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不再提去汴京會考的事。


    我問他:“這是怎麽了?大家都很匆忙的樣子。”


    二哥不高興地說:“到處都在打仗啊,原來隻是北邊在打,後來山東那邊打,最近離我們不遠的浙江也鬧得兇,江山萬裏,烽煙四起,哎這朝廷真是不行了。”


    我說:“這關我們什麽事呢?”


    二哥可能是覺得我不懂事,更加不高興了:“怎麽不關我們的事,朝廷忙得焦頭爛額,四處救火,今年的春闈都取消了。想我一腔報國之心,竟無處可報,真真是徒有熱血。”


    我驚訝的說:“二哥,你竟然整天在想這些事,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這年我十八歲。


    外麵是打是殺都跟我沒關係,好像跟同裏也沒關係,街上的人們依舊腳步悠閑。


    春末的一日,慕容謹來了錦園,當時我正坐在涼亭裏繡花。我雖然不大喜歡幹活,但不管做什麽,隻要做起來,都會很認真。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在我身邊站了多久。當我終於繡好了在荷葉上趴著的大青蛙,放下針線伸懶腰時,手臂碰到了一個人。


    一扭臉,便看到了他。


    起初,還以為我是花了眼,揉了揉了眼睛,沒錯,是慕容謹。於是,趕忙起身,口裏說著:“大哥你來了啊,你坐你坐。”


    沒等他坐,我就歪倒在了一邊,坐得太久了,腿麻了。


    我不好意思的衝他訕訕笑著,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


    慕容謹雙手背在身後,眼睛盯著我的繡品說:“你娘去了大院,我剛好來這邊辦點事,順便來告訴你一聲,你三哥來信了,他現在在陝北,玩的挺開心的,問候了你。”


    就一句問候嗎?我可天天想著他呢,怎麽沒有單獨給我寫信呢?心裏有點小小的失落,我沒顧得上失落,狗腿似的說:“大哥,你喝什麽茶?我去給你泡茶。”


    師父在時,隻要櫻林裏去人,我就要趕快跑去泡茶,養成了習慣,看見外人就想著泡茶。


    慕容謹掃視了一下院子:“你們這裏有什麽茶?”


    我仔細想了想說:“隻有蓮心。”


    蓮心還是煮粥時,一個一個在蓮子裏扣出來的。


    錦園除了紅玉和慕容旋,基本沒有其他人來過,沒有客人可待,娘親又喜歡喝白水,就沒備過茶葉。


    慕容謹沒有答話。


    我想他可能是覺得蓮心有點苦,又不好意思拒絕。又想到,他會不會覺得我不想泡茶給他喝,所以才故意這樣說的。


    我靈機一動,趕忙說:“有紅棗,泡水挺好喝的。可以嗎?”


    我在心裏念叨,別喝了,走吧走吧。棗水有啥喝的呢,你府上啥茶沒呀。再說了,麵對著一個你討厭的人,啥茶都不好喝呀。


    我的念叨靈驗了,慕容謹說:“不用了,我這就走。你要是給小旋迴信,就送到我府上,我明天早上準備差人送信給他。”


    說完,他轉身背著手走了。


    這大半年來,慕容謹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雖然依舊不對我笑,但偶爾會主動理我,跟我客套兩句,比如問吃過飯沒有啊,冷不冷啊,錦園需要什麽東西嗎?這些。慕容大院的管事胡叔,每次見到我也是說這些閑話。


    我想他的轉變,可能是慕容旋叮囑的原因,也可能是我六七年來不懈努力討好他的結果,更可能是他通過這幾年的觀察,發現了我確實是個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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