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洵這幾天都賴在紀淮瑉的住所,因為離公司近,方便他每天去公司送溫暖,和紀淮瑉培養感情。

    新年將近,他閑來無事,網購了一大箱零碎小物件,趕在過年之前將紀淮瑉的屋子裝扮了一番,終於看出點喜迎新年的誠意。

    “……酸死了。”紀安洵趴在桌上,打了聲嗬欠。這時微信消息的提示音響起,他瞄了一眼,是聞月州的消息。

    【在哪裏?】

    紀安洵瞬間來了精神,打字迴複道:【在我哥的房子裏,就是離公司最近的那一套,你迴來了?你不在國外陪小叔過年嗎?我還打算過完年再去找你!】

    【嗯,挨了頓臭罵,成功脫身,馬上到。】

    紀安洵立馬站起來,一邊打字一邊往客臥走,【我下來接你。】

    【不用,我知道密碼,你就在家裏玩,外麵太冷了。】

    紀安洵見狀沒有強求,他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發了條語音過去,“那好哦,開車小心點,雪天路滑。”

    手機那頭的聞月州勾了勾嘴角,來迴奔波的疲倦感瞬間一掃而空。

    “喲,紀安洵啊?”充當司機的聞弈闌往後瞥了一眼,“他還知道說兩句關心的話呢?”

    聞月州嘴角放平,頭也不抬地說:“雪天路滑,好好開車。”

    ——閉嘴。

    聞弈闌哼了一聲,說:“剛下飛機就往紀安洵那跑,不知道的以為你們倆才是一家人,要不你以後叫紀月州,或者他叫聞安洵吧?”

    “他要是叫聞安洵,你就得叫他一聲哥。”聞月州說。

    聞弈闌說:“他就比我大幾天!”

    “那也是比你大。”聞月州說,“以前小時候,每逢過年,阿洵都會往國外寄禮物,你不記得了?”

    “……”聞弈闌總算知道什麽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不甘不願地說:“那是因為他想占我便宜,讓我叫他哥。”

    “阿洵在家裏過得不好,那些零花錢都是他自己攢下來的,給你送的新年禮物不便宜,他卻一分錢也沒問我和紀淮瑉要。”聞月州淡聲說,“雖然他對你好是因為我,但是你也得記著。”

    “我又沒說他什麽,我就是……算了!”聞弈闌氣衝衝地踩下刹車,“去跟你的阿洵過年吧!”

    聞月州下車,站在

    車窗前等了三秒,車裏的人果然轉頭看來——

    “!”

    四目相對,聞弈闌窘得咬牙,聞月州笑了笑,說:“如果不想在老宅,過來找我。”

    聞弈闌抬了抬下巴,說:“我怕打擾您二位,兄弟情深嘛。”

    “好了。”聞月州叩了叩車窗,“別陰陽怪氣的,迴去的路上小心點。”

    聞弈闌看著他走遠,猛地抬手揉了揉頭發,“啊啊啊!為什麽不現在讓我進去,過年那天再過來,多尷尬啊!我不要麵子的嗎!”

    聞月州是這兒的老熟人了,他打開房門,直奔客臥。

    客臥的門沒有關緊,聞月州伸手摁住門把,一股酒味撲麵而來,他皺了皺眉,推門而入。

    “啪。”被無意踢中的酒瓶摔倒在地,暈眩地打了個轉。

    聞月州俯身撿起酒瓶,盯著標簽上的酒精度數,58度。

    酒瓶是空的,一滴不剩。

    “啪!”

    酒瓶再次落地,這次是從裏麵傳來的,隔著一層毛毯,在聞月州耳邊發出悶悶的響聲。他放下手中的酒瓶,順著聲音往裏麵走。

    屋子裏沒有開全燈,唯一的光亮來自床前的壁燈,紀安洵就像貓兒似的躺在床邊。

    聞月州僵住了。

    他看著紀安洵,對方被優雅精致的白色綢緞睡衣裹住了上半身,袖子長且寬,將他的手包裹起來,隻能窺見指頭尖。

    那睡衣是故意的,隻能遮到大腿的位置,所以兩條細長白皙的雙腿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外。

    昏黃的燈光灑下,紀安洵好似從粼粼波光下探出的美人魚,剛剛落地化為人形,衣衫不整,任他窺視。

    醉了的人聽見動靜,輕輕地蹭過床麵,半眯著眼看向床邊的人。紀安洵覺得來人眼熟,索性晃晃悠悠地跪起身來,豈料床麵太軟,他膝蓋一個踉蹌,猛地向床下栽去——

    “小心。”聞月州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腰,兩人瞬間貼合在一起。

    紀安洵仰著頭看聞月州,用鼻子去蹭他的下巴,若即若離地靠近他的唇。

    那距離和動作都很撩人,聞月州陷入濃鬱的酒香中,他聽著紀安洵輕輕的唿吸,腿軟,心都軟了。

    “又在玩什麽花樣?”聞月州用下巴抵著紀安洵的鼻尖,“穿成這樣,故意的?”

    “嗯……”紀安洵賴在他身上,他喝多了,

    聽不懂聞月州的話,也迴答不上來,隻能含糊地應著。

    “算了。”聞月州不欲和醉鬼計較,也知道計較不出什麽來,他將紀安洵摁平,“好好睡,醒了再審你。”

    紀安洵躺下的那一瞬間就抬.腳勾住他的.腰,耍賴似地蹭了蹭,“不……”

    要命的。

    聞月州這才發現紀安洵不僅沒穿褲子,還穿了條純白的中襪。他吸了口氣,握住紀安洵的腳踝,想往下掙開,但那兩條腿學了自家主人的壞德性,非要和他作對,不僅沒被掙開,還越纏越緊。

    聞月州眯了眯眼,倏地俯身將紀安洵圍困在觸手可及的範圍內,迫使紀安洵在他的眼神下無處遁形,“真要鬧?”

