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踏進考場,原本自信滿滿的她心下不免緊張,她無疑是聰慧的,四歲習詩經,五歲熟五書,十二三歲琴棋書畫都精通。羅素定了定神,卻看見了那晚吹簫的書生,他泰然自若,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那晚他還悲傷什麽呢?羅素心想。

    應試的題目隻有十六個字“聖學傳心、去奢崇儉、練兵講武、弼教明刑”羅素思索著,無意間看見白若飛已經專注地答題了。想不到他竟不用想就答題,看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片刻之後她也奮筆疾書。

    殿外春雨細細地飄落,殿內筆尖刷刷地流淌,相應成樂。長樂閣中雲騰飛和劉康靖看著應試名單對坐而飲,“騰飛,他果真來了,不過這次的題目皇上出的深奧,真為他擔憂啊!”劉康靖麵露愁色,這一個月來,他腦中時常浮現出羅素的影子,她的微笑,她的可愛,她的才智。劉康靖很苦惱,他是個正常男子,不應該的會出現這樣的幻覺啊。

    雲騰飛看著劉康靖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他隻是擔心羅素,便安慰道:“我到覺得他有把握!要不咱來打個賭,我賭他中狀元!”其實雲騰飛何嚐不苦惱,一向風流的他甚至懷疑自己斷袖,以至於每天往蝶戀坊跑。

    “狀元?”劉康靖不是懷疑他的才能,隻是青史的人才比比皆是,“好,我和你打這個堵,你若輸了,就去替皇上批3天奏折。”

    “哈哈,康靖這都被你想的出來!行!但是你若輸了就陪我在蝶戀坊待個3天3夜,怎麽樣?”劉康靖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在蝶戀坊待3天3夜一定把持不住,雲騰飛得意的說:“敢不敢?”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4個時辰後,羅素滿意的上交答卷,一臉輕鬆。

    突然一個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你沒有機會了,狀元非我莫屬。”白若風一臉淡然,仿佛這驕傲自大的話不曾從他口中說出。

    羅素並沒有反駁:“明天便知曉。”

    禦書房內,皇帝與大臣們討論著兩份答卷,難以取舍,一份大氣指出治國之道,好是好就是死板了點,另一份語言優美婉轉,卻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當今天下官與民的存在問題。最後終於敲定羅素為科舉文狀元。

    皇榜公布,羅素亦喜亦憂,喜的是自己的文章思想被人認可,憂的是一幅女兒身如何在官場上生存。大街上鑼鼓喧天,她騎著高頭白馬,白衣紅綾,俊秀飄逸。浩浩蕩蕩地前往麗州城。一個月過去了,不知道玉雪逃沒逃出麗州城。

    當她迴到家時,羅冠宇一聲喝下:“畜生,跪下!我說我哪裏來的侄子,原來是你這丫頭,你要把你爹娘活活氣死嗎?你一個大家閨秀跑去考什麽狀元,那官場黑暗,你爹我都待不了,你去湊什麽熱鬧!”

    羅夫人在一旁哭哭啼啼:“素素,我就你這麽個女兒,萬一你出了什麽三長兩短,你叫為娘怎麽活啊?”

    羅素看著她的爹娘,瞬間感覺到他們蒼老了許多,特別是娘,原本豐潤的體態瘦了一圈,當下眼眶一紅:“爹娘,女兒不孝,女兒也實屬無奈啊,我這不是好好的迴來了嗎?你們放心,你們不說,沒有人知道我是女兒身。女兒定不會有事的。”

    羅夫人扶起了自己的女兒,“那王霸強來家裏鬧過了,不過礙於你父親的聲望也沒有得什麽便宜,隻是可憐了成大富被活活打死!”

    “什麽?那玉雪呢?”羅素著急地問。

    “你走的那日,張生做了林家女婿,玉雪便失蹤了。”羅夫人歎息,畢竟她也當玉雪是她半個女兒。

    羅素猶如五雷轟頂,為什麽她犧牲了那麽多,到頭來竟是這副局麵。玉雪一個弱女子,一個人要怎麽生活?羅素待坐在那,眼神恍惚。

    忠孝王王府內,雲之鶴一臉怒氣吼道:“氣死本王了,半路竟然殺出個程咬金!”

    白若風低著頭,“義父,對不起,是孩兒沒用。”

    “這也不能怪你,若風你也別自責了,不是狀元也照樣能執行我的計劃,皇上對你還是很器重的,朝堂上有義父護著,保你周全。”

    羅素今天才真正知道雲騰飛和劉康靖的真實身份,她早就知道了他們是當官的,隻是沒想到一個是太子,另一個是康靖將軍。這是她第一次上早朝,眼角瞄到大殿之上的皇帝,歲月刻畫了這張冷峻的臉,雖然不年輕,但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說話的語氣威嚴震懾:“眾愛卿有何事啟奏?”

    一個與皇帝相貌相似的人走出,同樣威嚴,隻是沒有皇帝那般正氣,反而讓人覺得有點邪魅,他應該是王爺吧。“臣有事啟奏,再過一個月就是太後壽辰,臣想為太後建一座近月樓,在那裏舉辦壽辰,根據太後的喜好,臣已經畫好了圖紙。”

    皇帝看了眼神中一絲慍怒,一閃而過,“忠孝王,朕知你孝順,這十二丈高的近月樓需國庫出多少銀兩?”

    “迴皇上,臣粗算需白銀100萬兩,國庫支出50萬兩,另外向百姓征稅即可,太後乃國家至高無上的國母,百姓理應愛戴於她!”

    羅素一聽皺起了眉頭,盡孝也不是這樣的盡法。向百姓征稅是她不能苟同的。

    這時一位花白胡子,麵容和藹的人馬上站出來說道:“迴皇上,臣覺得萬萬不可,百姓乃江山之本,征稅隻會增加他們的負擔,切不可讓民間哀聲四起。況且,國庫的銀兩是鞏固社稷用的,不是造樓用的,因為臣認為這近月樓造不得。”

    “丞相大人,你是認為這普通百姓都比太後重要咯?”忠孝王與左丞相針鋒相對。

    隻見左丞相麵路難色,羅素上前一步:“王爺,您誤會了,丞相絕無藐視太後之意,江山因為有了黎民百姓才稱之為江山,猶如汪洋大海,為官者就是大海上的舟,正所謂水能泛舟亦能覆舟,百姓的安居樂業才能造就江山的穩固,而太後貴為最尊貴的國母,最欣慰的莫過於看到國泰民安,所以太後也一定不希望造這近月樓的。”

    說完抬頭真好對上了劉康靖的眼眸閃過一絲驚訝,一絲欣慰,還有一絲專注。。頓時臉一紅,她在想什麽啊?她此刻可是男子。

    皇上眼中流露出讚許:“你可是新科狀元羅書逸?”

    “迴皇上,臣是。”羅素小心翼翼地迴答。伴君如伴虎,她謹記著父親的教誨。“羅愛卿分析的好,丞相,以後狀元就到你那幫忙,至於這個近月樓就不造了,太後那邊朕自會去說,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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