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碧被這消息震的有點迴不過神,她撲上來拉住護士:“你說什麽,大出血?那、那孩子……”


    護士白她一眼:“連大人都危險了,你還有心情擔心小的。到底誰是家屬,快點,輸血不等人!”


    何婉碧踉蹌的倒退一步:“大人有危險?大人有危險……”說完,她竟然白眼一翻,晃晃悠悠暈倒在了走廊上!


    淩家祺氣結,這不是來添亂的嘛。大哥也不過來,隻讓大嫂一個人,真是夠放心的。


    在怎說也是淩家人,他示意其中一個債主把何婉碧扶到了長椅上。


    對淩非墨說:“我去檢查,你在這裏等著。上官馳,我女兒交給你了。”他嚴肅的又轉臉看向上官馳。


    淩非墨點頭,剛想說我陪你過去,就被上官馳拉到一邊坐下。


    顧晴看看兇神惡煞的高利貸債主,咽咽吐沫,頂著一張豬頭對淩家祺說:“我也去查查,說不定就能幫上忙呢。”


    淩家祺一想也對,大步的走過她身邊,聲音飄過來:“還不跟上!”


    顧晴這才掙脫了債主大哥的束縛,屁顛屁顛的跟過去。現在,淩家祺不像是猛虎,債主反倒是豺狼,因為聽剛才的話淩家祺也許不會讓她死,而落到高利貸手裏,則必死無疑。


    淩非墨靜靜地坐在長椅上,悄聲對上官馳說:“其實我也想查查現在是什麽血型。你知道麽,我以前是b型。”她說的是白依依時。


    上官馳表情閃過一絲驚訝,笑著搭上她的右肩,湊過臉在她耳畔說:“你現在也是b型啊。”


    淩非墨驚訝的轉頭,上官馳的唇擦過她的臉頰,帶來一陣濕熱,兩個人的臉僅隔一線間,四目交投,兩唇相對。


    上官馳飛快的啄了一下,立刻退開,臉上有偷親以後得意地笑。


    淩非墨來不及計較,隻是淡緋著臉問:“你怎麽知道的,我沒記得查過血型啊。”


    上官馳兩手抓住身後的靠背,身形舒展的坐著,看上去很是愜意的說:“你剛入院是要做全身檢查的,全血裏包括這個,就寫在驗血單右上側,這是必須做的常規檢查。而我作為你的主治醫生,你覺得,我會可能不知?”


    淩非墨喜笑顏開,“這麽巧啊,真好。”白依依和淩非墨竟然是一樣的血型,真神奇。


    她這才恍然大悟的嗔他:“難怪你不讓我跟去,你以為我也要去獻血?”


    上官馳無辜的攤手。別說不是一個型號,就算恰巧一樣,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墨寶被紮,更甚給那種女人獻血,這種高貴的血,淩香配用嗎。


    “你還真的想獻?”上官馳橫她一眼,有這想法都不行。


    淩非墨笑的伏在他胸膛上,越想越好笑,上官馳也跟著心情很好的摟住她。


    “怎麽,我說的不對?”上官馳聲音溫柔如水。


    “咳咳,當然不對啦。”淩非墨笑的輕輕咳嗽兩聲,在他胸前數手指:“我為什麽要把我自己的血給她?第一,她不是我的什麽人,我和她不熟。第二,他哥哥害了兩個我,我對他的家人沒有好感。第三……”


    淩非墨掰著手指頓住,苦惱的皺起一張小臉,對上官馳說:“第三,我好像沒有爺爺說的那麽善良哎……”


    上官馳朗聲大笑,那倆高利貸的追債人偷眼看來。上官馳止住笑,一記眼刀飛過去,兩個人連忙看向走廊的白牆。


    “墨寶,那不是善良,那是愚善。而且,我也不是什麽爛好人,我也不善良。我們剛剛好湊一對。”上官馳就喜歡淩非墨這樣的個性,不像白蓮花式的聖母,膩歪死了。


    淩非墨露齒一笑,像鑽石一樣璀璨生輝,“我也喜歡你這樣的壞人。”


    兩個人正親密的說著話,就見淩家祺一臉懊喪的走出來。


    淩非墨臉上一喜,站起身:“爸,你是不是不符合?”


    淩家祺點頭:“這血型真是邪門,我們親叔侄不一樣,反而顧晴那個外人對上了!”


    上官馳跟著淩非墨一起站起來,一直靜靜地在旁邊聽著。他聽到淩家祺的話,默默品味著,突然看了非墨一眼,問:“這麽說來,顧晴是a,那叔叔您呢?是不是b?”


    淩家祺嘲諷的看他:“大醫生也猜錯了,我既不是a也不是b,是o!”


    上官馳怔住,求證的問:“真的是o?”


