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見無邪,我二十二歲,他二十歲。


    “快刀無邪”在我第二次見他的前一年,就知道這個名字,沒把他跟那個惡心肮髒的小眼睛聯係在一起。


    武林大會結束沒多久,大師得意地告訴我,他籠絡到了本屆第一高手,刀法很快,還給他起了個霸道的名字,叫無邪。


    我問:他自己沒有名字嗎?


    大師說:沒有。那是個憨瓜,大會前登記,問他名字,他搖頭。我正好在旁邊,一時善心發作,就給他起了個名。當時哪裏知道他能得第一啊!


    我問:你咋騙到憨瓜跟你走的?


    大師說:我說,你名字是我的,你人就是我的。


    我:……


    一年後的某天,大師火急火燎的找到我,切切求我,讓我想辦法去救憨瓜。


    盟主也就是我的父親,給憨瓜分派了個任務,讓他去刺殺火雲山莊的二當家,出錢的是大當家。


    憨瓜出發後,大師得了消息,平時看起來資質平平的二當家,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人,而且早就有準備。無邪隻身前往,正入虎口。


    殺手這個職業,不存在誰救誰。失敗就意味著暴露,那就等死吧。


    大師違背了殺手規範。


    我討厭傻子,不想去救他。最後大師答應把他寶貝的機巧盒子送給我,才不情不願的去了。


    看到無邪時,他受了傷,一臉血汙,伏在樹林子的雜草叢裏,精神抖擻,像隻隨時出擊的野豹子。


    不管他需不需要救,既然來了,就要救他,收了別人的東西嘛。我雙手抱臂遠遠地對他說:“憨瓜,我是來救你的。”


    他用手抹了一下臉。


    一雙黑豆小眼。


    我走近了,蹲在他麵前說:你這個髒貨,咋還沒死呢?


    他瞪著滴溜溜的小眼看我。


    我說:你想活還是想死?


    他沒答話,直接暈倒了。


    一檢查,傷不重,精疲力盡加缺水造成的昏迷。這個程度了,方才還精神的跟美夢醒來,剛吃飽飯似的呢。


    我背著他走出樹林,一路上都在想,如何把他弄死!是橫著死,還是豎著死。


    不,不能現在就死。死之前,先問他個問題。


    在山下的一個醫鋪裏,我問他,你師父呢?


    他答,死了。


    我討厭那個怪師父,討厭那個呆了三年的深山,走出去後,再沒迴去。


    竟然死了。


    死了好,他那樣沒有任何價值地活著,跟死了沒什麽區別。


    死的好。


    我又看小眼睛時,小黑豆浸泡在水光裏。


    我說,你咋沒死呢?


    他要是死了,也好去跟師父做個伴,一個人太孤寂了。我想到了那三年的時光,眼前模糊,一睜眼,有水滴掉落。


    事後,我問憨瓜,你想不想活著?


    他點點頭。


    我說,想活著,就找個正經事做。


    他說,不會別的,喜歡這個。


    誰都無權幹涉別人的人生,我又不是他什麽人,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麽關係。


    隨他了。


    無邪不愛說話,我不愛跟人說閑話。沒人知道我跟他很早就認識,包括父親。我隻是對父親說,那個叫無邪的,是憨瓜,以後別給他找太麻煩的事,免得連累大家。


    父親說,他出刀比你還快。


    我說,腦袋不快,隻有手快,有什麽用!


    時間證明,手快也是能保命的,近三年裏,無邪雖有驚,但無險。


    可是,險馬上就要到了,金國宗離給他下了挑戰書。我一邊往同他約定的地方走,一邊思索,怎樣說服這個憨瓜放棄這次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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