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腿,就這樣一直不停的往前走,當我來到一片漆黑中的樹林裏,我看到了一小土包。


    而我的身體也恰時停住了,那是一座墳嗎?


    我在疑惑,他說我該迴去見見家人,為什麽讓我來這裏?


    這時候,身後再次傳來了他的聲音:“你猜裏麵埋的是誰?”


    我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從來沒來過這裏。


    他歎了口氣,這是我見到他以後第一次聽見他歎氣,他緩緩的走到墳前,蹲下,伸手一把一把的將份上的土給刨了開來。


    我感覺眼前的他忽然變的有些瘋狂,他的速度非常快,不到十分鍾墳就被刨開了,裏麵顯露出一塊八卦陣型的石板,石板下好像壓著一個通道,我不知道那是通向哪裏。


    他停止了動作,小心翼翼的將石板上多餘的泥土給弄開,扭頭問我:“你猜這通道是通向哪裏?”


    我搖頭說不知道。


    他說:“這是通向你家的。”


    我搖頭說這不可能,我家在程村。


    他微微低下了頭,輕聲的說:“你相信我,你過來!”


    我心裏一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我的直覺告訴我,我不能過去!可我的腿卻情不自禁的朝他走過去!


    走到那塊八卦陣石板上,跪在了上麵,他的手緩緩的放在了我的頭頂上。


    一股猶如吸重感的感覺,瞬間消弭了我的意識。


    等我再次清醒的時候,愕然發現自己站在一棟破舊的屋子裏。


    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走吧!”那聲音中充滿了無奈的傷。


    芳姨?


    我猛然間迴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站在祠堂裏,而我的麵前端坐在三叔,他緊緊的閉著眼睛,眼窩深黑而凹陷。


    這?


    我心裏開始顫抖,為什麽我還在祠堂裏?那我之前?


    我緩緩的抬起了胳膊,發現我的胳膊上空空如也?


    幻覺?


    可為什麽會那麽的真實呢?


    難道之前才是幻覺?


    我否定的搖了搖頭,那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


    可為什麽我胳膊上的青龍沒有了?三叔他沒死?我再次朝盤膝而坐的三叔望去,我記著之前‘看’到的他,送給了我青龍,然後頭就耷拉下去了,可我眼前的他卻是沒有,隻是緊緊閉上眼睛,僅此而已。


    我心裏忽然湧起了一絲恐懼,為什麽我會那麽在意青龍?難道說其實在我的內心裏,我一直在企窺三叔的青龍嗎?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


    我被自己忽然間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趕忙甩了甩頭。


    我扭頭,朝芳姨望去,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我知道那確實是她,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


    她緩緩的朝茅草外走去,這跟我之前‘看到的’如出一轍。


    隨後我朝對麵的赤棺上望去,二叔一動不動的盤膝坐在疊加在一起的赤棺上。


    我問芳姨:“他們難道就一直得在這裏嗎?那程村怎麽辦?”


    芳姨搖頭說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他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就隨他們吧。


    我皺了皺眉:“這怎麽可以呢?難道除了這樣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芳姨搖頭,痛苦的搖了搖頭說:“生子,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這個世界上一切的偶然都是必然,不是我們隨便就能去改變的。如果逆天而行,那結果很可能就像你四叔那樣。”


    我四叔?我一副不解的望著芳姨,她居然也認識我四叔?不過想想也是,既然三叔認識,而她又是三叔的女兒,認識也就不奇怪了。


    芳姨嗯了一聲說:“以後再對你說,咱們先離開這裏。”


    我也沒再猶豫,可恰巧的是我倆剛準備出門,外麵的天忽然黑了起來,還下起了瓢盆大雨!


    對話,一模一樣!


    我心裏猛的一跳!


    那接下來豈不是?


    果然,耳邊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哭聲!


    芳姨暗道了一聲不好!


    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就把我從祠堂裏拉出了門外!


    下一刻,一個渾身血淋淋的東西在我之前站立的地方劃了過去,可卻被一隻渾身長滿了不知道是觸手還是吸盤的手抓了迴去!


    那手!


    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同時,泛起了惡心!


    跟我之前‘看’到的幾乎一樣,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之前是芳姨衝進了三叔那邊,而這次是芳姨將我從祠堂裏拉了出來。


    我心有餘悸的望著黑洞洞的祠堂裏,身上已經被雨淋濕了。


    芳姨同樣一臉驚恐的望著祠堂的門,臉色難看的拉著我的手,說快走!


    我也沒再猶豫,和芳姨一起頂著大雨朝我家的方向走去。


    耳邊隻剩下稀裏嘩啦的雨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聲音。


    那到底是個什麽怪物?


    無法想象,祠堂裏居然還藏著這麽可怕的東西。


    不好!


    雨中,我忽然停住了腳步,芳姨伸手抹了一把滿是雨水的臉,疑惑的問我怎麽了?


    √m$


    我顫抖的扭頭指著依稀能看到的祠堂說:“三叔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芳姨淡淡的說:“他們沒事兒,那個其實???”她話到嘴邊,忽然又停住了,然後沒再繼續說下去,隻是又拽了拽我的手,說咱們得趕快離開這裏。


    我心裏感覺很不好,總感覺要出事兒。可芳姨卻絲毫不留戀。拽著我一路跑到了村頭,又如之前進來時的奇怪的路線,我們淋著雨花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從迷霧中走了出來。


    站在迷霧外,周圍卻絲毫沒有下雨的痕跡。


    迴首望去,六尊巨大高不見頂的青銅人像猶如巨神一樣屹立迷霧中緩緩的被黑壓壓的烏雲給掩蓋,漸漸的白霧與烏雲融為一體,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芳姨臉上看不出來是雨水還是淚,聲音卻是哽咽的,僵硬著喉嚨說了聲:“走吧!”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傷痛。


    我緊緊攥起了拳頭,轉身和芳姨一起離開。


    剛走沒兩步,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欣喜的唿喚聲:“程生!”


    我聞聲朝右邊的林場裏望去,是秦芳!


    她居然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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