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走的荷爾蒙也毫不誇張。

    正如江凡所說,麵對江晏這樣的尤物,這世上能忍住對他不動心的人應是極少數。

    尤其對於溫暖這種極度缺愛的人而言,他的溫柔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很難不淪陷。

    最重要的是,江晏溫柔得沒有任何刻意的痕跡。

    他的溫柔刻在骨子裏,一言一行一記眼神,都能讓你想到“溫柔”這個詞。

    “我準備好了。”男人聲音磁啞低沉。

    似是許久沒等到溫暖的進展,所以出聲提醒了一句。

    他閉著眼睛,微側身,右手隨意搭在副駕座椅靠背上。

    另一隻手把著方向盤,朝溫暖那邊靠攏一些,低低垂首,薄唇僅與她咫尺距離。

    溫暖堪堪迴神,臉上漸漸升溫,有些燙熱。

    她以為接吻應該是自己閉眼,等江晏來親。

    還好一陣擔心,怕自己應激反應誤傷他。

    結果那人搶在她之前閉上了眼睛。

    現在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溫暖自己手裏了,她倒是不擔心了,隻是有點緊張起來,所以不停咽唾沫。

    目光灼灼停在男人輕抿的薄唇上。

    不自覺就被他唇上走勢繁複的紋路吸引住,視線沿著男人輕抿出的那條唇縫從左到右來迴遊移。

    最後停在唇珠位置。

    溫暖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喉嚨處有些幹澀發緊。

    她試探似的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貼著江晏線條剛毅的臉,溫熱感瞬時灼燙了溫暖指尖。

    大概十指連心,她的心也緊跟著灼燙起來。

    血液漸漸沸騰起來,將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點燃了。

    感受到溫暖指尖的涼意時,江晏心裏蕩開了漣漪。

    他本來還算平緩的心跳,這會兒好像剛跑完八百米,律動速度明顯變快。

    但這些都不是最緊要的。

    最緊要的是溫暖靠近後,與他混在一起的唿吸。

    靜靜在他鼻翼兩側鋪開,像夏日晚風,炙熱滾燙,讓人心裏躁得慌。

    江晏有些後悔了,他剛才應該讓溫暖閉上眼睛才對。

    如此等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他心裏跟貓撓似的,總覺得已經過去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了。

    溫暖卻還是沒有親他,後悔了

    嗎?

    念頭剛剛閃過腦海,江晏便感覺到兩片溫熱柔軟輕輕覆住了他滾燙的唇。

    薄唇被封緘,他的唿吸下意識停滯,一股電流隨著女孩溫熱柔軟的唇瓣渡過來,酥麻感直擊江晏的中樞神經。

    他身上每一個敏感點都在與之共鳴,心底漣漪如浪。

    溫暖的心也亂到沒邊,跳動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

    貼上男人薄唇的那一刻,溫暖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軟和燙。

    與牽手擁抱不同,她吻上江晏時,連他的每一次唿吸都能清楚感知到,甚至唿吸與他曖昧地纏到了一起。

    那種鼻尖若即若離的朦朧觸感似乎讓溫暖變成了一隻乘風的風箏。

    她在晴空下東風裏浮浮沉沉,而江晏手裏握著風箏線的另一端,引領掌控著她的身心。

    兩個人於薄薄曖昧中陷入了靜止畫麵。

    溫暖吻上江晏後便沒動靜了。

    江晏很想反客為主,從溫暖那兒拿迴主動權。

    可他又怕嚇到她,怕她收迴這好不容易邁出來的一步。

    思緒翻轉間,唇上的柔軟消失了。

    江晏悵然若失,心裏莫名落空,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翻湧上來。

    幾秒後,男人徐徐睜開眼。

    入目便是溫暖那雙水盈盈的杏目,想洗滌過的墨色玉珠,投出粼粼微光。

    女孩滿目含羞,小小鵝蛋臉泛著三月桃花的粉。

    嬌媚得讓人挪不開眼。

    好半晌江晏才輕咳了一嗓子,強行衝破了籠上來的曖昧氛圍。

    提著唇角笑,盡量用輕鬆的語氣溫聲問溫暖:“試完了?”

