萬般驚訝的表情,得意地笑道:“別激動,我的特工小姐,我就是‘貓頭鷹’!就是你們費了大量精力想要緝拿歸案的‘貓頭鷹’!”

    辛西亞聽了我的話,臉上立刻顯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大歎道:“原來你就是‘貓頭鷹’!上帝啊,我們一直要找的人,原來就在我們的身邊!我以為你會隱藏在黑暗的最深處,沒想到你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

    辛西亞自嘲著,又接著說道:“其實,我們並沒有奢望能夠抓到你,但哪怕隻抓到‘貓頭鷹組織’裏的任何一個成員也好,可你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讓我們遍尋不著。”

    “告訴你也無妨。”我心想,反正“貓頭鷹組織”的成員都在那天晚上戰死了,“他們其實就在你的麵前,隻是你沒有察覺到罷了。艾菲爾先生的所有保鏢,就是‘貓頭鷹組織’的成員,不過他們都各自保密著自己的身份,互相並不知道。白天,他們是保鏢;到了晚上,有任務的時候,就變身為殺手,這就是你們一直找不到他們的原因。‘黑鷹社團’殺手組織的紀律非常嚴密,這些事情除了艾菲爾先生和鮑勃,以及我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哪怕是自己最親的人。”

    “黑手黨真是我們一個強而有力的對手,裏麵的確有不少墮落的天才。”辛西亞的表情有些難看,望著我說道,“‘貓頭鷹’的每件案子都深深地刺激著我們,你不知道你殺了多少人,我一時間也難以算清,因為你的罪行實在是太多了,我從未想過你會是這麽殘忍的人。”

    我淡然一笑:“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無路可走的人,永遠是無法估量的。”

    辛西亞折了幾根樹枝,添了添篝火,苦笑道:“喬,你隱藏的真是很深,我們竟都被你騙了。”

    “隻有出其不意,才能降敵製勝。”

    我一邊說著,一邊在身旁扯了兩根藤蔓,接著往後一拽辛西亞,順勢把她綁在了樹幹上。

    辛西亞坐在地上掙紮著大叫:“你要幹什麽?”

    我一邊係著藤條,一邊迴道:“森林這麽大,我怕你晚上貪玩迴不來了。”

    “這是森林,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我逃跑還有意義嗎?”

    我使勁一勒,係死了藤條:“有沒有意義,嘴上說是沒用的,我還想睡個安穩覺呢。”

    森林裏的藤條足有小孩子的手臂粗細,非常結實,隻要沒有刀具,是怎麽也弄不斷的。我挨了兩頓餓,走了一天的路,也隻能靠晚上的睡眠補充一下體力了。我把衣領緊了緊,又添了幾把柴火,看了幾眼辛西亞,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全亮,我就被餓醒了。這一夜倒是沒什麽危險,隻是森林裏的濕氣太大,弄得我全身濕嗒嗒的,體質不好的人非感冒不可。旁邊的篝火,已經自行熄滅很久了,早已沒了溫度。辛西亞還沒睡醒,被綁在樹上似乎很難受的樣子。我正坐在地上東張西望,突然“嗖”的一下,一隻野雞從我身旁竄了過去,還沒等我反應,遠處又是一隻野兔蹦了出來。我腦子一轉,這一大早出來覓食的動物還真不少,不如逮它個一、兩隻,先填飽肚子再說。在這個大森林裏,守株待兔出奇的容易,一會兒的工夫,我便抓到了兩隻野雞,真是想象不到的簡單。我把它們扒皮去毛後,用匕首掏空了內髒,然後拿到溪邊洗幹淨,迴來架在火上烤。

    這時,辛西亞醒了。我幫她解開藤條,發現她兩隻胳膊紅成了一片,應該是被毒蟲叮咬了。因為我答應和小蝶一起去采蘑菇,所以為了避免和各種蟲類接觸,於是在裝束上也注意了很多:上身穿了個長袖的襯衣,下身一條長腿的牛仔褲,又把褲腿勒緊,塞在了短筒靴子裏。可辛西亞就有罪受了,身著短袖,成為了水蛭、黑蚊子、螞蟻、毒蜂的可口點心。她不停地撓著胳膊,精神狀態也不佳,竟然開始發燒了,可能由於濕氣太大,晚上著了涼;也可能因為額頭上的傷口感染了。反正不管怎麽樣吧,我也不會再優待她了,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我撕了一整塊雞腿給她,然後自己捧著一隻雞啃了起來。這雞雖然沒有放鹽,但卻比放鹽的雞好吃多了,香的原始、香的單純、香的美味。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不由得食欲大增。

