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聽完張哈子的這話後,我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又變緊了些,那發癢的感覺也更加明顯起來。


    但我不理解的是,這手掌印不是我自己的麽?既然如此的話,我自己的手怎麽可能把我自己給掐死呢?


    這就跟一個人想要憋氣把自己給殺死一樣,完全不可能做到。畢竟到了後期,因為缺氧,大腦就不可能再主動控製膈肌和心肺,到時候還是會控製不住的自主唿吸。


    用手掐死自己也是一樣,後期因為缺氧,大腦就沒辦法再控製雙手完成掐脖子的動作,自然也就沒辦法把自己給掐死。


    張哈子講,那要是別人握住你滴手,再把你掐死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然是有可能的,而且成功率還很大!----所以,其實並不是我自己的手在掐我,而是我手掌後麵的那隻手想要掐死我?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這手掌印不印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麽區別啊?反正都是另一個陰人想要對我動手,直接過來掐我豈不是更方便?


    張哈子聞言冷哼一聲,講,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難道你脖子上戴滴鎮魂鈴是配相滴?


    我頓時恍然,有鎮魂鈴在,那些陰人根本不可能對我的脖子下手。即便是當初的子母鬼煞,是我爺爺和謝川胤一起布下的局,算是我爺爺的老熟人,都隻能是站在我肩膀上,彎腰下來抓我心髒,而不是對我脖子下手。


    可為什麽換成我的手掌印就可以了?按理來說,鎮魂鈴不是能夠震懾住那些陰人,它們應該不敢對我脖子下手嗎?


    張哈子講,你啷個不蠢死起?我問你,要是現在有個人,捏到你滴大拇指去解鎖你滴手機,你覺得你滴手機會不會被打開?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立刻就能打開了啊。


    說完之後,我就意識到張哈子想表達的意思了。鎮魂鈴畢竟隻是一件死物,隻能判斷出掐我脖子的手掌是不是屬於我的,如果是,它就會安安靜靜的待在那裏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它自然就會起作用。


    但現在有人握著我的手掌去掐我,從鎮魂鈴的角度來看,它僅僅隻是知道掐我脖子的是我自己的手掌,並不會知道這手掌是別人控製的。所以到時候它還是會安安靜靜,而我,則會被掐無聲息的掐死。


    難怪要特地讓我在墓碑上留下我的手掌,原來對方是打的這個算盤。這些匠人,果然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老陰比。


    不過既然已經搞清楚了對方所使用的手段,那隻要針對性的去解決不就行了?


    張哈子聽到我這話,竟是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情,戴著墨鏡看著我,講,哈挫挫,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已經想到針對性滴解決辦法老吧?


    我點頭,講,難道很複雜邁?你想一下,既然對方是借著我的手掌來掐我,那我們現在隻要把墓碑上的這個手印給剔除,讓它沒辦法借助這個橋梁來掐我不就行了?


    我覺得我的這個解決辦法很是巧妙,不僅順利的解決了當前所麵對的問題,而且還把根本性的問題也給解決了,算是一種治標又治本的辦法,幾乎無懈可擊。


    但我說完之後,就看見張哈子一個勁兒的搖頭,臉上所露出來的神情也充滿了失望。


    他歎息一聲,然後才開口講,我哈以為你真的想出來老,果然終究哈是我高估老你滴智商。


    聽他這話,我就知道,我以為無懈可擊的解決辦法,在他這裏根本不值一提。


    於是我問,我的解決辦法可以說是釜底抽薪,從根本上解決了這個問題,難道也不行?


    張哈子想了想,然後講,倒也不是不行,不過有個前提條件。


    我急忙問,什麽前提條件?


    他講,前提條件就是,把你敲墓碑滴那隻手砍老,然後連皮帶骨剁成肉泥,最後生吃也好,煮熟也好,反正要你自己吃進肚子裏頭去才行,不然你這個方法就行不通。


    還沒等張哈子說完,我就已經被嚇到了極致,更別說最後還要把我的斷掌給徹底剁碎,並且還要全部吃進我自己的肚子裏了。一想到那畫麵,我就差點吐了出來。


    等張哈子停止描述之後,我蹲在地上幹嘔了好一陣才恢複正常。


    我問張哈子,我隻是講把那個掌印給搞沒得,你砍我的手搞麽子?釜底抽薪也不是這麽個抽法啊----你丫的這根本就不是在釜底下麵抽薪,你丫的分明就是抽我的命!


    張哈子講,隻有我講滴這個方法,才算徹底把你滴手掌從墓碑上剔除掉丟,不然卵用沒得。


    我有些不解,講,為什麽會沒用?對方不就是借著我印在墓碑上的那個手掌印嗎?用篾刀直接給刮掉不就行了?都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就能來。


    說著,我就奪過張哈子手裏的篾刀,朝著那墓碑上的手印刮去。


    隻是篾刀的刀尖還沒碰到墓碑,我就被張哈子給一把拉住,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講,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這‘跳出五行外’滴墳墓主人滴碑你也敢刮,你嫌你死得不夠快邁?


    我這才想起來,這墓主人當年下葬之時,可是五條巨蟒駝棺而葬的。雖然不清楚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但至少說明這墓主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對這樣一位大人物的墓碑動刀去砍,的確是自尋死路。


    還好被張哈子給及時攔住了,否則我這一刀下去,說不定當場就嗝屁了。


    隻是,不動刀的話,又怎麽把這手掌印給去掉?不去掉的話,過不了多久,我就要被自己的手掌給掐死了!


    我現在能明確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在收緊,唿吸也開始變得有些費力了。這不是心理作用,而是切切實實的感受。於此同時,我也看見墓碑上的那個手掌印,比之前握的更緊了些。


    張哈子講,哈挫挫,我講老,就算這座墳滴主人不介意你砍碑,你把這個手掌印砍下來也沒得用。


    我不明白,明明隻要把鏈接的‘橋梁’給斬斷,就能破解這一匠術,為什麽張哈子那麽肯定行不通呢?


    張哈子講:“因為‘橋梁’雖然被斬斷老,但是對方已經完全掌握老你手掌滴信息,這就相當於你有一把鑰匙,但是一不小心掉丟老,對方可以拿到這把鑰匙開門進來弄死你。


    你現在滴辦法就是,你曉得你鑰匙掉丟老,所以你就想找個方法把你掉丟滴那把鑰匙砸爛,好讓對方進不來是不是?”


    我點頭,講,對啊,隻要這把鑰匙沒有了,對方還怎麽進來?砸門麽?鎮魂鈴這道門,對方根本就砸不開好不好!


    我還是覺得我的方法沒有問題,畢竟有鎮魂鈴守著,隻要對方沒有鑰匙,怎麽都進不來,自然也就弄不死我。


    但張哈子卻很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隻說了一句話,就讓我徹底愣住。


    他講,你就啷個確定,在你砸壞你之前掉丟滴那把鑰匙之前,對方沒有老早就配老一把一模一樣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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