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都風平浪靜,似乎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但是越是如此,楊溪便越是緊張。他心裏有一種預感,總有什麽事會發生一般。


    “啊。”突兀的一聲叫喊,劃破了天際。


    “唿。”楊溪迴頭看到了來人,這才放鬆了下來,瞪著眼前一臉笑嘻嘻的人。


    “真嚇到了?”羅世傑頂著一副嬉皮笑臉,自顧自地拉開了一把椅子,兩腳一騰空,踩了上去,蹲好。


    “真嚇到了。”楊溪也坐了迴去,好似剛才失態叫喊的人不是他一般,瞬間恢複了一副高冷模樣。


    “你最近怎麽了?總是心不在焉的。”羅世傑收起了不合時宜的笑容,臉色變得凝重。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楊溪,很是認真的地問道。


    “我不知道。”楊溪用手捏了捏皺起的眉心,神色疲憊、形態脆弱。“我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好似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一般。”


    羅世傑將眼神從楊溪的臉上移開,投向了陽光燦爛的窗外。那裏,枯木一片,落葉蕭蕭。


    羅世傑的眼神裏印上了一抹哀戚,好似想到了什麽傷心事一般。


    “喂,喂。”一陣笑聲,將羅世傑從思緒中拉迴了現實。


    楊溪笑著對羅世傑說:“我還以為你要安慰我,沒想到你自己卻是一臉戚戚的。說吧,有什麽心事?”


    “沒,沒什麽。”羅世傑看了楊溪一眼,然後匆忙地轉過臉,語氣顯得很是驚慌。


    “那我猜猜。”楊溪一躍而起,來到了羅世傑正對著的凳子上坐好。他正視著羅世傑,開口道:“莫不是因為你的鍾大哥?”


    楊溪一臉促狹地看著羅世傑,繼續道:“你們倆發展得如何?前兩天在假山旁我看到你們了。好像在吵架?什麽事情?”


    羅世傑深深滴看了眼楊溪,然後轉過眼神,默然。


    良久,羅世傑開口道:“楊溪,以後莫提他了。我和他真的沒什麽。”


    說完,羅世傑起身離開,片刻不停。


    門外射進來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頗有一股蕭瑟感。


    楊溪盯著離去的人,一副摸不清頭腦的樣子。


    今年的第一場雪降臨了,比往年都要來得早一些。


    楊溪穿上了李晨霖特意送來的狐皮披風,也不覺得有多冷了。


    那披風是由銀狐皮製成,渾身銀白,一絲雜色也無。在領口處,一抹紅豔的邊環繞一圈。那是火狐的皮做成的,更加珍貴。


    所謂的集腋成裘,不知道要用多少隻這些珍貴的狐狸,才能夠製成這樣一身的披風。


    當然,進了殿裏,自是不用穿那披風了。屋內燒著地龍,熱騰騰的,烤得人都有些微醺。


    “冷不冷?”殿門被打開,一絲寒意混雜著熟悉的人聲,一同飄了進來。


    楊溪放下了手中的書冊,起身迎了上去。


    “不冷,很暖。”楊溪將李晨霖微涼的手握住,放到了自己的懷中。


    看著李晨霖眉間的似結了霜的眉毛,楊溪心裏有些心疼。


    “別擔心。”李晨霖刮了一下楊溪的鼻子,說道。“前麵不遠便是揚河,過了揚河,便是南邊,不會這麽冷的。”


    “嗯。”楊溪點了點頭。他雖然兩輩子都沒有出過京,但還是聽說過,南北溫度差異大。北邊白雪皚皚,南邊卻是不會結冰的。


    “時候不早了,我們歇了吧?”在楊溪還在幻想著南邊的溫暖時,李晨霖已經脫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健壯的身體。李晨霖粗壯的手臂從後麵環住楊溪的腰肢,略帶胡渣的下巴擱在了楊溪的頸間,讓他微微發癢。


    楊溪一聽,臉色一紅,然後順從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兩人便戰鬥到了床上。也不知誰的戰力強些,好像兩人都喜歡在上邊。李晨霖喜歡傳教士體位,楊溪喜歡坐蓮體位。


    不得不說,楊溪的感覺還是敏銳的。因為在他們跨越揚河的過程中,真的發生了意外。


    當時,李晨霖等人正要登船渡河,一群蒙麵死士從旁邊的樹林裏殺出來。


    聲勢浩蕩,來勢洶洶,禁衛軍一時也亂了陣腳。


    在交戰的過程中,李晨霖不慎中了一刀。傷勢倒是不重,但是那刀上卻是塗有劇毒。於是李晨霖就此陷入了昏迷,生死未卜。


    楊溪整個人嚇到不行。他看著床上的李晨霖,一動不動。他的臉色發白,牙齒打著顫,顯然是緊張過度了。


    “怎麽樣?太醫。”看著老太醫把完了脈起身,楊溪立刻跟著起來,拉著老太醫的袖子問道。


    “迴賢君大人,皇上這是中了劇毒,南疆曼羅紅。”老太醫看著一臉緊張的楊溪,歎了一口氣,說道。


    楊溪聽罷,倒吸了一口氣。“蔓羅紅!”


