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棣目光定在謝清辭臉龐上,眯眸輕嗤道:“就算我真的所謂的大逆不道之事?殿下難道就容不下我了?”

    他和謝清辭又不是親兄弟,就算他動了心思,又怎麽能算大逆不道。

    謝清辭本來還有些模糊的意識,趁著幾分醉意試探,這會兒氣血翻湧酒氣上頭,反而連吐字都漸漸模糊:“你……你若是真敢動心思,本王第一個宰了你!”

    博香爐中煙霧繚繞,謝清辭紅唇烏發,開口卻兇得帶勁。

    蕭棣眉梢一挑,反而擒住謝清辭的手腕,讓那微帶涼意的白皙手指貼在自己脖頸間奔流的血管上,嗓音低醇道:“殿下若是想宰了臣,記住往此處砍!”

    手指下的皮肉滾燙,謝清辭皺皺眉,正欲說話,忽然頭一歪,沒了意識。

    蕭棣低頭,醉倒在自己身上的謝清辭唇瓣微張,望去溫軟繾綣。

    蕭棣勾勾唇角,登時心情大好。

    他利落的抄起謝清辭腿彎,將人橫抱在懷中,大步流星朝寢宮走去。

    喝了酒的謝清辭很是乖巧,手還無意識的抓緊他衣襟。

    流雲宮的侍女們都曉得蕭棣睡在謝清辭寢宮,看到這場景,都偷偷的互相遞個眼神,不敢吱聲的退下。

    進了寢宮門窗緊閉,將人安置在床上後,蕭棣絲毫不客氣脫下外袍外衫,直接爬上了謝清辭的大床。

    帳中香的氣味浮浮沉沉,愈發撩人心魄。

    平日裏謝清辭身子弱,需要補藥養著,並不會受到那催情帳中香的刺激,如今喝酒沉醉,再被這帳中香環繞,臉頰登時染上情熱的緋色。

    “嗯……”謝清辭白到透明的指尖解開了脖頸處的扣子,微微側臉無意識呢喃道:“熱,好香……”

    鼻尖縈繞的香氣勾得他身上發燙,讓人迫不及待的想……

    沒有人能經得住這樣的誘惑。

    本要下床的蕭棣眼眸一轉,看向了神誌微微不清的謝清辭。

    “哥哥是喜歡它的香氣麽?”蕭棣將那帳中香拿在手裏,湊到謝清辭晶瑩的鼻尖前。

    謝清辭已說不出話,幾乎嗚嗚咽咽的輕哼了兩聲。

    蕭棣輕笑一聲,指尖輕輕撫過謝清辭柔軟的唇瓣,隨即將那香不輕不重的蓋住謝清辭口鼻,俯身在他耳畔低沉道:“那殿下多聞聞,阿棣……也喜歡這樣的哥哥。”

    謝清辭被那香囊遮住大半張臉,雙眸微微失神,指尖不由自主的去抓蕭棣的衣襟。

    蕭棣扔下香包,輕輕靠過去,心滿意足的擁住謝清辭入眠。

    他才不會趁此時要了哥哥。

    等到有一日,謝清辭清醒的在他身畔指尖顫栗,意亂神迷,那才是他想看到動情。

    第二日一早,蕭棣得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早早地起了身,甚至還細致的將半邊床榻收拾得整整齊齊。

    謝清辭朦朧蘇醒時,恰看到蕭棣躺倒在小榻上乖巧的背影。

    蕭棣竟然在小榻上睡了一夜?

    那……那昨晚竟然是一場夢境?

    重生了這麽久,自己怎麽還會夢到蕭棣的……報複?

    謝清辭心裏一緊,登時心慌意亂的低下頭看向別處。

    他……他竟然會做如此荒誕可怕的夢?在夢裏,甚至還急不可耐的想要等到蕭棣的撫慰……

    大概是還未走出上一世的陰影吧。

    謝清辭輕輕握拳,一定是……

    “殿下舒服了?”