    吃完雞後,我來到溪邊洗了洗手,雖然渴的要命,但也隻喝了一小口溪水。未經過處理的森林中的水源,微生物是非常多的,我怕喝多了會導致腹瀉,所以也隻能稍微補充點水源,不至於脫水罷了。

    “酒”足飯飽之後,我和辛西亞繼續向森林深處走去。和小蝶在一起時,經常聽她說起森林中可怕的瘴氣和沼澤地。瘴氣還好說,看見不明氣體跑遠就是了,可沼澤卻是分辨不出來的,所以一入森林的深處,我就讓辛西亞在前麵開路,實際上也就是叫她趟雷,反正她遲早是要死的,為別人做點貢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大概走了兩個鍾頭,我看了看靴子裏插的匕首,想要就地解決掉辛西亞。雖然我們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留下她始終是個隱患。在我看來,辛西亞比瘴氣和沼澤地更讓我措手不及。她在前麵吃力地走著,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意圖。我剛想抬腳拔出匕首,卻忽然聽她大叫了起來。“這是怎麽迴事?”她驚歎著,迴過頭對我說道,“你看,這是什麽地方?”

    看著她一驚一乍的,我略帶鄙視地走向前去,仔細一看,竟然也愣了——前麵被拔得光禿禿的營地,早已燃盡的篝火,這不是昨晚我們休息的地方嗎?怎麽走又迴來了?

    辛西亞不可思議道:“我們明明是往前走的,怎麽會不知不覺地又轉迴來了?”

    我拔出匕首插在地上,想用匕首柄端上的指南針,辨別一下方位。可看了半天,那指針左轉右轉的竟然一直停不下來。我納悶著,難道這周圍還受磁場的影響?再看看我的手表,已經不動了,指針一直指著十一點鍾的方向,應該在昨天夜裏就停掉了。我想抬頭看看太陽辨別方向,樹葉茂盛,看不到;看樹枝的朝陽性,也因為這個原因,辨別不出;晚上看北鬥七星吧,不用說,也同樣看不見;接著,我又用了很多方法,也不起作用。在這茂密的森林裏,一切常規的判斷都失去了作用。

    辛西亞看我搗鼓了半天也不行,阻止道:“沒用的,這些方法我早試過了,根本就不起作用。”

    我想了想,說道:“那我們繼續往前走,這次注意些,不要大意的又被繞迴來。”

    辛西亞因為發燒,臉燒的通紅,大喘了幾口氣,點頭表示同意。我們這次走的特別留心,並且放慢了步伐,可當我們第三次見到那堆篝火時,我徹底無語了。

    辛西亞愁得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氣喘籲籲地說道:“怎麽會一直繞著這個地方轉呢?我們明明是直走的呀。”

    我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鬼打牆’?”

    “‘鬼打牆’?‘鬼打牆’是什麽?”

    世上本無鬼,我剛才隻不過是隨口說出來的,但辛西亞並不這麽想,她對這個新名詞很是不解,見我不迴答,反複的問著我。

    我被問的不耐煩了,言簡意賅地迴道:“就是說這塊地方被鬼控製了,讓你怎麽走也走不出去。”

    她聽了大驚:“早就聽說中國是東方的一個神秘國度,沒想到這裏竟然有鬼,真是不可思議。”

    辛西亞信奉基督,既然相信上帝的存在,就自然相信鬼神之說。我剛才說的話,她還真信了。

    她又問道:“你有辦法離開這裏嗎?”

    我瞪了她一眼,我如果有辦法,還一遍一遍地走圈?吃飽了沒事幹,是吧?

    辛西亞因為發燒,體力嚴重不支,在篝火旁坐了下來。我昨夜擔心森林裏不安全,也沒睡死,再加上這幾個小時的折騰,也真是累極了,於是也在不遠處,正對著辛西亞的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我思考著,森林中的樹木雖然看起來都一樣,但我們肯定是被什麽東西給迷惑了,一步走偏,步步走偏,所以才會又繞了迴來,可是,到底是什麽東西讓我們產生了錯覺呢?

    我反複地琢磨著,還不時地看看辛西亞。突然,我發現她身後有個黑色的、毛絨絨的東西在緩緩的移動。我立即站起身來,一看,原來是隻軀體粗壯而肥大的黑熊!這東西不是在夜間才出來活動的嗎?怎麽大白天的就出來了?我馬上從腰包裏掏出手槍,打開了保險,把槍口對準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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