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顏書模模糊糊的,記起了初中時候的那次夏令營。


    那一次,是顏書少女時代和蔣雲寧交集最多的一天。她扭傷了腳,被蔣雲寧背下了山。


    老師下山後終於發現他們失蹤,很驚慌地跑過來。


    她嚇得哇哇大哭,怎麽也停不下來。


    這時候,麵前伸出了一雙幹淨的手,遞給她一顆包裝漂亮的糖。


    “這是我爸從加拿大帶迴來的。”


    男孩有一雙幹淨的眼睛,嘴角裂開,弧度漂亮。


    他真友善。


    她似乎也是第一次吃國外的糖,道了謝,滿懷感恩地吃了那顆糖。


    好像,她現在還能記得那顆糖是甜的。


    好甜好甜,從來沒有吃過那麽甜的糖。


    然後,她就很累了。


    累得趴在了房間的沙發上,沉沉睡了過去。


    這些年,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那晚夢見了蔣雲寧漂亮的身體。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同齡男孩的身體。


    看著很瘦弱,卻異樣的結實。身體修長,肌肉漂亮,雖然頭發長長遮住了他的麵目表情,但她依然覺得他很漂亮。


    她宛如夢中,到後來更是難以啟齒。


    誰知道,那是真實發生的。


    半夜的時候,她清醒過一次。


    她聽到了呻/吟的聲音。


    她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她聽到了隔壁有聲音。


    少年沙啞的,說不出愉快還是痛苦的聲音。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走到窗前,看到了少年漂亮的身體。


    她從來沒見過,因為呆滯,也因為沉迷,她移不開眼睛。


    少年冷冷的眸子,透過那散碎的頭發,射了過來。


    她心裏一顫,正要逃開,下一秒,漂亮的少年被狠狠摔打在地下。


    他赤guo全身,如小犬。


    他的脖子上,套著一個狗鈴鐺,皮繩握在身後的那個漂亮少年身上。


    他坐在椅子上,握著皮繩,笑道:“蔣雲寧,味道怎麽樣?”


    蔣雲寧發出幾聲粗/喘,他毫無抵抗力,任由身後男孩欺負。


    男孩身邊站著一個漂亮的少女,看著這一幕,出聲道:“寧淵少爺,別……”


    “這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寧淵淺笑,忽然站起來,走到蔣雲寧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


    “最討厭你這樣的雜種了。”


    說罷,他一腳,狠狠踩在了蔣雲寧腿心。


    “給你你不要,那你就一輩子別要了。”


    “啊……”


    顏書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身邊,沒有一個人。


    地板上散落著幾塊毛巾,腳下放著幾個還盛著水的盆。


    她取下腦袋上的毛巾,已經一片冰冷。昨晚上照顧她的人,已經不知去向。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最後揚起手捂住了眼睛。


    “抱歉。真的很抱歉。”


    蔣雲寧說蔣寧淵欺負過她。


    她一直說沒有。


    蔣雲寧說的對。


    不是沒有。是她忘了。


    那段記憶太可怕,在她的少女時代,那段記憶,承載了最美和最惡的兩個畫麵。太美的,她記住了。但太惡的,她塵封了。


    而且,她更塵封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蔣雲寧救了她,可那個時候,她並沒有救蔣雲寧。


    她逃走了。


    就連老師問起來,她也嘴巴抽/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才是害了蔣雲寧的人。


    手擋住眼睛,卻擋不住眼淚。


    做錯事情的是她,不顧一切指責人的也是她。


    她才是徹頭徹尾的罪人。


    手被溫柔拿開,蔣雲寧溫柔擦去她的眼淚。


    “還難受?”


    “嗯。”顏書撲到男人懷中,嚎啕大哭,“對不起,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她當時真的太害怕,明哲保身,趨利避害是人之本能。所以她逃走了,不管不顧。


    抱歉,她把他一個人留在黑暗的原地。


    明明,是他把她從黑暗中拯救出來,但最後,她依然留下了他。


    蔣雲寧大概不懂她在說什麽,但他懂把她抱在懷中。


    “別怕,事情已經解決了。”


    老舊的房產證,放在了顏書手心。


    顏書眼淚都忘了落下,“你……你什麽時候?”


    “已經解決了。”蔣雲寧擦了擦她的眼淚,“已經不發燒了。我去洗個澡,我們出去吃飯。”


    “嗯。”顏書點點頭,擦了擦眼淚,乖乖聽話。


    蔣雲寧換下的衣服就在床邊。顏書平複了情緒,擦幹了眼淚,起身替蔣雲寧收拾起外套。


    灰色外套很髒,抖一抖,一層的水泥灰。


    “你去哪裏了?”


