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插進我的頭發裏,撫弄著說:“看見你第一眼,我就心生歡喜,想讓你眼裏心裏都有我,又怎麽舍得欺負你呢?第一次做那件事,是想讓你成為我的女人。第二次是想給證明給你看,我沒問題。”


    他的聲音低緩溫柔,像河水輕淌,流過我心裏。我抬起頭說:“你那時候恨著我。”


    他又把頭臉伏在了我的胸口處,話語裏帶著傷感:“我以為你心裏有了別人。我心裏滿滿的都是你,你卻想別人,這令我氣憤。我方法錯了,但我對你的心是真的,我想對你好,想跟你在一起。”


    以前他明明是很討厭我的,怎麽突然間這麽喜歡我了,這個問題,我也萬分不解。而且,方才還說第一眼就喜歡。


    我說:“五年前,你想淹死我。”


    “我當時煩燥,不想看見你,接著你就莫名其妙的在湖裏了。我不知道你不會遊泳,還好奇,掉進湖裏怎麽不趕快上來。”他頓了頓,後麵的話說的有些費力:“後來小然說,是我把你扔進去的。”


    他的說法,讓我想笑,又笑不出來。原來是他把我扔進湖裏的,手速真夠快的啊。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怎麽在眨眼間站的位置換了,由岸上跑到水裏了。


    我又說:“之前你也沒給我過好臉色。想起那幾年,我在你麵前的小心翼翼,我就覺得自己特別可憐,就想哭。”


    若是現在的自己能迴去,我一定去抱抱那時候的自己,告訴她: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眼光,不用去討好誰,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初夏的深夜,攜著水汽的微風,有些陰冷。


    半天後,他歎息了一聲,說:“那怎麽辦呢?時光不能重來。”


    是啊,時光不能重來。所以,你若是真的喜歡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的對她,用她喜歡的方式對她。


    “都過去了,不提了。”我縮了縮身子說:“那些事我早放下,隻是想知道你當時是怎麽想的。”


    “那你願意與我成親嗎?”


    過了很長時間後,我說:“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喜歡你抱住我。這讓我覺得很安心,覺得有依靠。如果你肯多對我笑笑,就像現在這樣對我溫柔一些,跟你睡覺也可以。可我不想與你成親,不想跟你一輩子。”


    “為什麽?”


    我又想了一會兒說:“不想著與你成親的時候,會覺得你很好,對我也很好;一把你放在夫君的位置上,我就覺得你很討厭,就生氣,就覺得委屈。”我頓了一下,繼續說:“可能,我對夫君的期望太高了。”


    世事多變化,人心不好琢磨。別人的心不好琢磨,自己的心也不好琢磨。想想兩年前,自己列的選夫君條件,真是好笑。有錢、長得好看、對我好,三個條件都符合,又能怎樣呢?


    這其中最複雜的就是那個“好”字,沒有確切的定義,全憑感覺。慕容謹,遠沒有達到可以做我夫君的程度。


    “你不肯原諒我。”


    我一向認為自己是個大度的人,不怎麽與人計較。其實不是。我很小心眼,沒去計較的人,是覺得他無足輕重。


    我捧著他的臉,把他推起來,望著他笑了笑,說:“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你不是很喜歡做那件事嗎?我願意同你做。”


    下麵的話,他說得很輕,帶著傷感:“如果你有家,有疼愛你的父母,有喜歡你的兄弟姐妹,他們都在身邊,你是不是就不會跟我在一起了?”


    若是有這麽多人愛著我,我哪裏還會貪戀慕容謹給我的溫暖。


    我遲疑地點了點頭,然後說:“跟這樣的人成親,對你很不公平啊,是在利用你。”


    在我以為他會更傷感時,他卻笑了起來,說道:“被利用,說明我有利用的價值。我願意被利用,你願意與我成親嗎?”


    “不願意。”說到這裏,感覺有點對不起他,急忙說:“我們找地方睡覺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不想。”他笑得更大聲了:“利用我可以,不能讓你再利用我的身體。”


    他,他這算是什麽話?


    我在路上知道了很多以前不懂的問題。比如,男子是需要和女子做那件事的,長時候不做,身體會饑餓,會著急,這樣對身體不好。所以,成年了就要娶親。


    這是我借宿農家時,一個阿婆告訴我的,她為沒娶上媳婦的兒子焦慮得日夜睡不安穩。也是聽了這些話,我原諒了慕容謹。我餓過我知道,餓的時候什麽都想吃。男人的身體餓了,看見女人就想抱想撲倒,很正常。


    我誠意地說:“若是遇到了對你好的女子,你就成親吧,不用再想著我。除了長得好看一些,我也沒什麽好了,要家世沒家世,要嫻淑不嫻淑。現在這個鬼樣子,唯一的優點也沒了。”末了又添一句:“謝謝你對我的愛慕,還有照顧。”


    良久後,他說:“我要成親了,你怎麽辦?你已經失身給我了。”


    我嘿嘿笑道:“也許在這個世上,會有那麽一個人,我跟他是平等的,我不用仰視他,他也不會俯視我。他愛慕著我的優點,也能包容我缺點。”我緩了一口氣,接著說:“若是沒有,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月亮漸落,光亮隱去了,漆黑的天色深沉。


    我們沒再說話。直到黎明來臨,我才熱著臉,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剛剛過去的一切,感覺是那樣的遙遠而又模糊,真像是一場夢。


    慕容謹說京城那邊有些事,還沒完,要趕時間去辦。他沒說是什麽事,也一直沒說這幾個月都做了什麽事。


    我告訴他,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可能我就在杭州了,他也沒說是否會來找我。


    笑容燦爛的道別後,我去了瀟湘館。


    看著一箱箱的嫁妝被武夫們抬上車,我對韓良人說:“那個劉將軍是我舅父,劉將軍能幹的外甥就是我大哥,康王是我三哥的朋友,還有吳莊主這個表哥,我們有很多靠山的,你要膽敢讓紅玉受委屈,那是自尋死路,各種死法在前麵等著你。”


    韓良人似是有些不解,咧著嘴說:“前兩天,怎麽沒聽你說呢?劉將軍怎麽也沒同你相認呢?”


    紅玉哈哈笑。


    我麵不改色地說:“前兩天,你還沒跟紅玉成親呢,家事怎麽好告訴你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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