    “沒錯。”老太醫繼續說道。“這曼羅紅毒隻有落紅草才有得救。這落紅草宮裏有,南疆也有。但是速度得快,皇上撐不了那麽久。若是兩周沒有這落紅草來做解藥,皇上危在旦夕。”


    “來人啊。”老太醫的話音剛落,楊溪立刻站了起來,吩咐要事。


    “你們分成九對人馬。三隊往北,去宮裏取得落紅草。三隊往西南,去南疆找落紅草。三隊在周邊城鎮內的藥鋪去尋找。記得喬裝打扮一番,路上要小心,敵人定會阻撓。”


    “是。”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接著便是有力的腳步聲。


    “太醫們都去隔壁的房間,待命。王將軍留下,保護皇上。其他的人都下去吧。”楊溪對著屋內其他人吩咐道。


    “是。”一陣熙熙攘攘後,滿屋子的人漸漸地散去了。


    楊溪卻是不理會。他目光呆滯地來到了李晨霖的身邊,坐下。他的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一出定是鎮南王的手筆,讓皇帝在南巡的途中過世,那麽太子便能名正言順地繼位。當然,他也定會弄好替罪羊,不讓太子的登基留下汙點。


    皇後此時在宮中,那麽宮內的落紅草定然不會有。同時,鎮南王定是做好了準備,將周邊城鎮藥鋪中的落紅草給清洗一空。那麽此時,隻能寄希望於南疆。


    但是南疆路遠地大,找到落紅草的幾率是多麽的小!而且鎮南王府定會拍死士阻撓,成功的幾率又要降低許多。


    剛才出動的那九隊人馬,是楊溪的親衛隊。那隻是楊溪拿來做做樣子的。而真正去完成任務的人馬,是皇上的蝙蝠衛。


    “賢君大人。”室內沒有別人,王將軍朝著楊溪恭敬地跪了下來。


    楊溪手上拿著李晨霖給的蝙蝠腰牌,那蝙蝠腰牌是號令蝙蝠衛的令牌。


    “我們不能指望剛才派出去的九隊人馬。”楊溪平靜地對著王將軍說道。“你傳令下去,讓‘暗蝠’去尋找落紅草。立刻送來此處。”


    “臣遵旨。”王將軍看了楊溪一眼,目光深深。然後他轉身離去,毫不拖遝。


    王將軍便是蝙蝠衛的一員,由李晨霖提拔,作為禁軍統領放在身邊。另外,暗蝠是蝙蝠衛中潛伏在市井中的人。他們個個身懷絕技,但是卻如同普通人一般,在不同的城市中生活著。


    如果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是蝙蝠衛,是直接受命於皇上的禁衛。


    暗蝠,是李晨霖上位後做出的改動。這樣,使得許多事情都能隱秘地進行,瞞天過海。


    而李晨霖,卻把這些秘密和令牌一同都給了楊溪,也告訴了他王將軍的真實身份,可見他對於楊溪的信任。所以王將軍離開前才會意味深長地看著楊溪。


    楊溪坐在了李晨霖的身邊,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的手指撫上了李晨霖英俊的側臉,在那裏流連,不舍得離去。


    “阿霖啊,皇帝還真是一個危險的職業啊。”幽幽的歎息,飄蕩在空曠的室內。


    李晨霖仍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連唿吸都顯得很輕,好似一個不留神,那唿吸便會隨著微風而去,再也不複返。


    “你平時睡覺不是都有那麽些微的鼾聲麽?怎麽今天那麽安靜了?”楊溪捧著李晨霖的臉頰,對著他說道。“我再也不嫌棄你睡覺吵了,好不好?醒過來,好不好?”


    “你不是說再工作二十年就‘退休’,然後找個世外桃源,找個隻有我們兩個的地方去住麽?你若是一睡不醒了,怎麽兌現你的諾言?”


    “你說要收養一個孩子,取名叫李愛溪的,記得麽?”


    “你若不醒了,我便再嫁,隨便找個人嫁。你可滿意?”


    說道這裏,楊溪有些哽咽。他的眼睛裏盈滿了淚光。


    楊溪抬手,有些粗魯地擦掉了眼角的水光。


    “傻瓜,騙你的。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了,也不娶。”楊溪揉了揉泛紅鼻子,繼續說道。“你醒來好不好?”


    此時,一陣喧嘩在屋外響起。


    “太子殿下,您不能進去啊。”羅公公那尖細的聲音響起。“哎呀。”


    “啪”的一聲,殿門被打開了。那可憐的木門“哐當”一聲,撞到了牆上,然後在夜風中淩亂地搖晃著。


    “太子殿下。”楊溪此時的眼角已然不泛紅,他“儀態萬千”地從床邊向著李光容走去,步步“生花”。好似剛才哭過的人不是他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菌對不起大家。


    最近畢業,好多事情弄~~~囧。。。


    作者菌盡量迴歸日更~~~


    請各位無情地鞭笞作者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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