    洗澡的蔣雲寧似乎沒聽到,顏書也沒多問,把衣服收起來放到了洗衣機。


    蔣雲寧的好多衣服都需要幹洗,但每次兩人都沒這麽講究,怎麽方便就怎麽洗了。


    抖出襯衣,顏書決定手洗。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病糊塗了,總感覺鼻尖縈繞著一股血的味道。


    顏書在蔣雲寧身上發現了血味道的來源。


    “你的手怎麽了?”


    顏書發現蔣雲寧的手關節處,破皮了,有些還露出了腥紅的血肉。


    “這個樣子你還去洗澡?”


    顏書氣不打一出來,拉過蔣雲寧的手,“感染了怎麽辦?”


    “不會。”


    蔣雲寧微笑,“我稍微處理一下就行了。”


    “那怎麽可以?”顏書抓著蔣雲寧找了醫藥箱,但後來發現的確蔣雲寧處理傷口的方法比她熟練。


    不是第一次見到他處理傷口了,可每一次都會很心酸,尤其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後,更加的心酸,還有愧疚。


    顏書握著蔣雲寧的手,“疼不疼?”


    “不疼了。”


    “都這個樣子了還不疼嗎?”顏書無奈歎息,“是怎麽弄傷的?”


    “不小心擦到了水泥壁。”


    “所以,身上的水泥灰也是那樣來的?”


    “嗯。”


    顏書看了看蔣雲寧的手,很幹淨,他洗得很幹淨,除了包紮起來的傷口,其他地方幹幹淨淨漂漂亮亮和以前一樣。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傷你……我隻是……隻是不想一個人過得幸福,更不想蒙在鼓裏”


    蔣雲寧大概知道她想說什麽,站起身來就要走。


    顏書拽住他的手,“別走,就這次,和我說說。就……就這一次。”


    許久,蔣雲寧都沒有動作。


    她以為他會再次拂開她的手,但蔣雲寧一動都沒有動。他的聲音很冷靜,冷靜得都讓她有些害怕了。


    可她依然鼓足了勇氣。


    “你不喜歡碰我。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因為碰過之後會難受對不對?”


    蔣雲寧依然維持那個雕塑一般的動作,顏書沒有等他迴答,繼續說道:“每一次,你都很難受是嗎?隻有我……我還傻乎乎的以為……”


    以為他們會一起開心,一起幸福。


    顏書泣不成聲。


    蔣雲寧歎息了一聲,轉身在她麵前蹲下。


    “你不在,我更糟糕。”


    顏書搖頭,“你不用安慰我……明明……明明我就是不稱職的妻子……”


    “從某些方麵來說,是我虧待了你。”蔣雲寧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溫柔,“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給你一個孩子。”


    顏書擦了擦眼淚,“這是什麽意思?你去查過?”


    “嗯。”蔣雲寧自嘲一笑,“這些年,我鮮少反應。直到那次婚禮,我遇見你……你讓我反應很大,前所未有……嗬……天崩地裂。”


    托著她的臉,蔣雲寧溫柔淺笑,“別哭,嚴格意義上,是你拯救了我。而我……”蔣雲寧頓了頓,在顏書的滿臉淚水中,又開口說道:“是我對不起你。以前是,以後……也是。”


    顏書以為他是說沒有孩子的事情。


    “我們可以積極治療的。既然我都可以……”


    蔣雲寧打斷她,“可以的話,我也想。但大概,不會有太高的概率。”


    顏書愣住,“那你會難受一輩子?”


    想了想,她不再哭泣。


    她比蔣雲寧樂觀。


    “事在人為,人生這麽長,什麽奇跡都可以出現,說不定,說不定可以呢……我們還是應該相信科學……”


    蔣雲寧沒有說話。


    瞧見妻子一會兒哭一會笑,他微微勾唇。


    一顰一笑,一哭一鬧,居然都對他口味,也是罕見。


    不知道蔣雲寧怎麽和貸款公司說的,反正他們再也沒上門來。


    顏父見到房產證迴來了,心也落下了。


    不過此事對他打擊很大,他這段時間都很消極。


    最後,還是顏書的婚禮靠近,他才強打起精神,為女兒認真籌劃起來。


    蔣雲寧在事後把程嘉琦和謝宇的錢都還了,另外還各自包了一個大紅包。


    他也給顏書轉了一筆錢,說是他如果不在,能急用。


    顏書不喜歡他說這句話,什麽叫他不在了,一點都不吉利。


    不過經過這件事情,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愛情能讓她的婚姻過得更幸福,但金錢能是能否幸福的基本中的基本。


    蔣雲寧給她轉錢,她也沒再說什麽。


    這麽一驚一嚇,她感悟不少。


    另外,她開始積極鑽研一些書籍。


    她明白蔣雲寧對她不隻是單純的喜歡,而是源於身體的妥協。


    知道事實的時候,她有些泄氣。


    但很快的,她想開了。


    世界上千萬種,唯獨她可以,這也是一種萬裏挑一的緣分。


    愛情,本來不就是夾雜著其他欲/望在裏麵嗎?