    “嘁,我騙你這個幹嗎。o怎麽了,一樣用。”淩家祺看傻子似的斜睨上官馳。


    上官馳摸摸下巴,又看看淩非墨,“沒事。”雖然語氣依然冷冽,但是和他相處久了,已經有些了解的淩非墨立刻發現,他情緒不對。


    淩家祺懶得再說什麽,掏出手機打給淩家瑞,安撫的拍一下女兒的肩,走向一邊。


    淩非墨拉住上官馳的手,徑直向出口走去。上官馳眉頭打結,還在思考,直到出了急救室長廊,他才醒神。


    驚訝的反握住淩非墨的柔荑,問:“迴家麽?”


    淩非墨抽迴纖手,雙手抱懷,挑眉說:“說吧,你發現了什麽?”


    上官馳沒想到墨寶這麽敏感,自己問了一句,她就發現不對。但是他一直緊抿薄唇,垂眸不語。


    淩非墨覺得更不好了,上官馳從不這樣,他一直是冷漠、淡然、傲氣的掌控全局,如今竟然還有他難以啟齒的事情?


    “說嘛,是不是和我有關?沒事兒,反正你知道我是誰,除了白家,沒有事傷害得了我。”她搖搖上官馳的手撒嬌。


    上官馳抬臉,憐愛的用手背輕撫她的臉頰。剛才他差點就對淩家祺說了,卻猛然想起,說出來也許受傷的是他的寶貝,才立馬打住。


    他看著淩非墨一臉期許,失笑道:“什麽都可以說給你聽,反正那些人都不重要,你隻要有我就夠了。”


    淩非墨疑雲叢生,到底什麽啊。


    “快說!”她故意繃起臉。


    上官馳拉著她向外走,一直來到停車場,坐上他的卡宴後才鄭重的開了口:“非墨,顧晴和……淩家祺,他們之中有一個不是你的親人。嗯,也許,兩個都不是,也說不定。”


    淩非墨吃驚的睜大了眼,“什麽,怎麽會?”


    上官馳鄭重的點頭:“真的,要麽是顧晴和別人生的你,要麽你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


    淩非墨受驚的靠向座椅靠背,追問道:“你怎麽知道的,難道就從剛才的血型判斷?”


    上官馳歎口氣,慢慢的把她拉過來,輕輕抱在懷中:“血型是有遺傳規律的。顧晴a,你爸是o,如果你是他們倆的孩子,隻能是兩種之一。而你的血型卻是b,所以……”


    淩非墨傻傻的聽著,有個醫生男友真是好啊,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事情的破綻。


    可是,她要不是淩家祺的女兒,會是誰的?一想到有可能是顧晴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惶恐的看向上官馳,淩非墨在他懷裏瑟縮了一下。


    上官馳摟緊她,心亂如麻。就怕墨寶有不好的想法,怕她受一點點傷害,結果,還真傷了。


    他在淩家祺問時,第一直覺就是,他不是非墨的爸爸,才閉口不言的。


    都怪他,幹嘛要提這個,就這麽一直錯下去,不也無礙?


    他輕聲哄道:“不怕不怕,還有我呢不是嗎。”


    兩個人都亂了,依偎在一起理清自己的思維。


    突然,淩非墨腦海裏一陣清明,不對,她和淩家祺是做過親子鑒定的!她怎麽可能不是淩家祺的女兒嘛。


    淩非墨猛地從上官馳懷裏推出來,眼睛亮晶晶的,抓住他的雙臂,開心的說:“阿馳,我擔心的沒有道理!我和爸做過親子鑒定的,我是他的女兒沒錯。我就說嘛,我爸怎麽可能這麽不挑……”


    她頓了頓,顰起眉頭:“顧晴騙了我爸,她不是淩非墨的媽!可這解釋不通,她不是,卻把淩非墨撫養到十八歲,那真正的媽媽呢?”


    上官馳看到她恢複了神采,也變得神清氣爽。


    “你說怎麽辦,聽你的。”上官馳看著她,無論做什麽,他都在後麵支持。


    淩非墨瀟灑的打開車門,轉身對他俏皮的眨眼:“還能怎麽辦,打假啊!”


    上官馳搖頭笑,看來,淩家祺還是頗受墨寶愛戴的父親,她剛才傷心,怕是以為以後不能叫他爸爸了吧。


    兩個人牽著手又跑迴急救室,顧晴已經被護士扶著走出來,被打的變形的臉,看起來精神更是萎靡。


    “給她倒點熱水喝,最好讓她躺一下,吃點好的補補。病人的血量夠了,請家屬放心。”小護士交代完,立刻腳步匆匆的迴了手術室。


    淩家祺看了顧晴一眼:“你救了香香,今天的功過相抵,你欠的賬我還了。”


    顧晴臉上一喜,又聽到淩家祺的但是:“三天後,無論你藏去哪裏,我都不想非墨再看見你。”


    顧晴一頓,轉念一想,她隻要閉著淩非墨不見麵就好,沒有了債主,她還是在帝都呆著。


    高利貸債主接到了高額支票,滿意的走了,不枉他們摻和了一場家庭鬧劇。


    淩非墨和上官馳走到淩家祺麵前,上官馳見非墨不知如何開口,對淩家祺說:“叔叔,借一步說話。”


    顧晴虛弱的躺在何婉碧另一邊,兩個人占據了長椅的六個座位。


    淩家祺跟著二人來到角落,不解的問自家閨女:“什麽事,這麽認真?”