    其實他想說的原話是,這就試完了?

    但開口前,還是過了一下腦子,斟酌了一下語氣和措辭。

    畢竟對於他家暖暖來說,能讓她主動獻吻,即便隻是不痛不癢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溫暖被男人唇畔的笑意和灼人的目光盯得臉上更紅更燙了。

    她最後幹脆拿手捂住了臉,彎腰埋在中控扶手上,半晌才甕聲甕氣地低喃:“我不會接吻……”

    親上江晏那一刻,溫暖努力搜羅接吻的方法技巧。

    翻來覆去也隻記得15歲之前曾在電視裏偷看到的一幕吻戲。

    她在這方麵實在沒什麽經驗。

    不管是理論方麵還是實戰方麵,實打實零體驗,可以說完完全全是個菜雞。

    也不知道怎麽的,剛才目光停在男人唇上時,想不到下一步該如何進行下去的溫暖,心底湧上來一股強烈的慌張和羞恥感。

    感覺好丟人,前一秒才大放厥詞要和江晏試試接吻。

    後一秒直接歇菜,被打迴原形,不知所措。

    溫暖已經無地自容了。

    她在扶手上趴了一會兒,又想開門逃下車去算了。

    結果尚未實施行動,快被她萌出血的江晏卻將大手搭上了她的頭頂。

    像給貓順毛一樣,寬大的手掌從她頭頂順到了她的後背。

    男人溫聲:“好巧,我也不會。”

    話落,江晏滾燙的指尖輕輕滑到了溫暖一邊耳畔。

    沒能克製住手癢的衝動,他輕輕捏了捏女孩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嗓音噙笑,依舊溫柔得無懈可擊:“所以我們剛才是不是應該叫菜雞互啄?”

    溫暖:“……”

    她尷尬害羞的情緒轟然瓦解,唇角溢出低低一聲笑。

    雖然還趴在中控扶手上,但她已經沒那麽難為情了。

    察覺到她情緒的轉換,江晏的手從她耳垂到薄弱後背。

    借了一些力道,男人彎腰靠攏過去,輕輕吻了女孩的發頂:“暖暖,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嚐試。”

    “不用急於這一時。”

    黑色瑪莎拉蒂停在尚悅寵物診所門口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店裏早就沒人了,廣告燈的燈牌也斷了電,四周靜謐,隻有不遠處的路燈亮著。

    江晏下車後還沒來得及繞去副駕駛那邊,溫暖自己把車門推開下來了。

    一點表現的機會也不打算給他。

    男人無奈扯著唇角,笑意輕漾著。

    十分自然地接過了溫暖滑下肩頭的細肩帶包包,“給我就行,你拿鑰匙開門。”

    溫暖照做了,從包裏翻出店裏的鑰匙,把卷簾門打開。

    江晏見狀,又把包塞迴她手裏,“還是我來開門吧。”