    她想,她的愛情要保鮮。


    首先,她要能滿足他。


    一句話,她能讓他硬。


    也要讓他能爽。


    047


    還是老話一句。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忍。


    顏書看了不少書,查了不少資料。


    但蔣雲寧還是一如既往……淡定。


    不是說他沒反應,他反應很大。


    如蔣雲寧說過的一般,他對她反應很強烈,還沒身體碰觸,她的眼神都能讓他興奮,但不管開始怎麽樣,到最後還是和以前一樣。


    顏書嚐試過給他口。


    但除了讓他更加難受外,讓她自己也難受起來。


    嘴巴被戳得高高腫起,眼淚橫流躺在床上的顏書再次覺得自己委屈又可憐。


    腰上一緊,蔣雲寧從身後抱住了她。


    “老婆。”


    “嗯?”


    他的身上有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顏書心中一動,“你洗澡了?”


    “嗯。”蔣雲寧埋首在她頸邊,聲音悶悶地,還有一絲難為情,“抱歉哦。”


    “不是你的錯啦。”顏書聲音有些含糊不清,蔣雲寧抬起身來,握住了她的下巴。


    顏書略尷尬,“是不是很醜?”


    “抱歉,傷了你。”蔣雲寧摸著她的臉,眼中細碎地閃過一些東西。


    “沒有啦……”


    她也沒有想到蔣雲寧那麽激動,剛開始還能隱忍,到最後完全顧不上她。


    但最後結果還是很痛苦。


    顏書抱住了蔣雲寧,“我們去看醫生好嗎?”


    “看過了。”


    蔣雲寧歎息一聲,“沒用。”


    “心理原因嗎?”


    “大概是吧。”蔣雲寧親昵蹭了蹭顏書的脖子,“老婆,沒關係。已經習慣了。”


    顏書又想哭了。


    為什麽,她的老公會這麽招人憐愛呢。


    三月,對顏書說是一個忙碌的季節。


    原本她還在努力和蔣雲寧試各種姿勢,但最後隨著婚禮的接近,這件事情被暫時擱置了。


    蔣雲寧也說過了,這個是心理原因,需要漫長的治愈。


    她有信心。


    顏書請了程嘉琦當伴娘。


    顏書去試婚紗的時候,見程嘉琦很羨慕,鼓勵她,“要不要試試看?”


    程嘉琦被說動了。


    和顏書不一樣,程嘉琦身材高挑,模樣豔麗,白色魚尾婚紗盡顯她的好身材,顏書看著十分羨慕。


    “要是我在高十公分就好了。”


    程嘉琦笑,“那你隻能再投一次胎了。”


    “討厭。我結婚你不準穿高跟鞋。”


    “不穿我也比你高。”


    “……”還是絕交好了。


    作為一個準新娘,羨慕伴娘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程嘉琦真好看,顏書特別驕傲。


    “你和鄭焱東什麽時候結婚?”


    程嘉琦眸子一黯,“我們還沒提起呢。”


    “他不願意?”


    程嘉琦搖搖頭,又點點頭。


    “大約,他覺得我們認識時間還不長吧。”


    顏書點頭,“的確不長。”


    “好了,不說他了。你和蔣雲寧呢?和好了?”


    “算吧。”顏書現在總算明白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就算是蔣雲寧這樣看似完美的男人,在內心深處也有藏著的秘密。


    “就這麽耗著?”


    “這麽可能。”顏書搖頭,她沒有放棄過。隻是等這段時間忙過了,就帶著蔣雲寧去國外的醫院。


    他的病來自心理,解鈴還須係鈴人。


    她想,找個時候她還要去看看戒毒所的蔣母。


    雖然,她並沒有抱很多的希望。


    蔣雲寧和顏書的婚禮定在三月十四的白色情人節。


    眼看婚期靠近,顏書居然還有一絲緊張。


    程嘉琦嘲笑她,“有什麽緊張的?你們早就扯證了?”


    “那也是。可是,還是會緊張。”總覺得她腦海中想過的狗血情節,會在婚禮上一一出現。


    當然,並沒有人來搶她這個新娘,她擔心的是會有男人或者女人來搶走新郎。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今晚去我家睡吧。”程嘉琦提議。


    “鄭焱東沒在嗎?”


