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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麵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這是大隊騎兵縱馬奔馳的跡象,商羊舞往越城方向看了看,笑道:“司馬戊至少派了兩千兵馬往南邊追我們去了。”


    “他覺得他能追得上?”白澤譏笑道。


    “嘿嘿,這兩千人不過追出個樣子罷了,事實上司馬戊恐怕早就知道我們就在這座山上。”


    白澤與惜年都看向商羊舞,有些不解,也有些興奮。既然己暴露行蹤,還在這山上指指點點,等人來尋仇嗎?什麽人嘛這是。


    “不是,要低調麽?”惜年輕聲問道。


    “如果這城中有一個入神境,我們自然要快些逃走,現在,這城中隻有兩個知命境,我們不過在山上低調地欣賞夜景,他們要是敢來喊打喊殺,那就是欺負人了,我們能這麽被人欺負嗎?”商羊舞解釋道。


    “不能!絕對不能!哈哈……”商羊舞的話,句句敲打在白澤的心坎上,於是附合得情真意切。


    欣賞夜情是需要情調的,於是便有了一堆煹火,煹火上再架著兩隻糊上了黃泥的野雞。為了舒緩白澤等待美食的急切心情,商羊舞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根竹笛,軻山上的紫笛做的,悠悠揚揚地吹了起來。惜年很自然地雙手抱膝,疑神靜聽。白澤還是緊盯那架的野雞,圍著煹火走了一圈又一圈,暗道:“曲子是好聽,但這野雞什麽時候才熟啊。”


    “啪啪啪”又有人鼓掌。象昨天司馬宗一樣,聽到商羊舞吟詩,也是如此這般鼓掌的。一個象老農的人從夜色中走了出來,誠摯地誇讚道:“公子吹的曲子真好聽。”


    白澤不禁暗笑,昨天這麽鼓掌的被燒死了,今天這個居然敢到火堆邊來鼓掌,簡直是找死啊。


    商羊舞心情突然有些不好,收起笛,一點不懂江湖規矩地說:“滾你媽的蛋,又不是吹給你聽的。”


    那老農始料不及,又會吟詩又會吹笛的人,怎麽就這麽粗魯呢,連一點江湖禮數都不懂。盡管我等下會殺死你,但至少應該先見見禮,問問師承家門才動手哇。於是皺了皺眉,還是壓住了怒火,問道:“公子是何人門下。”


    “幹你屁事。”


    老農揚起了手,凝在空中不動,複又放下,竟然認真地揖了個禮,歎道:“公子故悥激怒我,老夫差點上當,據說佛宗在人間曾留有骨肉,公子身手不凡,又有這樣的佳人相伴,又從北方來,少宗主,你莫要戲弄老夫了,老夫隻不過在司馬戊府中討一碗飯吃,絕對不敢與公子作對。”。說完,老農又望了望商羊舞身後的密林,神色愈是恭敬。


    “據說你喜歡吃人參果?”商羊舞臉色很是陰沉。惜年都有些驚詫,商哥哥很少有這樣的神色,可見他對這個老農是何等的厭惡。


    “無知愚民的流言,請公子千萬莫要相信。”老農心生警覺,提氣,凝神。嘴上卻愈是謙卑。商羊舞身上的氣息莫測高深,如果他真是佛宗骨肉的話,山中必然還有大修行者護侍。老農不禁有些後悔,輕信了司馬戊的描述,這個少年的囂張模樣,怎麽可能是一個與司馬空爭風吃醋的坐照境大魏商人。


    既然老農不動,商羊舞便動了,一動,便如流星追月,向老農橫肘撞去。商羊舞的身體比寒鐵還要硬三分,手肘便是世上最威猛的重錘。


    “梯雲縱,你竟然會我神教的梯雲縱,你到底是誰?!”老農往後疾退,使出的居然也是梯雲縱。


    明明商羊舞在老農正麵,此刻突然出現在老農背後,伸出一拳,就好象老農主動用身體快速地撞上了那個拳頭,撲的一聲,老農被重重擊中後心,於是往火堆上撲倒。


    眼見就要撲翻架在火上的兩團泥糊的野雞。惜年站起身,橫腿一踢,吃過內丹與朱果的惜年,已堪比人類的知命巔峰,一個知命境哪裏擋得住惜年的一腳,盡管老農連連用了十數掌來化解這一腿,但無濟於世,惜年的腳穿過老夫劃出的氣幕,把他踢迴給了商羊舞。