    嘩啦——

    卷簾門升上去後,溫暖用另一把鑰匙開了玻璃門上拴的鐵鎖。

    輕車熟路進了店裏,把門廳

    的燈打開。

    燈開了,溫暖招唿江晏進來,然後又把卷簾門關上了。

    她先帶江晏去看了一眼刀妹和三隻小崽崽。

    隨後洗手消毒,又去檢查了一下那隻得了細小的金毛的狀態。

    原本應該住在大金毛旁邊那個籠子裏的小薩摩,今天中午的時候沒挺過來去世了。

    檔案有記載,溫暖看見了,心情多少有些低沉。

    大金毛算是挺過來了,已經有進食的欲望了。

    溫暖看了眼檔案上的記載,確定它嘔吐的症狀已經得到控製後,便拿開水泡了點狗糧。

    直泡到狗糧發脹鬆軟,才拿給了狗子。

    做完這些,溫暖先去洗澡了。

    至於江晏,她讓他明早迴家再洗,因為店裏洗澡很不方便,而且也沒有可以借給他換洗的衣服。

    男人答應了。

    溫暖洗澡時特別避開了右肩的燙傷。

    上過藥後早就不疼了,就是那片肌膚還有點紅。

    她洗完澡從洗手間裏出來時,江晏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疊放在沙發一角。

    這會兒他上身隻穿了一件潔白的襯衣。

    袖口挽了兩轉,一截小臂露在冷白燈光下,肌理分明,肌肉線條格外流暢剛毅,弧度很好看。

    男人手裏正拿著之前溫暖從洗手間裏拎出來的拖布。

    遊刃有餘地推著拖布,在店裏來迴漫步。

    拖地似乎隻是順便的。

    明明是一件很累人的活,落到江晏手裏,卻好像變得異常輕鬆。

    且溫暖始終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麽會有人拎個拖把走來走去,都那麽耀眼奪目,紳士優雅。

    她覺得眼前的畫麵真是莫名的詭異,畢竟男人那一身矜貴氣質和拖把太違和了。

    江晏察覺到她的目光時,地也快拖完了。

    男人扶著拖把立在燈下,身形峻拔如鬆。

    倒三角黃金比例的身材簡直不要太吸人眼球。

    溫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江晏先開口。

    依舊是早已洞穿了她的心思:“閑著也是閑著,就想著幹脆活動一下筋骨。”

    溫暖看著他,半晌才挪步過去。

    停在男人跟前,她兩隻手分別從他胯上窄腰兩側穿過,輕輕抱住男人腰身。

    男人身體僵直,沒敢亂動。

    隻低眸將視線落在女孩發頂,眼神略擔憂:“出什麽事了嗎?”

    江晏以為,溫暖是看見他想到了陸修明或是別的什麽人,情緒發作才忽然過來抱他的。

    結果女孩下一秒鬆開他後,卻是衝他搖搖頭,很淺的笑:“沒事,就是想抱抱你。”

    溫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隻是莫名的感動,莫名的想要撲進男人懷裏,莫名的想哭。

    可最終溫暖還是忍住了眼淚。

    怕自己真的哭起來,江晏會擔心。

    “那你再多抱會兒。”男人愣怔一秒,複又把人攬迴懷中。

    拖把倒在地上也沒管,隻專心用他溫熱寬厚的手掌順著溫暖垂散的長發,從上至下有條不紊撫弄著。

    溫暖被男人突如其來的擁抱驚愣。

    隨後又貪戀他懷裏的溫度,重新環上他的腰,不鬆不緊抱著。

    就這麽擁抱了兩三分鍾,江晏想起了什麽。

    鬆開了溫暖:“你肩膀上的傷上過藥了嗎?”

    “還沒有。”

    “那……我幫你上藥?”

    江晏略有猶豫,因為溫暖傷在肩膀。

    上藥需要將衣服拉下來,把整個右肩露出來。

    要不是之前在車裏那個試探似的蜻蜓點水的吻,以及剛才的擁抱。

    他也不敢這麽冒昧開口。

    隻是潛意識裏覺得,他和溫暖之間的關係似乎在無形之中拉近了不少。

    近到她或許不會介意在他麵前露肩膀。

    事實上溫暖心裏也有些猶豫。

    她現在很確定自己並不排斥和江晏親密接觸。

    甚至在之前接吻和剛才擁抱時,她心裏會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江凡之前開導她時提到過的正常生理反應之一。

    但這種感覺對溫暖來說太過陌生了,她需要時間消化。

    此刻她就徘徊在拒絕江晏親近,和接受他順其自然發展之間。

    江晏見她為難,心裏有了答案。

    剛想放棄,溫暖點了頭:“那就麻煩你了。”

