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那麽怕而已,還是怕的。


    我笑容甜甜,言語媚諂:“大哥吃過老蔡記的燒餅麽?要不要我現在去買?我跑的得很快,一會兒就能迴來。”


    慕容謹沒有表情地說:“你多大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還是老實地迴答了:“快十八了。”


    “十七就是十七,幹嘛說快十八了,這年還沒過呢。”慕容然接過話,笑著說。


    慕容謹盯著我說:“都十七了,還滿大街跑嗎?”


    我在外麵就跑過一次,那時候慕容謹正陪著慕容旋參加武林大會呢,他不知道。我大著膽子撒謊,小聲為自己辯解:“我沒跑過。”


    慕容謹哼了一聲,反問:“沒有嗎?”


    他知道了?他咋知道了?不可能知道啊。不管怎的,不能再說話了,說的多,錯的多,低頭不語吧。


    十多天前我從錦園跑到落櫻園,這兩個園子離的很近,就隔了兩座橋。況且是居民區,又不是街上,沒多少人看到,那不是事出緊急嘛。


    出了門,我還是很注意自己形像的,盡量擺出自認為端莊的樣子。剛出爐的燒餅特別好吃,走在街上時,我也是趁人不注意,偷偷的咬一口,慢慢的咀嚼。


    我就是這麽一說,一句討好的話而已。燒餅再好吃,也沒風滿樓的菜好吃。他真是個煩人精,我在他麵前,就沒有好的時候。


    “明月,下去跑一圈,讓二哥看看你飛奔的樣子,心中無雜念,身輕若燕,俠女就該如此。”二哥用筷子敲打著盤子笑著說。


    二哥是個讀書人,卻也是個百無禁忌的主,一般人家都講求碗筷碟子不能有響動的。


    我看看笑意正濃的二哥,又看看一臉冷意的慕容謹,繼續低頭不語。


    慕容謹一向對二哥很溫和的,這次也被我連累了。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他,歪頭朝著他說:“二哥,我去年釀了桂花酒,在錦園的桂花樹下埋著,我準備這幾天刨出來,要不要我給你送去一壇?”


    二哥笑意更深了:“你怎麽不說送大哥?”


    我直起頭,怯怯地瞄了一眼慕容謹:“早想送大哥了,大哥說他不愛喝酒。”


    找大嫂迴來的途中,慕容謹說他不喝酒,看我的記性多好。


    “對了,你拜托你飛燕師父什麽事?這飯吃上了,該說了吧?”二哥記憶也這麽好,居然還沒把這事忘掉。


    我端起杯子說水,含糊不清地說:“我忘了。”


    二哥說:“你這點小把戲不糊弄不住我,快點說,急著知道呢。”


    不想告訴他們啊,怎麽辦呢?


    慕容然也是個煩人精,就算揪著不放了,我無可奈何地說:“真的,嚇忘了。”


    他好奇地問:“啥嚇著你了?”


    我低著頭,一本正經的說:“大哥啊,剛才大哥太兇了。”


    二哥,你就看在我這一幅可憐樣兒,放過我吧。


    他不再追問。


    我還是很聰明的,這句話一則提醒一下慕容然,大哥慕容謹在呢,不方便說;二則提醒慕容謹,二哥在呢,他不是慕容旋,你別對我這麽兇。


    慕容謹也沒說什麽。


    聰明伶俐不是天生的,得依靠環境的磨練,慕容謹磨練出了我的察言觀色以及,以及撒謊。


    我撒的謊十有八九都與慕容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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