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一年前的陸乙,絕對是密偵司的傳奇人物,出身清白,一個京郊農家的兒子,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修行天賦,十三歲洗髓成功,進入密偵司,僅用了五年坐照成功,加上謹慎機警,進入魏境與西蠻七次,任務無一失敗,皇上派去軍中效力,大有曆練提拔的意思。陸乙率百名精騎直闖魏軍後營,雖然燒盡了魏軍的糧草,陸乙也殉了職,被五千魏軍團團圍住,百騎精銳無一生還。若非身死,陸乙當成為大晉密偵司最年輕的統領。


    南昆山下有一小鎮,一個虯髯大漢懷中卻用繈褓兜著一個嬰兒,那大漢望一眼直入雲中的南昆山,又低頭看了一眼哇哇哭起來的嬰兒,猶豫了片刻,還是往一家客棧走去,一落座,就極粗豪地叫了起來:“店家,幫我熬一碗最精細的米粥,把米磨碎了熬。”。自已卻並不另叫酒食,從背後取出幹糧清水,吃將起來。


    小二把一碗熬成了槳糊的米粥端了過來,虯髯大漢湊了過去,端起碗,吹了幾口氣,想是要吹涼一些好喂食嬰兒。卻又皺了皺眉,歎一口氣,放下碗,扔下幾個銅子,掉頭就要走出客棧,門口進來三個人,叫道:“我天南觀看中的道種,你哪裏帶得走。”,那虯髯大漢也不答話,抽出腰間厚重的砍刀一刀砍去,那三人想是吃個這大漢悶聲開打的虧,反應倒也迅馳,丁丁當當一陣刀劍相撞的聲音。


    懷中的嬰兒正是穿越後的商羊舞,心中不免煩惱:“這是第幾場打鬥了,下了幾十次的毒,天南觀的大師兄還同虯髯大漢賭鬥了一場,明明輸了,居然還賴上了,追蹤五百多裏,不依不撓非說自己是道種,要把自己帶到天南觀。這裏的江湖可夠無恥的。剛剛那碗米粥看來又被天南觀的下了毒,以前還隻是朝虯髯漢的飲食使手段,現在看來逼急了連自己的吃食都不放過,偏生虯髯漢對天南觀頗為忌憚,不敢下狠手殺人,唉,也不知商家出了什麽變故,自己出生才幾天就要偷偷送進南昆山,好餓,這麽打下去小爺非得餓死不可”。雖餓得不行,卻也不敢哭,怕虯髯漢分神被人家傷了,話說這虯髯漢真真好本事,刀風都把客棧的門劈得七零八落。


    那大漢此刻見懷中嬰兒沒有哭聲,左手一探連鼻息都微弱起來,心下大急,大吼一聲,刀風暴漲,往前一送,便殺了一人。那三名天南觀的隻見過大漢傷人,隻道天南觀三字讓大漢不敢下狠手,因此一路上動起手來越發膽大,隻管纏鬥莫走失了這嬰兒,隻等師父來援。不料這大漢大發神威,隻一刀就送了一人性命,嚇得縱身一躍,不約而同雙雙出了客棧十餘丈。


    大漢也不追趕,坐迴到桌前,取出一塊幹糧,搓成粉末用清水泡軟了,往商羊舞的嘴裏送去,見到商羊舞並不嫌棄,居然小嘴叭叭努力做出吞咽的動作,才放下心來,心道:“小公子果然大不一般,難怪天南觀的白石一見之下就非說自已遇見千年一見的道種。”。


    正喂食間,門口踱進一人,瘦小,但臉上偏神威自具,寬大的暗紅色神袍穿在身上,仿佛一隻驕傲的鼠王。剛剛逃走的二人,神色極其恭敬地跟在他身後,一步不敢太近一步也不敢遠離。似乎眼前沒有虯髯漢這麽個人,那雙鼠王的眼睛直射在商羊舞吹彈得破仿佛泛出白玉光彩的小臉上,一絲笑容蕩漾開去,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慢慢綻開最後成了一朵金秋的菊花。那人迴頭對身後二人說:“不錯,果然好道種,賞你二人《地經》各一卷”。連眼風都沒有停留在門口被大漢劈開的屍身半刻。那二人大喜,跪倒:“多謝師尊賜經。”。滿臉激動之色,哪有同伴被劈死的半分傷悲。商羊舞心道:“這些人可真涼薄,看來天南觀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鼠王對著虯髯漢坐了下來,明明比他人矮了半截,卻仿佛他坐在神座之上,俯視蒼生地說:“你可知我是誰。”。虯髯客早停止了喂食,左手很自然地護住嬰兒,右手握住擺在桌上的砍刀,很幹脆地說:“不知”。那鼠王也不生氣,認真地自我介紹:“天南第一觀,晉國總教門,本人昆侖天一神教三大神官之一,胡青童。”。


    虯髯漢倒也知禮,站起來,刀還在手中,抱刀為禮,揖首道:“見過神官大人。”。胡青童並不起身,擺手道:“既已知曉,就把道種送予我天南觀吧,這也是他的福緣,你也是修行之人,我賜你《天經》一卷如何”。說完眼晴又盯住了商羊舞的小臉,那眼神滿是慈悲。商羊舞正對著那眼神,不禁打了個寒顫,有一種被慈祥的狼外婆盯上的感覺。站在胡青童身後的二人,聽到師尊居然要賜這大漢一卷《天經》,臉上滿是狂熱與忌恨,《天經》三卷《地經》六卷是天一教的鎮教重寶,三大神官才有資格挑有天賦對本教忠誠的信徒傳授,自己服侍師尊幾十年,今日師尊才承諾授以地經一卷。這大漢居然能得到天經,要是自己有這樣的機緣,把全家賣了都在所不惜。


    那大漢似乎很是意動,左手抱起嬰兒就往胡青童送去,歡笑道:“我還以為是他人假冒天南觀劫人,要真是神官大人看中了我這孩兒,那真是祖宗積德,哪還敢奢望神官大人的賞賜。”。胡青童桀桀笑了起來,仿佛破鈸搓動,伸出雙手就要接過嬰兒,腹下突然生出一陣寒意,虯髯漢的刀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從桌下伸了過來,快及小腹時才刀意大作,那桌子哢的一聲分成兩半,左右飛去。


    胡青童笑意未變,依然伸手接住嬰兒,一股指風掠過虯髯漢的腕脈,切斷了動脈,如不是怕傷著嬰兒,那隻手隻怕斷了。虯髯漢左手瞬間失力,嬰兒早己托入胡青童的手中,右手催動刀意,那刀嗡嗡急響,卻隻停在胡青童腹麵半寸開外,再難進一分,竟連胡青童衣角都未割下一縷。


    虯髯漢左手經脈己斷,鮮血噴了一地,見嬰兒己入胡青童手中,心中一股狠勁上來,眼見刺不進去,暴喝一聲往胡青童撲去,但仿佛一陣風吹過,虯髯漢隻撲倒了胡青童剛剛坐過的椅子,哪還有胡青童的影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商羊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二但不麻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二但不麻子並收藏商羊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