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湊的槍聲在身後唿嘯,阿k滿頭大汗的衝過漆黑的小巷,躲避持槍者的追蹤。或許是自己的身份被韋容生發現了,居然一定要將他至於死地。

    “阿k,快上車!”迎麵開來的銀色麵包車,嚓的一聲拉開車門,車上喊話的是羯裏俱迦托的兄弟。沒等車停穩,他已一個箭步竄了上去……

    “好在你們來的及時。”阿k邊說,邊大口喘著粗氣。

    “龍王接到你的電話,就立刻派我們過來接你。”車上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小子搭了話,“我們趕緊走,龍王在等你。”

    車子不是朝著遲為國的住所,而是朝著黎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阿k,沒事吧。”一進門,遲為國便趕忙起身問話。

    “就差一點點。現在沒事了。最近,得叉迦的所有人馬都在追殺我,真懷疑韋容生是不是知道了什麽?”阿k驚魂未定,神色遊離。

    “別慌,慢慢說。”黎伯穩坐在一把紅木太師椅上,沉著開口。

    “參與醫院那件事的兄弟,除了我都死了!”阿k痛苦的抱著頭,雙手用力在臉上揉搓,顯得焦躁而低落,“大恩他也……”

    黎伯注視著阿k眉心顯眼的黑痣,而後閉目冥思。

    “怎麽迴事?慢慢講。”遲為國用力拍了拍阿k的肩膀。

    “那天的五個人,一個意外出了車禍,一個吃多了春藥猝死,還有一個被越南人用亂槍射死。”阿k長歎一聲,十分懷疑的低聲磨叨著:“誰相信事情會有這麽巧?還有,那天政哥吩咐我和大恩把韋小姐放出去。還說一定要讓韋小姐以為綁架她的是明王一夥人。事情辦妥後,幾個得叉迦的兄弟接我們去喝酒,還叫了許多小妞,說是政哥說要犒勞我們兩個的。後來喝多了酒,幾個女人掏出迷幻藥發給大家。大家都知道,大恩以前就喜歡玩這些。他之後就跟著個小妞單獨走了。我從不碰那些的,去洗手間想把藥扔了,結果得叉迦的人在洗手間對我動了手。撕打中那人意外滑倒掉了搶,我才僥幸逃了出來。”想起前些天的事情,他依舊恐懼不安,“我躲了起來。不久就聽說大恩那晚不慎從天台上摔了下來。我就更肯定那不是意外了。”

    “韋容生那小子,心夠黑!”遲為國憤憤評價到。這種人上了位可怎麽了得?

    “這樣看來,韋容生大概並沒發現你和大恩曾是羯裏俱迦托的人。不然他怎麽會將其他三個得叉迦的小子一同做掉。他是旨在斬草除根。把知道那件事的人都做掉!”黎伯準確的看透其心思,這小子的確藏著上位的野心,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急著把屁股擦幹淨。“梵天死了,他還有這個必要嗎?真媽的手狠!”遲為國大聲咒罵到。

    “阿國,我早說過,那是個不安分的家夥,你可要小心了。”黎伯表情淡然,吃力的站起身,接著說:“好了,你下去吧。阿k暫時就留在我這裏。這兒會比較安全。”

    遲為國前腳一離開黎家。黎伯便與身後的親信低沉的說了句:“他知道的太多了,與我的來往也過於密切了……”

    林潮陽獨自一人來到鄉村的一所廟宇外等候,花容電話裏說有事要約見他。

    看見不遠處一輛出租車朝這邊緩緩駛來,他殷勤的迎了上去,“花容。我等了很久了。”

    “我是來告訴你,你說的那件事我沒有辦法,兒子不想我參與公司的事情。我隻是股東,不是董事。”花容冷著臉,下了車。事實上她並沒有跟兒子提及此事,她根本就無從開口。

    “算了。既然你說服不了韋容生,你們韋家的醜事就等著見報吧。”林潮陽看似輕鬆,一臉無所謂,“我會在報章上公開我的身份。讓你兒子有種就來告我誹謗。”

    “你以為容生做不出來?”花容毫不畏懼,“憑我們韋家的關係網,這根本不算什麽大官司!”

