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芳菲極不情願地下了奔馳車,跟隨著伊藤忍進入了山口組設在箱根的會所,舉頭望著院落中一片狹小藍天,再也沒想過要出去。她八年足不出戶,早已習慣了園子裏的生活。難得對方的中文不錯,在車上就說明,會安排好她今後的飲食生活。

    跟在一身櫻花和服的侍女身後,來到了後園的一間廂房,裏麵布置得簡單而雅致,她今後可以舒舒服服的在這裏過完後半輩子。不知傳忠他怎麽樣了?逃脫鬱家的伏擊之後,能跑到什麽地方去呢?很可能會去香港,如果是她,一定會去那裏會合梅傳孝。

    “芳菲小姐。”門外忽然閃出一個高大俊美的和服男子,對著她微微躬身。毫無疑問,這男人正是剛剛換了便裝的伊藤忍。

    鬱芳菲淡淡一笑,敏感地站起身。在車上的時候,她就隱約發覺這個男人不時偷看她幾眼,那種曖昧的眼神看上去很不一般。攏了攏鬢角散落的碎發,神色淡漠地望著對方說到:“伊藤組長,有事嗎?”

    “小姐,在下能進來坐坐嗎?”他揚起輪廓分明的嘴角,一縷灼熱的目光注視著她。

    “嗬,請進吧。”她舉止端莊得體,站在房內落落大方地迴答。心中不禁在想:他進來幹嘛?她是他的“囚犯”,兩個人還有什麽可聊話題嗎?

    對方闊步走了進來,麵對他高大的身型,她不由感覺到壓迫:“請坐!”意思是請對方立即停下腳步,不要再靠近她了。

    伊藤忍敏銳地察覺到那張俏臉上片刻閃過的倉皇,揚起下巴攉住她的目光:“你很怕我嗎?”

    “坦白的說,是的。”跟著他在房間內落了座,伊藤忍的目光始終被眼下紅色的身影牽動。她好美,沉靜裏透著心思靈動,讓他不禁想起那個被“梵天”帶走的“彌生”。又是早春,他再次遇到了一個能讓自己內心一震的女人,隻可惜,她已經屬於別人。

    “反正小姐日後會一直住在這裏,您不妨把自己當成這裏的主人。”

    “可能嗎?”他最好搞清楚,她是他的囚徒,不是他的客人。

    “在下對芳菲小姐很有好感,您讓我想起了以前的愛人。隻可惜,她後來成了”梵天“的女人。”

    “隻能怪您命苦,有好感的女人都已是名花有主。”她是在隱諱地提醒他,千萬別打她的主意,她是個有夫之婦!

    “別害怕,我伊藤忍不缺女人,隻是缺少一名紅顏知己。”

    “這個……沒問題。”她今後可能要永遠待在這所院落裏,說實在的,她也需要個知己。這個男人不錯,如果她是單身,也許會考慮他的。苦中作樂,隨便說說。

    隻要她肯給機會,他會慢慢地感動她,她就算是塊冰他也能把她捂化了。反正她往後都要待在這裏,他今後有的是時間關照她。他伊藤忍是瘋了吧?對麵不是個普通的女人,而是他囚禁的人質啊!

    梅家兩兄弟一進院門,就發現海盟堂忽然變得空蕩蕩的。梅傳孝示意若惜把身懷六甲的“人質”小心地攙進房間,之後轉向無精打采的鬱禮:“禮哥,人都哪去了?”

    “四個上醫院的,四個陪著上醫院的。剩下的剛跟著你們迴來。這裏隻剩下我們鬱家的四個男人了!”一邊用巴掌揉搓著側頸,一邊半死不活地說。

    “你就別賣關子了,出了什麽事?快說!”梅傳忠濃眉一簇,瞥了對方一眼不耐煩地低喝。

    “梅如雪在附近給端木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事要找咱們商量。端木派人去抓叛徒,結果——全負傷了!”

    “如雪要跟咱們商量什麽?端木沒問清楚嗎?”梅傳孝隱約覺得,十有八九跟鬱芳菲有關。為什麽不問清楚呢?雙方能溝通,幹嘛非得使用暴力呢?

    “人傷得怎麽樣?”梅傳忠以為,弟兄們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傷得很奇怪,子彈長眼睛,隻打胳膊和大腿……”鬱禮若有所指,詭異地笑道。

    “又一個穆之信?”梅家兄弟倆一口同聲,確定了作案者的風格。穆之信個性深沉,卻是幾個“二世主”裏麵槍法最好的。梅傳孝比他們小一點,隻是有所耳聞,梅傳忠卻真正見過。那家夥自視慈悲,從不一槍畢命,隻打大腿和胳膊。當然,準是前提,不準的話,也隻能打死一個算一個,根本沒有當“菩薩”的資格!