    不知何時蕭棣已走到眼前,正雙眸含笑的望著他。

    謝清辭:“……”

    蕭棣聲音溫和,他卻怎麽聽怎麽覺得這幾個字夾雜著曖昧嘲諷。

    “你放肆!”謝清辭不動聲色的看向別處,臉頰帶著宿醉的緋色:“本王縱得你愈發不懂規矩了!”

    蕭棣並無懼色,饒有興致的看向虛張聲勢的某人:“連一句問候的早安都能冒犯到殿下,殿下還真是……生性敏感……”

    什麽生性敏感?

    謝清辭兇巴巴咬牙切齒,蕭棣卻勾起唇角輕笑,眼底蕩起溫柔漣漪。

    又過了幾日,北國使臣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京城。

    使臣中的頭目叫帖木兒,是北國首領的侄子,今年才二十多歲,驍勇善戰,生性好鬥,很得伯父器重。

    皇帝笑著迎接了他們一行人,並在大殿中賜下宴席。

    這次宴席上作陪的除了主要的文武官員,還有一些皇親,

    謝清辭看到此人,不由輕輕握緊掌心。

    上輩子的書中,此人一直在邊境虎視眈眈,想要挑唆謝家關係,離間他們兄弟以伺良機。

    帖木兒和書中的謝清辭私交密切,此人在信中多次誘導謝清辭爭奪太子之位,除

    此外,他還私下聯係謝懷尉,總說些天下奇才,未入主東宮是百姓之憾等等……

    謝清辭恰是給此人透露了二哥在戰場上的行蹤,才間接導致了二哥的死亡。

    如今的帖木兒望去甚是驕傲,按規矩,太子親自向他敬酒,他本該站起相迎,但趁著席中嘈雜,他竟動也不動,笑著準備喝過那杯酒。

    “帖木兒!給你敬酒的是太子!”謝清辭冷聲道:“按例你該起身相迎,如今這模樣,倒顯得你們北國不知禮節。”

    帖木兒聞聲望去,璀璨宮燈下坐著個十幾歲的少年,眉目如畫,蒼白的臉頰透著脆弱。

    “原來這是太子殿下?”帖木兒恍然大悟的站起身,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那包裹著的手指:“貴朝違例在先,倒讓我們拿不準來人的身份了。”

    他說的違例,自然是說朝廷竟然立身子殘缺的人為太子一事。

    謝清辭目光沉沉。

    他本想著在宮宴上,帖木兒好歹會收斂兩份,卻不曾想如此急迫的想要宣戰。

    “太子殿下克己複禮,仁厚純孝,還曾在戰場上驅散敵軍,入主東宮是順天應民,下官倒是想指教指教北國使臣,我朝有何違例啊?”

    說話的人是東宮的一個年輕屬臣。

    帖木兒聞言,眼珠在謝華嚴身上轉了幾圈,笑了一聲道:“看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看到謝華嚴麵色稍緩,他倏然靠近,又陰陽怪氣道:“驅散敵軍?真是好生厲害,隻是不曉得殿下的手,如今還能舉起箭麽?”

    這句話不大不小,剛好夠身邊人聽到。

    謝清辭登時氣得耳根泛紅。

    是誰給了帖木兒如此大的膽量,竟敢讓他當著眾人出言嘲諷太子?

    八成是他也曉得太子失寵,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謝清辭看著長兄倏然暗下的眼眸和依然體麵沉穩說笑的模樣,心裏泛起沉沉迷迷的酸疼。

    這麽多年,大哥身為長兄,始終長兄如父,悉心沉穩的顧照拂他們。

    其實,謝華嚴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出頭,但他向來被要求沉穩規矩,再加上斷指一事,大哥眸中屬於少年的明朗已盡數褪去……

    謝清辭輕輕抿了口酒。

    大哥擔負著謝家的聲望,多年來謹言慎行,如今就算打下江山,卻依然被人議論嘲弄。

    隻要有他在,便決不允旁

    人肆意取笑大哥。

    看了眼高座上無動於衷的父皇,謝清辭垂下眼眸,臨時想起一計。

    今日,他定要讓大哥在北國使臣麵前掰迴一局,才算沒白白重生這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棣棣:吃虧學乖,背著媳婦兒做了壞事要把案發現場整理好(*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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