    江晏給溫暖上藥時,視線一直落在她肩上燙傷處。

    神情一本正經,倒是格外心無旁騖。

    等上完藥,溫暖進屋休息。

    男人才去洗手間裏澆了冷水洗臉,好好冷靜了一番。

    他眼前盡是溫暖雪色香肩上的一片緋紅。

    倒也不算露骨,可江晏就是有反應了。

    身體不受控製。

    這一宿江晏近乎輾轉難眠。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天色已經開始泛白了。

    大概半小時後,一夜好夢的溫暖從休息室裏出來。

    她先去洗手間裏洗漱,然後才往接待區那邊沙發上看了一眼。

    江晏仰躺著,枕著一隻胳膊,溫暖拿給他的薄被滑到了腰間。

    怕他著涼,溫暖躡手躡腳走過去,替男人把被子往上提了一些。

    沒想剛打算收迴手,江晏便察覺到了,本能地扣住了女孩纖細的皓腕。

    待他睜開眼看見溫暖時,臉上清冷瞬時湮滅,取而代之的是鬆懈後的睡眼惺忪。

    連嗓音都是沒睡醒的啞:“天亮了?”

    溫暖明顯察覺到扣住她手腕的那隻手卸了力道。

    改不鬆不緊攥著她,又過了一會兒,大概江晏理智恢複了一些,他鬆開了她。

    “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開店之前我叫你。”溫暖直起身,另一隻手握住了男人握過的手腕。

    江晏抽迴去那隻手順勢搭在了眼上,略慵懶的嗓音拉得稍微有些長。

    “那我再眯十分鍾……”

    溫暖抿唇笑,應了一聲。

    然後她去忙別的了,日常消毒什麽的。

    大概八點半左右,溫暖叫醒了江晏。

    提醒男人再有半小時店裏上早班的同事就該來了。

    江晏簡單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臉,先撤了。

    他走之前也沒說什麽,所以個把小時以後,當男人帶著豐盛早餐迴到店裏時,溫暖有些驚訝。

    彼時店裏已經有另外幾位同事在了。

    都是和溫暖一起上早班的,其中就有和江晏照過麵的張姐。

    張姐看見迎麵進來的江晏,下意識招唿給客人開單子的溫暖:“暖暖,江先生來了!”

    溫暖剛把繳費單遞給那隻大金毛的主人。

    今天金毛出院,主人含淚來接,一邊慶幸金毛活下來了,一邊惋惜沒能挺過來的

    小薩摩耶。

    聽見張姐的話,溫暖本來平靜不起波瀾的心像是被風吹皺的水麵,蕩起了漣漪。

    她應了張姐一聲,然後客客氣氣送走了大金毛和它的主人。

    這才得空看向已經被張姐迎去沙發那邊坐下的男人。

    詫異了一瞬,溫暖擠了點消毒液在手上,一邊在手上揉散開,一邊往休息區那邊走。

    江晏正朝她看來,視線對上時,男人那雙瑞鳳眼笑意凜然。

    還意有所指地朝茶幾上瞥了一眼,溫暖順著他眼神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堆吃的。

    是江晏在來的路上,讓陳憲買的早餐。

    早餐品類豐富,有粥也有豆漿,有油條也有肉包子。

    甚至還有三明治和牛奶什麽的。

    中西混雜,看得人眼花繚亂。

    溫暖不知所以,但她把江晏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他換了行頭。

    大概是迴家換洗過了,然後買了早餐,又折迴來?

    思及此,溫暖唇畔有了些許笑意。

    隻聽張姐格外曖昧的語氣道:“暖暖,江先生說他是來給咱們送早餐的。”

    “說是要感謝我們對你的照顧呢。”

    張姐意有所指。

    江晏帶著早餐來感謝他們對溫暖的照顧,這不是擺明告訴他們,他和溫暖關係匪淺嗎?

    明眼明耳的人哪個看不出來聽不出來,但他們還是想聽溫暖自己說。

    這會兒店裏暫時沒有其他客人。

    上早班的除了溫暖和張姐,另外還有兩個同事,一男一女,大家年紀相仿。

    這會兒大家都聚在了休息室裏,一起享用江晏買的早餐。

    大家正好都沒吃早餐呢,本來打算點外賣的。

    沒想到有人請客,還親自送上門。

    溫暖一看張姐他們八卦的眼神便知道他們想聽什麽。

    她自然也沒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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