    “是穆之信沒死,還是純屬巧合?難道穆之義也是這個風格?”鬱禮才不相信呢!那個家夥一定就是穆之信,他敢壓一百萬打賭。

    梅傳忠內心焦灼:真的是穆之信嗎?如果是他,他怎麽忍心把芳菲交出去呢?她愛他愛得要命,死活為他守著,難道那家夥真就這麽薄情寡意嗎?而十年前死了的那個又是誰,見鬼,難道是殺錯了?

    梅傳孝沒空考慮穆之信,心裏始終擔心著梅如雪,一場搶戰之後,她究竟有沒有受傷呢?目光一轉,緊張地問到:“禮哥,兄弟們都受了傷,對方怎麽樣了?”

    “梅如雪胸部中彈,不清楚是死是活。”鬱禮翹起二郎腿,打了個哈欠說,“要不是為了她,那個隱藏了這麽久的高人怎麽會輕易出手呢?”

    梅傳孝焦躁不安地轉向大哥咒罵到:“不論怎麽說,她目前還是我老婆。一群混蛋!為什麽非要開槍呢?”

    “孝,進去安靜一會兒,房裏的那個才是你老婆!吃著碗裏,看著鍋裏,先搞清楚你自己該對誰負責!”梅傳忠暴躁地嗬斥著。這個家夥怎麽迴事,天下的女人他都惦記著。牽著這個,掛著那個,真要是放在古代,這小子還說不定要娶幾個?

    梅若惜一直扒在牆角偷聽,可能是當間諜當得有些習慣了。她能理解梅傳孝現在的心情,她也很為雪姨擔心,可無論怎樣說服自己,她心裏還是酸溜溜的。遠遠看見梅傳孝從客廳裏走了進來,先他一步溜迴了房間裏麵。

    “若惜。”梅傳孝一進門,便單手將她擁進懷裏。目前的這種心情,很想有個女人能緊緊抱著自己。

    “梅叔,我也很擔心雪姨。”她沒有隱瞞自己剛剛已經偷聽到雪姨受傷的消息。

    聽她這樣一說,他忽然變得很敏感,微微彎下腰,正視著她的眼睛說:“若惜,理解。我沒有別的意思,擔心她就象擔心阿嫂一樣。”

    “你不用解釋,我明白。”心裏依舊別別扭扭,絲毫不確定他的話是不是真的。兩個人在一張床鋪上睡了七年多,真能說忘就忘了?天下事無全美,找個二婚的男人,總會有心裏陰影的。

    她高高撅起的小嘴上能栓頭小毛驢,糾結在一起的眉頭分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見鬼,梅傳孝,她才是你的唯一,輕柔地撫著她的長發說:“老婆……我……我心裏麵隻有你。”

    “真的嗎?”十二分的得不卻定,寫在苦巴巴的小臉上。她是孤兒,向來缺乏安全感。

    “要我發誓嗎?再不然你就用最惡毒的字眼詛咒。若惜,真的愛你!”話一出口已包裹了她小巧的唇瓣,擒住她芳香的靈舌盡情纏綿,“惜……想你……”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忽然冒出一句來大殺風景,“你的傷不礙事了?”

    “什麽叫”礙事“?我要是殘了,一輩子都會礙事,難道一輩子不做?”他因為這隻胳膊已經很沒有自信了,她非要把他的生理也搞出問題嗎?他每到這個時候就開始焦慮,再受刺激很容易不舉的。

    “對不起,我隻是關心你。”淚水洶湧地衝出了眼眶,心裏一陣委屈。

    “乖,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心理有問題……”梅傳孝珍視著那張哭泣的小臉,深深地責怪自己。

    “梅叔……”

    “噓!還叫我梅叔?”他緩緩低下頭,溫柔的唇瓣在她細膩的脖頸上輕輕啄吮。等待了許久,終於有機會了……

    “我……該叫你什麽?”她的身體因他的唇舌霎時變得火熱,一雙小手伸進他的衣襟內放肆地撫摩。

    “還是叫梅叔吧……我已經習慣了。乖,我的手不方便,自己脫。”他好容易解開她襯衣的扣子,卻被胸衣的掛鉤和牛仔褲的扣子給難住了。見鬼,將來為了她也一定要老老實實地接受恢複治療,一隻胳膊,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要我幫你嗎?”她輕巧的手指已經解開了他的衣扣,火熱的雙唇在他的胸口上遊走。

    “惜……我要看你背後的澠夜叉姬!”吮著她的耳垂,沙啞低語。

    她猛然一愣,“不,不許!”她心裏十分擔心,對方是不是會介意,“梅叔……”

    “由不得你!”單手猛然將她反轉過來,剝落了輕薄的外衣,雙唇銜住細幼的肩帶,將那件小巧的胸衣輕輕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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