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唧唧喳喳的鳥鳴聲吵醒了熟睡的段嫣然。一縷明亮的陽光穿過入口處狹窄的縫隙照進昏暗的帳篷裏麵。一手掩住胸前的春光,一手撐開眼前的縫隙向帳外張望。天已經亮了,將士們操練時的洪亮喊殺聲遠遠傳進她的耳朵。

    “看什麽呢?”石遂忽然從背後環住她,兩手在她凝脂般的嬌軀上放肆的撫摩著。

    “被你嚇死了!”轉頭倒進他懷裏,嘴裏還在半真半假的埋怨著,“石遂,你該起了!人家都在大營裏練兵了。”

    “練兵自是將軍們的事情,與朕無關!今日不必趕路,朕得好好休息。”

    “大白天,你就窩在這裏?這恐怕不太好吧?”光天化日之下,“兩個男人”溺在狹窄的帳篷裏不出來,不知別人會怎麽想呢!

    “天子有天子的特權,不然帶著男寵做什麽?”說罷含住她的舌尖吮吸著,死活不肯放開。

    好容易掙脫他的魔爪,大口唿吸著新鮮空氣,好奇的問到:“你一點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你嗎?”

    “你以為別人會怎樣看我?幸男寵又不是什麽新鮮事,古已有之。何況如今的官宦士族,誰人家中不養著幾個隻供淫樂的舍人?將軍們對此早就習以為常,誰會在乎這個?”他不以為然,傾身將她壓倒在地。

    “石遂!好了,你一天不要會死啊!”她用力推著他的胸膛低聲咒罵著。除了昨晚,他幾乎夜夜求歡,比吃飯還準時呢!

    “放肆!”石遂被一個“死”字刺激到了,一臉要殺人的表情,粗暴地將她推開。他怎麽她了?她居然用這麽惡毒的字眼詛咒他!

    她輕吐舌尖,發覺對方真的生氣了。隻怪她口無遮攔觸怒了他。說順嘴了嘛!在她來的那個時代,大家都這樣說。誰會因為這樣一句話而生氣呢?

    “石遂……”她哼哼唧唧從背後抱住正在穿衣的男子,費勁心思的哄他,“對不起啦,不要生氣了嘛!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一臉陰沉,手臂一揮,死活不肯搭理她。

    “別生氣了,算我求你還不行嗎?我就是一時說順嘴了,給個機會讓我重說一遍嘛!”她趴在他背上,賴皮地扯著他的衣袖。

    “不砍你的腦袋已經是恩典了,哪來那麽多再說一遍的機會!”他可沒有那麽好的耐性!

    “人家是擔心你的身體而已!”她低著腦袋嘴裏輕聲的嘟囔著。不聽她解釋就算了,幹嘛每次一生氣,就把她一個人丟在帳篷裏?

    這個混帳女人在說什麽?怎麽跟那些自命賢臣的老夫子一樣!她是想說“請陛下保重龍體”嗎?不會還有別的什麽含義吧?難不成是在藐視他的能力?

    “朕的身體,怎麽了?”他急於追問,忽然發現自己竟有點心虛。

    “每天都做很傷身體的!”她一本正經,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

    “做什麽?”他猜出了她的意思,隻是在有意裝糊塗。

    “做那個嘛!”看到“問號”依然掛在他的俊臉上,隻好無奈的解釋道,“就是做愛啦!”

    做愛?真新鮮!這詞兒她是怎麽想出來的?嗬嗬,石遂在心裏暗笑,繼續裝傻,茫然的望著她搖了搖頭。

    哎呀,這樣說他可能是不懂,那應該叫什麽呢?想來想去,終於想到個他差不多能聽懂的詞匯,“行房,你能明白嗎?”

    “哦……”他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壞壞的說,“原來是行房啊!”憤怒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早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玩味的念著“行房”二字,她怎麽就不知道臉紅呢?“你不願意與朕行房?”他試探著問。

    “不是啊!”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講話的時候怎麽就不經大腦呢?“石遂,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好!先行房再說。”她既然願意,那還等什麽?

    “石遂!”她無力的唿喚已漸漸淹沒在他狂燃的情欲之中……

    “這下該起了。日上三竿了吧?”石遂伸手將自己的衣衫隨意地扔在她麵前,看到她眼中的疑惑,無奈開口道,“伺候朕更衣!你不是以為天子要自己穿衣服吧?”

    “剛剛生氣的時候還穿的那麽利索,現在又來擺架子!”她嘴裏抱怨,行動到是很順從,起身給他當起了奴仆。

    “駙馬督衛,收拾一下,跟朕出去!”