    淩非墨咬咬唇,毅然決然的對他說:“爸,顧晴不是我媽。她是a型血,您是o型血,而我,是b型。”


    淩家祺聽得一臉懵懂:“她血型不對?”


    淩非墨下巴一揚,示意上官馳上。


    上官馳立刻聽話的接口:“是的,非墨的媽媽,必須也是b型。”


    淩家祺傻呆呆的:“哦?”


    “在遺傳學角度,血型是有規律的。父母的血型,決定了孩子。嗯,隻有一種特殊情況,那就是ab和o型的父母。”


    淩家祺好奇的看向上官馳,不恥下問:“怎麽特殊,是不是孩子要麽是ab要麽是o?”


    上官馳勾勾唇,搖頭:“既不是爸爸的也不是媽媽的……”


    “啊?”淩氏父女互望一眼,都感到了驚奇。


    “孩子要麽是a,要麽是b,和爸爸媽媽都不是一個血型,”上官馳揭曉答案。


    “這個,準麽?”淩家祺表示懷疑。


    上官馳一哂:“醫學是神聖的,請不要懷疑。”


    淩非墨堅定地站在上官馳這邊,“爸,阿馳說的一定不會錯。”


    淩家祺倒也不是懷疑上官馳說的不對,畢竟,他是醫學天才,這點小case更是了如指掌。


    他隻是有點懵,自己的種子,顧晴帶大的女兒,竟然不是她生的。那麽,自己年輕時是不是失過憶?因為他想不起來,生命裏除了白天嬡還有過誰。


    突然,淩家祺大踏步的走向長廊躺椅,一把將顧晴拽起來。上官馳和淩非墨連忙跟過去。


    顧晴剛想睡著,被淩家祺粗暴對待就有點暈,她惡聲惡氣的說:“淩家祺,你能不能像個男人?我剛救了你侄女,40血啊,你能不能讓我歇一會兒?”


    淩家祺被她說的訕訕的,鬆了手。


    顧晴閉上眼,靠在長椅上,緊握的手顯示了她的緊張。但是,她賭對了,淩家祺骨子裏不是真狠。


    “顧晴,你說實話,非墨的媽媽是誰?”淩家祺問的簡單粗暴,卻是最有效的問法,想清楚一件事,就不能迂迴。


    顧晴心裏猛地一震!他、他說什麽?閉著眼,她的腦子快速的轉,淩家祺到底知道了什麽?


    見她不語,淩家祺提高聲音:“少給我裝,告訴你,你不說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你剛獻完血,姑且放過你,明天給你做親子鑒定,讓你想否認都沒得否!”


    上官馳皺眉看了淩家祺一眼,做親子,他的墨寶豈不是要采血。


    顧晴身子輕輕一震,親子鑒定?那,那她豈不是……


    大量缺血,加上這突來的驚嚇,顧晴眼前一黑,倒在了長椅上,和何婉碧頭挨著頭。


    三個人看著眼前可喜的場麵,一時都沉默了。


    淩家瑞這時一臉陰沉的走進來,見狀冷冷的問:“你們把她們怎麽了?”


    他不想來見那個逆女,可是再次接到弟弟的電話,不得不趕來醫院。一進來,就看見他的夫人和一個陌生女人在長椅上躺的紋絲不動,這才開口相詢。


    淩家祺側首看著姍姍來遲的大哥,攤手:“大嫂一聽香香出事,暈了。這位,剛獻血救了你女兒,也暈倒了。我們沒能耐把她們怎麽樣,還是你閨女有這能力。”


    淩非墨和上官馳都一臉木然,淩家祺忍不住為二人的淡定點讚。


    淩家瑞走過來,拍拍夫人的臉:“婉碧,何婉碧!醒醒,醒醒……”他一狠心,在何婉碧人中使勁一掐,何婉碧立馬尖叫著坐了起來。


    “啊啊,疼!”她捂著嘴,懵懂的睜開了眼。


    眼前站著老公和小叔,還有討厭的私生女和一個倨傲的年輕人。


    “老公。”何婉碧見到了主心骨,嘴一撇,嚎啕大哭,“嗚嗚嗚,香香有危險,她的寶寶沒有了……”


    淩家瑞本來就煩亂,被她一哭,更添新愁,“嚎什麽,不是沒事了?”本來家裏就亂成一鍋粥,如今女兒也來添亂,他真是身累心累,分身乏術。


    淩家祺見大哥大嫂都守著,自己樂得輕鬆。他找來倆護工,把顧晴抬進了一個病房,暫且幫她辦了住院。


    他對非墨說:“你今天先迴白家吧,我守她一天。明天爸爸去接你,做完親子鑒定後,這個女人和你就沒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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