    “迴北城了。”


    程嘉琦搖著顏書的手,撒嬌到:“走嘛,走嘛,反正蔣雲寧也不在家。”


    蔣雲寧有事也迴北城了。


    聽說老爺子那邊病情發生了變化了。


    他被緊急叫了迴去。


    據說,老爺子就是這幾個月的時間了。


    顏書曾經想跟著迴去,但她開不了這個口。


    她知道蔣雲寧有心結,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能打開這個心結。起碼能找個時間帶她迴去見見那邊的人。


    她明白他不帶她去,大部分原因是為了保護她。


    可有時候,相比他總是護著她,她也希望她能護著他。


    顏書洗澡出來的時候,手機進了一條短信。


    顏書點開一看,是個陌生號。


    上麵隻有一句話。


    “我能讓他s出來。”


    程嘉琦擦著頭發出來,見顏書一臉呆愣,問了一句。


    “怎麽了?”


    顏書鎖屏了手機,“沒什麽。”


    對現在的顏書而言。


    那個字是她的魔障。


    如果可以,她也想琴瑟和鳴,夫妻幸福。


    短信,顏書看了很多次,最後還是刪掉了。


    現在詐騙短信電話很多,串號的情況也在,或許是人家發錯了呢。


    她應該對蔣雲寧多一份信任。


    就他那個情商,要能外遇,也真是奇跡。


    顏書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情當迴事的。


    可第二天,短信又過來了。


    依然是那個陌生號。


    這次,她還是隻發了一句話。


    “那時候,他的樣子真美。”


    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麽第二次就不是了。


    怎麽對付情敵或者小三呢?


    顏書的做法比較粗暴,她直接撥通了電話。


    “你是誰?”


    “你來美人香就知道了。”


    顏書知道美人香,著名的酒吧。


    先前幾年還是清吧,後來據說老板生意不好,就走了暗門。


    最近一兩年,美人香生意火爆。


    不過也經常出問題,顏書寧願去蔣雲寧開的gay吧玩,也不想去美人香。


    但那個女人約在美人香見麵。


    她倒是要看看是什麽牛鬼神蛇。


    帶著一股撕逼的心情,顏書去了美人香。


    很……很妖豔的一個女人。倚在吧台上,穿著高叉旗袍,隱隱露出一條白花花的大腿。


    見到她過來,女人朝她招招手,“顏小姐?”


    “你是誰?”


    “我叫阿良。”


    “……”


    什麽亂七八糟的名字。


    顏書心裏還沒吐槽一萬遍,隻聽阿良烈焰紅唇微啟,開口了。


    “我和你丈夫認識。”


    顏書心裏一沉,但隨即想開了,這個城市不認識蔣雲寧的人少。但她從來沒有聽過蔣雲寧身邊有女人。


    似乎知道顏書心裏想的一般,阿良吹了一個煙圈,笑道:“我在北城呆了幾年。”


    “……”顏書拽緊包帶,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那又怎麽樣?就算是北城,蔣家也很出名。還不要說他……”


    “相比蔣家大少爺,蔣二少爺幾乎是透明一般的存在吧。哎。不是我姐妹介紹,我都認不出來,如此瘦弱膽怯的男人居然是蔣家的二少爺……”


    顏書蹙眉。


    阿良嘻嘻一笑,“顏小姐也別防小三一般防著我,畢竟我們有職業操守的。隻談錢,其他什麽都不談。”


    “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麽?敘舊?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麽好敘舊的?”


    “我這不是聽說蔣二少爺要結婚了嗎?想提前送他一份新婚禮物呢。畢竟……有句話怎麽說來著……”阿良拍了拍大腿,“對了!想起來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嘛。”


    簡直是聽不下去。


    顏書沒有對付小三的經驗。


    她很想一巴掌甩過去,但對方顯然早有防備,很快擋住了她的動作。


    “顏小姐,別忙著動手。或許,你以後會來求我的。”


    “滾。”


    顏書推開靠近的女人,冷聲道:“滾得越遠越好!”


    阿良身姿妖嬈,走了幾步忽然掉頭迴來。


    “顏小姐,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怎麽讓他s出來的嗎?”


    “滾!”


    吧台上的水終於潑到了女人妝容精致的臉上。


    阿良並不介意,抹了抹臉上的水,微微勾唇。


    “顏小姐,後會有期。”


    顏書不想相信的。


    但這個女人言之鑿鑿。


    她還在北城待過。


    她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蔣雲寧,但撥出的電話,到最後都沒有接通。


    她傷心,她憤怒,更多的是無助。


    蔣雲寧曾經說過她是他的藥。


    這也是維持他們關係的存在,但如果這條最關鍵的紐帶都斷了的話。


    她都不知道他還把她留在身邊的原因。


    男人對女人的感情,比女人的更加純粹。


    單純的吸引對他們並不適用,大部分是夾雜著*的。


    她能勾起他的欲/望,卻不能徹底解決。


    好像,隻能讓他更加痛苦。


    這樣的她,他到底留在身邊幹什麽?


    顏書不知道,這一刻,她痛恨自己的軟弱,更加的是對未來的彷徨。


    心底,她依舊不相信蔣雲寧會出軌。


    可她不能滿足他,好像讓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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