    “去哪兒?你還沒聽我解釋呢?”他答應完事之後聽她講的,難道訛她不成?

    “等出去再說!光天化日之下,兩個男人窩在這裏成何體統!”

    “喂,你!”她這樣說的時候,他全當聽不見;現在竟然撿起同樣的話來訓斥她?她怎麽就遇到個這麽不講理的男人?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準備!朕先走一步,在大帳裏等你。”

    石遂一迴到自己的大帳,便無法克製的捧腹大笑起來。此時那個段嫣然一定被他氣的半死了吧?不過他石遂也實在沒什麽氣量,堂堂天子居然跟一個小女子鬥氣!

    段嫣然將豐美的胸部緊緊束起,穿上衣褲,係緊腰帶。一邊梳著頭發,一邊在嘴中忿忿的咒罵:“混蛋石遂,不講理!什麽天子?說過的話就象放屁!鬼才會再相信你……”

    跑去中軍大帳的時候,石遂一身輕便的獵裝,早已等在門口。沒等她跑到身邊,便極不耐煩的抱怨到:“朕以為你死在半路了,這麽久才來!”怪她倒黴,他向來睚眥必報,將那個“死”字又還了迴去。

    “放心,我沒那麽容易死!嘻嘻……”死也先拉你墊背!她在乖巧的笑容背後,暗暗的咒罵。“叫我來幹嘛?”

    “朕不是說過要出去嗎?還問!”她怎麽就那麽迷糊,這麽快就忘了嗎?

    “出……去?”她的鳳目頓時睜大了一倍,活象個閃亮的鈴鐺。他是說要帶她去大營外麵轉轉嗎?是這樣嗎?這家夥終於辦了件人事!

    “少廢話,牽馬!”於是,她心甘情願的淪為了他的騎奴。

    “你出來不用帶侍衛嗎?”剛出了大營不遠,她就忍不住發問。他畢竟是天子,出了危險可怎麽了得?她可不想做寡婦!

    “這附近十裏的隘口都有大軍的崗哨封鎖著。朕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帶你出來的。”石遂悠然坐在馬背上望著前麵牽著馬卻心不在焉的段嫣然迴答。

    “石遂,今早你還沒聽我解釋呢。”她忽然開口,卻引起了對方強烈的不滿。

    “你死心眼啊!朕已經不怪你了,還提那些幹什麽!”石遂無奈的皺起眉頭,恨不得揮手給她一鞭子。

    “你好了,我還生氣呢!動不動就發脾氣,你就不能讓著我點!你是男人耶!”

    他還不讓著她嗎?他若是真跟她計較,她早就“萬死”謝罪了!搞不好他們段世九族都讓他滅了多少次呢。不知感恩,居然怪他!實在氣不過,拉緊韁繩,揮鞭打馬將她遠遠拋在身後……

    “石遂……石遂……混蛋!”段嫣然放聲大喊,把她一個人扔在荒郊野外不管了嗎?不知這附近有狼嗎?更不會有老虎和熊那種猛獸吧?據說古代的自然環境可好的很哦!她不由在心裏嚇唬自己。

    樹壯草深,周圍連個鬼影都沒有。耳邊的唿嘯不曉得是天籟之聲,還是怪獸的吼叫。身後的野草完全埋沒了來時的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究竟該怎麽辦才好?不遠處的草叢下總象有什麽東西在竄動,段嫣然幾乎聽到自己上下牙齒碰撞的聲音。是風吹的吧?她努力安慰著自己,退卻的腳步全然暴露出內心的畏懼。不怕,不怕,都是心理作用!她絕不能輕易就讓那男人給看扁了!

    話雖如此,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惶恐之中朝著不遠處一棵茂密的大樹飛奔而去。樹上應該會比地上安全些吧?至少大灰狼和野豬是爬不上去的。

    就這麽辦!索性將袖子一挽,搓了搓雙手,縱身一躍,扒住一條較低的枝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身體撐了起來,坐上樹叉時,半條命已經累死在樹底下了。她可能是該減肥了?若是從前的她,這樣的動作根本不算什麽!段姐姐的身體比她從前要豐腴一些,嬌豔性感有餘,運動能力不足!石遂那個混蛋不會真的不迴來了吧?天黑之後,這個地方不會有鬼吧?

    悔在沒把吃的帶在身上,已經是午後了,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沒吃早飯。那石遂此時究竟在哪兒呢?不會已迴到軍營圍著篝火,大嚼烤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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