    “……”紀安洵嚇得抖了抖腿,下一秒又覺得這樣很不威風,畢竟他才是本該占據主動的那一方,於是再度恢複原狀,抵在聞月州肩膀上的手也不老實地滑下,帶著故意的挑釁。

    那張染了酒香的臉比平時更漂亮,此時也跟著作怪,混著唿吸往聞月州的心裏邊蹭,勾子似的,勾住了就不肯定,勢必要一點一點地將皮刺穿。

    聞月州從來就不是好人,被蹭出一身的火氣後更成了混賬,他捉住紀安洵不知躲避危險的手,偏臉擋住那始終保持微妙距離的唇,反守為攻,毫不遲疑地吻了上去。

    帶了火氣的吻並不溫柔,紀安洵被咬得有些疼,嗚咽出聲也抵擋不住聞月州的入侵。互相觸碰的感覺讓兩人渾身戰栗,玫瑰白桃酒液的餘香混淆著混亂的氣息在兩人間流連。

    一記吻持續了三分鍾。

    被鬆開的那一瞬間,紀安洵偏頭咳嗽出聲,整張臉被憋得通紅,眼下的那一圈更像胭脂。聞月州看得心生歡喜,湊過去問他:“把我勾出了火,現在得意了?”

    紀安洵得意不起來,他忙著唿吸,水潤的瞳光凝在聞月州臉上,帶著無法言喻的東西。

    聞月州挨著他的側臉,聽他宣判自己的罪行。

    “哥,你有反應了。”

    那嗓音裏含著糖,又甜又軟,膩得聞月州心都酥了。

    那三個字就是最直白的宣判,對於貪婪的人來說,不會覺得羞臊慚愧,反而像是聽到一種隱秘的鼓勵。

    聞月州嗅著紀安洵的味道,像是豺狼盯著新鮮的血肉,啞聲說:“你勾的。瞧瞧,你隨便招招手,我就控製不住自己。”

    紀安洵好像聽不懂,困惑的看著他。

    “你不在的時候,我能忍,你在的時候,我也能忍,但是你隨便一招手,我就會立馬發瘋。”聞月州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突然變得惡狠狠的,“紀安洵,我是你的狗,餓久了,你得給點骨頭吃。”

    紀安洵的手被捉住了。

    他在這方麵的經驗是零,全程都不敢正視聞月州,怕極了。這時候聞月州會心軟,說兩句甜蜜的話哄他。

    沒有用,紀安洵連唿吸都控製不住。

    房間裏的酒香漸漸地聚集在一起,空調的溫度很高,兩人一邊依偎著,一邊鬼迷心竅。

    牆壁擋住了聞月州越發失控的心跳聲,合著紀安洵的唿吸一起被被困住了,他們彼此依靠才能活著。

    不知過了多久,聞月州握著紀安洵的手猛地一緊。

    紀安洵可憐地看著他,“手上肯定留了印子。”

    “我已經很克製。”聞月州鬆開他的手,轉身去浴室拿了帕子出來替他擦手。

    紀安洵乖乖地躺著,衣擺上被濺上的狼藉證明了他剛才真的和聞月州做了一半的混賬事。聞月州不敢多看,將他拉起來,半強.迫性地換上新的睡衣。

    紀安洵被塞進被子裏,聽著聞月州的腳步聲踏入浴室,然後浴室的門被關上,淋浴的聲音響起。他在劈裏啪啦中咽了咽口水,覺得腦子一片暈眩。

    不僅是腦子暈眩……紀安洵僵硬地綣了綣右手手指,想起剛才這隻手做了什麽壞事,他頓時更暈了。

    不知過了多久,淋浴的聲音還在響,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一瞬,紀安洵睜開眼睛,快速地拿過手機鑽進被子裏,動作一氣嗬成,半點沒有喝醉的樣子。

    樓哥:【怎麽樣,na是否成功?】

    紀安洵咬著唇,慢悠悠地打字:【好像……成功了。】

    樓哥:【我想想也是,不然你們現在還沒幹.完呢。】

    紀安洵被這個“幹”字刺得頭皮發麻,迴複道:【但是他好像很難受啊……萬一我們的小計劃被他知道了,他會不會很生氣?】

    樓哥:【生氣是必須的,很生氣也是必須的,總結一下就是如果被他發現,咱倆都得完蛋,所以答應我的事情還記得吧?】

    紀安洵立馬迴複:【放心吧樓哥,聊完之後立馬刪除聊天記錄,但凡是出了一點意外,我一個人頂雷,絕對不連累你!】

    樓哥:【好弟弟,夠種夠

    道義!這麽看起來,是我對不起你,現在計劃結束,咱們一起刪除聊天記錄。】

    “對不起我?”紀安洵喃喃出聲,正想追問樓然是什麽意思,下一秒他感覺憋悶的空間瞬間消失,更充足的空氣湧進來,昏黃的燈光直直地打在他臉上……有人掀開了他臉上的被子!

    紀安洵驚然轉頭——

    聞月州正站在床邊,麵色沉鬱。

    作者有話要說:小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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