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過損傷?”


    秦凡頗為詫異,這點倒是他沒有想到的。如果係統之前遭受過摧毀的話,那麽現在的係統豈不是有許多數據都沒辦法恢複。


    隻是這樣就這麽厲害了,如果係統全部恢複的話,該是怎麽樣一個場景。


    更重要的是,係統究竟是來自於什麽層次的智能生命?


    “宿主權限過低,無法查看。”


    係統給出了冷冰冰的迴應。


    不過這也在秦凡的意料之中,沒有驚奇。


    “你是不是吞噬了那個人的係統?”秦凡在意的是這個。


    他想要知道現在自己的係統究竟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係統。


    係統沉默了許久,最終給出了準確的答案。


    “對方係統屬於下維層次智能,用於填補高維度智能生命的漏洞。”


    “意思就是說,假設你是一款產品,對方就是程序補丁,專門被你們吞噬掉,來補全漏洞的?”


    對此係統沒有否認,選擇了默認。


    秦凡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那麽容易就解決了事情,明明大家都是擁有係統的。


    憑什麽他一搞就贏了對方,對方的係統好像沒有半點作用,直接就掛掉了。


    感情在等級上,就直接碾壓了。


    對方的作用就是為了補全漏洞的,連對打的資格都沒有。


    “我想知道你們高維度層次究竟是怎麽樣的?”


    對於高維度,科學界早已經有了無數的猜想。有人說四維的空間時間是靜止的,也有人說五維空間大家可以肆意穿越,更有人說六維空間可以毀滅世界。


    總之,高維度的世界讓人充滿了幻想。


    “宿主權限過低,無法結束此類事件。請宿主努力提升權限,增加科技宣傳點,獲取情報。”


    依舊是冷冰冰的這句話,依舊是和往常一樣的任務。


    “那咱倆就死強吧。”秦凡翹起了二郎腿,不再理會係統。


    該著急的是係統,又不是他,反正他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


    下半輩子逍遙自在,哪怕當一個平凡的普通人都是快樂的。


    至於係統可不一樣,它急著修複自己,肯定會著急的。


    係統這次仿佛溝通耗費了很大的能量,又陷入了沉睡當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飛機抵達了終點。


    下了飛機之後,立馬就進入了專車。這些人一路被護送到了最大的酒店,酒店上下的人員已經全部更換。


    所有人都是先到自己的屋子裏麵休息了休息,等待著晚上的接風。


    許多人還在倒時差,畢竟要是從最遙遠的地方飛過來也要十幾個小時呢。


    秦凡在這邊閑的無聊,陸堃跑到了他的房間裏。


    “所長,你怎麽來了?你不休息休息嗎?”


    “老人家,睡得少。話說你這次過來,是為什麽?”


    陸堃開門見山,在秦凡麵前沒必要藏著掖著。


    “您知道我家裏的情況,也知道我父親當年都幹了些什麽。所以,我就是想要幫他問一問當初的那個人,有沒有過後悔。”


    秦凡也很誠實,直接就把實話講了出來。自家人麵前,不必有什麽小心思。


    聽到秦凡的話,陸堃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隨後露出了迴憶的神色,看著窗外,有些失神。


    “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當初的那個人是我們的後生。他當時可是全校的風雲人物,乃至科學院的人都是早有耳聞。”


    陸堃忍不住感慨了起來,從他對秦凡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他對於英才的熱愛。


    秦凡能感受得到陸堃的情緒變化,畢竟是一步一步地看著那些孩子們成長的,看著那些晚輩們越來越厲害,研究的方向越來越深,他們是打心眼裏麵高興。


    那種複雜的感情是無法言語的。


    秦凡拍了拍陸堃的肩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陸堃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著秦凡,極為認真的說道。


    “如果晚上你見到了他,那麽你也幫我問一問,他是不是覺得被辜負?”


    秦凡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看著秦凡答應了下來,陸堃開心的笑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晚上見了。”


    說完之後,像個孩童一般的起身離開,搖搖晃晃的走了。


    秦凡能夠感受得到他的情緒,但是沒有挑明說出來。當陸堃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兩滴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掉落了下來。


    秦凡明白對方為什麽不想自己去問。


    那是一件痛楚,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髒了自己的嘴。


    夜很快就深了,所謂的夜生活逐漸開始。


    人們都說,一個城市繁華不繁華就看他的夜生活如何精彩。


    整棟酒店都是燈紅酒綠,所有人都是聚集在最大的餐廳內,保鏢們守住各個樓道,眼神不離開自家的科學家。


    整個會場內,數百名科學家來迴穿梭,熟人相互打招唿,陌生人則是相互介紹。


    “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優秀的科學家們,歡迎大家來到這一次科學家聚會。今晚上是本國給大家的接風洗塵宴,希望大家都能玩得開心,玩得愉快。”


    秦凡目標很明確,就是那個人,徑直的走了過去,找上了對方。


    “你好,我叫秦凡。”


    “你好,我叫傑克。”


    對方伸出了手,禮貌的用龍國語言迴複。


    “我父親叫,秦強軍。”


    秦凡說這句話的時候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眼睛,聲音是鏗鏘有力。


    傑克聽完之後,先是有些茫然。隨後努力的迴想了起來,最終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無奈,露出了歉意的神色,十分紳士的對著秦凡講道。


    “非常抱歉,可能是我記憶力有些衰退了,不記得令尊了。”


    看著對方這麽有風度,秦凡突然覺得很諷刺。


    其實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去問了,也不用去解釋了。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對方過得很快樂,很輕鬆。很顯然,他以自己所在的國家為榮,處處都在展現著紳士風度。


    可這樣的風度,秦凡覺得有些好笑。


    “沒事,大概,記錯了。”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走,一點都不帶停留的。和這樣的人在同一塊空氣下唿吸。都覺得有些窒息。


    陸堃看到了秦凡的異常,連忙追了過去,一直追到了洗手間內。


    保鏢們都是停留在外邊守候著,秦凡在洗手台麵前流露出來了頹廢的神色,打開了水龍頭,用力的衝刷著。


    陸堃看到這一幕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走在了秦凡的身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凡握緊了拳頭,臉色被脹得通紅,咬緊了嘴唇,滿是不解。


    他憤怒的錘向了洗手台的瓷磚,聲音顫抖著說道。


    “他怎麽敢......怎麽......敢......忘記的......”


    可就是這樣,他悠閑自得的忘記了。現在過得這麽好,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那樣的事情,那那些人的犧牲又算是什麽?


    原本還以為這個人會在懺悔中度過,偶爾也會想起那些人的名字,獨自哀傷。想到有那麽一群人為了他犧牲了自己,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懊惱。


    在深夜自己獨處的時候,會有一抹抹的悲傷。


    可惜,秦凡高看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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