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頓時慌了,看著喬雲沐手中的刀,想掙紮著站起來。


    但她的腳腕不止一次的崴傷過,幾乎是一崴就要腫起來,站立不住。


    方才的一摔,喬薇的腳踝已經腫起來了。


    “喬雲沐!殺人是犯法的!”喬薇慌忙的喊。


    喬雲沐笑了,刀尖指向喬薇的臉,說:


    “你還知道殺人犯法啊?”說著就一個箭步上前,刀尖直接抵在喬薇的脖子上。


    鏡頭剛好對著刀尖,喬薇脖子上冒出的絲絲鮮血在電腦屏幕上異常清晰。


    警察局中的人也紛紛緊張起來,聞舟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眼神滿是慌亂。


    完蛋了。


    這要是真動手了,就是當著警察的麵行兇殺人。就算是喬雲沐是被綁架的被害人,也得陪著進去。


    好在。


    喬雲沐沒有刺,而是改刺為拍,一巴掌抽了下去。


    然後便壓住喬薇,把喬薇的手機搜了出來,打通了求救電話。


    不緊不慢的向接線員說:“你好,我被綁架了,位置不確定,你們可以根據這個手機號鎖定一下我的位置,前來抓人。”


    接線員滿臉黑線。


    被綁架了能有這閑工夫?


    “女士您好,這裏是公安局,報假警是違法行為,請不要惡作劇,謝謝。”接線員非常禮貌。


    喬雲沐停頓了三秒,還是說:“我是真的被綁架了,現在綁架我的主謀被我控製住了,鎖定我這個手機所在的位置,來抓人呀。”


    接線員臉上的和善微笑已經徹底繃不住了。


    還說的跟真的一樣,誰家被綁架了能有你這氣定神閑的語氣。


    最終,喬雲沐掛斷電話,坐在喬薇身上用手機敲她的腦殼:


    “這裏是哪?”


    喬薇死不開口。


    喬雲沐當即翻了個白眼,見牆邊丟了幾個啤酒瓶,就拿過砸碎一個,用玻璃片抵在喬薇的臉上,冷笑道:


    “不說,你的臉就別要了。”


    冰冷的玻璃碎片邊緣很鋒利,喬雲沐的力氣有大,隻是抵在喬薇的臉上,喬薇就覺得自己臉上和玻璃接觸的地方已經流血了。


    幸好這個時候,喬雲沐手裏的手機響了,聞舟在電話裏急忙喊道:


    “喬小姐,別動手,千萬別動手,陳警官他們已經去接你了,你耐心等一等,千萬別動手啊!”


    喬雲沐盯著手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誰呀?”


    “我聞舟,大少的助理聞舟,我現在就在警察局,您那邊的情況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您千萬耐心等一等!”聞舟急得滿頭是汗。


    喬雲沐讓他把電話轉給陸沉,確定沒錯後,卻仍舊沒從喬薇身上起來,老神在在的坐在喬薇身上,仿佛喬薇是軟坐墊。


    壓的喬薇隻想一口血吐出來。


    警官來的很快。


    攔人捉人加接人一氣嗬成。


    這一案,綁匪不專業,還有受害人強悍反殺。


    從案發到案破,除去在路上的時間,甚至不到半個小時。


    真是他們破獲的最輕易的一場綁架案。


    不過。


    人都集齊後,陳警官看看喬雲沐,忽然向聞舟說:


    “她身上有定位我不意外,怎麽還有攝像頭。”


    喬雲沐帶著問詢的眼神落在聞舟身上,聞舟頓覺壓力山大,打著哈哈笑道:


    “那啥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好看。”


    “嗯?”喬雲沐和陳警官一同發出質疑聲,聞舟摸了摸鼻子,壓低了聲音說:


    “咳,老板怕人給跑了。”


    喬雲沐……


    陳警官……


    有陸沉的視頻在警局播放過,喬雲沐隱藏了自己錄下的視頻。


    喬薇被抓是人贓並獲。


    幾個跟電視劇學綁架的小弟不是硬漢子,一嚇便交待了全部。


    他們手機上的聊天記錄也都出來了。


    許莉蕥也被牽連進來,但許莉蕥收了錢沒辦事,也不打算辦事。


    她被關了一陣後,收來的錢又交了出去,算是僥幸逃過一劫。


    但喬薇就別想跑了。


    買兇綁架,欲意殺人,三百多萬的涉案金額。


    雖然什麽也沒成,但情節已經極其嚴重。


    喬雲沐花了大價錢請律師,一條條的專往大裏告。


    原本陳警官等人算的是十年以上。


    但喬雲沐的律師著重指出喬薇提前買兇。


    準備帶指紋的刀具,試圖殺人嫁禍。以及涉案金額巨大等類上,扒盡法律條款,努力把十年,變成了三十年。


    而在這關頭上,盛遠衍找到喬薇,冷聲說:“離婚,我可以給你找律師辯護,不然你也聽見了,三十年。”


    喬薇笑了,捏緊了手,喊道:“你以前怎麽像我保證的?盛遠衍,你說過要一輩子愛我的!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


    盛遠衍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移開視線看向不遠處的綠蘿,說:“愛?喬薇,想要辯護就和我離婚,別廢話。”