    “你忘了,我們的那些故事,鐵證如山!我會向法庭提出和蝶影做親子鑒定。”林潮陽詭異一笑。

    “林潮陽!”花容氣急敗壞的大吼一聲,“你到底要多少錢,你到底吞了潮州那邊多少錢?”

    難道這個女人想替他還不成!這到不錯,終於被他逮到機會獅子大開口了,“唉,差不多八百萬。要是你肯替我堵上虧空,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我哪有那麽多錢!”她從沒想過會是這麽大的數目。

    “韋震不會什麽都沒給你留吧?他那種提著腦袋過生活的人,一定會早早立遺囑的。”林潮陽完全不相信,眼前這個闊太太會沒有錢。她是舍不得給而已。

    “我隻有韋氏8,的股份,可是那絕對不可以轉讓。”花容急火攻心,有些頭暈。

    “怎麽?”

    “韋家占整個韋氏51,的股份,我那8,一旦轉讓出去,就不足半數了。何況公司有規定其他股東有優先認購權。黎洛若認購了那8,,黎家就變成了最大的股東。這我做不到!”花容抬手撐著腦袋,靠在一顆棕櫚樹上。

    “花容,”林潮陽的語氣忽然間軟了下來,“不要難過,我看了會傷心。你從來就不懂我的心思!阿震已經不在了,你現在孤身一人,我怎麽會忍心看著你不管呢?我們之間必定還有蝶影啊。”

    聽了這樣的話,花容疑惑的側過頭,看向對方。

    “從前阿震在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要有所顧及的,我們是兄弟!可現在,你和蝶影本來就是我的妻女,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而不去相認呢?當初遇到你之前,我在潮州那邊已有了家,我也是身不由己啊!現在,我們都老了,還有多少日子可以開開心心的過。兩邊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兩邊的女人都讓人掛心,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難辦啊!”林潮陽溫柔的攙扶起花容,坐在不遠處一塊幹燥的木樁上,接著說道:“花容,實話跟你說,我處心積慮的從公司裏搞錢,不為別的,就是想早些另起爐灶,這樣才有資本同韋震去談你和蝶影的事。你根本不知道,每當我想到守在韋震身邊的是我的家人時,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可就憑我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麽資格去爭?我負擔不起你們娘倆啊!”林潮陽的眼角幽幽閃爍著淚光。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被感動,被軟化的感覺了。雖然對他的話隻是將信將疑,可她承認自己喜歡他現在溫情誠懇的樣子。她已經太久沒有被珍視的感覺了,她甚至拒絕去想這種溫暖的感覺是真是假。一個年近40歲女人,紅顏憔悴,仿佛早已喪失了吸引男人的能力。曾經曆了無數哀傷,內心裏對愛的執著渴望卻依然潛藏。他林潮陽,始終是她心口上不能愈合的舊傷。

    “林潮陽,你又在騙我。”花容無法控製的抽噎起來。

    “隨便你怎麽想吧?我知道我在你心中已經不可救藥了。算了,從一開始,我也並不是針對你,我說公開那件事,不過是為了能嚇住韋容生。韋震已經走了,沉年的花邊新聞對你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如果你願意,我們甚至可以製造更大的新聞。”

    “什麽?”

    “我要娶你!花容,我要娶你!”林潮陽信誓旦旦的深情目光,準確刺穿了人性的弱點。對於一個失去丈夫的中年寡婦來說,還有什麽比給她一個能夠依靠的男人更有誘惑力,更何況他對這個女人有絕對的把握。

    “可你現在的太太怎麽辦?”這句問話已經透露了她對林潮陽的迫切,他發現這個女人已經在設想著嫁給他了。

    “我早就考慮過了,隻要留給她足夠多的錢,我想她會答應的。必定她心裏也很清楚,我們雖然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可彼此之間並沒有感情可言。況切,她也算是個溫和賢惠的女人,若是知道蝶影的事,我想她會理解我們的。”林潮陽的演技堪稱一流,天生就是逢場作戲的高手。

    “潮陽,但願如此!告訴我該怎麽辦?”花容的內心始終處於兩難境地,她不太清楚自己該不該再信這個男人的話。可是,隻要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她就要賭一把,太清楚自己有多在乎他,以至於這麽多年始終無法釋懷!

    錢財——身外之物,早已撼動不了她!她輸的起,輸得精光大不了還有兒子養她。她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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