    老農骨頭有些散架,又撞向商羊舞遞上的拳頭。突然,空中升起一層血霧,陰冷陰毒的血霧,血霧中全是麵目猙獰齒牙森森的嬰兒,有數百上千個之多,從血霧中惡狠狠地竄出,向商羊舞咬去。


    商羊舞似乎早有準備,並不驚慌,麵色平靜,目露慈悲,盤腿坐下,左手掌心向上置於腿上,右手結了個說法印,便生出了一團佛光。那些嬰兒在佛光裏逐漸平靜,商羊舞泛出淚光,伸出右手,猶如慈母撫向那些嬰兒。嬰兒似乎在恢複神智,臉上現出了迴憶的神色。


    伏在地上的老農又噴出了數口血霧,血霧猶如紅色絲線,紮進嬰兒的身體。老農恨聲道:“你會‘大慈佛光術’又能如何,這些怨偶吸了你的佛光,正好幫老夫增添功力。”。


    惜年一聽大急,張開嘴,正要噴出神火,燒死這個古怪的老農。白澤卻似乎有些愧疚,不敢看那些佛光中的怨偶,低下了頭。


    商羊舞伸手示意惜年休動。大吼一聲,體內龍息鳳髓之力融入珠月,散出體外,在商羊舞的頭頂凝成月輪,散出光華,溶入佛光中。佛光大盛。那些紮在怨偶背後的血線化為一股腥臭的烏煙,消散。嬰兒們在佛光中哭泣,然後跪拜。


    商羊舞歎息了一聲,便念起了往生咒,良久,才輕輕說道:“去吧,取迴你們的精血,輪迴去吧。”


    嬰兒都目露感激之意,有幾個膽大些的,還穿過了佛光,親了幾下商羊舞的額頭。然後轉身投進老農體內。一陣至慘至痛的哀嚎,老農就隻剩下一堆衣服。他的骨肉精血,竟被千百個怨偶吸了個幹幹淨淨。


    氣氛有些沉重,野雞已然熟透,香味透過龜裂開來的幹泥,彌漫在煹火周圍。但,連白澤此刻都死死地低著頭,沒有看向那燒熟的野雞哪怕一眼。


    “看來你與這邪術有些淵源了?”商羊舞拍了拍白澤,問道。


    “雜毛老道當年壽元將盡,卻還是沒有破境入聖,喪心病狂就想出了食用嬰兒的法子,他叫這些嬰兒為人參果,後來又練出了怨偶術,想不到今天又見到了這種功夫。當年我雙翅委縮,便去找原因,這才發現那雜毛老道在幹這種喪德之極的人間慘事。我大為憤怒,與他拚命,但法力已失,哪是他的對手,輕而易舉地就被他囚禁了,被人間遺棄三千年,這恐怕也是上天對我的報應。”白澤少有的神情肅然而又悲傷,歎道。


    商羊舞拍了拍白澤的頭,走到火邊,取下野雞,拍開泥塊,歎道:“贖罪,也是需要力氣的,吃吧,白兄,吃完再去殺幾個人。”


    白澤這才有點開心,吞掉商羊舞遞過來的一塊雞肉,道:“又要殺哪個雜碎,商老弟,看你殺人很爽啊。”


    商羊舞歎道:“天地不仁,不殺人就沒有辦法救人了,該殺的,咱們就努力先殺上一殺吧。”


    “對對!哈哈,商老弟,最近我才發現你比我還懂道理啊。”白澤真誠讚道。


    商羊舞指了指五馬河方向,道:“那條河,十六年前叫青草河,自從司馬戊生了五個兒子,就把這條河改名叫五馬河,我覺得太不好聽,決定把這幾匹馬都殺了,馬沒有了,那河自然隻有再叫迴青草河了。”


    惜年己收拾好行囊,撲熄了火堆,準備出發。此刻聽到商羊舞的話,暗暗皺眉:“這種殺人的理由,真的好嗎?”


    “好好,光憑他胡亂改地名,這個司馬戊就該死!”白澤替商羊舞作了義正辭嚴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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