    喬薇轉身就走。


    宣判來的很快,等到了宣判那日,喬雲沐請來的律師將喬薇的罪名羅列的清清楚楚,最後愣是敲定在三十五年。


    喬薇看了眼觀眾席,盛遠衍不在,喬父喬母眼裏帶著恨意。


    喬薇忍不住低下頭,腳上的腳裸冰冷沉重,隻看一眼,喬薇就覺得自己胸悶到無法唿吸。


    就看向法官,心一橫,說:


    “關於喬雲沐墜海的事,我招了。”


    本就安靜的法庭因這一句話更加寂靜。


    喬薇深吸了一口氣,說:“半年前,我向爸媽提議海上訂婚,勸說他們將喬雲沐和盛遠衍的訂婚地點定在海上。訂婚當天晚上,盛遠衍和我商議了謀殺喬雲沐的事,他將喬雲沐騙到甲板上,騙她喝了加料的酒,我把毫無防備的她推了下去。”


    喬薇說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喬雲沐,接著說:


    “那酒會讓你四肢乏力,你不可能活著迴來,可你迴來了。你真的是喬雲沐嗎?喬雲沐可不是你這樣的,你到底是誰?”


    “我是喬雲沐。”


    “你絕不是!”喬薇眼神裏寫滿篤定。


    喬雲沐冷笑:“是不肯承認自己敗給了我?喬薇,是不是你說的不算,凡是要講證據,不過你肯認罪,我還真是意外。”


    喬薇咬牙。


    的確,要證據,但證據她還真有。


    很快,一條音頻出現到警方那裏。


    音頻中,盛遠衍緩緩的說:“今天晚上,我騙她出來,讓她把酒喝下去,等我向你打手勢的時候,你就來推人。”


    “好。”這是喬薇的聲音,此後便是盛遠衍的低笑聲:


    “薇薇,她一死,就在沒人能攔著我們了。”


    音頻到此為止。


    盛遠衍被捉拿歸案。


    盛世集團也的股價因此一落千丈,投資的紛紛撤資,合作的紛紛斷絕關係。


    到盛遠衍宣判的那天,原本在c市稱得上房地產行業龍頭老大的盛世集團,已經淪為三流。


    但盛家依舊有能力。


    但再有能力,麵對陸家、喬家的雙重打壓,盛遠衍也隻能接受法院的宣判,入獄改造。


    與此同時,陸沉領著喬雲沐到了郊區的一個別墅區。


    這裏大多是爛尾樓,中間一個裝修奢華的別墅顯眼極了。


    惹得喬雲沐低笑道:“怎麽?你這是金屋藏嬌了?”


    陸沉趕忙擺手,道:“我可隻要你。這裏麵是盛遠衍藏的嬌,盛遠衍會和喬薇翻臉,她可功不可沒。我隻是按約定來救人。”


    喬雲沐聳聳肩,按照陸沉說的,掄起斧子破門而入。


    巨大的動靜讓穿著毛絨絨白睡衣的李瀾粹打折哈欠匆匆跑過來,見陸沉和拎著斧頭的喬雲沐站在門前,大大咧咧的打了個哈欠,說:


    “怎麽這麽早?九點都沒到。”


    陸沉不是盛遠衍,當即說道:“走不走?不走我這就打電話讓人來修門。”


    李瀾粹一個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當即說道:


    “您可別,走,我換個衣服,馬上就來。”


    喬雲沐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拎著斧頭在地上畫圈圈,覺得旁邊樹葉的顏色格外襯自己的膚色。


    陸沉沒注意到喬雲沐的小情緒,隻自顧自的指著李瀾粹離去的方向,說:


    “說起來,盛遠衍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她看,可她拋棄起盛遠衍起來跟玩似的。哼!你可不能學她。”


    喬雲沐冷笑道:“你對我好,所以我們在一起,這是愛情嗎?”


    “不是嗎?”


    “不是。是你喜歡我所以對我好,我在接觸你的過程中,感受到你的好,被你吸引,愛上你,和你在一起,才是愛情。”喬雲沐把話說的很幹脆:


    “愛情是雙向奔赴,不是一方在明知對方不願的情況下窮追猛打,自我感動。”


    “那你愛我嗎?”陸沉帶著些小嬌羞。


    喬雲沐忍不住扳住他的肩,把他硬轉了過去,說:


    “沒問這個。”


    “那你問什麽?”陸沉咧嘴笑著,說:


    “我和盛遠衍也認識多年了,他愛慘了李瀾粹,但李瀾粹不愛他。把李瀾粹關在這裏,極盡所能的對她好,是盛遠衍最後的選擇。無奈的選擇。”


    “哦。”喬雲沐迴頭看了眼被裝修的跟個城堡一樣的別墅,忍不住說:


    “跟你的籠子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我的籠子你可喜歡了。”陸沉一臉的理所當然。


    喬雲沐的表情瞬間凝固:“我喜歡?”


    “你在籠子裏可唔…”陸沉話還沒說完就被喬雲沐捂了嘴,而喬雲沐隻迴頭看向李瀾粹,十分淡定的說:


    “可以走了嗎?”


    “可以。”李瀾粹的迴答沒有半分遲疑,甚至還說:


    “你不用捂嘴也沒關係,都是被變態看上的人,你捂不捂我都懂。”


    喬雲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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